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安澜许老大设计这个计划之初,便想找一个其他的物件代替师母。因为真正的师母现在在张康的身上,而他是打算还给陆思玲的。我们不想给陆思玲取得师母这个细节上添任何的麻烦。如果警察真的追问起师母的下落,恐怕连张康都得一块跟着卷入其中。
不过至于应该统一口径说是个什么物件合适的时候,三个人全都为难住了,索性干脆先放在了一边,留待讨论。等其他的细节都敲定以后,我们仨就直奔桥头海鲜闹事去了。
此时此刻,警察一询问支占强究竟想勒索时斌什么东西的时候,给安澜一下问傻了。她快速的在脑子里合计了一下,不怕事的大的劲头又上来了,参照着美国大片的情节信口雌黄:“好像是个什么晶片,能发射导弹的那种。”
话一出口,差点没把审讯的警察们下巴惊月兑臼——这事可不是一般社会治安案件那么简单,牵扯的可是恐怖集团啊。如果真是能够控制导弹发射的电脑晶片,这事可就大了,搞不好非惊动到中央去。可一旦搞的好呢?破了案子再报到中央里去,不就等于立下了天大的功劳吗?
介于此种原因,虽然审讯安澜的警察觉得安澜说的话可信度一点也不高,但依然应该抱着宁杀错勿放过态度,特别严肃认真的要安澜把支占强的情况彻底交代清楚。
其实警察们也不是吃干饭的,安澜一个小丫头片子的随口胡诌他们哪能里会轻易相信。可安澜占便宜就占在扯出了大和尚支占强。
程小波在坎子屯打电话打听到的消息虽然不算详细,但大体是还比较准确的。
关于这位神秘的大和尚,刑警队的公安干警们多少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因为他已经在刑警队里挂上号了。
北陵案发生的第二天早上,重新勘察现场的刑警队员们在河边发现一位形迹可疑的和尚。抓到人往回带的时候,和尚还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谁料想刚回到地方,他手上的铐子便莫名奇妙的月兑落了。
而这个和尚月兑身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事前做好了准备,找准关压陆思玲的房间就冲了进去,门锁就跟手铐子一样在他面前完全弱不禁风。更另人不可思议的是,陆思玲见到和尚以后,也像变戏法似的把手上铐子卸了,动作比有钥匙的警察还快,站起身来不由分说就找大和尚动手。
和尚似乎有话要跟对陆思玲说,不过陆思玲根本不给他机会,拿着手铐子的尖便想至和尚于死地。可这里必竟是刑警队,哪里能容得下他们撒野。不一会功夫,大大小小的警察便手持武器赶来维和了。和尚见状发觉不好,不再试图与陆思玲沟通,意欲赶快月兑身,可陆思玲似乎铁了心的纠缠,不让和尚吃点亏坚决不肯罢休。
无奈之下,支占强终于急了,手上加紧了劲,只几下,便给陆思玲打晕了过去。原来他手下一直留着情呢。陆思玲晕倒之后,支占强从警队楼里破窗而逃。给警察们都看傻了——这世界上真有进刑警队如入无人之境的高人啊!什么锁啊手铐子啊,在支占强面前根本狗屁都不是!别说支占强了,就连陆思玲一个小姑娘都锁不住,人家在这呆了一宿,完全是给面子没想跑,而不是跑不掉!
通过这个突发事件,刑警们对此案不敢再案寻常处理了,但陆思玲闭嘴问不出东西,时斌在医院里又一问三不知,案件调查进入了瓶颈,无法继续进展。再加上李老二的突然自首,我们去公安医院看时斌,打了看守的警察,晚上又在杀人案现场留下了身份信息等等,使此宗案件更加扑朔迷离。
越是重大的案子就越应该低调处理,警察放走了主动投案的李老二,一是真看出来他只是个啥也不知道的顶包的,其二也是想通过他把我们引出来。谁知我们根本没上钩,李老二老实巴交到回到家里一宅,这条线索便又断了。
正在刑警队的干警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派出所抓到了在饭店闹事的安澜,全队上下欣喜若狂,所以,安澜的口供无论多么离奇,都会引起刑警们的重视。于是乎,在安澜交代出时斌的老婆孩子被支占强绑架之后,立即起动对时斌的审讯。
时斌刚刚从公安医院转移回刑警队,便被直接带进了审讯室。他到底知道多少隐情,别说警察,连我们都不清楚。哪怕是班墨两家争师母的事,我们都是从支占强口中得知的。他面对审讯的原则只有一个,哭诉北陵的打更老头不是他打死的。
警察们耳朵都磨出茧子了,没等他磨叽,便搬出了刘佳娘俩被绑架的事,现在有人要撕票,若是拒不交代的话的,恐怕这对母子会出危险。
时斌对刘佳什么态度,我不敢打包票,但对儿子,却还是一心一意心疼的。不过撕票这事是我们凭空编出来的,时斌哪里能猜得到。急得他差点没跪在地上求警察们救救他的老婆儿子。
与此同时,另一间审讯室里的安澜,也哭天沫泪的善良开了,求着警察快点去解救人质。大体的意思是,我和许老大不地道,为了自保已经跑了,到了约定的时间肯定不会露面,如果绑匪大和尚被放了鸽子,那对可怜的母子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之类的。
安澜在交待完所有事先准备好的台词之后,又即兴发挥了一段“认罪感言”,说愿意帮刑警们引路,救出刘佳母子,争取将功折罪,争取宽大处理。
由于安澜的“有啥说啥”,使得刑警们的审讯过程十分的顺利。简单的一讨论,决定营救人质是关键,不管安澜提供的线索是真是假,约定时间到了怎么也该去看一看。简单的部数之后,便要展开解救行动,于是带上当事嫌疑人,驱车直奔“鬼楼现场”。
时斌看到安澜也带着手铐,纠结得心都凉了。可是安澜却是天生做大事的材料,衬着警察没注意,偷偷冲时斌抛了一个笑眼。时斌看在眼里,内心一阵忐忑,苦于条件不允许,没法追问,只能暗自揣测安澜的笑容应该是告诉他一切自有安排。可是,这几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弟弟妹妹”又会有多大的本领呢?
按下他们的心理活动不表,两辆警车在路上正好被程小波和李老二看到。
从二人电话里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和许老大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我抽出了陆思玲的竹筒子,口中喃喃有词:“陆家的保仙儿们啊,我这回请你们来可是为了救时斌,不是管别的闲事。你们可千万别不给我面子,这都是黄三太爷和黄三太女乃早就定好的事!”嘴里磨叨着,便要学着虎子舅教我的方法去敲竹筒。
就在我的手举起来还没落下的时候,支占强的电话打进来了。我盯着电话看了半天,估计他已经发觉了事情不对,打电话来质问我的。
我对于骗他带着刘佳来鬼楼这当子事极度心虚,可又实在想听听他要说些什么。于是把心一横,硬着头将听筒放在耳朵边:“支哥,你别急了,我们马上就到。”
支占强哈哈一笑:“陈宇光,贫僧介有个叫柯良的小家伙你了认识吗?”
我心一沉,难道支占强这么厉害,把小鬼柯良给收了?可他一直都说自己专管打假,不会法术啊?虽然心里没底,该装的傻还是应该咬牙继续装下去的:“柯良……没听过,柯受良我到知道,香港影星嘛!咋地了支哥?”
支占强哈哈一笑:“行,你了挺能装?那我告诉你个事儿吧,介小家伙柯良有个爸爸你了知道吗?”
我继续打马虎眼,想尽快挂断电话:“呵呵,支哥你可真会闹着玩,谁还没有个爸爸啊?你别闹了,我们马上就到,见面再说,好不好……”
支占强像没听见我说话似的:“……介柯良的爸爸的啊,他也姓柯……”
我都不知该回答啥好了:“支哥,你这不都说的废话吗?柯良的爸爸能不姓柯吗?你等我吧,我手机就快没电了,别一会找不着你。”
支占强压根不管我的任何回应:“他爸爸叫柯松才。现如今啊,都已经死了不老少日子。死的那叫一个惨啊,被剁成了碎尸,扔在大水缸里当酸菜积了,阿弥陀佛啊!”
“啥!柯良他爸就是酸菜缸里的碎尸?”我听完几乎没蹦起来。
支占强却显得颇为意外:“嘛意思啊陈宇光,你了不说不认识柯良吗?你抽嘛风啊?”
我的确是抽风短炼啊,被他几句话就逗得原形毕露,心里怀着的鬼胎瞬间流了产,气得我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支占强微微一笑:“陈宇光啊,兄弟啊。你了随贫僧入班门吧。贫僧看出来,你的确是块材料。今天你介**阵说句心里话,那是真不孬!穿了帮,真不赖你,要赖只能赖你时运差。你了人算不如天算,介可怜的倒霉孩子柯良啊,活着的时候跟贫僧最好,死的可惜啊……小家伙不是故意的。他看贫僧来了,主动过来打个招呼!”
时运差?这哪是时运差啊,简直他女乃了个妈的背到姥姥家了!我举着电话久久没有出声,脑子里一片空白。
估计支占强也能理解我此时此刻的感受,叹了口气说:“陈宇光,贫僧一直拿你当兄弟处。你了介样对贫僧不应该啊!”
沮丧到一定程度就是愤怒,我哪有心跟和尚套交情,恶毒的说:“行了,不用说了!现在警察已经来了,大不了我和你同归于尽,谁也别跑。”
支占强十分无奈:“别介兄弟,你了是多心了。贫僧知道你下介套不是冲着我来的。介样吧,你倒底想干嘛?好好跟贫僧说说,贫僧能帮就帮,帮不了呢没办法,也绝对不给你填乱,你看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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