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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宣见小屁孩找到妈妈,又安全到家,想着是时候撤了,拎起随手放在地上的背包,直起身往外走了几步,回头对着周安潇洒地招手,“周小弟,大哥哥走了。”
听到身后的男人说要走,周楠抱起儿子转身,哭得红肿的眼睛感激地看着身前的陌生男人,“谢谢你,带安安回来。”她这哭着喊着找安安找了一路,嗓子是又疼又痒,说出口的声音也是沙哑得不行。
然而,顾宣对周楠的这番道谢并不领情,甚至有些不满地斜睨着眼前的女人,脸上没了笑容,严肃地说:“喂,你既然已经是一个母亲,相较于工作最好多花点心思在孩子身上,别等到孩子真出事了才后悔莫及。”
顾宣和小屁孩在门口等他妈妈的时候,就从孩子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孩子的母亲是一个一天到晚忙于工作的女人,所以在见到周楠的第一眼,就理所当然地认为那就是一个只顾赚钱忽略孩子的不称职母亲,连带着对她的印象也差了起来,说出的话自然也不客气。
顾宣的话让周楠哑口无言,这几年她为了赚钱拼命工作,确实忽略了孩子,尤其是孩子现在已经七岁,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年纪,外界的很多事他都能感受到,并生出自己的想法,而在这一方面,她作为孩子的母亲确实没有给予更多的关注,男人的话暗讽着她不是一个称职的好妈妈,这一点,周楠无从辩解,尤其是这次孩子的无故失踪,更是敲响了警钟,让她意识到自己对孩子的关心还远远不够。
女人的沉默不语,在顾宣看来俨然是承认了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对这种不负责任的人,他自然也没什么好感,看都不看一眼周楠,径直离开了。
顾宣从小区出来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从这个城市的一端跑到另一端,离他住的旅店更是离了十万八千里,本想直接在马路上打车,又想到自己现在所剩的钱不多,还是要省着用,认命地去挤公车。
傍晚时分正值下班高峰期,公车上里的人拥挤得像一锅煮烂的粥,车厢里充满了汗味、酸臭味,顾宣在车上被挤来挤去,闻着那些难闻的异味,他忍着呕吐的冲动,整个人晕晕乎乎地也不知倒了几趟公车,终于到了目的地。
从公车上下来,顾宣大大地深吸了口气,果然外面的空气更清醒,男人像只慵懒的猫咪舒服地伸展了子,眯了眯眼睛,等到彻底精神了,才心情大好地背着包朝旅店走去。
今天帮着小屁孩月兑离危险,还安全送他到家,虽然耽误了他不少时间,却也让顾宣看到母子俩团聚的温馨画面,心里还是颇有一番成就感的,他打算回旅店好好洗个澡,吃顿好的犒劳犒劳自己,再美美地一觉睡天亮。
顾宣睁着眼睛做的好梦却在看到被老板娘扔在旅店外那一大箱熟悉的行李时被活生生地打破,连忙跑上前拉起地上的行李箱,抬头正看到旅店的老板娘坐在柜台前休闲地修指甲。
“老板娘,你怎么能随便碰我的东西?还趁我不再的时候扔到大街上,你这是侵犯我的**,知道吗?”顾宣不悦地紧皱眉头,生气地质问起老板娘。
“别再给老娘讲道理,老娘最烦这个,你租的房间今天中午就该退房了,要想住下去就赶紧交钱。”听到顾宣的话,老板娘停下修指甲的手,伸手朝他做了一个要钱的手势,一副要么给钱要么滚蛋的架势。
中午收房的时候,老板娘没见顾宣,还以为他连行李都不要跑了,想着能贪点便宜什么的,开了男人行李箱,却没见捞到什么值钱的,想也不想就将那碍眼的东西扔了出去,现在人回来了,对于自己擅自开箱的行为,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
顾宣见不得那张势利的嘴脸,心生厌恶,赌气似的开口:“你等着,我给你钱,等给完钱,你要给不出一个私自动我行李的合理解释,我就要行使维护自己权利的义务。”
真是笑话,他堂堂一个维护正义的律师,虽然还没正式接过一个案子,但对付这种贪得无厌的女人肯定绰绰有余。
顾宣说得气势汹汹,老板娘却没把人放在眼里,在她眼中,对方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硬要说不同,那也只是一个长得白净的毛头小子,她吃的盐都比他喝的水多,顾宣那一句自认为颇有气势的威胁,她放都没放在心上。
顾宣记得钱包里还有三张百元大钞,却也是他全部财产,心中却暗暗怪自己当初来s市时就该多带些钱应应急的。
他一边想一边拿钱包,却再模到空空如也的口袋时,忍不住想仰天长啸,尼玛这坑爹的小偷,怕给他留一样也行,口袋里的钱包还有手机通通不见,估计都在这一路转来的公车上被扒手模走了。
这场在顾宣看来义正言辞的辩论,最终的结果是他拉着行李,在老板娘鄙夷的目光下灰溜溜地离开。
等到顾宣连拖带拽地拉着行李回到刚离开不久的小区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他身上没一分钱,走走停停,中途还幸运地搭了一程顺风车,因着那是辆从乡下进城的运鸡货车,浑身上下一股鸡屎味,而好不容易回到小区的他全身几乎快散架,都懒得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就这么大咧咧地敲开了周小弟家的门。
屋外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周楠正给周安洗完澡,帮他换回睡衣,听到门外的声响,从卧室出来匆匆地赶去开门,却在看到门外狼狈不堪的男人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额……这个……这个。”顾宣顺着周楠的视线瞧了瞧自己全身上下,白色体恤已经东一块西一块染上黑色污渍,肩膀上还粘了根鸡毛,他活二十二年来还是头一次这么狼狈,女人看着自己的讶异眼神,让他严重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到了不堪入目的境地,有些窘迫地不知别开眼,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大哥哥,你怎么来了?”周安的即时出现,打破了门内外两个对彼此来说都不熟悉的陌生人尴尬的对视,尤其是顾宣,看着周安的眼神像是看到了救星。
“安安,不在卧室好好呆着怎么跑出来了?”周楠扭头看到身后的儿子,语气中带了些责备。
一整个晚上,周楠都在问周安今早为什么逃学,可是孩子就是沉默着不吭声,问到后来后面发生的事,孩子倒是老老实实地说了自己被坏人带走,然后又被大哥哥救下的经历,想到安安差点被人贩子拐跑,周楠想想就后怕,想到那个出手相助的陌生男人,她心里是感激的,却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男人竟然奇迹般地站到了门外。
周安则是睁着好奇的眼睛站在周楠身后朝门外的顾宣猛看,他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才跑出来看,却没想到会看到大哥哥。
“嗨,周小弟。”顾宣在傍晚离开小区时还狠狠奚落了周楠一番,现在又厚着脸皮找回来,脸上自然挂不住,见到周安转移了注意力,嬉笑着跟小孩打招呼。
“大哥哥,我叫周安,不是周小弟。”这边,周安还在一本正经地纠正着顾宣的错误,自顾自地说着什么,完全将某人晾在一边。
一旁的周楠想了想,拉着周安退到一边,抬头对顾宣说:“你先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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