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山外,一股剑气破空而来,落在地上,显出一个人影,正是凌释。
“这座山还真小啊!”自幼在沙麓山长大的他见惯了大山大河,秀山对他来说确实是小了很多。
刚才在来的路上看见秀山村里有许多的警察正紧锣密鼓地搜查,在心里摇摇头,他们的搜查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最终只能是不了了之,或者是惊动上面,派大队人马前来平山。
用天眼扫视却见前方一股恶气熏天,那股气充满了**之感,虽然知道是问题所在,但他并不打算冒进,那样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向前走了几步,横在面前的是一片沼泽,对面便是那恶气之源,伸手掐住诀印,口中念道:“东斗主冥,南斗上生,西斗记名,北斗落死,中斗大魁,五斗佑我,天下万鬼听我令,遵女青之律,速来朝觐。”
话音刚落,四方有六道阴气袭来,在他面前凝结成形,有男有女。
“我等谨遵法师之命。”他们都是周围横死的冤魂,死后修行,若按保家仙而论,可以称为“清风教主”。
“你留下,其余人都回去吧。”凌释从中挑了一鬼,让其余的众鬼退去,他对留下来的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名叫九斤。”这是一个面貌清秀,身高一米八的男孩。
“你是因为什么事情而亡故的?”凌释问道。
“小人是因为几十年前的一场大仗而死的。”凌释听到他的回答才发现九斤身上穿的是一件破烂的军服。
“原来是这样,回来我给你换一件吧,你可愿意随我修行?”凌释发现九斤身上水气甚重,又看他不像溺死,知道他应是五行中水根独大,便起了炼五鬼的想法,自己一个人修行若无护法总是不便,若有五鬼就方便得多了。
“我愿意。”九斤连连点头,自己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不知何日才能出头,若是有一位修士照拂,则要顺当得多,所以他连连点头。
“那好,你先跟我把眼前的事情解决掉,用你阴神之体护住我进到那个洞里面,然后救出人来,听懂了么?”见九斤点头,他就对自己施了隐身法,叫九斤护住自己,然后越过沼泽进了洞里。
因为不知敌人的虚实,所以凌释不敢轻举妄动,他怕自己直接进入洞中会让敌人察觉到与洞中不同的气息,于是他叫九斤包裹自己,试图用阴气把自己的气息屏住,让敌人无法察觉。
刚一进洞,凌释就呆立当场,他看到的是所有人都在毫无廉耻的进行着最原始的动作,紧接着他又看见桌子上摆放着的人的肢体,杯子里盛着的是用人血酿成的酒,所有的一切都在冲击着凌释的精神。
凌释的双手颤抖,身形有些不稳,身不由己的向后退了一步,这时,九斤对他说:“法师,您没事吧!”
“啊!”凌释如梦方醒,自己刚才险些被心魔夺去心智,暗道声好险,他对九斤说:“没什么,咱们走。”
在这邪气之间,九斤的阴气好比是在狂风暴雨中的小船,飘摇不定,仿佛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
当他们举步维艰地走到第一个大厅之后,一眼便看见了大厅中的大幡,这柄大幡上有着无与伦比的**的气息。仔细一看,幡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法咒,其中不乏恶毒的诅咒与**的魔法。
“能造出这样的幡的人恐怕最少得是邪道的人魔!”邪道中的修士分为阴、阳、鬼、神、人、地、天、王八个境界,人魔相当于幽隐境界的真人。
“看来这一次只能智取而不能强攻。”他绕过这面幡,继续向前行进,走到下一个入口时,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
“来人呐,把这三个狗崽子关起来,要是没有吃的这个老的可以宰了,那两个小的回来我要采阳补阳。嗯,去看看我的宝幡祭炼地如何了。”
听到这话,凌释赶忙藏起身来屏气凝神,就见从里面走出一个全身**的男子,径直朝那面幡走去。
“如此看来,这个人魔的道行也不是很高啊!”凌释看见这男子头上一点也没有遮拦,一股粉红色的气息在他的顶上显现出一具女人的身体,便知道此人的**法还没能成功,只能算是刚入人魔罢了,顿时心里一松,转回身向里面走去。进去之后便看见几个失了魂魄的女子抬着三个男人向旁边的一个洞口走去。
“这个山洞还真大啊,怎么这么多房间!”凌释跟着她们向里走,越走越没有尽头,到处都有房间,不由得抱怨道……
过了一会儿,她们把三个男人扔在了一间牢房里,这里空无一物,只有铁笼子和几盏昏暗的油灯。
等女人们走了,凌释急忙上前查看,发现年纪较大的那个只是受了惊吓昏了过去,而年轻的两人则是中了**道的法术。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打开瓷瓶后在三人的鼻子底下一晃,三人便开始打起了喷嚏。
“阿嚏!”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宋楚生忽然感觉神清气爽,睁开眼睛便看见自己身处一个牢房里面,对面立着一个道士,还没来得及反应,紧接着又听见身边两声喷嚏,转回头一看小陈和小苏也醒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小苏揉着眼说,他刚才做了个春梦,正不愿意醒来可是忽然觉得身上一凉,低头一看,“啊!我的衣服呢!”听到他这么说原本还有些昏迷的小陈也突然清醒,大叫道:“我的衣服呢!”
“哎呦!”“哎呦!”两个人同时得到了一个爆栗。“你们两个还有脸说!刚才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么!”宋楚生怒问道。
“啊?队长!”两人一见宋楚生顿时打了个激灵。
宋楚生教训完了两人,这才想起这里还有一人,连忙警惕的向凌释问道:“你是?”
见宋楚生问自己,凌释一乐,伸出右手放到宋楚生面前,说:“要钱的!
秀山村里,“老刘,怎么样了?”夏京市警察局局长黄军峰问一个正在搜查的警官说。
“村子里没有任何线索,所以我们现在怀疑他们是进了秀山。”老刘回答说,“我们在山间的小路发现了被遗弃的生活用品,看来他们是搬到秀山里去了。”
“那怎么办?要搜山么?”张松着急地问道,现在的他眉头紧皱,他总是认为是因为自己的盲目判断才让宋楚生陷入险境,在自责和焦急中他整个人的精神已经到了极限。
“老张,你别着急,我相信他们不会轻易地对老宋下手的,毕竟这是对整个政府宣战。”黄军峰安慰道,“咱们现在带来的这些人是没有办法搜查秀山的,为今之计,只能向武警总队请求支援。”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给夏京武警总队打去了电话。
夏京市武警总队总队长办公室里,石中正在查阅资料,最近总部发来命令,叫所有的总队进行士兵的思想教育,他正忙得不可开交。忽然一声悦耳的铃声传来,他赶忙拿起电话,低头一看,是夏京警察局长黄军峰的电话。
“喂,军峰啊!”他和黄军峰是同学,说话很随便,“你小子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当他听了一会儿脸色渐渐变得难看,猛然站起身子,“什么?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好好,你放心,我马上派人去!”挂了电话,他马上向门外喊道,“小刘!马上叫各支队长来见我!”
所有人生活的目的都是为了利,只不过对象不同,有人利己,有人利他,可不论对象是谁,大体的途径就只有两个:名和利。通过名,可以让自己流芳百世或者让后世得到教训;通过利,则可以让自己或者别人生活得更加美好。修行的人更是这样,他们是极其自私的,至私则大公,所以他们从不轻易帮助别人,蚀本的买卖是从来不做的。
当夏京市里忙做一团的时候,秀山密林深处的山洞中,凌释对宋楚生三人伸出手说:“要钱的。”
听到凌释的话,宋楚生愣了一下,他不明白凌释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当他回过神来,看着自己面前的手,他沉吟了一下:“你究竟是什么人?”
听到他问话,凌释收回了手,笑着对宋楚生说:“宋队长,刚才我把你们救醒,这劳务费是不是先给我啊?”
“什么?”小陈大叫道,“救人还要钱啊?”
“对啊!我又不是为了功德,救你们很可能会招来一位大修士的报复,呃,就是那种很厉害的人啦,跟你们说你们也不会懂的,所以要一点报酬应该不过分吧。”
“可是我们连衣服都没了。”小苏捂着关键部位说。
“宋队长身上还穿着衣服呢,您那里还有么?”凌释一点也没有免费的意思,步步紧逼。
“你要多少钱?”宋楚生模着自己的口袋,幸好里面还有几百块钱。
“没关系,修行人慈悲为怀,不拘多少,有就行。”凌释一脸大度的表情。
一边的小陈嘀咕道:“刚才不知道是谁那么财迷。”
宋楚生把手伸进口袋,拿出三百块钱,说道:“刚才多谢道长了,不知道您能不能救我们出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宋楚生对这个道士虽然心存疑虑,但为了三人的性命也不得不压下心中的不满。
拿走了宋楚生的钱,凌释满意的点点头:“宋队长是个爽快的人,这样吧,礼尚往来,我送你们两件衣服。”说罢从袖子里掏出了两件休闲装。
“道长,你是个魔术师啊!”看着凌释从袖子里掏出两件休闲套装,小苏对凌释说。
“这个嘛…”凌释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自己装成这副样子然后被人叫成魔术师,这感觉怎么总像是在叫骗子啊。
虽然尴尬但来不及多想,四人现在还处于危险之中,通过自己一路的查探,现在秀山村就只剩下一群没了魂魄的活死人了,自己不用耗费心血去救他们,所以只要把眼前的三人救走就行。尽管工作量小了,可他不知道那邪道的修士什么时候会来,因此,自己必须加快速度。
“呵呵。”凌释打个哈哈,对三人说,“贫道确实可以救三位出去,但这劳务费……”他搓了搓手指。
宋楚生一见就将口袋里的钱都掏了出来,对凌释说:“只要道长救我们出去,这些钱就都给道长,事后还有重谢。”性命危急的关头,宋楚生也豁出去了,不管面前的道士究竟是谁,现在就只能寄希望于他了,自从见过了那能将头颅摘下的人他的心就已经一片冰凉,现在又有一丝希望,他怎能不抓住呢?
“哈哈,宋队长真是爽快,好好好,你们跟我来。”将钱装在口袋里,凌释转过身,领着三人走出牢房门,向前方走去。在昏暗的油灯下,山洞里显得是那样的阴森可怖,耳边不时传来女子的申吟声和男子的怒吼声,这一切让这里更蒙上了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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