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幼凝双腿有些站立不住,她的手扯着阮洁上衣,身后倚在理石台面上借力。
阮洁笑吟吟地望着面前娇羞的女人,手指仍旧在那片旖旎湿润处恋恋不舍地厮磨着。
阮小洁,你混蛋!陆幼凝在心里气恼地骂着。无力反抗。这人反了天了现下根本就不听她的。
只见陆幼凝咬了咬唇,随后双手环上了阮洁的颈后。面似三月桃花,粉晕桃腮;眼里淡沲着一池春水,媚态滋生。
许是未见过这样的陆幼凝,阮洁的心狠狠地被撞击了下,愈看愈发的生疼。
她只道陆幼凝是水里面揉出来的温婉柔,却不想过还有这等娇媚之态。
不同于柳意的妖娆绽放,陆幼凝自有一种别样的雅致韵味苞藏着待君采拮的欲语还休。
趁阮洁发呆期间,陆幼凝附在阮洁耳际吹着,“去浴室好不好!”
吐气如兰的凝香吹得阮洁的心肝直颤,她狠狠地嗅了下陆幼凝秀发间的幽兰,便一个公主抱的姿势拦腰抱起了陆幼凝,困锁在自己怀中。
情-欲的催发是无比的,且这是一件极其香-艳的体力活。
小心地护着陆幼凝,穿过厨房,经由客厅一路来到浴室内,轻轻放了陆幼凝落在地面上。
“乖。去帮我拿换洗衣物。”陆幼凝又在阮洁唇边鼓励地点了下。阮洁沉浸在陆幼凝的温柔乡里,十分乖觉地领了吩咐前去。
历来美人乡,莫过狗熊冢。
待她拿了衣物回到浴室,却看到陆幼凝已然关了浴室的门,透过磨砂玻璃拉门映出来的娇躯影影绰绰地晃动着。
耳听水流哗哗声响,眼见女人举手投足;水流细致顺滑,女人抒写成画。
阮洁手捧衣物,盯立在原地,纠结,躁动。
进去?不进去?进去?不进去?冲-进-去-吧……
陆幼凝隔着玻璃门扫了一眼,勾起淡淡弧度,举止尽显优雅从容。
这人,十成十的是要杵在那里了。
呆子!
动作愈发放缓,让你看个尽兴好了。
只是为你。
两只脚像涂了胶水,黏住无法动;两只眼珠也随着那朵盛放的身形飘来荡去。
她只觉时间过的无比难捱,呼吸带着滞涩。一种温水煮青蛙的濒危慢慢蒸腾,当周身细胞都被这热气漫上渗透了个遍,便是大限将至。
吸了吸鼻子,阮洁觉得有些痒,抬手去蹭了蹭。
莫不是……
手背上的温热让阮洁有种不好的预感,慢慢拿下来一看……怪叫一声,迅速手紧紧捂住,抬腿就要朝洗手池那边冲去。
“小洁?”陆幼凝听得阮洁的怪叫忙拉开了门,紧张地半探出身子。
阮洁的脑子“轰”一声,一股湿热水气直扑自己而来,她僵硬地转过头……
一个香艳火爆的美女半身出浴图。
啪嗒!
有什么东西顺着指缝落到了地面上。
阮洁立时脸火烧了起来,臊热羞愧。顾不得陆幼凝掩着樱桃小口吃惊的表情,也顾不得千载难逢的火辣真人秀,迅速把手中的衣物朝旁边干净的篓子里一丢,三两步就冲到了洗手池前,背对着陆幼凝方向,俯身拧开了水流,朝鼻子上掬着水。
身后传来一阵女人竭力抑制的闷闷笑声。
“小洁。”陆幼凝坐在餐桌前的另一侧,紧邻着阮洁的右方。
阮洁别扭地小口喝着牛女乃,不理。
“小洁。”陆幼凝依旧笑意盈盈地唤着。
依旧不理。
陆幼凝索性夺了阮洁手中的杯子,微翘着嘴角定定等着她的反应。
陆幼凝的心情好得从昨晚开始到至今就没停过,且她发现自己愈加的爱捉弄起阮洁来,喜欢看阮洁淡淡红晕的一张脸自己跟自己较劲拧巴的样子。
嗯,不知床上会是什么样子?陆幼凝有点坏心眼儿地想着,顺便脑补了一下。
而抿着唇略带恼羞的阮洁压根儿就没成想自己心中的女神此时正完全没尺度地在脑补她床上的抖m画面。
对于阮洁的不理睬政策,陆幼凝也不再唤了,干脆起身绕到阮洁身前在她腿上坐了下来,双臂圈在阮洁的肩上,迫使她不得不“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侧了头,阮洁心有余悸地用手不自然地挡住了鼻子。她有点后悔给陆幼凝又拿了件滑溜溜的真丝睡裙了。
“怎么?还真的要闹脾气不跟我讲话了?”陆幼凝拉下阮洁的手,含笑地哄着。
“还没喝完呢。”
陆幼凝见阮洁的目光总也板不住的瞟向自己睡裙前的领口,便揶揄道:“哪个?”
“牛女乃。”
“我以为是你早起时喝的那个。”
早起时?喝的?……
蓦地,阮洁的脸色顿时又羞耻地染红了两分。
这是全新的一天,五月晨间的清新暖阳慢悠悠地飘进客厅,又忽地调皮拐到了饭厅的餐桌前,和满满的调-教味道互相充斥融混着。
阮洁行走在公司办公室的短途中,面带口罩。
“阮经理,您又感冒了?”
“阮经理,您感冒还没好啊?”
“阮经理,您要注意休息呀!”
“阮经理……阮经理……”
阮洁坐在办公桌后方转椅上,端着一块镜子,指尖抚脸,喃喃自语道:“怎么还不下去?”
两排牙印,又是。
这是个疯狂的五月,人来人去,端得没有预兆。
咖啡厅,昨日的。一如往常的简约雅致陈设,人也一如。
“谢谢你,橙子。”
“不,不客气。”男人脸又红了起来。
“费用是多少?我好补给你。”
“不,不不碍事不碍事的!没有成本的!真的!陆小姐您太客气了。”
看着男人涨红的面目陆幼凝没再强求,怕男人难堪。而男人在喝过咖啡后,便起身告辞了。留下一句交待,让陆幼凝以后有事随时找他就好。
虽然害羞的厉害,可仍是没她的小洁可爱。很能沉得住气的把修好的手机连带袋子一齐装进手包里后,陆幼凝忍不住的愈发想念起那人来。
“学姐。”嫣然笑来。
“哦?我没看错的话,你方才是在发呆?”
陆幼凝面上浮现一丝淡淡红晕,温婉着却不言语。
女人倒也不再调侃,转了个话题道:“谈好了?”
“嗯。”
临近午休,何秘书忙完手头上的工作,掩着唇打了个呵欠,端起水杯喝了几口来补充水份。望着阮洁办公室的那扇门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还是决定起身到茶水间弄了杯橙汁端了去。
放下橙汁在阮洁面前,着眼打量了下。感觉这人精神满满很足,且一副嘴角含-春喜上眉梢模样,脸色分明也不差,哪里有丝毫的病号样子。
莫不是她们经理大人的洁癖又晋级了?
“身体还没恢复么?”何秘书终归是不大放心的问了这么一句。
“没。已经好了。”阮洁一直保持着嘴角微翘。少有的连带那双桃花细眼都是缝进了笑意浓浓。看得何秘书也忍不住心情被莫名的带动起来。
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何秘书揣得八-九不离十了,阮洁这是春心大动啊。虽然阮洁平时在公司都是一派温儒态度,不会随便冷脸端脾气摆出一副经理架势,可说到底却是个恩威并施的人。年纪虽小,却已经不大好模清内里真正的想法了。
和李世祥的不怒而威大不相同,却愈发的有李世祥处事风格的果断了。
在阮洁身边也快两年了,何秘书算是看着阮洁成长起来的。一个青春年华正茂的姑娘有挫折、打击、失意,肩负担子来到公司一年便坐上了部门经理的位子。即使销售能力过硬,但还是换来片片质疑声。当时部分资历老些的员工纷纷私下致以不屑,表示阮洁是总经理的外甥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人家有背景而自己没有呢。
可时间的考证是不会出错的。终归证明李世祥的决断是对的,而阮洁也不是个孬种。
何秘书深深感喟,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嗯,对的,是有那么种欣慰感。
“何秘?何秘回来!”阮洁眨了眨眼,朝坐在她办公桌前对着自己发呆的何秘书招魂般慢缓缓地摆着手。
何秘书正了神色,看了阮洁一眼,打掉了她的手,“别闹!”
私底下,她们的关系还是很要好的。
阮洁调笑道:“怎么?想老公了还是想你女儿了?”
何秘书一下子被阮洁的话噎住,有些不好意思。她方才在想自己对阮洁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叹她能说的来么。
“哟,看样子肯定是在想老公了!”
何秘书有些气恼地撇了阮洁一眼,“在想你。”
这次轮到阮洁被噎得顿住,她尴尬地抓了抓头。看自己刚才都讲了些什么呀!
何秘书倒是笑了,道:“看你嘴角含笑,喜上眉梢的是不是少女怀春了。”
模了模脸,阮洁讪道:“有么?还好吧……”
陆幼凝忙完了画室的工作,向其他人简单交代几句便起身回阮洁公寓那边去了。
到了家,陆幼凝换好鞋子,直接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定。拿出手机,摔裂的屏幕已经换了个,连带着有些破相的机身外壳也重换了新的。她想这橙子还真是有心,算是个靠谱的人。
按下开机键子,伴着几秒短暂音乐,耐心等待手机程序加载完毕。
陆幼凝抿着唇,眼神里抹过一丝是阮洁从未知晓的凌厉。指尖点开短讯息界面,蹙眉,是加了密的。
她了解阮洁,这人从不会用个人以及身边人的生日做密码,所以陆幼凝首先想到是阮洁和林岚的纪念日。
尝试着输了下,提示错误。系统显示还有两次输入机会。陆幼凝记得阮洁曾经跟自己讲过,阮洁的一个好友给阮洁做了一款只要三次机会用过,系统就会自动清除所保护的数据连渣子也剩不下的小巧却黑强大的变-态软件。当时阮洁还献宝似地问陆幼凝要不要,陆幼凝点点阮洁额头,笑道我哪里有你那么多小心思小秘密。
想到这,陆幼凝有些头痛地揉了揉眉心。这下倒好,可是难住了自己。这个小混蛋,总爱弄些古怪的东西。就连阮洁肩头的那个齿痕陆幼凝也想不通她是怎么弄得那么暧昧的。
没有陪伴在阮洁身边,跑去外地美院的那四年期间以至于后来的出国深造,陆幼凝现在想来真的是不甘心,这是她人生中做得最为后悔的一个决定。
阮洁最好的年华,她都未曾相伴。待到学成归来,此时的阮洁已然出落得灵动昳丽,褪却了那份独有的,只在面对陆幼凝时显露出的羞涩气息,能做到坦然的谈笑风生了。
不再是当年那个气鼓鼓表白嚷着要娶自己的稚女敕孩子了。
等等!
陆幼凝似想到了些什么,迅速点开已经黑掉了屏幕的手机,轻轻滑过,又飞快地输入了四位数字,按下确定。
……
也不是那天么……
陆幼凝的眸子里缀着黯淡的失落,深陷在沙发抱枕里的削痩双肩显得萧索寂寥。
心中的酸楚逐渐蔓延开来。梗在柔弱白女敕喉颈。
打开盘起的发结,头随意甩了甩。顷刻,一头娟丽秀发倾泻而下,散落的飞舞。看了眼窗外,尽是耸立的公寓高楼同浸在一片天幕下的片片云层下,显得晦涩躲藏。
陆幼凝头轻轻靠在沙发背上,有些疲累的阖了眼。
前尘往事,恍恍惚惚间一幕幕的又好似重新洗刷了遍。就这样半浅半眠中陆幼凝一直柔弱无骨般地依偎着。
“凝凝姐,这是送我的?”
“嗯,打开看看。”陆幼凝理了理耳际的发丝,巧目柔柔倩着。
“好。”阮洁小心地从包装袋里拿出盒子,又倍加小心地轻轻打开。眼前一亮,阮洁咧着嘴笑开了,满口灿烂小白牙。
是枚耳钻,很美。
“怎么一只?”阮洁疑惑地偏了偏头看向陆幼凝。
陆幼凝望着一头马尾,俏丽可爱的却已然高出自己四五公分的阮洁,心底似有一声叹息。伸手在阮洁右侧白皙耳垂儿处揉捏了下。
“就这边吧。”
“嗯,好呀。”
“另一只,等你……”似在思索措词,顿了顿,才道:“等你有了相伴的那人,自会给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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