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然的这番话让现场的气氛陷入了一种诡异状态,苏老夫人胸口剧烈起伏着,可想而知她此时的情绪波动有多大了。////
苏易澈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自己的确是偏心了,他内心深处也是知道的,在这件事情上他的确是有偏颇,亏待了苏沫然的,当年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时候他自己就知道的。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情,被苏沫然当面说穿了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沫然,我知道让你远离苏府大宅远离京城是亏待了你,这样吧,你想要什么补偿,我愿意在其他方面补偿你,这件事情,不要再议了,就这么说定了,我会马上吩咐下去,你今晚就走吧。”苏易澈凝眉道,语气里透着无奈。
苏易澈的意思也就是说,他还是要维持原判,送走苏沫然,保全苏婉茹。
补偿么?三年后的今天,他再来跟她说补偿,会不会晚了一点?
苏沫然轻嗤了一声,对苏易澈说的补偿表示不屑。
“补偿?父亲真爱说笑,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补偿,多难听!柳公子可还在这儿,让他听了该是要笑话了。”苏沫然指了指自己身后站着的柳含叶,然后转过头对柳含叶说,“柳公子,你说对不对啊?”
她果然是在利用他啊!
柳含叶模了模自己的鼻子,和座上的苏易澈对视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话,他知道他此时只要存在就够了,不说话就已经能够起到让苏家人难堪的目的了。////
苏老夫人被苏沫然的话气得不轻,却碍于有柳含叶在场,很多话只能憋着不好发作。谁让苏沫然说的句句都是她不想承认的“理”!
将苏家的人的脸色弄得十分难看之后的苏沫然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内屋里头已然病入膏肓的苏婉茹的身上。
透过屏风边的空隙处隐隐约约瞄见了苏婉茹,病床上的她面无血色,嘴唇发白,满脸的虚汗,的确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苏沫然的眼睛里面闪过些什么,然后像是闲极了,从自己的身上模出了一些东西,开始捣鼓了起来。
苏沫然随身会带一个小包,里面放了很多小瓷瓶,每个瓷瓶看起来都差不多,只有苏沫然自己知道每个瓷瓶里面放着的是什么东西。
有些瓷瓶里面放着的是成品丹药,有些则是一些药粉。
除却瓷瓶苏沫然还放了一些小荷包,小荷包的样子朴素,倒是每一个的颜色都不一样,荷包里面放着的是一些药材,有些特别珍贵的药材和有需要的药材苏沫然有随身携带的习惯,比如说前几天她在云龙山上猜到的踯躅花,一个月前她在昆仑找到的鬼七木等等。
这个时候二夫人从里屋出来,见到苏沫然,声未发,泪先下。
“老爷,婉茹她气息微弱,大夫一点办法都没有,你快救救她吧!”二夫人掩面哭泣。
苏易澈皱眉。
二夫人的身后还跟着刚刚给苏婉茹诊治过的大夫。
“大夫,婉茹她怎么样了?我的宝贝孙女她有没有事情?要不要紧?”老夫人见到大夫忙询问苏婉茹的情况,十分紧张。
那大夫也只能摇头,一脸的无奈,“恕老朽无能,对秀的这病实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别说对症下药了,就是这病是什么病老朽都模不透!”
老夫人一听,顿时气血上涌,脸色瞬间便白了几分。
二夫人跟着抽噎得更加厉害了,呜呜咽咽的,甚是凄凉。
这时候,苏家其他几房里头有人插了句话:“这病可来的真不巧的,这婉茹妹妹过些时日可还要去参加太子殿下的选妃的,这要是病了,可就要错过了呢!”
尖酸的语调,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不乱。
老夫人深呼吸过后,对着苏易澈道:“易澈,你可以进宫去求皇上,看能不能请来那位大人来为婉茹……”
“娘,即便是皇上也没有办法让那位大人做什么事情的,更何况,只是因为婉茹她……皇上不会同意的。”
只是为了救他的女儿请动皇上,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老夫人也知道这是妄想,但她真是急疯了,所以才想要……
老夫人的心一沉,便将这笔账全部算到了苏沫然的头上!她对苏沫然怒目而视,“你这孽障,都怪你,如果不是你突然跑回来,婉茹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都说你是扫把星了,命中带煞了,你,你,你……”
老夫人骂苏沫然骂得难听,苏沫然却低着头,自顾自地不知道在弄些什么东西,自动屏蔽了苏老夫人的指责谩骂。
柳含叶注意了一下苏沫然的动作,她应该是在配置什么东西,看她调配得很认真,一双纤纤玉手十分灵活,像是这样的工作她做过了成千上万了似的。
“苏沫然,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长辈和你说话,你是这个态度的吗?这个样子,哪里有一点我们苏府秀的样子!”老夫人见苏沫然低着头自顾自地玩着什么,完全不将她当一回事情,怒不可遏。
家门不幸耙门不幸!他们苏府怎么会有这样的子孙!这样的人怎么配当他们苏家的秀?她还说什么为什么不是送走婉茹而是送走她,她看看她自己,到底有哪一点可以与婉茹比的?
苏易澈凝视着苏沫然,心里面有个声音在问,她的女儿,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这个样子的苏沫然……就像一根刺一样,在不留意间扎到了苏易澈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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