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叶,你刚才做过什么你还记得吗?”苏沫然一本正经地问柳含叶,大有和柳含叶算账的趋势。////
柳含叶摇头,跳进水里面之后,他大概就昏过去了。
看苏沫然那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柳含叶不得不怀疑自己在不清醒的情况下面对苏沫然做了点什么。
“这么严重的事情你竟然忘记了?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吓到了,你根本就没有问我的意见,就那样那样对我!”苏沫然板着脸,十分严肃地同柳含叶说道。
情况很严重!
对她那样那样是哪样?
真的是那样?
柳含叶顿了两分钟之后,猛然直起后背,双手按在苏沫然的肩膀上面,目光正视苏沫然,十分认真地同苏沫然说道,“我会负责的。”
“负责?你要怎么负责?”苏沫然轻哼一声。
柳含叶悠悠地望着苏沫然,“你想我怎样就怎样吧……”
怎样都行……
“你确定?”
柳含叶点头。
“好,那我记下了,你不能反悔哦。”
柳含叶再点头。
“嗯,这样还差不多,不过你刚才突然发飙,不问我意见就把我抱了出来,还真是吓到我了。”苏沫然感慨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等等……她说……刚才发飙?
“你说什么?”
“有什么问题吗?”
“你说我不问你意见就对你……那样那样……”
“对啊,你是没问我意见,就把我抱了起来。”苏沫然很认真地回答,她的确有被吓到,那样的柳含叶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那……我昏迷之后呢?有没有对你……”柳含叶身上的药性已经解了……那……
“你傻啊,解药是只有一颗,可是我可以再配啊!”苏沫然指了指这山里头,她康复了,寻些药材给他配个解药能有多难?
“那你刚才故意说我对你那样那样的……你故意误导我!”柳含叶郁闷了,这女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我有误导你吗?我怎么不知道啊……”苏沫然装傻,嘴上不承认自己刚才是故意误导柳含叶往不该想的方向想的,其实心里面在偷笑。
★
二夫人大伤初愈,之前被皇甫非烟甩了一个大耳光,甩得她躺在病床上面好几天都下不来床。
这些天,伤好得差不多了,又逢苏府否极泰来的大喜事儿,她整个人精神就好起来了,让丫环给自己梳妆打扮了一番,正打算出门,就见苏易澈过来了。
二夫人秋娘当即心花怒放,就说今天是个好日子!
“老爷,你怎么来了?”二夫人连忙起身,走过去迎接苏易澈。
“有些话我要跟你说。”
苏易澈的神色深沉,让听到这话的二夫人心头一紧,初见苏易澈的好心情一扫而光。
“老,老爷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同妾身说嘛?”二夫人心里头十分不安。
苏易澈点头,“我想要安排你离开,我会给你置办住处,会分苏家的部分产业给你,你可以自立门户,以后……”
苏易澈的话还没有说完,二夫人就激动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什么意思?你是要赶我走?”
苏易澈沉默了一下,然后拿出来一纸休书,放在了他面前的桌上。
休书。
偌大的两个字跳入二夫人秋娘的眼中,她如同被雷电击中,身形不稳。
休书,休书,竟然是一纸休书!
她秋娘在苏家勤勤恳恳十几年,侍奉他苏易澈,为苏家府出了那么多,到头来,换来一纸休书?!
“苏易澈,你想要休了我?你竟然想要休了我!”二夫人无比激动地瞪着苏易澈,眼睛通红。
苏易澈没有多说什么,这件事情不管妥不妥,他都已经做好决定了。
见苏易澈不说话,二夫人忽然笑了,尽管眼睛里面已经溢满泪水,她依旧笑得大声,“苏易澈,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残忍!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有多残忍!呵……没错,当年是我逼走苏沫然的,不,我不光是要逼走她,我还要她死在外面!因为我就是看不得她,看不得跟萧玥有关的任何东西出现在苏家,你以为你骗过了所有人,但是你骗不了我,你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她!你知不知道,有几次你晚上做梦,嘴巴里面喊着的都是那个女人的名字!”
按照二夫人最初的想法,她觉得苏沫然肯定活不下去,不用她亲自动手,苏沫然就永远都回不来了!
苏易澈面无表情地看着二夫人疯狂的模样,她说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呵……苏易澈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这样残忍地对我……”二夫人疯了似的朝着苏易澈嘶吼着,反正他都要休了她了,那么她也不必要再藏着捏着了,干脆将自己心里面那些憋了十几年的不痛快全部发泄出来算了。“当年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你收留了我,还让我做你的二夫人,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你是真心对我好的!我以为我秋娘这辈子总算是遇上一个真心实意待我的男人了!可是……你给了我一个美丽的梦,却又亲手狠狠地敲碎它,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你让我有了幸福的错觉,又告诉我那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啊!这比你什么都不曾给过我还要残忍你知道吗!”
苏易澈没有反驳二夫人,因为二夫人说的是事实。
“那一年,我一个女人,肚子里还有三个月大的孩子,没有地方可以去,我寻死,你救我,给我容身之所,给我和孩子一个名分,我不但不用死,还得到了一个可以不介意我过去的真心待我的男人,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上天待我不薄!”二夫人说着说着,声音又小了下去,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当中。
她是爱苏易澈的,至少是爱过的,可是……
她也恨苏易澈!
从最初的幸福,到渐渐地发现,其实这个男人的心里面装着的是另外的一个女人,到清楚自己其实只是一个替代品,或者连替代品也算不上……
那么可悲,她卑微地祈求他能给她一点真实的爱,但是他吝啬地只将她当成苏家的二夫人来看待。
妻不妻!妾不妾!
“最初,我不断告诉自己,至少你是真心疼婉茹和君诺的,至少,我的孩子还有你的疼爱,你对我,至少表面上面还是很关心的,不管你心里面实际装了谁,都不重要,反正那个女人不会再出现了,这样就好了……可是当婉茹被苏沫然赶走,你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只是默默地安排了人接应被送走的婉茹的时候,我明白了,婉茹的存在不过是填补了苏沫然的位置,因为你懦弱地不敢面对萧玥留下来的孩子!呵……现在想一想,你真是可悲,真是可笑!”
苏易澈静静地聆听着,任由二夫人秋娘将那些过去的伤疤一道一道地揭开来,将他最不堪的一面毫无遮掩地暴露在阳光下面。
是的,他苏易澈不是那个光鲜的护国大将军,他的懦弱,他的无能,无形之中伤害了很多人。
秋娘说着又骂了苏易澈好一阵,骂完之后她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开始放声大哭,哭了好一阵。
“我求你,不要赶走我……我求求你……让我留在苏家,留在你的身边,我不求了,我不求你的爱,不求正妻的身份了,我只想留在苏家……我保证我以后都不会再算计苏沫然了,我求你,求你……”
秋娘伸出手,扯着苏易澈的裤脚,祈求他不要赶走他。
如果她离开苏府,就什么都没有了,地位没了,权势没了,对他的念想也没有了……
苏易澈低头,半晌,“一会儿我让苏全安排你离开。”
苏易澈的意思很明显,他要秋娘离开苏府的主意没有改变。
秋娘的脸色惨白惨白的,抓着苏易澈裤脚的手拽得死死的,“不,不!我不要离开苏家!我不要!”
苏易澈看着哭红了眼的秋娘,眼睛轻轻合上,然后将自己的脚抽了回来,迈步,走出了房间。
手中的布料被抽出的同时,秋娘的灵魂仿佛也被从身体里面抽离了。
没有了,没有了……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秋娘目光空洞地望着房顶,连哭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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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苏全过来了,他负责将二夫人送走,从这一刻开始,她已经不再是苏家的夫人了。
苏全看着坐在地上目光没有焦距的二夫人,摇了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她可怜也是她自作自受的。
“二夫人,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我送你上路吧。”苏全对二夫人说道。
二夫人怔怔的,目光没有焦距,苏全说第一遍的时候,她仿佛没有听到苏全的声音。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苏全叹息了一声,算是最后对二夫人的劝诫。
“不,我不信,我不信!我秋娘是苏家的二夫人!你不能动我!”二夫人狠狠地瞪着苏全,看见有下人进来搬她房间的东西,她猛从地上跳了起来,“你们住手!全部给我住手!谁允许你们动我的东西了?活得不耐烦了是吗?”
二夫人狰狞的模样吓到了前来帮她收拾行装的下人,下人纷纷看向苏全。
苏全用目光示意他们继续,得了苏全的指示,下人们越过二夫人,继续打包她的东西。
二夫人猛冲到苏全的跟前,朝着他怒吼道:“苏全你什么意思!”
“奉命送你离开苏家,老爷的休书你已经收下了,从今天开始你已经不是苏家的人了。”苏全很是平静地对二夫人说道。
“胡说!我是苏家的二夫人!老爷他只是一时糊涂,他不会赶走我的!他对我那么好,他那么疼爱婉茹和君诺,怎么会真的要赶走我呢?他不会的,不会的……”
二夫人反反复复地说着不会,既是说给苏全听的,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好让她自己也相信苏易澈不是真的要赶走她的。
苏全不理会二夫人,继续督促苏家的下人。
二夫人见苏全不理自己,急疯了,“给我让他们住手听到没有!”
“对不起,你今天必须离开苏家。”苏全面无表情。
“不要!我不走!”二夫人说着,跑过去抢被下人们收起来的行装,试图靠这种方式来阻止自己被休弃的命运。
苏全见状,走上前,一把擒住了像个疯子一样捣乱的二夫人,将她的双手反过来绑在背后。
“苏全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敢绑我!”二夫人回过头朝着苏全狂吼,双手不能动的她目光凶狠,恨不得扑上去咬死苏全。
苏全将二夫人绑好之后,叫来两个下人,将二夫人给抬了起来,强行将人抬了出去。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不要走,我是苏家的人,放开我啊!”
苏全跟在旁边,用十分冷静的语气对二夫人说道:“你不愿意离开苏家,曾经被你赶走的大秀又何尝愿意呢?你有今天又能怪谁呢?你如今离府,老爷一样都没有亏待你,良田美宅,一样没有少你的,比起当年大秀被你赶出苏家的时候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了。”
二夫人现在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话,她一路嘶吼着,后来,苏全干脆让人将她给绑了起来。
在二夫人的一片鬼哭狼嚎声中,苏家送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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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一番波折之后,苏家否极泰来,逢凶化吉。
苏府依旧是苏府,威严不倒,苏易澈的功力又恢复了七七八八,可谓是大喜事一件。
眼下,该解决的问题都解决了,按理说,苏家人该开怀了。但是有一件事情就像是一根刺扎在老夫人的心里面,怎么都放不下。
这苏沫然不是苏家人了,这对他们苏家来说那是多么大的一个损失啊?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尤其这一次,苏沫然帮着苏家解决了这么个大麻烦,这样的乖孙女,要是不弄回来,这老夫人当真是寝食难安。
老夫人其实也知道自己之前对苏沫然做得过分了,那不是因为她之前对苏沫然是恨屋及乌,把对她母亲皓月长公主的恨牵连到她头上去了么。
思来想去,老夫人干脆将自己的二儿子给叫了过来,把自己心里面的想法同他一说。
苏二爷苏克己一听,连忙点头,“娘你放心,这件事情儿子一定给你办妥,一定给你把苏沫然请回府来。”
苏克己也是个明白人,也觉得将苏沫然请回苏府对如今的苏家来说会是一件好事情,现如今的苏沫然可不是之前那个苏沫然,以前的苏沫然,不过是个残废,活了占座院子死了占一个坟头,可有可无,她是不是在苏府对苏家的人来说影响小得跟苏家换一个下人似的。
但是现在的苏沫然那是谁?菁韵郡主!战气八段的战师!一招击败了南宫炎的绝世高手!
“克己,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将苏沫然给我带回苏府来。”老夫人郑重地叮嘱苏克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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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克己特地准备了八抬大轿,让人抬着空轿子来到了苏沫然如今暂时居住的四合院外面。
等候良久之后,苏克己如愿见到了他想要见的苏沫然。
“沫然侄女,二叔今天来是跟你赔罪的。”苏克己点头哈腰,就差跪下来给苏沫然擦鞋了,“沫然侄女,之前是娘亲她不好,她不该那样对你,做错事情的人是你母亲,跟你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她那样做实在不该!还有大哥,他也有不对的地方,你是他嫡亲的女儿,他怎么能那样对你呢?现在娘她知道错了,我代她向你赔罪,你大人有大量,过去的事情,我们放一放好不好?”
不得不说,在做生意方面精明的苏二爷说话比高傲不可一世的老夫人要中听多了。
苏沫然看了一眼笑容和蔼亲切自然的苏二爷,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那一顶八抬大轿。
“这是来接我的?”苏沫然指了指那顶轿子问苏二爷。
“是的。”苏二爷表现出了满满的诚意,看来是势在必行了。
“你等我一下。”苏沫然对苏二爷说道。
“哦,好,好。”苏二爷不知道苏沫然要干嘛,还以为苏沫然有些改变心意了。
只见苏沫然转身就进了屋,过了一会儿,她再出来的时候,手里面拿了一个火把,苏二爷看着苏沫然手中的火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的意图。
苏沫然走到八抬大轿前,将手中的火把往轿子里面一丢,完事。
火把一落到轿子里面,就点燃了轿子。
苏二爷看得目瞪口呆,“沫,沫然侄女,你,你这是做什么?”
“看着碍眼,烧了,怎么,你有意见吗?”苏沫然问苏二爷。
苏二爷看着那一顶瞬间被大火覆盖了的轿子,心里无比纠结,一脸尴尬地回答苏沫然,“没,没意见……”
这救火都来不及了呀……
“哦,那我走了。”苏沫然说完进了屋,门一关,直接无视了苏二爷。
苏二爷愣在门外,这,这……这算个什么事儿吗?
这个时候,恰逢顾月怜来找苏沫然和苏君诺,远远的,人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已经先看到苏沫然家门口冲天的火光了,走近了一看,发现被烧的一顶轿子,在看看站在轿子边上的人是苏家的人,顾月怜就能猜一个七七八八了。
“今儿个是什么好日子,苏家二爷这么大手笔地少轿子玩,虽然大半天的不是很明显,不过倒是挺暖和的,到冬天的时候欢迎二爷去我家也烧几顶,这样我家的火炉就可以省下了。”
这简直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苏二爷这都纠结成一团了,顾月怜还过来调侃她,说着不疼不痒的风凉话。
“去去去,顾秀你没事儿就别老出来瞎晃悠了,再过几个月你可是要做太子侧妃的人。”苏克己现在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心情郁闷得紧,哪里有空理顾月怜。
“我做不做太子侧妃不关您老的事儿。”顾月怜不爱别人老提她要做太子侧妃的事情,她爹也是,最近没事就拿这个来限制她的行为,还给她安排一大堆功课,说什么,以后进了宫,要有一点太子侧妃的样子,要懂规矩,规矩你娘!女人怎么了?为什么这不行那不行的,她就爱这样,要是以后都不能自由出入,不能想干嘛就干嘛,她还不如嫁一个乞丐也好过天天被人绑在那宫殿里面,什么都做不了。“我说你……来沫然家干嘛?你们之前不是巴不得沫然永远都别出现在苏家么?不是想要将她推出去做替死鬼吗?怎么了,现在知道沫然厉害了,就想要她回你们苏家了?给老娘我省省吧!我看着都恶心!”
顾月怜说话一向就这么直接,看见不平的事情她要是不说出来会被她自己给憋死的。
“你!”苏二爷被顾月怜口没遮拦的话气得不轻,这丫头实在是太客气了,她这是怎么说话的!仗着她抚琴是大学士仗着她自己是被太子选中的太子侧妃就可以目中无人了!
“我什么我啊?别拿你的手指指着我,再指我就把你的手指头剁下来喂狗!”顾月怜一副凶八婆的模样。
看她这样子,可不像是开玩笑的,苏二爷一边气,一边还不得不将自己的手指头给缩回去,免得真的让顾月怜给剁了。
“赶紧给我滚远点,别让我再在沫然这边看到你,真闹心。”顾月怜警告道,说完,自己推开苏沫然家的门进去了。
门后面,苏君诺一见到顾月怜,再看见顾月怜手中拿着的盒子,当即有了警觉心。
“顾月怜你站住!”苏君诺朝着顾月怜大吼一声。
顾月怜才刚进门,就被苏君诺给吼了一声,一脸迷惘地看向苏君诺,这小子干嘛,朝她吼什么呢?
“你又拿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过来?”苏君诺指着顾月怜手中的盒子说道。
之前顾月怜来看苏沫然,带了一条蕲蛇来当贺礼,把怕蛇的苏君诺吓的不轻,谁能保证这一次她是不是又带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过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苏君诺你有点良心好不好,我可是为了庆祝你被放出来重获自由特地过来的好吗?”这个臭小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你的礼物还是算了!”苏君诺的视线没有从顾月怜手中拿着的盒子离开。
“喂,臭小子,这是我精心准备的耶!”顾月怜十分不爽地说道,说话的时候朝着苏君诺走近了一步。
顾月怜一靠近,苏君诺连忙后退一步,和顾月怜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别过来!你先告诉我你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苏君诺必须先确认顾月怜带来的东西没有危险性才敢让她靠近。
“你自己来看么,这样才有惊喜。”顾月怜很坚持地说道。
“不要!”谁知道她盒子里面装了什么东西,那么大的一个盒子,别说装一条蛇了,就是装一只穿山甲都够了。
顾月怜手上捧着的盒子是长方形的,体积还不小。
“喂,苏君诺,你干嘛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保证这里面不是蛇好吗?”顾月怜没好气地说道,她是上次用蛇吓过他,但她现在不是说了那不是蛇了么!
“不行,你必须先打开!”苏君诺一双大大的眼睛瞪着顾月怜,说什么也不让步。
芸儿看着两人争来争去的,干脆上前来做和事老,“好了好了,我来帮少爷看看。”
芸儿走过来,正打算要去看看顾月怜手中的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苏君诺见状忙上来阻止,“芸儿别过去!”
苏君诺将芸儿一拉,芸儿的手都碰到顾月怜的盒子了,突然被苏君诺一拉,手还来不及收回来,一不小心将顾月怜的盒子给弄翻了。
从盒子里面掉出来一把宝剑,砸在了芸儿的脚上。
芸儿吃痛,苏君诺见状忙查看芸儿的脚,“芸儿,你有没有怎么样?”
顾月怜看着自己好心给苏君诺送来的礼物被丢到了地上,一跺脚,“苏君诺你个臭小子!老娘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顾月怜说完,掉头就走,正在查看芸儿伤势的苏君诺还没反应过来顾月怜那边是什么情况,顾月怜人就跑没影了。
苏君诺低头去看地上的那一柄宝剑,原来顾月怜要送的是剑,而不是蛇或者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
苏沫然走过来,从地上将宝剑捡了起来,放在手上打量了一下,“是把好剑,看来顾月怜没少费心思。”
不过好像她的笨蛋弟弟惹到顾月怜了。
苏君诺看了苏沫然手中的宝剑一会儿,男人婆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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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二爷第一次来请苏沫然没有成功,还被苏沫然的一把火把轿子都给烧掉了,不过苏二爷那么容易就放弃掉。
这一天,一听说苏沫然人在醉仙居里面吃饭,当即亲自赶来醉仙居。
苏沫然这头正吃着饭呢,就见苏克己匆匆忙忙地跑过来了。
“沫然侄女,这儿的菜色你可还满意?”苏二爷笑盈盈地对苏沫然说道。
“关你什么事情?”苏沫然低头继续吃她的饭菜。
“沫然侄女你怎么忘了呢,这醉仙居是我们苏家的产业之一,如今是由我来打理的,若是沫然侄女你能喜欢,那就真是再好不过了。”苏二爷笑容可掬,仿佛之前苏沫然火烧轿子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似的。
苏家家底殷实,自来便有不少产业,这些产业一直都是苏二爷和苏三爷在打理着的,现如今苏三爷过世了,那么打理苏家产业的事情基本就全部落到苏二爷苏克己的身上了。
“这是苏家的产业?”苏沫然倒是真不知道。
“是啊,这是自家的地方,沫然侄女想要怎样就怎样,就当家里就好。”苏克己笑着说道,“苏家不光有酒楼,还有不少其他的产业,若是沫然侄女你有兴趣,二叔可以带你在奕京城里面四处看看。”
苏二爷心想着,让苏沫然多了解了解苏家也好,可以让她明白留在苏家的好处。
“你是说,我想要干什么都行?”苏沫然抓住的重点不是苏家有多少的产业,而是刚才苏克己说的,她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
“是啊,这是苏家的酒楼,当然也是沫然侄女你的酒楼,沫然侄女你想干什么当然就可以干什么。”苏二爷笑呵呵地说着。
“这样啊……”苏沫然略微沉思了一下,“那我在这里吃饭可不可以不用付钱?”
“当然可以!”这当然好说,“沫然侄女就是天天来这里吃都没有问题!”
“那……如果我想请朋友来这里吃饭呢?是不是也不用付银子?”苏沫然又问。
“那是自然,沫然侄女的朋友就是我们苏府的朋友!”苏克己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好,你等着。”苏沫然说着,放下了筷子,然后走了出去。
苏沫然从醉仙居出来,走到大门口,朝着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面大喊一声:“各位朋友,今天我请客,凡是来的都是朋友,今天醉仙居我包了,大家随便吃随便喝!”
苏沫然这一吼,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有不少都停了下来。
有人一眼就认出了苏沫然,“郡主,您这话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苏沫然很肯定地对大家说。
“是随便什么人随便吃什么都可以吗?”又有人问。
“对!大家都可以来,随便大家吃什么,只要这醉仙居有的都可以,有妻子孩子老爹老娘的还可以回家把他们统统带过来,不限人数,不限时间!”
这一下,众人都沸腾了,一股脑儿地涌进了醉仙居,白吃白喝谁不愿意啊?
不肖几分钟,整个醉仙居就爆满了,挤都挤不下!
这一下,苏二爷的脸都白了,肉痛啊……这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的人,全部白吃白喝,那得多少银子啊?
尽管心里面痛得半死,苏二爷的脸上还勉强撑起笑容来,走到苏沫然的跟前,“呵呵呵……沫然啊,你看,咱这回家的事情……”
“回家?回什么家?”苏沫然一脸不解地看着苏克己。
“当然是回苏家啊!”还能有哪个家啊。
“我和苏家早就没有关系了啊!”苏沫然说着拍了拍苏二爷的肩膀,“谢谢苏二爷这么慷慨大方地请我和我的众位朋友吃饭啊!”
是他自己说苏沫然可以白吃白喝,还可以带朋友的,苏沫然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要跟他回苏家的话。
“你,你……”苏二爷整个人完全傻眼了。
苏二爷“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来,而苏沫然早就拍拍**走人了,给苏克己留了一堆上门来白痴白喝的。
苏克己经商这么多年,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苏沫然这么无耻的!
★
苏克己在苏沫然那里连续两次惨遭滑铁卢,依旧不肯死心,想了个招儿,决定从苏沫然身边的人身上下手。
于是苏克己先找了苏君诺,将苏君诺约到了外面。
“君诺啊……二叔今天找你是有件事情想要求你。”苏克己一上来就跟苏君诺打起了亲情牌,“君诺,你看,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和沫然这样在外面,你女乃女乃还有你父亲都放心不下你们两个啊……”
苏克己倒是会挑软柿子捏的,他看中了苏君诺是个中亲情的孩子,觉得他这样跟苏君诺讲的话,苏君诺多少能听进去一些的。
“姐姐的事情姐姐自己会拿主意的,你跟我说也没有用。”
谁想,苏君诺回答得十分痛快,干脆利落,和苏克己预期的完全不一样。
苏克己弄错了,苏君诺是重亲情没错,但他也是个明辨是非的人,他是只有十三岁,但不代表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傻乎乎地任由苏克己糊弄。
他们要跟他谈亲情,为什么不在之前谈?非要等到现在再谈?之前怎么没见他关心一下沫然姐姐?
这样的亲情有几斤几两重苏君诺的心里很清楚,不要以为他年纪小就可以随意糊弄他,他没有那么好糊弄的。
“君诺,你不要这样说……大家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哪里有隔夜的仇,你说对不对?你难道希望看到我们苏家分崩离析吗?你想要看到你爹他到老都没有人送终吗?”苏克己不气馁地继续说着煽情的话。
“二叔,你说的这些话我都能明白,但是我也说了,这是姐姐的事情,你来找我说没有用,如果姐姐搬回苏家,那么我也会回到苏家,如果姐姐不回去,我也不会回去的。”苏君诺已经打定注意了,苏沫然去哪里他就去哪里,苏沫然回苏家他就回苏家,苏沫然浪迹天涯他就跟着她浪迹天涯好了。
“呃……”这和他预想的怎么不一样呢?苏克己有些烦躁,他还以为苏君诺会比苏沫然好应付呢,谁想到苏君诺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不是他随随便便说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的,他一句一切都听苏沫然的又将球踢了回去,那样他今天特地把苏君诺找出来的目的不就达不到了吗?
“君诺,你不知道,你姐姐她……哎……不管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饶是我说破了嘴皮子都没有用。我是想啊,你说的话她兴许会听一些,所以想要你去跟她沟通沟通,好好劝劝她,毕竟我们都是一家人,这样……始终是不太好啊。”
苏克己一脸痛心地说道,“你女乃女乃她最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平添了不少白头发,整个人看起来一下子就老了十几岁了。你女乃女乃她年纪也一大把了,还能有几年好活?你忍心看她在剩下的不多的岁月里面整日以泪洗面吗?”
苏克己将苏老夫人的现状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不管怎么说,苏老夫人以前待苏君诺还是蛮好的,他相信苏君诺肯定是记得的。
“我……”苏君诺低头。
苏克己见这话有些效果,便打算再加一把劲,“君诺,你听我说,你女乃女乃……”
“阿嚏!”
苏克己正说着,一个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
苏克己的话被一个喷嚏给打断了,一抬头,发现打喷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南方柳家的柳含叶,一般人绝对不敢忍的小祖宗。
“柳公子,怎么这么巧?”苏克己看见柳含叶,立刻笑脸相迎,苏克己是做生意的,不可能会不认识柳含叶。
柳家的生意做得很大,别说东华国了,就连大燕国,也遍布了他们柳家的生意,他们苏家有不少生意都和柳家挂了边。所以对苏克己来说,柳含叶不能轻易得罪。
苏克己笑容可掬地跟柳含叶打招呼,柳含叶却连看都没有正眼看苏克己一眼,他在苏君诺的身边坐了下来。
“只有你一个人?”柳含叶问苏君诺。
一个人?这不显然不是么,没看见他对面还坐着一个苏克己吗?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人!
其实柳含叶问的是苏沫然没有一起来么。
至于苏克己,柳含叶自动忽略了,他关心苏克己干什么?
苏君诺顿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复柳含叶的问话,柳含叶就伸出手,抓着苏君诺的后衣领,将他从座位上面拉了起来。
“小孩子一个人不要到处乱跑。”柳含叶说着,拉着苏君诺的后衣领往外走。
苏克己见状急了,“柳公子,等等,这君诺和我还有事情要谈。”他刚和苏君诺谈出点效果来了,眼看着他就要说服苏君诺了,怎么能让柳含叶把人给带走呢……
“你有什么事情要跟他讲的,就讲给我听吧,我帮他做主。”柳含叶转过头来说道。
啊?跟他说?
这事儿怎么能跟他说呢!
“呃……柳公子,这我要和君诺谈的是一点家事,这……这……您恐怕不太方便……”苏克己一脸尴尬地说道。
“我是他未来的姐夫,我为什么就不能带他拿主意?”柳含叶眯起眼睛反问苏克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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