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呢?”柳含叶站在东厢房的门口,问苏君诺。////
苏君诺警惕地看着柳含叶,他面前的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太妖气了,从苏君诺的角度来看,柳含叶这个邪肆的男人不适合当他姐夫!
苏君诺对柳含叶没有偏见,是真的一点儿的偏见没有。
只是作为弟弟,他本能地觉得和姐姐亲近的男人应该那些端庄文雅,行事正直的男人。
当然,他以后的姐夫也应该是那样的人,这样他才放心把他的姐姐交给对方。
“我姐姐有事情出去了,要过一会儿才会回来,你找她有什么事情吗?”苏君诺一双眼睛打量着柳含叶,问话的同时思考着柳含叶来找他姐姐的用意。
苏君诺作为弟弟,对于前来找苏沫然的男人多长了一个心眼。
柳含叶光看苏君诺看他的眼神他就知道苏沫然的这个弟弟对自己的防范心理。
柳含叶双手抱胸,“你叫苏君诺是吧?”
“是,我知道你是柳家公子。”苏君诺对柳含叶多少也是知道一点的。
这个男人十分顽劣,世家公子,纨绔子弟,挥金如土,目中无人,这些都是苏君诺从别人听来的对柳含叶的印象。
“你来找我姐做什么?”苏君诺先发制人问柳含叶来意。
柳含叶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有着强烈的警惕心的男孩子,脸上笑容不减少,“你觉得我找你姐姐是为了什么呢?”
柳含叶不答反问。
明明是他问他,为什么他又把问题丢给他?苏君诺闷闷地,“我告诉你,你不要打我姐的主意。”
这孩子让他别打他姐姐的主意?
“如果说我已经打了呢?我不但打算打他的主意,还打算以后都欺负她,你想拿我怎么办呢?”柳含叶口中的欺负和苏君诺想的那个欺负肯定不是一回事。
苏君诺听了柳含叶的话,顿觉柳含叶是个很恶劣的男人,之前那些印象只是听来的,不及这一刻亲身感受到来得真切。
“你想欺负我姐,就要先问问我同意不同意!”苏君诺抿着嘴,看向柳含叶的眼睛里面立刻多了敌意。
这小子,想要保护姐姐的心倒是强烈!
“哦?如果我执意要‘欺负’你的姐姐,你打算要怎么拦我呢?”柳含叶好整以暇,微微一挑眉,甩给苏君诺一个难题。
如果他一定要欺负他的姐姐?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全力阻拦了!
“我一定会阻止你的!”苏君诺绷着一张脸,十分严肃认真地回答道。
柳含叶轻笑了一下,然后迈开步子,希望往东厢房里面走去。
见柳含叶有了动作,苏君诺连忙伸手挡住了柳含叶的去路,“你想要干嘛?”
“守株待兔,找个机会狠狠地欺负你姐姐。”柳含叶丝毫不隐晦地告诉苏君诺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苏君诺双唇抿成了一条线。
向来不主动与别人为敌的苏君诺今天却要破例了,只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说要欺负苏沫然。
面对苏君诺突然向着自己袭来的手掌,柳含叶微微一笑,这小子,动手倒是动手了,只是这力道,用来抓小猫小狗恐怕都还不够吧。
苏君诺知道柳含叶不会武功,所以对柳含叶出手的时候根本没使上力气,只是象征性出了手,目的只是为了教训一下这个口口声声说要欺负他姐姐的人,他要让他知道他的姐姐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他会好好地保护沫然姐姐的。
柳含叶不慌不忙,一把抓住了苏君诺的手,笑着说道:“你就是这样保护你姐姐的吗?这个水平的话,我想要欺负你姐姐你只能坐在一边看了。”
苏君诺被柳含叶抓着手,稚女敕的拳头被柳含叶修长宽厚的手握着,显得有些无力。
苏君诺有些懊恼,尤其是柳含叶那副轻佻的模样让他愈发着急,现在这个男人说要欺负他姐姐,他才不会让他得逞呢!
这么想着,苏君诺决定不再对柳含叶客气,想要欺负沫然姐姐的人,他不需要对他客气的。
苏君诺从柳含叶的手里面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然后出招,这一回,看起来比较有气势多了。若柳含叶如传闻那般,真是个什么武功都不会的,今天应该是要栽在苏君诺的手里了,毕竟眼前的苏君诺在经过苏沫然的—培训之后也算的上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了。
柳含叶微笑着侧身躲开苏君诺的攻击,动作优雅,躲得时机不早不晚刚刚好,让苏君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打偏。
就差那么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他的手就快要够到柳含叶的衣服了,可是偏偏就是没有打到他的人。
柳含叶轻笑道,“你这个样子可是保护不了你的姐姐的。”
苏君诺气鼓鼓的,虽然很不喜欢柳含叶用这么轻浮的语气说他和他的姐姐,可他说的却是事实……
苏君诺不禁有些怀疑自己了,为什么他连柳含叶都打不到?他若是连一个战气都修炼不了的柳含叶都的打不过的话,还要怎么去保护沫然姐姐?
苏君诺闷闷的,眼睛里面立刻就露出了焦急之色。
柳含叶十分轻松地闪躲着,同时还有闲工夫去留意苏君诺的每一招,他的招式的确都很精妙,若是他能够使用得再成熟一下,一招一式变化的时候还能够再随机应变一下的话,但从招式上来说,他还是说,他还是很不错的。
柳含叶承认苏君诺具有很高的天赋,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就有这么高的提升的确不容易,当然这和苏君诺有一个好老师可能也有关系。
现在的苏君诺还有一个很大的弱点,就是基础不行,若是底子再好一些,最基础的东西在扎实一下,在使用高深的剑招的时候应该就可以发挥出更大的威力来了。
柳含叶做出了这样的判断,然后,微微一笑,伸出手,又一次无比精准地抓住了苏君诺的拳头。
手背柳含叶给抓住了,动弹不得,苏君诺抬头又是气愤又是惊讶地瞪着柳含叶。
“你玩够了,该我了。”说着,柳含叶反手擒住了苏君诺。
双手被柳含叶禁锢在身后,想动又动不了,苏君诺脸都气红,“柳含叶你放开我!”
苏君诺让别人咋舌的修炼成果在身后的男人这里却没有任何用处,他要抓他便抓他,他要擒他便擒他,苏君诺在柳含叶面前竟成了毫无反抗之力的软脚虾了。
“臭柳叶,烂柳叶,你放开我!”被柳含叶抓了,苏君诺气愤得想跺脚,这个坏人想要欺负沫然姐姐,他却打不过他,保护不了沫然姐姐!
“臭小子,你骂吧,你骂得我生气了,我就把气全部撒到你的姐姐身上去,如果我原本只是想要‘欺负’她的话,我现在想要狠狠地‘欺负’她了,把她关在房间里面,狠狠地欺负她个三天三夜!”柳含叶贼贼地说道。
苏君诺听了都要急哭了,“不准,不准不准不准!不准你欺负沫然姐姐!”
一个劲儿地喊着不准,苏君诺恨不得跟身后的柳含叶拼命。
“你说不准就不准么?我偏要,看你到时候能不能拦我!”柳含叶笑得一脸灿烂,苏沫然他是还没有欺负到,这苏沫然的弟弟倒是先被他给气得快要哭了。
说着,柳含叶将苏君诺给拎了起来,就像拎笑似的把人给拎走了……
柳含叶拎着苏君诺随便进了一个房间,结果一开门,就看见房间的床榻上面躺着一个人,准确来说是被五花大绑绑成了一只粽子的人。////
柳含叶一眼就认出来了床上的人,这不正是西迟国和东华国两方面都在极力寻找着的南宫炎吗?
柳含叶觉得好笑,这两方人马火烧眉毛地到处寻找的人居然就在苏沫然这里的床上躺着。这要是让外人知道,还不笑掉大牙?
“好啊,你姐姐居然偷偷地在房间里面藏了个男人,早知道她这么喜欢‘收藏’男人,我就应该早点来占个位置的。”柳含叶见到南宫炎开口便是这么一句。
南宫炎抬眼看见柳含叶,不知道柳含叶是谁,也不知道现在正在发生着什么事情,身为阶下囚的他对这些都没有兴趣,他不想知道。
被柳含叶擒住是苏君诺有些恤张,姐姐将南宫炎藏在这里,现在被柳含叶发现了,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这男人这么恶劣……
苏君诺心里面正想着呢,谁聊柳含叶除了说了那么一句话,其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问,直接拎着苏君诺退出了房间,另外换了一个没有人的房间。
进房间后,柳含叶将苏君诺随手往地上这么一扔,男人么,就应该粗糙对待。
柳含叶四下里寻找了一番,找了一根绳子将苏君诺给倒吊了起来。
苏君诺已经不再说话了,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是一双倔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柳含叶。
这臭小子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来干嘛,柳含叶收了邪气的表情,“臭小子,听好了,我现在教你口诀,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要是你敢不听话,我回头就把你姐姐关起来,狠狠地欺负她,知道吗?”
柳含叶拿苏沫然威胁苏君诺道。
苏君诺愤愤地盯着柳含叶。
“听到了就点点头。”柳含叶自动将苏君诺那气愤的小眼神给屏蔽了。
苏君诺心中有无数个不愿意,可是一想到苏沫然,还是选择了点头答应柳含叶的话。
“很好,现在开始了,仔细听好了,一会儿还要让你背一遍的,记不下来还是要欺负你姐姐。”
柳含叶真是三句话不离欺负苏沫然,苏君诺又气又恼又无力。
柳含叶念了一套口诀,苏君诺在万分不情愿的情况下记了下来,并且按照照着运气。
倒挂着的苏君诺是以一种屈辱的,愤怒的姿态按照柳含叶所说的口诀运气的,至于口诀干嘛用的,苏君诺想都没有想。
运气一周后,倒是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反而觉得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苏君诺运气完毕后瞪着柳含叶,他让他做的他都做完了,他还想干嘛?
“你瞪着我干嘛?继续做,我又没让你停下来,给我按照我刚才说的运气一百零八遍,少一遍就欺负你姐姐一次,少两遍就欺负你姐姐两次,总共一百零八遍,你希望我欺负你姐姐几次?”
这个混蛋!
苏君诺心里面想着,他一定要变强,有朝一日他一定要报这个仇!还要让他永远都欺负不了沫然姐姐!
柳含叶假装自己看不到苏君诺那愤怒的眼神,懒懒地说道:“你继续,一会儿再回来验收。”
说完,柳含叶出门去了隔壁房间,留被他倒吊在房间里面的苏君诺自己重复他交代的运气一百零八遍。
柳含叶来到隔壁房,也就是关着南宫炎的房间。
南宫炎看到去而复返的柳含叶,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干脆转过头,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随便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
“南宫炎,我知道你这一次来到奕京是想要找苏易澈报杀父之仇。你想要报仇没有错,可是似乎找错人了。”柳含叶在南宫炎面前找了个椅子坐下来。
柳含叶一开口,南宫炎便猛地睁开了眼睛。
南宫炎瞪着眼睛看着柳含叶,他的一双眼睛里面分明写着极大的震惊,只可惜他现在开不了口,说不了话。
柳含叶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面,早就预料到南宫炎会是这样的反应。
“南宫鹤战败输给了苏易澈没有错,但他不是自尽死的,战败对一代名将南宫鹤来说的确是一件十分屈辱的事情,但是我听说,南宫鹤很爱自己的妻子,很爱自己的儿子,并不舍得死。”
柳含叶的话语带给南宫炎极大的震撼。有一点柳含叶绝对没有说错,他的父亲很爱他,很爱他的母亲……
南宫炎激动地挣扎了起来,可是他浑身都使不出力气,身上还被绳子绑得死死的。这个男人到底知道些什么!
“据我所知,在南宫鹤将军死之前,宫里给他下了一道旨意,密旨上面写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接到密旨后不到一个时辰你父亲就死了。”
南宫炎整个人都在颤抖,当年的细节,没有人多想过,因为前线传回来的消息就是如此……
南宫炎用了一些时间来消化柳含叶的这个说法,冷静过后,南宫炎望着柳含叶,似乎在思考自己是否应该相信柳含叶的话。
看懂了南宫炎眼神中的探究和询问,柳含叶十分无所谓地说道:“我怎么知道的,那是我的事情,至于你为什么要相信我……那就随便你了。”
据柳含叶所知,当年的西迟名将南宫鹤有功高盖主之嫌,被西迟皇帝所忌惮,西迟皇帝早就动了要除掉南宫鹤的心了,战败,只不过刚好给了皇帝一个借口,所以不等战事结束,在南宫鹤吃了败仗之后皇帝立刻下旨秘密赐死南宫鹤,事后却对外称他是自杀的。
南宫炎看着他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的柳含叶,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又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告诉他?
南宫炎说不出话,只是嘴巴一张一合地,努力地重复着“你是谁”的口型。
“南宫将军当真不记得我了?”
柳含叶忽然换了一个声音说话,这个声音更为低沉,更为沙哑,还透着一股寒意……
这声音是……
南宫炎愣在当场,不敢置信……
南宫炎彻底震惊了,怎么会……这个声音他听过,虽然只听过一两次,但是他不会忘的。
是他?!怎么会!怎么会是他!
“南宫将军不需要知道太多。”柳含叶的声音一瞬间又恢复了过来。
南宫炎这一刻的心情很复杂,且不说眼前这个红衣邪魅男人就是他所知道的那个人这一让人震撼的事实,就他刚才告诉他的关于他父亲真正死因的事情就足够让南宫炎深思的了。
既然眼前的人就是那个人的话,刚才他的话的分量就要重很多了……他没有必要骗他的……
南宫炎思考了很久,想了很多,最后,他用恳求的眼神望着柳含叶,希望他能解开他身上的绳子,解救他出现在的困境。
如果不能离开这里,再多都是空想。
对他来说,救出自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才是。
谁想柳含叶想都不想就拒绝了,“那可不行。”人是苏沫然绑的,柳含叶可不救。
★
苏沫然回来的时候,没在院子里面见到苏君诺的人影,一进屋,就看见他被倒吊在房梁上面。
“苏君诺,你在玩什么?”
见到苏沫然回来,苏君诺又喜又急,“姐,快放我下来,不对,你快躲起来……”
什么情况,他到底是想要苏沫然放他下来呢还是想要苏沫然躲起来啊……
苏沫然还没来得及思考,柳含叶就大步迈了进来。
苏沫然回头对上柳含叶那一双含笑带春风的眼睛,精明地猜测道,“别告诉我,君诺他会这样跟你有关。”
“沫沫,你这么聪明,我真是觉得我那把空羽被摔得很值得。”柳含叶眯了眯眼睛,满面桃花道。
柳含叶这是还惦记让苏沫然以身相许赔偿他的空羽琴的事情,所以空羽摔了,他多了一个聪明的媳妇儿。
“姐,他说要欺负你,你快点走,不要让他得逞了!”思维慢了不止一拍的苏小弟还停留在柳含叶说要欺负苏沫然的环节里。
苏沫然听完苏君诺的,直接问柳含叶,“你干嘛把君诺倒吊起来?”他无聊到跑来欺负她弟弟?
“我看他练功练得挺辛苦的,所以就陪他玩玩,帮助他放松放松。”
柳含叶的回答让苏君诺急的跳脚,虽然他这被倒吊着的姿势跳不了脚。
“你胡说,你刚刚明明说你要欺负沫然姐姐的!”
说要欺负她?
苏沫然发现,光这样听他们说,到天黑她都搞不明白事情的始末,于是她干脆先过去把苏君诺给放下来。
一接触到苏君诺的手,敏锐的苏沫然便察觉到了苏君诺皮肤上面有一些黏黏腻腻的东西,不光是手上,脸上和身体的其他部位都有。
拉过苏君诺的手,给他一把脉,苏沫然有了惊奇的发现。
“君诺,刚才这货除了把你倒吊起来,还对你做了什么?”苏沫然问苏君诺,口中的“这货”毫无疑问说的柳含叶。
“他还让我按照他的口诀运气一百零八遍……”苏君诺闷闷地回答,说话的时候还狠狠地瞪了柳含叶一眼。
原来如此,苏沫然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苏沫然给苏君诺把脉的时候发现苏君诺的气血比之前要畅通不少,再看他皮肤外面渗出的类似汗水却比汗水夹杂着更多杂质的液体,加上苏君诺自己说的话,苏沫然不难知道柳含叶教给苏君诺的口诀怕是有洗髓伐骨的功效,可以帮助苏君诺强筋健骨,而这对身体底子比较差的苏君诺来说,恰恰是最需要的。
武功招式有可能很快学会,战气也有可能在一段时间里面突飞猛进,唯有身体基础,需要日积月累,而柳含叶刚刚教给苏君诺的便是一种以内辅外的绝佳方式,帮助苏君诺在更短的时间里面更快速得地打好身体基础。
只是这好好的一件事儿,这柳含叶怎么就让君诺恨上他了呀……
帮苏君诺松绑后,苏沫然将事情跟苏君诺解释了一遍,告诉苏君诺刚才柳含叶将他倒吊起来并且让他运气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苏君诺对苏沫然的话是肯定相信的,听到苏沫然告诉他原来柳含叶刚才让他运气的方法是有洗髓伐骨,强筋健体的功效的,对他大大有好处。
可是……苏君诺依旧气愤地瞥了柳含叶一眼。
柳含叶脸上笑意不减反增,苏沫然看着柳含叶这表情,再看看苏君诺那气鼓鼓的模样,不做评价了。
★
本该吃晚饭的时候,之前已经很合作地吃饭的南宫炎突然又死活不肯吃了,愣是逼得芸儿不得不再来找苏沫然求救。
苏沫然过来之后,南宫炎一副很想要跟她说话的样子,苏沫然就他吃了哑药的解药。
“你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苏沫然问南宫炎,他不是很倔强么,怎么突然又想要跟她交谈了?
“我想要你放我出去。”南宫炎一开口,便向苏沫然提出了这样的请求。
“你觉得我会答应吗?”苏沫然反问南宫炎,提这种请求,他觉得她为什么要答应?
“我有一件事情极需要知道真相,我希望你能放我出去让我调查清楚,事成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南宫炎说话从来算话,他今天既然说出这样的话,他日他查清楚了他想要查的事情之后自然还会回来的。
“现在的你,我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我为什么要白白放了你这一次,更何况我是你杀父仇人的女儿,你一定巴不得杀了我,我吃饱了撑的吗?放一个可能会危及到自己性命的人自由。”
南宫炎语塞,他知道苏沫然的意思,可是他……
“不过么……想要我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要求。”
听苏沫然说她可以放了自己,南宫炎惊喜了一下。
“我的要求是……”苏沫然向南宫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南宫炎听完,点点头,答应了苏沫然。
苏沫然满意一笑,然后解开了捆绑着南宫炎的绳子,没有了绳子的束缚,南宫炎依旧使不出什么力气来,苏沫然给了南宫炎化功丹的解药,让南宫炎服下。
“至于毒药的解药,等事情完成之后在给你。”苏沫然道。
南宫炎点点头,不奢求苏沫然把解药都给他。
“行了,你走吧。”苏沫然大大方方地将她关了好几天的南宫炎给放走了。
南宫炎被屈辱地关了几日之后,终于重获自由,离开了苏府。
南宫炎走后,柳含叶似笑非笑地问苏沫然,“你跟他提了什么要求?”
“没什么,反正和他自己要做的事情并不冲突。”苏沫然回答道,“反倒是你,你怎么知道他父亲南宫鹤的事情的?”
南宫炎父亲死因的事情柳含叶已经跟苏沫然说了,所以在放走南宫炎之前苏沫然是知道南宫炎想要去做的事情是什么的。
柳含叶没瞒着苏沫然自己和南宫炎的对话,除了某个小秘密,他和南宫炎说的都告诉苏沫然了。
因为柳含叶知道,南宫炎的这件事情,苏沫然知道的话,对她是有好处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你说是不是?”柳含叶含糊其辞,回答得模棱两可。
“那君诺的事情呢,你为什么要帮君诺?”苏沫然又问,柳含叶为什么会知道西迟国的秘密的是事情苏沫然可以暂且不过问,但是苏君诺的事情,他总该给她一个解释了吧?
为什么要帮苏君诺吗?
柳含叶勾了勾唇角,侧过身,让自己更加靠近苏沫然。
苏沫然见柳含叶靠近,有过前两次经验,苏沫然第一反应就是后退。
柳含叶将苏沫然的小动作收入眼底,不再凑近她,免得她条件反射又踹他两脚或者咬他两口。
“我为什么要帮他,你难道不知道吗?”柳含叶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十分认真地看着苏沫然。
柳含叶看得认真,说得认真,他的一双眼睛仿佛是想要把苏沫然给看透,仿佛是想要直接看到苏沫然的心里面去似的。
苏沫然目光闪烁了一下,刻意避开了柳含叶那炽热的视线。
“你的事情我哪知道那么多。”苏沫然嘀咕道。
柳含叶盯了苏沫然好久,久到苏沫然都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了,柳含叶才收回视线,同时把刚刚侧过来正对着苏沫然的身体又侧了回去,面对院中的风景,悠悠地开口说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说着,柳含叶迈开脚,闲庭漫步似的离开了苏沫然的东厢房。
苏沫然看了一会儿柳含叶的背影,这男人……
★
第二日清晨,天还灰蒙蒙的,苏沫然还在房中睡觉,就有人跑来敲门,硬是将苏沫然从床上敲了起来。
一开门,门外的人就阴阳怪气地说:“哎哟,好大的架子啊!这都什么时辰了,还睡觉,这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
苏沫然虽然刚刚被人吵醒,还是在三秒钟之内对眼前的人做出了准确而简单的判断。
小碎花裙,丫鬟发髻,是府上的一等丫鬟。
说话阴阳怪气,架子比主子的还大,服侍的主子在苏府地位不错。
一大早来敲门扰她清梦,没安好心。
判断完毕。
“嘭——”
刚刚才打开的房门又被苏沫然给重重关上,苏沫然重回房间,塞上耳塞,继续睡觉。
事实证明,耳塞是一样好东西。
门外,由老夫人派过来的丫鬟晴梅当场傻眼,苏沫然居然就这样把门给关上了?!
气愤难当,身为老夫人身边受宠的大丫鬟,即便是府里的少爷秀多少还是会给她一点面子的,这个苏沫然倒好,她奉老夫人的命令过来叫她,她半天才开门不说,开了门见到她又把门给关上了?
晴梅以比第一次还要急促的频率再次敲苏沫然的门,结果是房间里的人又睡着了,根本不理会她。
苏沫然没被吵起来,隔壁房间里面的苏君诺是彻底醒了,他眯着眼睛来到房门外,看了看天色,这才五更天吧?
看了一眼在苏沫然门口使劲敲门的晴梅,苏君诺打了一个哈欠,“晴梅,你这么早干什么?”
晴梅看见旁边房间里面出来的苏君诺,换上了好脸色,少爷深得老夫人宠爱,晴梅给的待遇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少爷,奴婢奉老夫人的命令来请大秀去做早课。”晴梅回答道。
早课?什么早课?苏君诺没听说过。
“什么早课,女乃女乃要让姐姐去干什么?”
“回少爷的话,老夫人说因为夫人不在,大秀多年来缺乏管教,许多秀们应该懂的规矩大秀都不懂,这眼看着秀如今都十六了,修炼不了战气的大秀也该出嫁了,未免大秀未来的夫家对不懂规矩的大秀有所微词,老夫人觉得从今天开始亲自教导大秀,每日早晨大秀都要去老夫人那里同老夫人一同做早课。”
苏君诺一听,可爱的眉毛就开始打结了,祖母这个时候要沫然姐姐去学规矩……对此苏君诺隐隐有不太好的预感,而且,沫然姐姐肯定不会同意去的,而祖母那边又没那么容易罢休……
苏君诺问清楚了以后回了自己的房间,便没有再睡着,满脑子都在为这事情犯愁。
丫鬟晴梅不甘心地敲了很久的房门,房门还是不动如山,最后不得不放弃,没法交差的晴梅在苏沫然的房间外面等了有近一个时辰,才等到苏沫然出来。
这个时候天刚刚亮全,是苏沫然每天早上正常的起床时间。
看见苏沫然,晴梅真是气得不轻,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瞪着苏沫然都快要瞪成金鱼眼睛了。
被这样具有杀伤力的眼神盯着,苏沫然依旧淡定地梳洗,不紧不慢地做她该做的,仿佛晴梅这个人就不存在。
等到该做的事情做完了,苏沫然看了一眼晴梅,“还愣着干嘛,推我去你主子那里吧。”
苏沫然的话让晴梅一怔。
看见晴梅怔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作,苏沫然评价道:“你早上起床的时候是把脑子落被窝里了吗?光带了一张嘴巴出门。”
晴梅闻言脸色骤变,“老夫人说得没错,你就是没教养!”
“很显然,跟你说这句话的人本身也是没有教养的东西,不然怎么就交出来你这样的狗奴才来了呢?”
“你说谁是狗奴才?你说谁是没教养的东西?”晴梅急眼了,苏沫然这话不光骂了她,还骂了老夫人!
“别跟我大眼瞪小眼,现在还轮不到你来瞪,速度点,我要去和你的主子大小眼瞪了。”
“好,好……”晴梅被气得不轻,行,算她苏沫然有种,她不跟她计较,一会儿老夫人自会收拾她的!
到了老夫人的住处,老夫人显然已经等苏沫然很久了。
苏沫然姗姗来迟,老夫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老夫人第一个责骂的却不是苏沫然而是晴梅。
“为什么去那么久,让你去请个人,你请到哪里去了?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还有没有规矩了?”老夫人明着骂的是晴梅,实则说的是苏沫然的不是。
老夫人了解自己丫鬟的性子,知道问题肯定是出在苏沫然这里的。
“你去了那么久,让我在这里等你这么久,这像话吗?”
老夫人装模作样地训斥了一番晴梅,熟知自己主子性子晴梅装模作样地认错。
训斥完丫鬟晴梅之后,老夫人一脸严肃地同苏沫然讲:“从今天开始,我会亲自指导你,教你规矩礼节,你好好听着,学着,这些对你将来是大有好处的。”
老夫人亲自指导,还真是荣幸之至的一件事情。
听完老夫人的话后,苏沫然却是丝毫不领情的,“你是怕我嫁不出去吗?还是怕我嫁出去之后丢了苏府的脸?更或者,你是单纯地觉得不该让我在苏府过那么清闲,给我找点事儿做,顺带还可以替某个被送走的女人报报仇什么的。”
苏沫然单刀直入,说话简单直白明了,直接拆了老夫人那一层华丽的外衣。
老夫人脸色瞬间就黑掉了,想过苏沫然不合作的可能,却没想到她连样子都懒得摆。
老夫人被气得不轻,就如苏沫然所说的那样,她安排苏沫然到她这里来,给她安排功课让她学规矩礼仪并没有安什么好心。
“这是你和祖母说话的态度吗?”老夫人厉声道,现场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吓得老夫人房间里面的下人连喘气都不敢。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态度?”苏沫然轻嗤一声,“现在没外人在,我们就不要摆出一副女乃女乃慈祥孙女孝顺的假象来了。你有多不待见我,瞎子和聋子都知道了,你想把我当傻瓜,也得把你自己和府里的其他人都当聋哑人了吗?”
“你!”老夫人不敢相信,有人会这么顶撞她!忤逆她!
“对了,听说后来府里的下人从井里把益寿丹给捞起来了,你吃了吧?难道就不怕我下毒吗?益寿丹是真的,可送出手之前,谁知道我对它做过什么呢?搞不好我在那上面淬毒了,比如说一种慢性毒药,一种让人慢慢地腐蚀掉的慢性毒药。”
依照老夫人那个时候反应就不难猜测到益寿丹被找到的话,她十有**是会吃的。
什么?
老夫人听完心一凉。
“别那么紧张,我就举个例子而已。”苏沫然却是一副随口说说的自在模样,“只是提醒一下,我不是什么善类,逼急了,该做的不该做的可能都会做一点,有什么样的后果我不见得会顾及到。”
苏沫然的话就像一根根的刺,每一根都往老夫人的痛处扎。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