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惊胆颤是因为怕被老师逮到“躲早操”被骂。她看到别人生气就会难过,更何况生气是因为她。
但她心里一直默念的不是老师的名字,而是纪帆。就仿佛念着纪帆的名字纪帆就会保佑她一样。
煎熬的早操她就那样站在冷风中,不敢回宿舍,也没法请假。她感觉自己就像迎着寒风生长的一株并不漂亮的花朵。所以,她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寒风带来的痛楚。
如果说这个时候她需要一个肩膀依靠,那么她希望是纪帆的。
她想流泪。她知道自认为已经成熟的人会把流泪当作幼稚的表现。
但她觉得,那是她情感最真挚的表达。她觉得,如果没有泪,她将是一朵干瘪的花。
就在那个午后,从教室里走出来透气的她发现了一个慵懒而寂寞的女孩。至少,这是那个女孩给她的第一感觉。
因为她看见那个女孩身边并没有其他人陪伴。女孩静静地站在走廊上望着远处,就像在等待一抹阳光。在此之前她们并没有在这个班级见过,这个女孩应该是新转来的。
她主动走了过去:“你叫什么名字?新转来的吗?”对于这样的女孩,小岚是会心疼的。因为这让她想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下,如果没有阳光般的关心,就像一粒种子没有阳光失去了发芽的条件一样。
她害怕并不是所有种子都会如她一样会去主动寻找阳光。尽管她的阳光看起来那么虚妄。但她愿意主动去做别人生命里的阳光,就算要她付出很多。
事实上,站在走廊上的这粒小种子不仅向往着阳光,而且,一遇到阳光就开始茁壮成长。她笑着对苏小岚说:“我叫白葿。你呢?”
听到她的名字,苏小岚的第一感觉就是“白梅”。虽然“梅”给人一种傲雪独放不惧严寒的印象,可这个字用在名字里都用得俗了。但苏小岚却觉得这两个字用在眼前这个女孩身上刚刚好。
看到苏小岚不说话,白葿接着说道:“不是‘梅花’的‘梅’。是草字头加一个‘眉毛’的‘眉’。‘葿’是一种药草。字典上也只有‘一种草药’这四个字的解释。连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小岚总是不忍心看到有人苦恼,她自告奋勇地对白葿说:“没关系!只要是药草肯定都是有用的!不然也不会称之为药了!我相信你一定苦恼很久了吧?以后我会帮你一起找这个答案!”
白葿一定不止一次问过父母名字的含义吧?但他们的答案一定是:因为‘葿’字跟‘梅花’的‘梅’谐音,又不想落俗,看到‘葿’是一种草药,毕竟也是一种有用的东西,听起来也好听,就用了。苏小岚暗暗决定一定要帮白葿找到答案!
白葿很不明白这个有些无厘头的女生,却觉得跟她做个朋友也许不错。她们在上课铃响的时候一起走进教室。
不久后,她们成了同桌,也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这种朋友的感觉,是跟黎落落不一样的。有一种互相依赖的亲昵。
她们每天都一起吃饭,一起上下课,甚至一起去卫生间。只要有一个人想去,她们便会毅然地陪伴。
这样的日子温暖明媚,但苏小岚一刻也没忘记纪帆。刚开始的时候,她们互相谈着自己的阳光。可是,渐渐地,白葿开始厌倦了苏小岚喋喋不休的“纪帆”。
也许,两个人在一起总是提到第三个人就会让人觉得被忽略了。但苏小岚却一直没有察觉。直到白葿生气地对苏小岚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提你那根本和你毫无关系的纪帆了?”
苏小岚伤心了。她没想到纪帆被她视为最重要的阳光,而白葿却不觉得。但为了不让白葿生气,不失去白葿这个朋友,在白葿面前,苏小岚自此绝口不提纪帆。
也许正因为这沉沉的收藏,纪帆在苏小岚心里的种子渐渐发芽成了更壮大的忧伤。她总是愁眉不展,整天都郁郁寡欢。
周末回到家,苏小岚突然在妹妹的书里看到了属于纪帆的笔迹。她立刻抽出来,竟然是一封信!
她顾不得什么**不**,只是奇怪纪帆为什么会知道苏小莲的班级。她打开信,赫然发现了纪帆在说她的日记怎么怎么的。她顿时就懵了。难道妹妹看了她的日记?难道妹妹把她的日记抄给纪帆了?
看到纪帆对妹妹说:“她的日记我看了,我很感动!我一直把她当妹妹一样疼爱的!我不知道她对我是这样的感情。对不起!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但我有喜欢的人,是不能接受她的这份感情的。”
苏小岚哭了。她早知道是这个结果的!为什么?为什么妹妹要把她自己编织的梦粉碎?为什么要让这样的结果赤luoluo地出现在她眼前?
刚从外面回来的苏小莲根本不知道姐姐已经看过那封她看了都很难过的信,只知道姐姐的眼睛红红的。她担心地问:“姐,你怎么了?”
苏小岚幽幽地气若游丝地说:“那就要问你做什么了。”苏小莲把视线往桌上移了一下,发现纪帆的信出现在书本的最上面。她突然知道姐姐的眼睛为什么红了。
她连忙承认错误道:“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看你日记的!那天你忘记收了,我……”“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苏小岚打断了妹妹的话往房间走去。
她不知道该让这份情何去何从了。尽管她现在有了白葿这样的朋友,可是,纪帆在她心里已经根深蒂固了。想要拔除,就会把心扯得生疼。
她对妹妹说:“把纪帆的信给我可以吗?”妹妹默默地把信送到了她手上。她一遍遍看着,一遍遍流泪。她想要用这封信告诉自己:记住“妹妹”这个身份!别有多余的奢望!
她想在见到纪帆的时候亲口叫一声“哥”,可她怎么也叫不出口。就算在心里想想都想象不出该怎么叫。她总觉得,她的舌头,生来就说不出“哥”这个字。因为说这个字的时候她真的说不清楚……
但她突然想起了初中时无意间在纪帆草稿本上看到的一首小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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