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眼,顾名思义如同雀鸟的眼睛,明亮而灵动,是当地藏民心中的一块圣洁之地。此地如空中楼阁般于峭壁间横亘而出,如同高山中的湿地,常年雾气缭绕,绿翠诱人,不时有汩汩温泉自岩痕壁隙间轻泄而出,如天之甘露。
过了木桥,众人随老幺沿着悬崖壁间的陡峭小道又兢兢战战得前行了几十分钟,就在众人精疲力尽快支撑不住之时,一个转弯过后,眼前豁然开朗:期待良久的雀儿眼果然不负众人所望,一片数百平米的平缓坡面自崖壁延展开来,其上绿树碧草萦绕其间,不时有三两只山鸟从众人身旁飞过,划出悠长的曲线。
“我靠,这里实在是太美了。”白芷由衷赞叹。好像神话般,头顶积雪,脚踩绿地,如同桃源仙谷不似人间。
郁金香拉着橄榄满脸兴奋得向前跑去,其他人也激动万分,此景此地确实罕见。
华榛将登山包卸下,将手中登山杖插入脚下土地之中,单膝跪地,右手握杖,低头沉吟。这是他从一个流浪者身上学来的:每当面对似仙境的美景时,必以虔诚的姿态,来感谢造物主的神奇。
梧桐拍拍老幺的肩膀:“这里,没有对外公开过吧?谢谢你。”
老幺笑笑,摆摆手:“都是朋友,说这些算什么。只是回去以后还请你们不要传出去,这里还是想再多保留一下它原来的样子。如果不是,那个小姑娘看到这里,我也是不会,把你们带到这里来的。”
旁边的郁金香听到了这话,兴奋地手舞足蹈:“哈哈说到底,你们还是得感谢我的眼尖。”
橄榄也是兴奋得直接将郁金香搂入怀中,双手竟然将女孩举到空中。看着郁金香惊笑的样子,橄榄哈哈着把她搂入怀中,双唇轻轻得碰了下郁金香的额头。
一旁的紫檀看到这一幕,胳膊碰了碰白芷:“美景的催情功能真是神奇,我总算明白当初华榛在泸沽湖边,为何能够跟一个陌生女孩接吻了。妈的我现在都想亲你!”
白芷一脸鄙夷得看着紫檀:“滚一边去,你个老玻璃。对了,不要在华榛面前提那个雏菊,上次我不小心说了一句,他好一通把我骂。”
紫檀看了看远处的华榛和丁香,点点头:“让他忘了雏菊吧,现在这个样子,不过分不出格,老实本分,是最好的。”看看周围美景,紫檀深深吸了口气:“空气真清香,在这里,真得是会忘掉一切烦恼。”
白芷很欣慰紫檀重新振作起来的样子:“檀哥,你好,我们就好。”
紫檀笑笑:“大家好,才是真得好。”
众人四散开来,眼前的美景将所有人的疲劳乏闷一扫而尽。蔷薇与梧桐十指紧握,扬着头撒娇:“老男人,我们就住在这里吧,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管它什么大学。”
梧桐点点头:“好,我先回去把毕业论文交了。”
“讨厌。”
不远处芭蕉突然高兴得嚷道:“大黄!”
旁边大黄正跟着冬青跑来跑去,这两天它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新名字,听到芭蕉的呼喊叫了一声跑向芭蕉。
“呃,我是指这个东西,类似于甘蔗的植物,吃起来酸酸的,很好吃。”芭蕉迟疑了一下,向冲着自己摇尾巴的大黄解释道。
冬青上前一把揪下一根:“我尝尝。”也不顾卫生,直接送进嘴里大嚼几口,紧接着眉头紧锁五官扭曲,呸呸往地上吐,“我靠,这也太酸了!”
芭蕉不理冬青,自顾自拔了一根,津津有味得塞进嘴里。
冬青把手里的一根塞给旁边的老狗大黄:“来,有难同当,大黄吃口大黄,快来,靠,跑什么你。”
“那是……雪莲么?”蒲公英和玄杉沿着峭壁走到头,眼尖的蒲公英看到头顶上方十几米处的雪堆中,盈盈几抹绿点间正悄然绽放着一株白色的雪莲花。
玄杉顺着蒲公英的方向看去,挠挠脑袋摇摇头:“不晓得,我不懂花的。”
蒲公英扭头看看玄杉,笑着说:“再不懂花,雪莲也应该知道的。传说它只生长在人迹罕至的冰山雪地间,是世界上最为纯洁的一种花,象征着亘古不变的爱情。”
看着玄杉沉默不语,蒲公英心里有点五味杂陈,张口问道:“哥,你心里想到谁了?”
玄杉愣了一下,看着蒲公英,笑笑摆摆手:“没有想到谁啊,只是在观摩花而已。”
“哦这样啊,好吧。”蒲公英点点头,招呼走过来的老幺:“向导,你看那是雪莲么?”
老幺走过来,顺着蒲公英手指的方向看去,随即笑着点点头:“应该是雪莲花,女孩子,你的运气真好。我们本地藏族人有个传说,祖先撒扎为了得到他爱的女人的心,历经九十九天为她摘得九十九朵雪莲花。应该是跟你们汉族人的意思一样,它代表着爱情。”老幺看看玄杉,意味深长得笑笑,“你要是喜欢一个女孩,想得到她,就应该为她摘一朵雪莲花。”
玄杉有点慌张:“啊……不是…我……”
“摘什么雪莲花,爬悬崖么?那不是玩命么,要摘也选我不是领队的时候。”一旁的华榛走过来,把话题扯开,“四点多了,该选地扎帐篷准备晚饭了,这里夜色降得早。”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郁金香兴奋的声音:“温泉!温泉!快来啊这里有温泉!”
老幺无奈得摇摇头:“那个女孩子,眼睛怎么那么厉害,我去看看,不要污染了这里的温泉。”
丁香和蒲公英也兴奋得随着老幺跑过去,华榛上前拍拍玄杉的肩膀低声道:“你和蒲公英还有清茉莉的事情,赶紧做个了断,不是每一次都能有人给你解围的。”
“我……知道了。”玄杉点点头。
在老幺和华榛的要求下,众人最后决定只在温泉的下游处泡泡脚,并不去打搅泉眼。丁香测了下靠近泉眼的水温,吐吐舌头:“怕是得有五六十度。”
“先搭帐篷,先搭帐篷。”梧桐招呼大家,“温泉二十四小时都能泡,帐篷再不搭好就来不及了。”
老幺选址,十几个人在一片背风的干燥平坡上将七顶帐篷围成了一圈:华榛丁香、梧桐蔷薇、紫檀白芷、芭蕉冬青、蒲公英郁金香、玄杉橄榄,灵芝则和向导老幺睡在一起。
大多数人都是不会搭帐篷的菜鸟,折腾了近半个小时才建好营地,白芷把一捆木柴扔到帐篷圈的中心,华榛和梧桐准备生火做饭,老幺则带着一帮人去泡温泉浴。
华榛生起炉头,往锅里加料:“妈的,做饭不是女人才干的事情么?”
“就让他们疯一疯吧,好不容易驴行一次,泡泡脚歇歇,这个周末要玩得尽兴才是。”梧桐在旁边把面扔进锅里,拿出把瑞士军刀切火腿肠。
“老子也想泡温泉。”华榛嘟囔道,“夜里等你们都睡了,我拿根木棍做个火把,跟我媳妇赏月景泡鸳鸯浴。”
“然后我去把灵芝叫起来,带上他的摄影机。”
“那我就先去把你帐篷上的防雨布拿走,然后拿丁香的相机闪你们小两口。”华榛嘿嘿着,“回去网上,整个野营门,还是桃花源野营门。”
“那我就让灵芝给你全程摄录,整个帐震门。”
丁香走了过来,听到俩人臭贫的言语,打了华榛一下:“两个老**。”
华榛嘿嘿了两下,问丁香:“你怎么不泡脚了?”
丁香无奈得耸耸肩:“十几个人同时月兑鞋,我还是晚点再去泡吧。”
“你怕你一月兑鞋熏着他们?”华榛逗丁香。
丁香白了华榛一眼:“我怕一我月兑鞋就雪崩了,成不?”
“成成成,你够狠,我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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