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温嬟那三大口红木厢到底装了些什么物什,楚墨一路旁敲侧击无果后,在车队行到凤阳郡,一行人下车寻找客栈住宿的时候他才总算是一窥到了其真容。
因为温嬟耽搁了两个时辰导致日暮十分一行人才刚凤阳郡,燕国有明确规定各地州郡日暮之后关闭城门,夏长冬短,而今虽已冬融春来,白日的时长仍旧比夏日短了一个多时辰。又因为楚墨是暗访天水,也不便透露了身份让凤阳郡守开城门,故只得在城外寻了个整洁干净的客栈住下。
凤阳郡三面临山,土地广袤却居于山谷之中,全郡百姓皆以农耕畜养同走货的马帮换取银钱物资,实在算不上富裕。
便如楚墨一行人居住的客栈而言,偌大间客栈却只有一间设施齐备的上房,其余皆只能算作是将就困个觉的地方。
楚墨正在愁苦如何分配住房,便看见温嬟踩着马蹬下了马车,优雅的指挥着客栈里的两个伙计将另外一辆马车里的三口大红木厢径直抬进上房里。
对于温嬟的自觉,楚墨只得默默安慰自己,这下好,他也不用为让谁住上房烦心了。
坐了半日的马车众人早饿了,特别是夏侯婴捎上的那六个美貌婢子,下了马车便没有停止过刮躁。为了隐瞒身份楚墨愣是忍着将其全部喂蛇的冲动,沉着脸吩咐了掌柜的将客栈最好的酒水备上,便让众人自己拧着包裹去各自的厢房。
温嬟生来便是个享福的命,身边有个能干护主的含鞋收拾行李什么的也没她啥事,只得蒙了面纱趴在二楼的围栏上看着楼下众人忙来忙去,乱作一团。
早先她上马车之时众人大都已经坐在了各自的马车里,她也没有瞧见一行到底有多少人,如今一扫,除了他家夫君似乎真的忧心天水洪涝身边只带了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之外,那唤做夏侯婴的轻薄之徒倒是前呼后拥的领着六个美貌的侍女,再算上她自己同含鞋不多不少刚刚凑成一支足球队的人数。
温嬟暗自唾弃了一下便让含羞从红木厢中取出用冰鉴保鲜的肉脯送到客栈的厨房去,没有丸子吃,总得有点肉打牙祭不是。
夏侯婴没见着客栈的上房是什么模样,但是当他进了所谓的中等客房溜达了一圈出来之后整张脸都青了。
掌柜的得意的看着方桌上五颜六色的美味佳肴几乎感激涕淋,想不到有生之年他还能亲眼看到这些传说中的吃食,死也无憾了!
“你叫你叫铁桶?”温嬟笑着又问了一遍,站起身走进铁通伸出柔胰戳了戳铁通硬邦邦的胸膛,恍然道,“难怪叫铁桶呢,真是硬的。”
铁通是个不苟言笑的,更何况跟了个喜怒不定爱装酷的紫衣侯,更是从不玩笑,这厢被温嬟一番调戏整张脸都憋成了猪肝色却愣是一板一眼的将楚墨的吩咐执行到底。
温嬟说了几句觉得没有意思便摆了摆手做认输状带着含羞下了楼,瞥见众人皆已经坐好了,唯独自己一桌在边上还空着,心下不由觉得自己是被楚墨厌弃了。想着眼泪便在眼眶中滚动起来,也不说话径直坐到含羞铺了软垫的凳子上,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将碗中的食物拨出来,挑衅的瞪着楚墨那一桌一直盯着她的夏侯婴。
心中越发肯定是夏侯婴鸠占鹊巢霸占了她的位置。
夏侯婴早发现了温嬟那一桌的食物与他们的不同还特地将掌柜的捉来拷问了一番,这才知道人家是自己带上了材料,只借了厨房加熟。放了掌柜的夏侯婴还挑拨了楚墨几句,让他去温嬟那一桌弄点好吃的回来,楚墨冷冷瞥了他一眼,夏侯婴便不敢再说了。
谁叫杆子里出政权呢,他打不过楚墨又没有曲二公子抗击打的身体,只得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盯着温嬟那一桌的美食暗自咽口水。
温嬟让铁通就坐在自己这一桌,又起了身走到楚墨身边挤走趁铁通离开的空隙坐在楚墨身边的婢子,冲着楚墨哀怨指责道:“夫君将妾身排在那一桌可是要同这轻薄之徒双宿双飞?”
“噗……”楚墨还得及将口中的饭菜喷出来,夏侯婴倒是没忍住一口茶水全部喷到了饭菜上。
楚墨立即放下碗筷嫌弃的起身,握住温嬟似玉的手肯定道:“为夫与夫人一桌。”
温嬟巧笑的低头做娇羞状然后偷偷回过头冲着夏侯婴竖了一下中指。
敢和她抢夫君,小样儿,整不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