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在一瞬间变得更亮。
阴郁的心情也在霎那间放晴。
二人相携而归,看着路边的小摊子,竟还有几分心情看看这,挑挑那,心情甚好,别有几分滋味。
“曾经我有一个梦想,只是,这梦想怕是永远都不会实现了。”看着不远处骑在父亲的脖子上玩闹的小孩,南宫青鸢嘴角含笑,似乎又回到了那无忧无虑的幼年时光。
明明夏家也有男丁,虽是叔父之子,可也是夏家子孙,但爹爹却偏偏将这个重担放在了她的身上,这让她万分不解,对上父亲那复杂的目光,她却不敢问出口,只能将摆在自己面前的事情做好,不让父亲有露出失望眼神的机会。
最终,她成功了。
可是,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间化作了烟云?
“什么梦想?”明知不可问,可他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永远开心的笑,随时可在父母膝下承欢。”
她对于母亲的记忆,还停留在很小的时候,别的都已经忘却,唯有那抹温柔的笑还在脑海深处永不消散。
“……”
对于这,陌尘渊能有的只是沉默。
他知道南宫青鸢指的是什么,可那真的只能是梦了,永远都不可能变成现实。
“好了,我们都在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尘王殿下,你可要好好带路。”晃了晃脑袋,南宫青鸢笑了下,故作轻松的开口。
当往事已成烟,她纠结再多也无碍。
能做的就是报仇雪恨,然后让她身边的人过的更好。
“这有何难,就算是闭着眼睛,本王也绝不会带错路。”十年光阴如箭飞,他虽受制约,却也将这京城了解了个透彻,走过太多遍,自然早已经将路径熟记于心。
虽然是极简单的话,但是听在南宫青鸢的耳中,却总有种被奚落的错觉。
但这真的是错觉么?
眸子一眯,将陌尘渊的表情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见他的确是随心而论,也就默默的无视了。
路痴二字,当真不是什么好名词。
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南宫青鸢忍住那横生的怒气,闷闷的跟在后面,和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般无二。
踩着陌尘渊的影子,南宫青鸢把它当成了陌尘渊本人,下脚的时候十分用力,这么幼稚的她,让她自己都不忍直视。
“好好记路,若是下次还不记得回来的路,那我便将你丢了。”
就在南宫青鸢踩的欢快的时候,陌尘渊的声音幽幽的渗入了耳中,这让她的动作一顿,随即不满的扁了扁嘴巴,却没有再继续幼稚下去。
虽满脸的不在乎,她还是默默的开始记路。
这样事情的丢脸一次就够了,若是多几次,她可承受不了。
许是二人都格外的专心,一路走来,时间过的飞快,没多久,便到了宫门口。
看了看天色,南宫青鸢有些惋惜,早知道就多玩一会儿了。
“唔……”
陌尘渊蓦地捂住自己的胸口,面色惨白,额角渗出了涔涔的汗,俊逸的脸上有些扭曲,那模样,细细看来,竟是难以言说的痛苦。
“你怎么了?”注意到陌尘渊的不适,南宫青鸢忙扶住了他的手臂,焦急的询问道。
这样的陌尘渊,让她的心慌乱不已,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一瞬间竟变成这般?
捂着胸口,唇色由惨白迅速的转换为乌紫,眸光涣散,整个人好似失去了生命力,病怏怏的靠在南宫青鸢的身上,连说句话,对他而言,似乎都是十分困难。
“无……无碍。”寡薄的唇动了动,从口中蹦出了三个字,细微的让人恍若错觉。
若非是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陌尘渊的身上,南宫青鸢相信自己定不会注意到这几个字。
但,无碍?
他这模样,怎么看都与无碍无关吧?
这般的痛苦,这般的难耐,怎么可能没事?
“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着急的询问,急切之色尽显在陌尘渊的眸底。
摇了,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每次这般痛苦,他都沉浸在那黑暗的场景中,此时,终于不再回想,他也不想再提。
“快点说!你若不说,本宫便将你扳了扔在这宫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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