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师你没事吧?”
助理被叶清那突然的一巴掌给吓得有些腿软,他跟了刘大师这么长时间,对于刘大师的性格琢磨得还算比较透彻。
刘大师是行业内非常有名的笑面虎,心胸极其狭隘,平时没少仗着有点名气胡作非为。
今天叶清这一巴掌打得不谓不狠,要知道作为一名大师名气最为重要,而今天这会场里不仅有各地富商,还有术法行业里的大师们,这一把掌打下去刘大师以后还如何在行业里抬头?
助理赶紧扶住气得抖的刘大师,他冲叶清喝道:“赶紧向大师道歉!”
叶清差点被这小助理气笑了,他冷笑道:“道歉?就凭他?他有什么资格让我道歉,你倒是给我说道说道。”
助理硬着脖子道:“大师好心救你于水火中,而你居然恼羞成怒出手打人,就凭这点你说该不该道歉!”
刘大师摆摆手示意助理不要再说,“和这种不必讲理,直接去请管事的来,我倒要好好的问问这法器交流的负责人,这种人怎么会被允许进来!”
不等助理去请,听闻风声的管事就已经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那管事过来先是走到刘大师跟前恭敬的弯腰致歉道:“万分抱歉,刘大师,让您受惊了,对于肇事者,我们法器交流管理委员会定会给予严肃处理,请大师放心,我们会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一群保安冲过来将人群与叶清隔开,叶清冷漠地看着也不做解释,就连罗昊要求帮忙都被他直接拒绝,他就是想看看这群人要玩什么花样。
那管事向一旁的工作人员问道:“动手打人的是如何进到这里面的?”
“肇事者并不是乘大师专车进入会场,而是与罗少携伴而来。”
“哪位罗少?”
罗昊将西装外套月兑下来搭在手腕上,衬衣袖口被他挽及手臂,他冷冷地道:“我。”
不过看那管事并不认识罗昊,他皱眉想了想,也没把罗昊与省里那些衙内联系在一起,想必只是一般富豪。
如此想,那管事皱起的眉头悄然散开,他抿嘴冷笑一声,“就算是罗少的朋友也不能如此不懂规矩吧?我们法器交流活动好不容易才请到诸位大师,如今出了这种事情,还请这位朋友随我们走一趟,我们必定仔细调查,如果调查属实,还请这位朋友当面向刘大师道歉,并接受相应处罚。”
“调查?如果我脑子没抽筋的话,今天应该不是愚人节吧,要我信你们的调查结果?我看就不必了,不如就在这里说清楚吧,也省得你们麻烦。”
“这恐怕不合规矩,如果这位客人坚持如此,我们只好用些强硬手段请你协助了。”
刘大师大手一挥,这事情怎么能私下解决呢?私下解决的话,那他的面子怎么也找不回来了,必须要在这里给叶清致命一击才行,“慢着,就让他在这里说,我倒要看他要如何歪曲事实。”
罗昊冷哼道:“白痴。”
叶清笑着道:“别这么说,这位大师其实挺聪明的,比如说他的那些法器,那就挺聪明的。”
叶清冷眼扫了一眼围在他周围的保安,这群保安不由自主的向四周散开,叶清这才慢吞吞的走到柜台前。
他冷眼瞧了刘大师一眼,问:“刘大师,不介意我评价一下你这些法器吧?”
助理怒道:“大师的法器岂是你以胡乱点评的!”
“没事,让他说,我倒要看看如何把黑的说成白的,不过小伙子我得劝你一句,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叶清伸出右手握成拳头,他嘴角微微上翘,然而在下一秒他脸上的笑意便瞬间冷了下来,他将拳头往柜台上重重一锤,怒道:“你拿这些不知道在哪个粪坑里做旧的碎玉来坑谁呢!驱邪避鬼?招财纳福?我说看不懂那是给你一点脸,谁知道你脸都不要了?我看你还不如去综合市场买两袋毒鼠强来卖好了,起码以毒毒老鼠,杀杀蟑螂,总比这从粪坑里掏出来的做旧假玉要强得多。”
不等刘大师解释,叶清又是一拳头砸下去,只听到柜台的玻璃出咔咔声,一丝丝裂痕从他拳头处向外蔓延开来。
“你说我额头上的痘不治会死,你好心给我赠药,你还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把戏?十全大补丸配点泻药,你是想等我虚弱不堪的时候再给点药,让我对你感恩戴德呢?”
“姓刘的,我还真告诉你,刚刚那一巴掌你不亏。以小爷的脾气,没把你的牌子给当场揭了算是饶你一命。你还敢闹?好啊,让我们来看看谁的拳头更大吧。”
“大师,他说得是真的?”
“对啊,大师,我们买你的法器,这……”
刘大师额头渗出些许冷汗,就连嘴里的舌头都开始打结,他指着叶清咆哮道:“一派胡言!都是一派胡言!”
稳稳气息,刘大师继续道:“我刘志清干这行不下二十年,难道你们还信不过我?这毛头小子懂什么!我也不想在这里听他继续胡言乱语了,你们快把他拖走!”
罗昊大步走到叶清身边,冷道:“谁敢动?”
他目光冷冽地扫过一众保安,那群保安愣是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叶清拍拍手,笑道:“好一个恼羞成怒,刘志清是吧?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么没有水准的骗子都能坑蒙拐骗二十年,不过你以后就不用再骗下去了。劝你一句,准备逃命吧,我倒要看看被你骗过的富商们会不会放过你。”
叶清不去看那刘志清,而是扫过围观的群众,其中不乏看热闹的大师,“奉劝大家一句,干这行讲的是良心,别昧着良心做事。一定要小心阴沟里翻船,这世界上的鬼真心不少,小心某一天装神弄鬼不成,反而被真鬼给搞死掉。”
“小子修得胡说,暂且不说你和刘志清孰对孰错,你有什么资格劝我们?”
叶清道:“小子不才,要说这行业里最是讲究辈分,偏偏不巧的是我辈分还真是高得有些夸张,提点提点你们自然是恰当的。”
“胡闹!”
“混账!”
叶清一下子犯了众怒,他却不在乎的摆摆手:“算了,和你们也讲不清楚,有些人纯粹半路出道的自然是没法子排辈分。”
叶清慢吞吞的裤兜里掏出十张符纸,“这里有十张符纸,信得过我的,三十一张拿走,绝对比你们买到的法器要实在!”
得罪人?他不怕。
罗昊皱眉问:“三十?我全要了。”
叶清恨不得踹一脚过去,他道:“除了你,你想要待会儿我给你画几张就行。”
“我全要了。”
就在众人犹豫的时候,一只手举了起来,那人笑呵呵的道:“请让一让,麻烦别挡着我过去买宝贝!”
“叶大师,十张我全要了!三十一张不许反悔哦!”
叶清看到从人群里挤出来的人,顿时一阵气闷,他没好气地道:“钟胖子,你想要我的符纸?”
那被称作钟胖子的男人比叶清大不了多少,而且一点儿都不胖,笑起来颇有儒雅感。
“是,老想要了!”
“好啊,三万一张不二价。”
现场爆出一阵嘘声,这叶清改价也改得太快了吧,刚刚还才三十,现在居然要三万!
区区一张符纸能值那么多钱?
“这肯定是托,这戏码也演得太假了吧。”
钟胖子哭丧着脸,郁闷道:“叶大师,不带这样吧!好歹我们也是朋友啊。”
“朋友?少给我套近乎,三十万全部拿走,否则滚一边去,没空理会你。”
钟胖子牙一咬,道:“好!”
还没等他说完,又有一人在人群后方道:“三十万我全要了,小叶,你这次总不能反悔了吧。”
钟胖子被人截了胡顿时暴跳如雷,那一丝儒雅也瞬间消失不见,“哪个混蛋抢老子生意!给老子站出来!”
叶清却听出了说话的人是谁,他笑道:“钟胖子,谨言慎行。”
“我谨言慎行个妹夫,老子不就犹豫了一秒么?”
“你看看说话的人是谁。”
“我靠,曾大师!”
一白老人拄着拐杖走进来,他举起拐杖在钟胖子的脑门上敲了三下,道:“好你个钟家小子,和你那暴户老爹一个德行。”
钟胖子撇撇嘴,嘀咕道:“我怎么会想到是您老人家?”
“哼!”
这曾大师一出面,现场又一次哗然,虽然大多数富商不知道这白老人是谁,这会场里的大师们都认识曾大师。
这次的交流会就是由曾大师起,而且曾大师在行业里的身份极高,不仅是南派代表人之一,也是所谓的协会副会长,其次曾大师还是苍南派一派之主,身份不谓不尊崇。
一群大师想走过来给曾大师打招呼,曾大师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向前,甚至他连刘大师都没搭理一眼,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盯盯的望着叶清。
曾大师模模胡须,问:“小叶,如何?”
“曾由凉,你不知道自己画啊?和这些小朋友瞎起什么哄啊!”
又是一阵倒吸凉气声,现场的众人哪一个见到曾大师不得恭恭敬敬叫一声曾大师。
曾由凉讶然道:“小叶,你?”
叶清点点头,他无奈道:“如你所想。”
曾由凉双手合十放于额头,他静静的站着,眼角滑过几滴泪水。
“曾由凉,你不必如此,我爷爷走的很安详。”
“是我疏忽,竟没有送叶大师一程,日后只剩你一人了,若是有事尽管来找哥哥我。”
曾由凉本是苍南派一派之主,虽然和叶清辈分相当,却也以叫一声‘小叶’,现在天启师一脉只剩下叶清一人,自然与他地位相当,他再叫‘小叶’便不再合适了。
叶清微微低下头,罗昊在他的肩上轻轻拍了拍,叶清深吸一口气,道:“不谈这些了,这些符纸就送给他们吧。钟胖子你把符纸拿去,你以拿走其中三张,其它的七张就送给刚刚买过刘志清法器的客人吧。”
曾由凉问:“那我呢?”
“待会儿给你一张我爷爷亲手绘的符纸,你拿去珍藏吧。”
曾由凉会心一笑,“还是你叶清够义气!”
“也是你为老不尊。”
曾由凉心情大好,“早上的时候我见你在角落里打瞌睡,是我讲得不好?还有午餐的时候,本想给你引荐几位朋友,却没有见到你人影,没想到你却是和罗少在一起。”
罗昊微微颔首,“曾大师。”
“曾由凉,你这有没有休息的地方,我一直站在这里似乎不太好吧?”
曾大师大手一挥,道:“都散了吧,事情该如何处理你们自己看着办,至于各位贵客若是没在交流会上选到心仪的法器也不碍事,晚上还有一场小型拍卖会,请诸位到时候再选吧。”
“叶清,不如陪我上去喝两杯?”
“走吧。”
几人离开,却没人再去搭理已经吓得腿软的刘大师与他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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