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黎一听这个称号,吓得腿都要软了,连连后退几步:“你怎么知道!?”
狐狸精还没说话,阮思黎又小声说道:“不过你知道也不奇怪,你是狐狸精嘛……”
狐狸精又露出了凶残的笑容:“你几时听到我说过我是狐狸精了?”
阮思黎咽了咽口水:“那你……”
“方才我说了,”狐狸精凑近了阮思黎,“我单名一个‘缎’字,现在我告诉你我的姓。”
阮思黎:“只要不姓楼,我们还能爱。”
狐狸精笑了笑:“为什么?”
阮思黎:“我不说我不说!”
狐狸精再一次露出了凶残的笑容:“你说不说?”
阮思黎屈服了,他闭上眼睛大叫道:“因为楼缎很恐怖,他不仅是个老头子,还是个杀人如麻的老头子!听说他高兴就杀人,不高兴也杀人!”
狐狸精惊奇道:“谁告诉你的,是不是天水神宫的人。”
阮思黎很没出息地缩了缩脖子,小玉,对不起你了!
“你不会告诉楼缎吧……”阮思黎苦着脸问道。
“哦,不会,”狐狸精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因为我就是楼缎。”
……
阮思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阮思黎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并不在林间,他在室内,他躺在一张大床上,床旁边侧躺着一个人,这人长得很美,却不是女子的美,这人一头白,而且是个男的。
“楼楼楼……”阮思黎指着一手支颐望着自己的楼缎,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缎。”楼缎替他将没有说完的话说完,然后笑道:“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就这样被我吓死了,那多没意思,幸好你醒来了。”
为什么好端端一句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就怪怪的啊!!!
阮思黎抖糠似的从床上下来,颤抖着询问道楼缎:“楼楼楼楼教教教教主主主主……”
楼缎眼一眯,作势就要打阮思黎:“说人话。”
阮思黎一秒治好结巴病:“楼教主,敢问您今年贵庚?”
楼缎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之前还叫我缎郎,怎么现在这么生分喊我楼教主了?难道你知道我是教主了就不是你的缎郎了么?”
……
为什么你要说得好像我俩有一腿似的??
阮思黎欲哭无泪,万分颓然道:“楼教主你不要开玩笑了。”
楼缎故作讶异道:“我为什么要开玩笑,你是圣女,也就是我教教主夫人,那不就是我的夫人?你叫我缎郎,我叫你黎妹,有何不?”
妈蛋又是这个梗!
阮思黎眼一闭,心一横,大吼道:“老子是男的!”
他说着,再一次月兑下了自己的裤子。
楼缎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小小阮思黎,微笑道:“我知道,本座不是瞎子。”
“那你为啥要叫我黎妹啊!”阮思黎呈泪奔状。
“这只是一种*手段,”楼缎看着阮思黎穿上裤子,有些漫不禁心地说道,“反正咱俩早晚都要成亲。”
“你都知道了我是男的为什么还说成亲这种话!而且我不是你们魔教的圣女啊,我是神宫的圣女。”
“是玉佑因不承认你吧,”楼缎耸耸肩,继而又凑近阮思黎的脸庞轻飘飘地说道,“我承认你啊,你做我们魔教的圣女吧。”
你妹夫的,阮思黎决定为自己赢回一点尊严:“我才不做圣女,这明显是一个女人才会有的称号,我是男的,你不要像玉佑因一样把我当成女的好不好!”
楼缎一听玉佑因这个名字不禁皱眉:“玉佑因……你……呵,我跟玉佑因不一样,这样好了,既然你不做圣女,那就做圣子。”
阮思黎不明白了:“圣子?那啥玩意啊为啥你不肯放过这个梗啊……不过你们不是不信这个吗,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做一个美男子罢了。”
楼缎神色如常:“我的确不信这个,我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为了……你。”
他懒洋洋的视线扫过来,阮思黎突然觉得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了!
“咳咳,”阮思黎觉得自己老脸都要红了,“我们换个话题吧,教主啊,为什么你这么年轻,外面的人都说你是老头子?”
楼缎睨他一眼:“外面当真是这样说的么,不过是你自己的胡乱猜测吧。”
阮思黎:“……”小玉当时明明没有否认好不好!
“那教主啊,你杀人如麻,高兴也杀,不高兴也杀,是不是真的啊?”
楼缎白他一眼:“若我真是这样,那不就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了?”
阮思黎在心中嘀咕:难道你不是么……
“江湖之中,固然对我魔教误会重重,但我魔教如尘外孤标,何时需要别人评说?”
尘外孤标……魔教教主说自己是尘外孤标真的好出戏,阮思黎很想笑,但他觉得自己要是这个时候笑了,那以后能再也笑不出了。
“是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说,你觉得不需要别人去评价你,所以别人才会对你有很多种误会吧,我是不知道你啦,反正别人误会我我心里肯定很难受的。”阮思黎耸耸肩。
楼缎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最后他慢慢笑了,“是啊,你被当做是女人都会受不了。”
阮思黎炸毛:“难道你被当成女人,还天天被人叫做圣女你能忍受?”
楼缎无谓地耸耸肩:“我会杀了那些人——惹怒我的人,都得死。”
阮思黎要被楼缎那种浓浓的中二气场吓cry了:教主你吃药啊,你不要这么中二好不好!
“有时候杀人不能解决一切啊。”阮思黎决定拯救一下中二青年楼缎的三观。
楼缎看着阮思黎一个人在那儿说个不停,他没有说话,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
有趣啊,这人喋喋不休的,真是……有趣极了啊!
阮思黎一直在给楼缎上思想教育课,他讲起话来滔滔不绝,一个人说的正起劲的时候,回头一看,泥煤,楼缎竟然……竟然睡着了!
天啊,说好的邪魅霸气教主呢,怎么能随随便便在普通人面前睡着,但是,睡着的教主……真的,好英俊。
真尼玛不公平啊造物主!
就在阮思黎凑过头去,想要仔仔细细打量楼缎的脸的时候,外头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接着,阮思黎就看到楼缎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二人就这样大眼对小眼。
倒是外边听见里面没有动静,这才又敲了敲门。
“教主!”有个声音在门外响起。
楼缎起身,询问道:“何事?”
外头那个声音又道:“回禀教主,左护法顺利擒拿叛徒回教了。”
阮思黎耳朵尖,一下子就听到了,左护法,不就是黄容鹿么,看来自己和楼缎的脚程还是比黄容鹿快,不过也不知道黄容鹿有没有去找他,想一想,还有点对不住人家。
真是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到魔教里面来了。
楼缎又吩咐道:“让他到大堂来见我,把右护法与四大长老也叫来。”
外头应了,楼缎便吩咐他下去,转头又对阮思黎说道:“你也好好梳洗一番吧。”
阮思黎不明白了:“为什么?我也要去?”
“那是自然,”楼缎露出一个极具危险性的笑容,“你是我教新得来的圣子,本座自然要公布于教众。”
阮思黎:“……”
阮思黎认认真真洗了一个澡,不要小看洗澡,在天水神宫那个水比油贵的地方,那洗个澡简直不叫洗澡,叫浇水,但是在地处于江南鱼米之乡的魔教,洗澡根本不是洗澡,洗澡已经升华到了温泉spa的高度,还有专人按摩。
——当然,这是楼缎说的,据说这待遇只有左右护法和教主才有,阮思黎没有享受到。
“教主啊,你说我这个圣子在教中是什么地位啊?”在洗完澡后,跟着楼缎走向大堂的阮思黎忍不住摩拳擦掌,“是不是要搞些祭祀啊什么的,祈祷来年丰收啊什么的。”
楼缎白他一眼:“你以为你是皇宫里那些混饭吃的神棍吗?”
阮思黎心想,你不让我在魔教里做些什么,不让我在魔教光热,我也就跟那些神棍差不多了,不,人家起码还会祭天,我啥也不会干。
“到底是什么地位啊!”在拐过第三个长廊之后,阮思黎终于忍不住了,“还有多久才到啊,我们已经拐了好多弯了。”
楼缎随口道:“就要到了——还有你这个圣子,地位大概就跟小黄差不多吧。”
……
“我读书少你别驴我,”阮思黎虎目含泪,“我知道小黄是什么,是右护法养的狗!我不是宠物,我要抗议,我不做吉祥物!”
楼缎惊奇道:“你还知道小黄?”
阮思黎很没骨气地把他怎么碰上黄容鹿,黄容鹿又是怎么要把他带上魔教,自己又是怎么和黄容鹿分开的一五一十地说了。
当然,过程被他改写了。
“等我回来,再也找不到黄容鹿了!”阮思黎如是说,表情非常耻。
楼缎看着他,笑而不语。
楼缎带他走的这一小段从寝房到大堂的路程不远,但是却是九曲十八弯,若不是紧紧跟着楼缎,阮思黎都要觉得自己要在这里面迷路了。
“魔教之中,阵法重重,你平时若没有人陪着就不要乱走,”楼缎解释道,“若是一般迷幻阵还好,若是碰上别的阵,那边是致命的。”
阮思黎吓得连忙拉着楼缎的袖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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