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刚刚自个憋屈的模样夏侯婴瞅着楚墨也越看越不顺眼了:“怀瑾可娶了位了不得的夫人呢!”
楚墨一听夏侯婴的话便知道他去个如厕去了这半饷,定是碰上了他那位猫科属性的夫人了,秉着他师傅-穷谁不能穷孩子,苦谁不能苦媳妇-的至理名言楚墨也只得将自家人护到底。
“小姑娘被宠坏了,虽然任性了些却难得天性纯良。”将自己肚子里对温嬟的那些怀疑咽下楚墨决定将面子护到底。
“是吗!”夏侯婴冷含见楚墨死爱面子便也决定不将自己偷听到的秘密告诉他了。
反正到时候着火的是别人家后院,与他何干。
楚墨将写好的奏折递给夏侯婴收起脸上一闪而过的柔情,神色冷肃道:“若那李三狗说的属实,只怕年初拨给天水加筑堤坝的银子便落进了有心之人的口袋了。”
夏侯婴接过奏折将之放入衣袖中,想到最坏的猜测不由也露出几分担忧来:“怀瑾是要亲自去一趟天水?”夏侯婴虽这般问心中却已经十有八成的肯定了。
楚墨点头,俊美的脸上噙着一丝冷笑,不屑道:“本侯若不亲自去走一番,他们便是忘记本侯这紫衣侯封号从何而来。”
夏侯婴沉默,眼前不由浮现出七年前楚墨一身白衣胜雪时的样子,当真是君子端方温文如玉。彼时陛下崇尚道学,为推行国人信奉道教便着大战而归的楚墨负责推广,楚墨领了皇命才过三日便让手下的安南军捉拿了十万儒生关在蓟城郊外,然后自己选了个日子将蓟城所有老百姓赶到郊外观看他一个人的屠杀表演。
他一手拿着嵌玉的宝剑挨个问被捉来的儒生愿不愿弃儒求道,只要稍有犹豫或是言辞闪烁之人便一剑刺死,后来杀到眼红也不管那些儒生如何回答都挨个杀了,总之十万儒生屠杀半月无一人生还。
自此之后举国信道,无一人例外。
而楚墨也因一身白衣被血染成暗如深紫的红得了个紫衣侯的封号。
但凡见过那一幕的人永远都不会忘记一个手起刀落连眼都不眨的人,他才是真正从地狱走出来的嗜血罗王。
“侯爷是只身前往还是带上家眷?”夏侯婴退了几步,语气也敬畏了几分。
楚墨坐回到铺了一张完整虎皮的长椅上,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扶过老虎张开的虎口,邪笑起来:“本侯携同新婚燕尔的娇美夫人外出游览山水岂不是一桩美谈。”
想了想温嬟那张能掐得出水的脸蛋,夏侯婴突然十分赞成之前街头巷尾流传的一句话了,果真是一支鲜花插进牛粪堆里!
如今天水郡情况,若真发生了洪灾,只怕沿路所看见的景色只有饿殍遍地、浮尸千里、瘟疫横行。
“嗯……虽然我也觉得她是最好人选,但是怀瑾我必须提醒你,温嬟是从小药不离身的病秧子,带上她当真好吗?”有温嬟跟着温思怀为保自己的闺女一定会稳住朝堂局势,但若是温嬟在途中又染上了什么病到时一命呜呼了,他们可真就惹上一身骚了。
楚墨满不在乎:“若真是一命呜呼了本侯正好找温老头子算账,将个病秧子嫁给本侯为妻是存心找本侯晦气不成!”
夏侯婴一顿,立即便明白楚墨的言外之意了,温嬟若没事他只当多了位夫人好生养着便是,温嬟若有事那么他也能顺便除了温思怀安插在身边的棋子。
一箭双雕,无半分情份可言。
夏侯婴拍手,大笑道家:“果真不愧是我立誓追随的人啊!”
狠辣无情、机蛀敢、有勇有谋、狼子野心!
楚墨冷含对于夏侯婴的话毫不在意,从古至今但凡成大事者哪个不是踩着成片的骨骸爬上去的。
他所失去的他必定会用自己的手全部拿回来,没人可以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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