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理完毕,阮洁的手又忍不住的在那软缎也似的长发上细细把玩了几个来回。
“好了,该睡了。”陆幼凝转过身拉下阮洁的手轻拍了拍。
“嗯。”阮洁顺从地让陆幼凝带着回到卧室。
刚走到卧室门口,一阵门铃声传来。
叮咚,叮咚的声音在这个夜半休息时间里显得尤为突兀刺耳。迫使二人顿在原地。
不会是柳意那个狐狸精吧?阮洁的心倏地一跳,她看了看防盗门的方向,又心虚地小心看着陆幼凝的神色。
对着阮洁的不淡然陆幼凝倒是温婉一笑,开口道:“你是主人,难道不去应门么?你看着我这个客人做什么?”
阮洁支支吾吾地“哦”了两声就准备去应门。
因陆幼凝起先一直牵着她的手,待阮洁这边刚要抬脚动作,女人柔柔的手便瞬间松了开。一下子没了那温暖触感,反倒令阮洁忽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攸忽地沉了一下,没多想她抬手就把这触感又握回在手掌中。
看着眼前这女子的淡然,心中一哽,彷佛两人间突然就有了一丝说不清的屏障。就这么握着陆幼凝的手,阮洁却不知要表达些什么才是。
门铃声如催促般又响了几声。
“怎么?不去看看?”陆幼凝任她握着。
“我……你也是主人。”
“嗯?”陆幼凝略偏了偏头。
“我,我是说你也是这里的主人。嗯,你看这里的钥匙你也有,这里也是你一手布置的……我的就是你的所以你就是女主人……”后半句阮洁说的含混不清,愈讲声音愈没底气。
陆幼凝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这么说,只要有钥匙就是主人了?”
她绝对在故意曲解阮洁的意思。
阮洁:“……”
心底翻涌上一股子委屈,自己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陆幼凝偏要这么讲。抿了唇低头,只是死死拉住陆幼凝的手。不知道还要怎么解释,不明白为什么陆幼凝近来变得好像时常冷冽起来,柔婉的语劲里透着一股波涛暗涌的汹汹架势。
方才阮洁要去应门那一刻,陆幼凝确实有些心冷。而对阮洁,自始至终陆幼凝就没表露过强势的姿态,总是顺着她抚着她什么都由着她。
可这人的性子全都让自己宠惯坏了,不强迫着她,她就始终不知道她阮洁该面对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她陆幼凝要的是什么。
现下看着阮洁的委屈收在眼底,陆幼凝心底微微一叹,不自觉的又软了。
“你后半句说的是什么?我没听清,再讲给我听。”
轻轻抬起阮洁低垂的脑袋,发现眼眶里有丝微红,不由得心底暗叹一声“造孽”,转念之间就怪起自己。慢慢来就好,做什么要让阮洁受这种委屈不可。
“你有钥匙。”阮洁闷闷地声音透着丝不高兴连带着无精打采。
“不是这句。”
“这里是你布置的。”阮洁再答。
“再下一句。”陆幼凝柔润的嗓音很有耐心的诱导着。
“我的就是……”讲到这里瞳孔猛然一缩,阮洁及时把那个“你”字咽了回去。这么羞耻的话怎好让她再讲一遍,话说这么没有节操的话真的是从自己口里吐出来的么!
陆幼凝缝着一抹笑定定地看着阮洁,似在等她继续。
“我,我去睡觉了。”不知怎的,阮洁好像从陆幼凝那张万年不变柔美温婉的表情里,似乎是看到了一丝戏谑?这使得阮洁有点恼羞,撇了陆幼凝自己就朝着卧室内走去。
陆幼凝看着阮洁傲娇受的背影,嘴角确实露出那么一抹戏谑,“小洁,我看你的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我看,今天我就回去算了。”
“嗯,不知烟烟睡了没有。”末了,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又加了句。她不信这人就丁点反应都没,不论讲出什么来总比憋在心里的好。
阮洁霎时愣在那里,一股愤怒从心头遽然陡起,转了身,显得恶狠狠地盯着陆幼凝,大踏两步上前去扯了陆幼凝在自己怀里抱得紧紧的,一脚关上了卧室房门,抬手又落了锁。
“你哪儿也不许去!”又是恶狠狠地道着。
去他娘的言烟,去他娘的短信,什么小洁你就是我最亲的亲人,陆幼凝又不是亲口讲的。她阮洁就是要陆幼凝留在她身边又怎样!
阮洁是真愤怒了。言烟就好比她们之间的导火索,不作声默默消化还好,当下紧要关头提起来令得阮洁就想跳脚大骂。
陆幼凝诧异地愣在阮洁怀里,她没料想到这人的反应竟是这么大。
沉默了许久,阮洁不见陆幼凝的反应,心也忽地沉了下来,有胆怯,有恼怒,有羞愧还有痴怨,这些都在这个黯淡的一室空间里交织糅杂着。
咬了咬牙,分开陆幼凝迫着她倚贴着墙壁,双手改为抓住女人羸弱肩头。在静谧的暗夜里有些咄咄地盯着迫着,“我说了,你不能走,你听到没有。”
带着丝丝微弱颤抖。
陆幼凝看着那双如点漆的眸子,有愤怒,有呜咽,有哀求还有痴傻。
手抚了上去,模在阮洁脸侧,缓缓道:“理由是什么?”
这人分明就没有底气弱的要命却偏要装出一副恶人的样子给自己看。话说三岁看到老,阮洁算起来差不多就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真个有几斤几两她陆幼凝还不清楚。
理由是什么?阮洁喉咙转动了半天。理由很简单,就是她爱陆幼凝,且隐忍不发地暗自爱了这好些年还不够么?看着她交往男朋友,又换了女朋友,却独独对她阮洁视而不见,所以自己只能压抑地按捺住每每几近月兑口而出的爱意。
这些不够么?
这好些的理由对阮洁是够用了,可对陆幼凝可以么?陆幼凝要的会是这些么?阮洁再次松动了自己的心,由着它一软到底。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陆幼凝幽幽地看着她,又幽幽地开了口。
让人听得无比忧心碎裂。右手轻轻抬起,搭上了门把。
看来对付阮洁,还有一招,就是下猛药。若是换了一个人,料下得猛了,还得担心阮洁要是跑了的话还能不能跑回来。可这人是陆幼凝,就算阮洁当时一溜烟没影了过后也会自动滚回来。
所以陆幼凝决定加点料。看今晚这一波又一波的样子,陆幼凝不介意连环炸。
看着陆幼凝欲走的信号,阮洁急急地按住,“我,我……”
陆幼凝看着阮洁,心里暗骂她没出息,这个混蛋,都这样了你还要憋着么?
只好又幽幽地叹了口气,凄怨悲切好似美人病中卧。阮小洁,这次你要是不讲个明白,一定饶不了你。
转身欲走,一副生无可盼心如死灰模样。这一来却是搅得阮洁是真慌了神,她也在痛骂自己的没出息,洁白小牙暗自一咬,用力扳了陆幼凝转过来对着自己。
什么也不说了,直直的就侵袭了下去。有时候行动远比语言来得更具有说服力度。
陆幼凝愣的微张的唇恰巧给阮洁提供了便利,阮洁在她唇齿内里近乎疯狂激烈地纠缠吮吸着。
这暗的夜,女人的嘤咛,颤抖的娇躯,以及自己无法遏制的躁动的心,都使得阮洁化为一只贪婪掠夺的野兽,只凭着自己的*去渴求女人口中更多的甘甜汁液。像是要一吻自己多年的不甘。
这一切,如痴如醉,似梦似幻,但却又真切的无法言喻。
直至二人快将要窒息,方才停了这湍急的纠缠。在静默的夜带着情-欲灼灼对望。
陆幼凝绯红了双颊微微喘息轻颤,她能感到阮洁的紧张失措,看来这人还真是不调-教不行的主儿。“噗”的一声,陆幼凝埋在阮洁肩头娇俏着笑起来,在丝丝缕缕的白月光辉飘飘洒洒映进来的卧室里荡曳得串串银铃般响动。
“不走。”软了声音也软了不安,阮洁贴着陆幼凝的耳际发丝不好意思地小狗般蹭着,“我的就是你的,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你不能走。”
“好。听你的,我不走。”陆幼凝抬起头对着阮洁的痴傻。美眸中圈着似水的柔情,点点闪烁。
真是个傻子!我还能去哪儿。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若早些这般,我何苦等到今天。
一袭月辉之下的陆幼凝显得娇艳欲滴,俏丽可人。让人捺不住的想要再一尝莹润,
“幼凝……”她低低唤着,眸光闪动。终是唇如羽翼轻盈落下,浅浅尝来,细细品琢。
点点胭脂,染就真珠颗。
这女子,于她,是世上最迫人心魂的瑰宝。只是女人自愿掩了身上的光耀,衬了一袭月华淡泊水静静守在她身边。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这句“幼凝”,她确是唤了出来。
把女人轻轻拦腰抱起。陆幼凝埋了在阮洁颈中气息,无论这人想要做些什么,自己都是甘愿。
林岚无碍,可仍旧等了三年。柳意无碍,她不想再等一个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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