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紫檀招呼着华榛和白芷去校外吃火锅,当做开学前最后自由的晚宴。因为新校区处在偏僻地段,学校采取封闭式管理,周一到周五的晚上一般不允许外出。
然而铁门和保安历来是关不住学生的,学生们经常会翻墙出去到仅一个十字路口相隔的镇上买东西逛街聚餐。当时他们的愿望是盼望着到了大三,因为大三以后保安便不会再管,只需要晾下学生证给他们看。
只是当华榛他们真的成为了大三的学长之后,才觉禁锢消失的同时伴随的是*的消失,没有了叛逆的刺激作为动力,他们已经很少出门。
几杯啤酒下肚,几个人都有了微微的醉意。
“我得找个女朋友,单身那么久,也该有一个了。”紫檀夹了一筷子牛肉。
“是,这两天看到那么多漂亮姑娘,我不贪,有一个就成了。”白芷拿餐巾纸擦擦嘴。
华榛笑笑:“水芹和牡丹,挺好的。”
“滚。”俩人异口同声。
“想听故事么?”华榛看着两人。“是我暑假徒步穿越的时候生的事情。
支教完以后,我听说成都到泸沽湖全线路都修好,便背包准备去泸沽湖看看。几十个小时的路程后,我到了泸沽湖,她很漂亮,三分之二在sc,另外三分之一在yn。
我住在当地纳西族的百姓家,骑着租来的自行车在yn境内的泸沽湖边逛,然后在那里结识了一个hn女孩,她叫雏菊。
如果说我是资深驴友的话,那她不仅是资深驴友,甚至超过了烧级驴友的水平。她是一个神奇的女孩,很漂亮,虽然皮肤不白,但是那种大麦色很滑女敕的皮肤让人感觉很好。
好像天生就是要以户外为生,孤儿院长大的她很小的时候就爱到处跑,到了哪个地方便在哪个地方打零工挣路费,等到长大出落成一个漂亮姑娘以后,也学会开始用身体去更快捷得赚取更多的路费,于是她走遍了很多地方。”
“我操,小姐啊?人多高啊?”紫檀诧异道。
“160出头,娇小爱的身材,但是育得很好。**?本质上来说,是这样的。”华榛点点头,“用身体去赚钱,应该是小姐吧。有些小姐是赚钱来生存,有些是帮助山里贫苦家中改善生活条件,有些是为了享受纸醉金迷的生活,而她是用来旅行。虽然是小姐,但并不妨碍我对她的爱。
她只读过小学,没有读完,今年已经二十五。去年的时候,她从xz布达拉宫出,沿着北纬30度的318国道一路走到sh,中间穿越过贡嘎、亚丁,沿着长江流域走访过江南古镇、苏杭园林,最后到达sh,在那个生活压力让人无法喘息的城市里安然休养了半年,还笑着对我说sh的男人钱最好赚。
她以靠夜里的群星辨别方向,却不知道蓝牙、3d为何物。我随她住到了青年旅舍中,当晚便生了关系。”
“你不会还给钱了吧?”白芷瞪大了眼。
“没有,怎么能。驴友之间的情谊,有种无法想象的美。第一次相见时,是夕阳,我站在湖边看着美到令人心醉的画面,这时她走过来,站在我旁边一同看日落。我借用了川端康成的那段话:‘我们在阳台上眺望着熠熠生辉的屋顶、烟和红蜻蜓之类的东西,有了一种温暖而亲密的情怀,所以都在无意识中希望能以某一种方式把它保留下来……’
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旁边的陌生女孩转过头来将《挪威的森林中》那段最美的语言补充完整:‘我们的吻,就是这样的吻。’然后我们很自然得就接吻了。”
“太假了吧?”紫檀表示不理解。
华榛笑着摇摇头:“听起来是挺荒谬,但是如果真到了那样的地方,见到那样的美景时,你在被绝对震撼的同时做出和陌生女孩接吻的事情,是绝对自然而亲切的。
她的口中有着清香的味道,后来她说是常年习惯以草药抹牙的结果,牙齿白而整洁,笑起来整个人都会焕出青春的魅力。我们热爱相同的书籍,有着很多共通的话题,所以当她提出第二天要徒步5天走到亚丁时,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幸好之前我有穿登山鞋,带了冬季双层帐篷和防潮垫,睡袋也准备了一个。她雇了马夫,选择了相对容易的第一条路线,徒步五天便以抵达亚丁。
途中最低海拔2000,最高海拔4200,我一直有微微的头疼,我知道那是高反,旅行之前吃的红景天并没有管太大事,倒是在一家军用越野小店买的一毛钱一包的‘头疼散’成了良药。
晚上我们将各自的睡袋打开系在一起,彼此搂在一起入眠。那样的感觉很奇妙,帐篷外就是零点以下的寒冷深夜,我们蜷缩在一起,用彼此的体温取暖。
徒步实在太艰苦了,要是两三天还成,只是这次一连徒步五天,走在浩瀚荒芜的山间,自己渺小得无以复加,那种对自然的恐惧和敬畏感让我不时胆怯,幸好有雏菊在。
雏菊就好像自然宠幸的孩子,一直保持着旺盛的精力,会在我和马夫都累到不行休息的时候一个人在周围捡来数朵野花编织成花圈戴在我和马夫的头上。马夫说他从来没见过像雏菊这样神奇的女孩子,本来260/天的价格,最后只收了我们一千块。”
“你掏的?”紫檀问。旁边的白芷又开了一瓶啤酒,给华榛满上。
华榛一饮而尽,摇摇头:“一路上的花销全部都是她出的,她说徒步到亚丁是她的想法,很感谢一路上有我陪她,如果还让我出钱,她就会离开我一个人前行。在我面前她毫不避讳自己赚钱的方法,总是在我右耳吹气说你还是个学生,现在我来出钱,以后你赚大钱了就来养我。
我们到了亚丁,已经精疲力竭,没有心力再逛亚丁的美景,于是商量好第二年的春天一同从成都坐车来亚丁游玩。我也因为父母不断的催促准备回京,离别的时候,我硬塞给她2000块钱,她拿着钱看着我良久,然后苦笑了一下,眼眶湿润了,哽咽得说:‘你这样让我感觉自己还是生活在sh。’我摇摇头,抱紧了她:‘这是给你的路费,有了它,从祖国的任何一个地方你都以坐飞机到成都来看我。必须来看我。’
她破涕而笑,点点头。那一晚我们疯狂得*,做到彼此精疲力尽,等到第二天中午我醒来后,她已经收拾好行李离开,所有属于她的东西全不复存在,我才知道,这么多天来我都没有要她的联系方式,就好像这个女孩只是一个梦境存在一般。一个梦而已……”
华榛的故事很长,其间几个人又叫了几瓶酒,华榛一个人连续灌了三瓶,讲完故事以后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紫檀和白芷还算清醒,掺着他回到寝室交给橄榄,往楼下走的时候两个人静默片刻。
“华榛……”紫檀欲言又止。
白芷接过话茬:“还真够牛逼的。”
两个人决定,以后只要华榛不说,打死他们也绝对不提雏菊的事情。毕竟华榛的故事震撼性太大,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不平凡的人,才会如此深爱上一个大他五岁的**吧。走出宿舍楼,成都的夜晚依然被乌云遮挡得一片昏沉,月亮被挡住,出惨淡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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