锦澜瞬间睁大了眼眸,猛地侧头一看,原本压得严严实实的帐子已被人撩起,一道挺拔的身影已然坐在了床沿,少许眼角的余光瞥到他身后那扇半开的窗棂,顿时哽得说不出话来。
这家伙居然她又羞又恼,身子往后缩了缩,张口便想将在外间当值的唐嬷嬷喊进来,可触及到那双戏谑的眸子,到嘴边的声儿只得生生忍回去了。
他定是故意的!
三更半夜,若是叫人发现有男子在她的闺房里,恐怕她就身败名裂了。
定然是看穿了这点,他吃定了她不敢出声,才这般光明正大的进出。
可恶,以往怎的没发现他有这种嗜好?
越想锦澜心里越觉得憋屈,鼓着腮帮子,狠狠的瞪着阎烨那笑似非笑的脸,磨磨牙小声的嘀咕道:“你来做什么?”
“见你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让人难以抗拒的魅惑。
锦澜澄澈的眸子霎时失了焦。
阎烨狭长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抬手便覆上她白皙的小脸。
掌心的温热缓缓自脸上渗入体内,锦澜失落的魂儿立即就被勾了回来,耳根子蓦的染上一层淡淡的烟霞,红润的小嘴微微颤动,“你,你”
“可还疼?”阎烨黝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娇女敕的左脸颊,粗粝的拇指轻缓摩擦,眼底闪过一抹冷冽。
锦澜一下便愣住,一双秋水剪瞳怔怔的望着阎烨。
他,知道了?
那日在嘉裕堂附近的回廊中,叶霖甩的那一掌,正是打在了左脸颊上。
可他怎么会知道?
锦澜别过头,避开他摩得麻痒的手,垂眸极小声的道:“早就不疼了
身子上的伤痕,迟早会随着光阴流逝逐渐痊愈,而心底留下的口子,结了痂也不会再疼,更何况心死后就更不会有任何感觉了。
阎烨并没有忽略她脸上乍现及逝的落寞,眼底的寒光愈盛了几分,沉默片刻才渐渐敛下,可目光一动,又沉凝如水,“昨儿同小四,聊得倒是挺欢,怎么这会儿支支吾吾的,舌头叫猫叼了?”
这番话让锦澜彻底僵住了身子。
小,小四?难道他口中的小四指的是四皇子?也就是说,他确确实实如她心中所猜,是圣上的胞弟,当朝的九王爷?
不然,又怎敢这般称呼四皇子。
即便早已有了念头,她心里仍旧泛起一丝难以言明的苦涩。
虽说沈叶两家势大,但对上公侯之家尚可,一旦涉及皇室,莫说她,就连沈老太爷也未必够资格,更何况还是圣眷正浓九王爷。
她脸上惘然若失神色落入阎烨眼中,却成了别样的情愫,他双眸一眯,声音宛如万年寒冰,冻得人连骨子里都阵阵生疼,“往后,不得同他见面!”
锦澜觉得浑身一冷,猛地打了个寒颤,这才回过神,茫然的对上他冷戾的眸子,根本没弄清楚眼前的情况。
“怎么?你不愿?”阎烨眉心褶起,嘴角紧紧抿成一条危险的弧度,倏然伸出手擒住她露在被裘外的柔荑用力一扯,将她整个人扯到身前,一手钳住她小巧的下颌,强迫她仰起头。
一双惊慌的水眸陡然映进他冷冽的眼中,澄澈的眸瞳弥漫着一片朦胧的雾气,纤长的卷睫微微颤动,犹如扇着翅膀的蝶,挺直的鼻尖下,一抹朱樱柔软娇女敕,微微轻启,衬着白皙如脂的肌肤,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阎烨眸中的墨色浓得几欲要滴落而出,沉稳的心跳凌乱了一拍,脑海中仿佛崩断了什么,再也顾不得旁的,骤然低下头,冰凉的薄唇登时就贴在了那两片诱人的唇瓣上。
从未体会过的柔软瞬间撞入了他内心深处,带着丝丝花果的清甜,他忍不住探出温热的舌尖,轻轻沿着唇瓣舌忝舐,好似在品尝难得的佳肴,钳住下颌的手缓缓松开,环过她纤细的肩头,将整个人儿都禁锢在了怀中。
突然起来的亲昵让锦澜脑子一片空白,直到耳边传来阵阵急促又强有力的心跳声,才清醒过来,慌乱的扭头想要避开灼热的侵略,柔若无骨的小手推搡着他稳健的身体。
感受到她的抗拒,阎烨的动作顿了下,紧接着化为了狂风暴雨,一手环着她的身子,一手探到她脑后,修长的五指没入她光滑如绸的发丝,用力的箍住乱动的小脑袋,不容她有分毫躲避,同时将含在口中的娇女敕用力一咬——
“唔”略带惩罚的咬啄,让锦澜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正是这张口的瞬间,原本徘徊在唇上的舌头蓦地长驱直入,贪婪地攫夺属于她的一切。
阎烨轻而易举的从湿润的檀口中掠到了一条小巧的香舌,察觉到她颤抖的退避,他紧逼而上,霸道的逼着它同自己交卷缠绵,时不时汲取着她犹如花蜜般甜美的浆液,丝毫不顾及怀中人儿的感受。
“不要”相比阎烨的酐畅淋漓,锦澜只觉得浑身上下酸软无力,生涩稚女敕的小舌被他毫不怜惜的蹂躏着,炽灼躁动的气息让她无法喘气,几欲窒息,还有那紧紧将她禁锢的手臂和脑后用力撑着不许她动摇的大掌,弄得她阵阵生疼。
尤其是身子里流窜陌生的**,让她不知所措
最终,锦澜忍不住挣扎起来,嗓子里发出低低的呜咽,一双粉拳无力的捶打着他的肩膀,温热的泪珠沿着脸颊潸然滑落,缓缓渗入四片紧密相贴的唇瓣中。
仿佛猫儿挠痒般的力道,瞬间唤回了阎烨的理智,品到唇边的咸涩,他充满**的眸子骤然一清,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淬不及然重获自由,锦澜顿了下,急忙将身子缩到床榻的角落里,泛白的手指紧紧揪着厚实的被裘挡在身前,一双含着水泽的眼眸又气又愤,紧张的盯着坐在床沿上的阎烨。
感受到掌心流逝的温热,阎烨皱了皱眉头,抬眼望向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目光一凝,锁在了红肿的娇唇上,眸中不由闪过一丝懊恼。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将胸口和下月复翻涌的炙热压下,稍稍平复了急促的呼吸,低哑的开口道:“如今,可记得了?”
锦澜睁着泪水朦胧的眼眸,用力吸了吸鼻子,强忍着唇上刺痛的感觉,委屈的吐出几个字,“记得了
明明一切不干她的事,是四皇子使人拦了她的车架,半请半威胁的将她带了过去,若是能选择,她躲都来不及,怎会去见四皇子?
阎烨沉默不语,一时间也不晓得心里再想什么,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她。
寂静的夜里,除了偶尔从远处传来的更声,便只剩下一重一轻两道呼吸声,外间的唐嬷嬷仿佛睡得极为香沉,丝毫没有被里间的动静影响。
锦澜这才觉得不对劲,忙抬起头问道:“你把嬷嬷怎么了?”
阎烨的侧过头,隔着垂落在身后的帐子扫了外间一眼,“不过点了睡穴,天明自会解去
锦澜眨了眨眼,放下心来,可目光一瞄到阎烨板着的脸,又不由提了起来,她微微垂头,用力的捏了捏揪在手中的被裘,强迫自己忽略方才的举动,“你怎么进的府?”
可话刚问出口,便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他身手如此敏捷,若想躲过巡夜的婆子小厮,必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么一想,她又僵住了,既然这般,那上回又何苦让自己冒险带他入府?自个儿进来不就是了?横竖他进这座府邸犹入无人之境。
好似看穿了锦澜心底的想法,阎烨扫了眼她仍挂在卷曲睫毛上的小水珠儿,突然开口道:“上回,不清楚你的院子
一副理所当场的模样。
锦澜无语凝噎,难不成他进来,就是专程模清楚她住在哪个院落里?
阎烨目光闪烁了下,幽深的凝望着她精致的眉眼,低沉且沙哑的嗓音一字一字的说道:“往后,离沈家那小子也远着点
锦澜心头猛地一震,沈家?难道说的是沈之逸?
莫非,他一直留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这个认知让锦澜的心转瞬变得复杂起来。
他到底想做什么?身为高高在上的九王爷,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偏生揪着她不放,一次次轻薄,一次次夜探,若传出去,还叫她怎么做人?
以他的身份,将来王府后院定不会冷清,而她呢?
她只想寻一知心人,平淡安然的过完此生。
因此,她不愿成为养在奢华王府中的一只金丝雀儿,日夜期盼他的恩宠!
锦澜的仍红肿的唇角逐渐抿紧,她深吸了口气,对上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坚声道:“九王爷,民女微不足道,还望九王爷高抬贵手,放过民女
清脆悦耳却充满倔强的嗓音落在阎烨耳中,漆黑如墨的瞳孔猛然紧缩,他闪电般探出手,扣住锦澜揪在被裘上的手腕,将她扯到身前,目光触及到她因疼痛而微微蹙起的眉心,手上的力度不自觉的松了几分,但仍旧紧紧抓着不放。
“你既已知晓,便该清楚,绝对不要妄想逃离
依旧是低沉沙哑的嗓音,却掺杂着让人肝胆皆颤的狠戾。
她是他先寻到的人儿,又费尽心思护着她一路成长,如今含苞的花朵已经到了绽放的时刻,唯有他才有资格欣赏采摘,若有人胆敢贸然伸手,他绝对不会心软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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