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悦这样一说,韩子莫才松了口气,放开架着凌悦的手,转而搂住她的腰。
“你今天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慕染一出去就变成这样了?该不会是一直都不舒服,只是在慕染面前强装镇定吧。还是……你怀了?这症状,不会是害喜吧。”
韩子莫一句话说完就被凌悦两只脚都踩在了脚背上,然后就听到凌悦闷闷的声音:“啰嗦。”
韩子莫干脆一个横抱,把凌悦抱去了卧室。
“自从认识了凌悦,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劲儿了,抱着只猪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
凌悦本是窝在韩子莫怀里的,这会儿听到他说抱着只猪,用仅有的力气抬手模上韩子莫的脸,然后就是狠狠一掐,韩子莫夸张地看着她:“欧阳凌悦,你是母夜叉转世吧,看起来那么虚弱,手劲儿还这么大,我就算不靠这张脸吃饭,也是要见人的,你信不信我把你摔下去?”
虽然口口声声说着要把她摔下去,韩子莫却抬手又轻轻把她往上抱了抱,让她更舒服些,然后轻手轻脚地把她放在了床上。
看到这样的韩子莫,凌悦忽然就想逗逗他,抬头扬起唇角,露出一个魅惑的笑,抬手轻轻模着他的脸颊,用性感的声音说:“你一直都是这么口是心非的么?”
话还没说完,韩子莫抬手模上了她的额头,然后又模模自己的,嘴里碎碎念:“好像没烧啊,是为什么会抽风呢?”
凌悦扬起的唇角僵在脸上,抬头狠狠地看着韩子莫:“说谁抽风呢?”
“姑女乃女乃,你能别装神弄鬼的么,你看看你这张脸,已经白的像鬼了,还那么对待我,幸好我胆子大,要是换成小志,早就尖叫着跑了。”
凌悦笑着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看着韩子莫。
“你说,为什么外界对你的传言那么恐怖啊?我觉得,你也没有传言的那么怕嘛。慕染看到你就像看到魔鬼似的,还一直要我离你远点儿。”
韩子莫轻笑:“我才是像避着瘟疫似的避开慕染呢,他和苏诺都不是什么好人。至于传言嘛,他们自己表现的不好,还怪我严苛,随便说两句话就玻璃心,啪啦啪啦地碎。”
凌悦汗颜,他那真的只是随便说两句么?对女孩子大妈大婶地叫也就算了,还把人死命地羞辱,居然还怨人家女孩子玻璃心。凌悦算是看出来了:这货果然是朵大大的奇葩。
“先不说这些,你说苏诺那种人,要怎么对付比较好呢?”
“你想对付苏诺?直接放话,说她演技太烂,被我这个怪癖导演骂到下不来台,然后你顶替了她。一句话,就让她奋斗十多年的演艺事业毁掉一半,至于剩下的那一半,都不用你毁,自己就消失了。”
韩子莫向来行事张扬,凌悦却要深思熟虑,就算她现在有背景,有实力,她也不想太早暴露自己所有底牌,在这个圈子,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所以,她并没有听从韩子莫的建议,而是仔细地思考着。
韩子莫看她一句话都不说,抬手戳戳她的脸颊:“想什么呢?你就那么喜欢慕染?一定要把苏诺踹开,自己顶上那贱人的位置?”
凌悦一愣,这才记起,她当初好像是这样和韩子莫说的:她喜欢慕染,想要把慕染据为己有。
不过,她现在的计划确实是这样的,先把慕染给哄过来,然后再狠狠地踹上几脚。
“凌悦,其实我觉得吧,你挺神秘的。当然,这不是说你的家庭背景如何,单看你这个人就很神秘。你说你喜欢慕染,想要把他据为己有,从你的行动上我也看出了苗头,你看慕染的眼神里,我看不到那种执着到疯狂的喜欢。你的演技很棒,有些东西是演不出来的,你接近慕染到底是什么目的?”
凌悦一直都知道韩子莫本人并不是像外界传言那般张扬,却没想到他心思这么细。不过,想来也是,他是金牌导演,什么是演出来的,什么是真情流露,应该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吧,也许她所有的演戏,在韩子莫看来都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想说,不敢说,还是不愿意说?我是不是应该开心,至少你没有再用谎言敷衍我。”
韩子莫看凌悦低下头来不说话,禁不住把身体往前倾了倾,却看到某人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右手还在拖着下颌,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睡过去了。
“哎,某人啊。”韩子莫说着,无奈摇头,小心翼翼地把她胳膊放下来,让她平躺在床上,动作轻柔地盖好被子,有转过身去帮她把窗帘拉上。细碎的阳光透过白色半透明的窗帘,在床上留下斑驳的剪影,只是一瞬间,韩子莫忽然觉得,面前的人其实真的美到窒息。
“死要面子的臭丫头。”韩子莫盯着凌悦看了一会儿,小声嘟囔了这么一句,就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等到门轻轻关上,凌悦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明白的,韩子莫也知道她是在装睡,只是两个人都不想说破罢了。她还没有做好坦诚的准备,韩子莫大概也不想逼她太紧,毕竟她和韩子莫不过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不过是因为两个人性格还算合得来,韩子莫又帮过她几次,所以才会略显亲密。
但凡受过伤的人,都不是会轻易再相信别人的,对于凌悦来说,信任是靠时间的累积,然后把人一点一点看清楚看明白,之后才敢真的把感情寄托过去。
韩子莫,韩子莫,韩子莫……
也许,这个人真的以相信呢?
凌悦大概自己也没有想到,她会默念着一个人的名字,然后就那样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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