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紫衣侯府楚墨便同跟来的夏侯婴一头钻进了书房里,温嬟有心心念念的酒酿丸子这会子也极乖,拉着含羞便直奔向侯府的厨房去看那蒸笼里的酒酿丸子。
这酒酿丸子是早年温府的一个老师傅传给含羞的,先是将新鲜的鱼肉去了刺剁成肉泥而后裹上三十多种佐料再拌上面粉搓成大拇指般大小的丸子状,然后放在蒸笼里蒸煮上两三个时辰取出佐以香料放入油锅中滚上两回,最后用美酒烹煮上半个时辰即可食用。
温嬟流着哈喇子一步不离的守在厨房里,就怕含羞嘴馋偷吃她的酒酿丸子,一副母鸡护仔的模样看得含羞直好笑。
“怎就知道紫衣侯那时一定在铜雀楼里,万一不在岂不是耽误了老爷的吩咐?”含羞揭开锅盖迎面便是一阵淡淡酒香,背着温嬟暗暗的吞了下口水,直道用这梨花白烹煮出来的丸子果真比往日更加美味得多。
温嬟一双眼睛掉在满满一锅酒酿丸子里也没有心思逗她,不耐烦的挥着手指挥含羞快快取碗给自己盛上:“铜雀楼里有个秦衣是爹爹的人。”
含羞顿了顿然后从碗柜中取了个刻花的银碗舀了两大勺丸子到碗里,又取了银勺子一起放到厨房边角的小方桌上,用干净的抹布将桌椅都擦了一遍再才让温嬟坐下。
“天水大灾,老爷为何不直接上奏陛下,还绕着弯子通知紫衣侯岂不是耽搁时日?”含羞取了半碗糖放到小方桌上,跟着坐下来询问道。
温嬟也不怕烫舀了一勺丸子便丢进嘴里,美滋滋的给明显脑子不够使的含羞解释起来:“每年三四月雨季天水汾河都会涨水,这之前朝廷早有让户部拨银子下去让工部的人巩固堤坝,偏生今年还出了这档子事,而且州郡的官吏还密而不报,可见其中必定牵连甚广。”
一碗吃尽温嬟连嘴也不抹指了指空碗示意含羞再添满,声音轻快愉悦:“楚墨此人极为护短,偏巧户部、工部又都在他掌管之下,若要细查由他出手最好不过。再则,也能看看楚墨是不是也牵涉其中。”
含羞骄傲:“真聪慧能猜到老爷的用意!”
“嗯。”温嬟点头然后不再看夏侯婴继续专心吃她的丸子,为防止她的酒酿丸子被人觊觎,她还是赶紧将它们全部都吃进月复中才是大计。
夏侯婴悻悻的收了折扇跨进厨房里,隔着一脸防备的含羞瞄了瞄温嬟,厚颜道:“嫂夫人吃的是何美味,香气扑鼻竟是胜过皇宫百般珍馐?”
温嬟大口大口的将丸子吞尽月复中不理聒噪的夏侯婴,她就知道他是觊觎她最爱的酒酿丸子,坏人!
“嫂夫人?”问了半饷话温嬟愣是一句没有回他,便是夏侯婴向来自诩脸皮厚也有几分挂不住面子了。
温嬟放下碗满意的打了个饱嗝,站起身瞄了瞄锅里剩下的酒酿丸子想着晚膳又可以吃酒酿丸子心情便不由好了几分:“妾身年芳二八,敢问夏侯公子今年贵庚?”
夏侯婴一愣,不解温嬟言外之意但还是老实回答道:“文朝今年二十有七。”
温嬟甩了甩宽大的衣袖冷笑一声正经道:“嗯,想必孩子也同该同我一般大小了。”说完也不管夏侯婴面色如何让含羞将剩下的丸子装进了食盒中抱着便走。
一把年纪还装女敕,也不知小
温嬟默默吐槽欢快的带着抱着食盒的含羞回了倚绿阁。
夏侯婴黑着脸看着温嬟欢快的背影觉得自己是自讨没趣,美食没吃到还狠狠的被人讽刺了一回。
他咬牙心中愤愤不平的回了书房,然后见一身紫衣的楚墨坐在上首低头深思,不由心情豁然开朗,含你家夫君还不是个老大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