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谭晓天面前盘子里的牌越来越多,而自已盘子里的虽然也在增加,但速度却连人家的一半儿还不到,田庆友急得是抓耳挠腮,每次抓牌之前都要往手上吹一口气,希望能够把霉气吹走,把好运带来,然而这样的做法仅仅是心理上的安慰,比赛的情况并不会因此而改变,盘子里的牌数差距继续扩大着。
再看苏靖却是另外一种表情,原本清秀的一张小脸此时变得煞白,牙齿紧咬嘴唇,双眼死死的盯着牌堆,胸口不停的起伏,如同刚刚绕着酒楼跑了一圈儿似的,周围离的近的人甚至可以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
他面前盘子里的牌比田庆友的要多一些,但比谭晓天一比就差得太多
这孩子,太好胜了吧注意到这一点,袁朗心里想到——田庆友的反应是大部分这个年纪的孩子所有的,那是小孩子儿心性,输了固然会很懊恼,但很快就能恢复过去,不出意外的话,说不定比赛结束奖品到手便又会笑得嘴角咧到两耳根,但苏靖则不同,这样的反应说明他对赢过别人真的是非常在意,对失败难以接受。这样的性格到底好不好呢?袁朗也说不清楚,可以是因人而易吧?不过话说回来,他二叔苏全就是这样的性格,侄子也是这样倒也并不奇怪。
一人一次,比赛进行的速度很快,一盏热茶的功夫,桌面上的牌全部转移到了三个人面前的盘中,不需要一张张的去数,结果便已经很清楚了,出乎所有人的预计之外,谭晓天成了第一,苏靖排在第二,至于田庆友,则毫无悬念的成为垫底儿。
“哈哈,好好,好聪明的孩子,来,这是你赢得的奖品,喜欢哪个?”刘老太爷心情大好,把谭晓天叫到跟前,让其在三块玉佩中任意选择。
“嗯,这块。”指着刘文雄身上解下来的那块白色玉佩,谭晓天答道——倒不是他分辨的出来哪块玉佩更贵重,而是因为刚才刘文雄要送给他当见面礼的就是那块,如果自已选别的,岂不是让人家不开心吗?再说了,这块玉佩通体洁白晶莹,上面还雕着一条活灵活现的龙,的确也很好看。
“呵呵,好,来,拿着。”拉过谭晓天的小手,刘老太爷亲手将玉围观众人喝彩叫好,刘文雄更是带头鼓起掌来,袁朗则是满脸笑意,频频点头。
“作弊,作弊,他一定是作弊!”突然,一个小孩子不甘中带着哭腔的声音在人群里响了起来,在一片掌声和笑声与称赞声中显得是格外的刺耳。
呃,这是怎么回事儿?!
不约而同,众人一齐将目光转向声音的发起处——一个脸色煞白的小孩子双手紧握成拳正气乎乎的叫着
这不是被苏全带来,刚刚还和谭晓天进行比赛的那个叫苏靖的小孩子吗?
“靖儿,不要乱说话。”苏全出声叫道,他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但终究是大人,风度还是要保持的,就算是心里有许多疑问,现在这个场合也不适合由他来提出。有那么一句话,叫做‘捉奸拿双,捉贼拿脏’,就算人家真的有作弊,只要你没能当场看穿识破并抓住,那也只能认赌服输,接受最后的结果。小孩子可以不懂事,但他当叔叔的不能不懂事。
二叔说话,苏靖不敢不听,但不再说话不等于他就服气,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最后再也维持不住,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呃,小朋友,不要哭,怪可怜的。为什么说作弊呀?”刘老太爷关心问道。
苏靖欲言又止,抬头望向苏全,苏全不置可否,没有回应。
“不要管你叔叔,是我让你说的,他不敢怎么你的。是不是,苏老师?”猜出小孩子心中的顾忌,刘老太爷向苏全问道。
“呃,呵呵,老太爷笑话了。”苏全笑笑答道,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有别的回答呢?
“呵,好啦,你二叔已经答应不会怪你了,有什么就说什么吧。”象征性的征求过苏全的意见,刘老太爷重又对苏靖鼓励道。
有了这样的保证,苏靖这才开口说话。
“不作弊,怎么可能一张牌都没翻错?!”小孩子理直气壮的说道。
呃,话是这么说,不过这似乎只能当做怀疑的理由,却不能做为质疑的依据吧?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谁都看得出苏靖是因为比赛没拿第一心里不服才这样说,虽然孩子气的成分居多,但其他人心里又何尝没有想法呢?
“唔,呵呵,有别的证据吗?”刘老太爷想了想后笑着问道,他看起来并不生气,倒好象对调解小孩子间的矛盾很有兴趣——老小孩儿,老小孩儿,怪不得常常有人这么说,今天的寿星公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呀。
“呃,没有”苏靖摇了摇头答道——那么多心明眼亮的大人在旁边都没看出问题,他一个小孩子就更没那个本事了。
“哦,呵呵,天天,有人对你拿到第一不服气呀。能告诉我你怎么每次翻牌都能翻对呢?”刘老太爷笑着问道。
“嗯,不是说让每次都要翻两张一样的吗?”谭晓天眨了眨眼睛,不解的问道——他还以为是自已刚才理解的比赛规则是错误的呢。
“呃,呵呵,那倒是没错,不过我问的是,你在翻牌的时候怎么就知道两张是一样的呢?”听了谭晓天的反问,包括刘老太爷在内,许多人都是哑然失笑——这个小孩子虽然很聪明,但终究年纪太小,心思简单,没那么多弯弯绕。知道这样的问法对方不能理解,刘老太爷又换了另一种说法。
“翻牌前,您不是让我们都记下来吗?”谭晓天奇怪的反问道,心里纳闷儿——明明规则都是这位老爷爷亲口说出来的,怎么过去刚刚这么一会儿,他还要反过来问自已?难道是上了年纪,记性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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