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凌释忽然睁开了眼,大笑道:“千欲子你这只蛊雕就送给我吧!”说完从体内飞出又一个凌释来。这个凌释身着白衣,表情冷酷,竟半点不受蛊雕口中吸力的影响,腾空而起,右手高举,一把小剑现了出来,正是凌释的心剑,只见白衣凌释右手向下一挥,那心剑猛然向蛊雕的脖子飞去。
“臭小子休伤我的宝雕!”千欲子见凌释身外化身,暗道一声失策,自己怎么忘了幽隐真人可以用三魂化身。虽说人魔境相当于幽隐真人,但是邪道一般都是将自己的三魂化作一魂,以便修行邪法,所以千欲子没有身外化身的能力。无奈之下,他将手中的铜鞭祭在空中向凌释的心剑打去。
正当铜鞭截住心剑时,又一个凌释出现了,他穿着一件褐色的衣服,手里拿着结界索,右手一撒将结界索放出,那结界索瞬间便绕过蛊雕的脖子,将蛊雕困了个严严实实。
“啊!竖子敢尔?”千欲子一见蛊雕被擒,连忙催动九凤前去营救,却不料九凤被凌释用天蓬令牌悬在头上定住了魂魄。
“哈哈,千欲子如今你的怪兽武器都被我所破,咱们该也算算账了。”凌释立在空中仗剑而谈。
“我呸!臭小子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今天让你见识见识!”千欲子双眼通红,双手一握厌胜幡,高喊到:“阴兵炼法,四煞皆出!”只见厌胜幡一阵涌动,从中冲出了四道幽魂。
“哼,你别以为有化身就了不起,看看爷的四煞阴兵阵!”说完,这四道幽魂渐渐变了模样,变得跟谷山、钱玉一模一样。
“你竟然炼制了这么多四煞阴兵!”凌释震惊,四煞阴兵虽然威力强大但是炼制昂贵,绝不是一个只有人魔境界的邪修炼制得起的,这时凌释才想起巫山上千欲子曾说起过一个叫做邪尊的人,“你们到底是个什么组织?”
“哦?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千欲子听了凌释的话冷笑一声,“既然如此就更留你不得!”说完他将厌胜幡一挥,催动四煞阴兵将凌释团团围住。
那四只恶鬼飞到凌释的四方,从嘴里喷出九幽忘川之毒,封住了凌释四方的空间,半空中一个黑色的大球形成,凌释被彻底封在了里面。
“嘿嘿!臭小子尝尝我四煞阴兵阵的厉害!”千欲子叫嚣着。
从凌释的眼中看去,四方一片黑暗,九幽忘川之毒的气味让他感到一阵阵恶心,他只能把气息闭住。突然,耳边传来箭矢破空的声音,连忙挥剑只听得一阵金铁相交的声音,震得凌释虎口发麻。
“什么东西?”凌释打开天眼,只见有几条蓝色的物件向下掉去,“蛇发?”还没等他想出对策,从四面八方传来了一阵阵蛇发飞动的声音,霎时,整个黑球的内部仿佛古代的战场万箭齐发,凌释只得将泰阿剑祭起,用剑气紧护自身。
“这才是四煞阴兵的真正威力,上次的谷山简直就是个废物!”凌释在剑气下苦苦支撑,一时间陷入了困境。而在外面千欲子则开始对凌释的身外化身展开了攻击,在千欲子的帮助下,蛊雕、九凤都重新得到了自由,铜鞭也重新回到了千欲子的手中。
“收!”凌释只得下令将化身收回,三魂归位后,凌释顶着压力将识神屏退,让元神对敌。
“现在的情况还挺紧急啊!”元神毫不在乎的说道,随后就抓住泰阿剑,剑诀向下一引,侧身转了一个圈,将四周的蛇发逼开,而后抱元守一,将地魂显于身体之外,因为地魂归于地府,不畏惧九幽忘川之毒,所以可以用来冲破这座囚笼,他自己则背着泰阿剑一路前行,仿若闲庭散步,完全无视飞射的蛇发。
“轰”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千欲子一跳,只见那由九幽忘川之毒组成的黑色大球猛然间爆炸,而凌释的身影则从上方飞出。
“千欲子,你今天是不能活的,谁让我发下了誓言呢。”元神微微一笑,仗剑打来。
千欲子一见他飞身而来,不由得心中一紧。在他看来,自己作为四煞阴兵的祭炼者尚且不敢触碰哪怕丝毫的九幽忘川之毒,而凌释这个刚入幽隐的小子却能从中逃月兑,这让他大惑不解的同时也有了一丝丝的害怕。
猛地甩了甩头,他对自己说道:“你害怕什么?现在形势一片大好,不过是他刚刚破了自己的法术,有什么可担心的?没准是他的运气好。”想到这里,他鼓了鼓劲,铜鞭一挥,顿时九凤、蛊雕、四煞阴兵向凌释飞去。
见众怪兽涌来,元神面无表情,右手泰阿剑腾在空中,剑诀一引,爆出几道虚影以不同的速度向九凤和蛊雕而去,紧接着天魂与地魂的化身出现,擎着结界索和天蓬令趁九凤和蛊雕忙乱之际将它们困住。
而四只阴兵则又要故技重施,见此情景元神连忙催动碧落空歌,召四大魔王缠住了阴兵。做完这一切,元神挥动泰阿剑直取千欲子。
“这,这小子怎么突然那么厉害了?”千欲子见他仗剑打来,连忙用铜鞭招架,凌释的元神则一点也不吝啬真元,泰阿剑剑光暴涨,离情剑法也被催到了极致,两个人在空中激斗起来。
正在两个人打得激烈之时,凌释暗扣了一张天雷符,喝了一声:“千欲子,看剑!”虽是如此,他口上说的和手里做的可是完全相反,手里泰阿剑虚晃三招,当千欲子发现时却为时已晚,天雷符发动将他电了一个半身发麻,凌释抓住机会剑尖一挑,挑开了铜鞭,一掌打在千欲子胸口。
“噗”千欲子顿时吐出了鲜血,本欲向后退去,却不料凌释口中吐出心剑将他的心口贯穿。
“啊!”千欲子惨叫一声,当机立断阴神出窍投进厌胜幡中飞走,风驰电掣眼见便要逃出秀山。
“你往哪儿逃!”凌释泰阿剑飞出疾驰而去,只听见“咔嚓”一声厌胜幡应声而折,但千欲子的阴神却不见踪影。
“咯咯咯!”远方传来一阵阵鸡鸣,太阳真火再次降临大地,凌释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神降历1925年1月5号,一夜的雨将秀山洗刷的干干净净,火红的太阳从秀山的山坳中升起,漫天的金光给村中警察局和武警总队的人送去了温暖。黄军峰从屋里出来,清新的空气让他精神一振,一夜的郁闷也舒缓的很多。
“局长,您一夜没睡了,外面又凉,您还是回屋子吧。”小王对黄军峰说。
“唉,现在这个样子我哪有心思睡觉?去把老张他们叫来,等徐教授到了咱们就搜山!”他弹了一下烟灰,对小王说。
小王走了之后,石中和李玉昆走了出来。“老黄,刚才警局打来电话,说是徐教授已经到了秀山口,马上就到。”石中拿着手机对黄军峰说。
“哦,那太好了。”黄军峰一听喜形于色,“术业有专攻,像是这样的事还是得有个明白人。”
三人正聊着,忽然听见院子外面一阵汽车的声音,连忙迎了出去。三人刚跨出院门,就看见徐圣正下车。
“老师!”李玉昆连忙迎了上去,“您可算来了!”然后接过老师手中拿的大箱子,仔细看了看对徐圣说,“您还把这箱子拿来啦。”
“毛头的小子,”徐圣伸手打了李玉昆的头一下,“还不说给我引见一下!”
“哦!”李玉昆拍了一下头,“来来来,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头儿,武警总队的石总队长,这是警察局的黄局长。”
徐圣跟黄军峰和石中握了握手,跟他们说:“门徒不懂事,给二位添麻烦了。”“您这是说什么话,小李是我们那里最聪明的人,有什么事他都能给办好。”石中笑着对徐圣说。
“他能有什么能耐,都是些不足道的小聪明。”徐圣瞄了李玉昆一眼,“当年……”“老师,您饶了我吧!”李玉昆连忙拦下,他这位老师什么都好,就是爱揭人的老底。
“呵呵,徐教授,咱们还是赶紧讨论一下搜山的事吧。”黄军峰心里着急,不愿耽误,“现在事情紧急,等事情了了我一定请您吃饭。”
“那要是这样咱们就别耽误了,我带来了秀山的大地图,让大家都来听一听,我画一些可疑的范围给大家。不过吃饭什么的就不要再提了,为社会贡献一份力,也算是老头子发挥余热。”说完哈哈一笑,四人进了房中。
到了房里,徐圣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张地图,他这张地图与众不同,是用丝绢制作,整卷地图发黄,上面的字还是繁体的。
“小李,这样的地图能用么?”石中问李玉昆。
“我老师是全国最有名的地理学家,整个秀山跟他家的后花园一样,你说呢?”李玉昆见他怀疑很是不满。
“我不就是问一问么。”石中讪讪地笑。
见人都到齐,徐圣对大家说:“既然大家都到了,我也不耽误了,现在的形势很紧急,根据黄局长他们提供的信息,在秀山中有三处符合条件,这三处离秀山村都不远,依我看他们很有可能藏在这三处地方。”
“为什么?”张松问道。
“第一在昨天秀山村里还有人,这说明他们所在的地方离这里绝对不会太远;第二现在大雪封山,这三个地方即使是生火也不会被人看见;第三秀山村一共有两千人,迁徙不便,如果走得太远难免留下痕迹,而且夜长梦多,所以他们一定会就近选择隐身之处;最后想要藏在山里必须有遮风挡雨的地方,但是秀山的树不能够建造那么多房屋,只能住在山洞里,这三个地方都有山洞而且规模不小。”徐圣分析得条条是道。
石中听完了,用胳膊肘捅了捅李玉昆,低声说:“小李,你这位老师真不是盖的。”“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老师。”李玉昆扬了扬眉,得意地说道。
“切,你就不要脸吧。”石中刮了刮自己的脸,“真不害臊!”李玉昆斜了他一眼,扭过身去不理他了。
当二人回过神来,徐圣已经把三处地点吩咐清了,只听他说道:“现在三处地点有两个好走一个不好走,不好走的那条路我想领着诸位去。”
“不行!”李玉昆一听就急了,“老师那太危险了!”
“你放心,我领到了就回去,不会有问题的。”口上的语气虽然和缓,但是徐圣的眼睛则瞪了李玉昆一眼。吓得他像个小耗子一样,缩缩脖子不说话了。
“那既然这样咱们就行动吧!”黄军峰站起来,下了命令,“警察局与武警总队的六成同志分成三组向这三个地方搜索,一定要小心,剩下的人分成两组,一组守住秀山的各个路口,一组留守准备接应。好了,就这样立刻行动!”
他说完之后众人立即开始行动,石中和张松各领两队,他自己和徐圣走那条不好走的路,李玉昆居中调度。本来李玉昆是想和自己老师一起去的,但是黄军峰要他留守,以他的聪明才智随机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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