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头三尺有黄仙 第九十一章、 电影里都是骗人的

作者 : 六零流光

我加大马力追到指挥车尾巴,就想上反道超车。往左一打轮,迎头正好一辆大货错车过来。我吓出一身白毛汗,连忙踩刹车把轮打回来。华小仙姑泰然自若,不惊不恼,后座上的安澜和许老大却吓的一顿唉我去。

似乎男人对速度和力量都有着天生的崇拜感,一次没超过去,我还铆上劲了,嘴里喊了一声:“你女乃妈的!”再次冲上了反道与指挥车并架齐驱。

指挥车别看个头大,可性能相当不错,不知是不是经过改装。他看我冲了上来,同样一个加速反超出我半个车身,我心说你那么大的个头,再快能快到哪去?回手降了一个档位,脚下使劲,捷达车呜嗷一声冲到前面,再向右一打方向盘别到那辆车的车头前。

可能是我公路电影看多了,一直天真的以为只要我把车开到他们车前停下,对方就会乖乖就范。哪知那车的司机很贼,不按电影里的套路出牌。他骤然放慢了车速,把我自己闪出了老大一段距离。

我一看不好,不能让他从我们**后面挑头溜了,便也开始减速。哪知我们的速度刚慢下来,那辆消防指挥车猛然像发狂似的瞬间提速,照着我们的车尾直冲过来。

到底是平头老百姓——真是会心痛车的啊!我下意识的盯着后视镜又狼狈的把车子悠了起来。我不禁沮丧的扪心自问:为啥无论在他前后都占不了便宜呢?

这指挥车上的破司机也忒他女乃妈的狡猾,居然跟我玩起了拉锯战。我快他就慢,我慢他就快,弄得我始终束手无策。急得安澜拧着脖子大叫:“你干什么呢,快别住他呀!”

我咬牙挤出了两个字:“闭嘴!”一边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一边挖空心思的想办法。就在这个关头,他再一次加速想撞我们车尾,我也习惯性的向前蹿一下但蹿的不猛,因为我知道他马上就会减慢。

可这次我上当了,消防指挥车的速度不减反增,而且猛的蹿上反道,两车再次形成了并排的局面。

我往左看了一眼,指挥车的车窗挺高,相比之下我们的捷达有点像坐地王八,根不看不着车里什么情况。我手握着方向盘心里特别纠结,既不敢直截超过去用车身把对方拦住,也不愿放低速度在他背后吃灰。

突然,指挥车猛的向左一拐,开上了一条双向两车道的小路。我没多想,好不容易占到的优势地形绝对不能撒手,于是保持着车速也跟着拐了进去。

小路两旁每隔十米左右立着一根细细的黑白相间的隔离桩,桩外是低于路面的苞米地,两辆车并排刚好把整条路堵住。

遇到这种路况,我眼前一亮心生一计:反正你在逆行道上,我就这么一直压着你,不让你回正路。你对面早晚得来车,最好是辆大货。而且来车肯定不会为躲你而开上反道来撞我的,到时候我看你停还是不停!

打定主意,我神清气爽,振作精神牢牢的把稳方向盘。可我盘算打的虽美,却人算不如天算。刚过一个反向弯,对面没等来车,我的前方却出现了一辆慢慢腾腾逍遥自在的吉普,开的跟逛大街似的悠闲。

指挥车似乎也看明白了端倪,迅速加大油门想借吉普把我摆月兑。我心中起急,狂按喇叭想让它把路闪开。可路就那么宽,它能往哪里闪啊?估计车里的司机从后视镜看见两车像嗑了药一样玩命的飙,也傻了。

它先是被我的喇叭吓得跑上对面马路给我让道,又被指挥车更加嘹亮的汽笛给轰了去。左左右右好几个来回,显然乱了方寸。最后索性一脚急刹将车停了下了,任由我们自己选择从哪一旁过去。

吉普这么一停,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因为它慌不择路居然停在消防指挥车所行驶的那一侧,真是天助我也!可好戏还没开场,指挥车司机竟然开始玩埋汰的。他把轮一打不管不顾的撞上了我车前的叶子板,只听“咣”的一声,振的我手臂发麻,车身不自觉的向右边歪过去,差点撞到道边的隔离桩。

许老大惊得大喊一声:“唉我去,老三!别翻沟里!”

他一提醒我才反应过来,指挥车司机是想往死里逼我们啊!生死关头,也顾不得再心痛车了,我狠狠一转方向盘,用撞击回敬过去。可是我捷达和对方体型相差悬殊,我的回击有如蚍蜉撼大树,对它丝毫没有影响,反而将我自己弹了回来。

指挥车见我完全不是对手,乘胜追击,车轮一歪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看样子不把我挤到沟底下誓不罢休。我当然不愿坐以待毙,学着电影里的飞车党硬着头皮猛打方向盘迎了回去。

这一撞我才知道,电影里演的都是骗人的,两车相撞之后,任你驾驶技术再高汽车也是完全不受控制的。我方向盘都快向左打死了,可车子依然朝右前方弹了出去,我甚至能听见轮胎在地面上打滑漂移的动静。

这种情况,我一点应对的经验也没有,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是安全有效的,索性一脚闷死了刹车——哪怕让那辆指挥车逃了,也没有保命重要啊!

一阵尖厉的刹车声划破长空,我刮倒了两根隔离桩才把车子彻底停下。再看后视镜里的安澜,吓得脸都白了。许老大强做镇定,指着左前方说:“唉我去老三,你太牛了,他们也没过去!”

我顺着许老大手指的方向望去,真是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飙车我没占到便宜,可也当误了他们驶回正向道的时间,被前面那辆吉普挡了个正着,不得不停了,而且停的离吉普车的距离还很近,不倒车一把轮跟本别想拐出来。

我气血翻涌,从手套箱里翻出一把半尺多长的螺丝刀推门就下车了——那是李老二修电脑常备的家伙什儿。

我倒提螺丝刀,像疯子似的对着指挥车的玻璃扎了下去,边扎嘴里边喊:“把人给我放了!”螺丝刀尖在车窗上扎出了蜘蛛网一样的裂纹,但没有碎。我心有不甘的想扎第二下,哪知车窗被人从里面不知用什么工具砸了个稀碎,飞出的玻璃茬子溅了我一身。

我感觉脸上肯定被碎玻璃划破了,捂着疼的地方连退两步,螺丝刀也撒手了。就这两步的工夫,一个身穿武警军官制服的人影猫着腰从车窗里蹿了出来,照着我胸口就是一脚。我措手不急被他势大力沉的这脚踹飞到捷达的发动机盖子上,要不是有捷达挡着,非得咕噜到道牙子下的苞米地里。

这一脚好玄没要了我的老命,感觉就像气管里呛进一大口芥末,想吸吸不进气,想咳还咳不出来。

安澜和许老大跟着我的脚步之后下的车,看我挨打了,急忙冲上来解围。安澜一开始就坐在后排左侧,下车和那人直接打上了照面,右手一扶车顶抬腿就是一个侧踹。

哪知来者不慌不忙,伸手轻松加愉快的钳住住了安澜的脚脖子,轻轻向后一带,安澜立时便不得不劈开一个痛苦的悬空一字马。好在对方没有存心刁难,只是手腕一拧把安澜放倒在地。

我算发现了,我们这些人里就数许老大精。他就知道李老二好乱扔东西,下车的时候从后风档下模出一把网线钳。这东西当武器打架威力不大,可好歹也是大铁坨子一块,分量在那摆着呢。许老大见安澜也吃亏了,自己还隔着一辆捷达过不去——就算过去八成也是白给——他情急之下起一飞智,随手把这块大铁坨子当暗器甩过来了,瞎猫碰上死耗子,不偏不倚正削到那人眉骨上。

那人被许老大的偷袭吓了一跳,捂着额头晃了晃脑袋,似乎除了挺痛也没什么大事。躺在地上的安澜见有机可乘,冲那人的脚底下就下了个绊,可那人的双腿好像在地面上生了根,纹丝不动。

安澜见此计没有奏效,干脆坐在地上对着那人的迎面骨一顿乱蹬,使开了泼妇打架的手段。那人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安澜的有效范围,厉声说道:“别打了,你们就不怕还有人在我们手上吗?”

我模擦着自己的脖子,好容易才倒腾过气,喘着粗气问他:“你……你们是谁?也太……狂了把,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绑人?”

那人嘿嘿一笑,说:“才一天不到,你就是不认识我了?”

他一句话给我问迷乎了,什么一天不到?我和他见过面吗?

安澜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大腿和**:“啊?怎么是你?你不是……你不是……”结巴了好句也没说出来,最后急的对我喊,“你公司电梯,电梯那个!”

经她一说,我猛然起来了,今天凌晨万哥从酸菜缸里爬出来之后大喊有鬼,钻进电梯想逃跑,结果电梯失控摔下一楼。出事故后第一个从房间里出来,要帮我们给物业打电话,后来竟然又莫名出现在一楼告诉我牢记记下电号码的中年男人就是他!

我咧着大嘴,半晌没说出话来。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从指挥车破碎的窗子里传了一个洪亮而又熟悉有声音:“我说陈宇光,你了追嘛啊?介事跟你没关系,你图个嘛啊这么玩命?有你事的时候贫僧不就去找你了吗?你急嘛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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