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楼缎退后一步,神色有些戒备。
玉佑因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一脸尴尬:“哼,当然是我,不然还有谁会有这个闲心来跟你赏月?”
“赏月?”楼缎冷笑,“我倒是不知道你从来还有这种闲情逸致。”
玉佑因拨了拨额前卷曲的长,一张女气的脸阴柔地笑道:“我替你处理了那具尸体,你不感谢我,反倒对我冷言冷语。”
楼缎瞥了他一眼:“我的事用不着你插手。”
“呵!”玉佑因一听,翻了个白眼:“别自作多情了,说得好像我很想管你似的,你方才的手段我都瞧见了,你这么这么冷酷,小黎知道吗?我要去告诉他,你这种人不配跟他在一起,然后让小黎跟我回天水神宫。”
楼缎冷冷道:“你没这个本事。”
“废话少说,要打就打!”玉佑因说着,抽出了两把弯刀。
高手过招,从来都无需废话,也不需要太大的动静,招招即分高下。
但是很不幸,玉佑因从来就不是一个高手。
阮思黎睡在屋子里,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他身处一大片奇奇怪怪的世界,有点梦幻,有点科幻,还有点玄幻。
四周一大片光秃秃的、luo/露出来的土地,土地上还有规则一个一个圈,圈里全是金色的液体。
头顶的天空是昏黄的,四周少的怜的植物也是黑色的。
“卧槽,”阮思黎不由得卧槽一声,“穿越就算了,难道我尼玛还是快穿,这又穿越到了一个世界?——卧槽看这个,有点像模拟人生3的城镇月湖啊!”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是那身古代衣服,又模了模头,还是长的。
“教主?”他大叫起来。
没有人回应,这个地方好像一座死城,一个人都没有。
“楼缎?楼缎?”阮思黎心里慌恐极了,他很害怕自己真的是穿越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从而失去了在那个世界的楼缎。
但是没有人回应。
接着,他听见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同时,还有个略微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没这个本事。”
卧槽这等炫酷轻蔑的声音,不就是楼缎吗!
阮思黎连忙往声音的地方跑去,但是他一直跑一只跑,脚下的道路却不断延伸,阮思黎很蛋疼地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在跑步机上锻炼一样。
而且他感觉自己跑起来竟然毫不费力气,但是很快,他就不用跑了,因为一盆冰水从天而降,把他浇了个透心凉,也把他浇醒了。
“卧槽怎么又是这个梗!”阮思黎愤怒地从地上跳起来,“是谁浇我!”
大叫的同时,他不由得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一个梦。
那种意识到楼缎能彻底的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的感觉太过真实了,真实到自己的心都好像跟着一起痛了起来。
他叫完之后,现自己躺在荒野之中,面前一簇火堆,一抬头,天上的星星明亮的注视着他,身下铺着的是一片蓬松柔软的野兽毛皮,一个珠灰色的人影拎着一个小木桶慢慢地走了过来。
阮思黎一看,差点晕过去。
“司徒无后!”他惨叫起来,“怎么又是你!”
来人正是司徒无后,他看着阮思黎,微微笑起来将小木桶放在一边,温柔地笑道:“你醒了。”
“哈秋!”秋意正浓,阮思黎是睡到一半被司徒无后掳走的,又被他浇了一桶冷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像小狗一样甩了甩脑袋上的水珠。
司徒无后觉得他这个动**死了,不由得像抚模小狗一样附魔着阮思黎的头。
阮思黎一把打开司徒无后的手,愤怒地瞪着他。
哼,开玩笑,模头什么的,当然只有楼缎才能模!
司徒无后被阮思黎无声地拒绝,也不觉得愤怒,只是月兑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阮思黎的身上。
“谁稀罕!”阮思黎一把把衣服扒开,扔在了司徒无后的身上。
司徒无后终于被激怒了,他俯下/身,用力捏住阮思黎的下巴,瞳孔紧缩,恶狠狠地说道:“现在你是沦为了阶下囚,不要太过放肆了。”
阮思黎被他捏得下巴好想要断裂开来一样,但是他两只眼睛还是恶狠狠地瞪着司徒无后。
“放开我!”他用力地挣扎着。
司徒无后瞥了一眼他,松开了手。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阮思黎恶狠狠地看着司徒无后,他两只眼睛红红的,但是在司徒无后眼中,阮思黎那个样子,就像是一只愤怒的小动物一样。
“我不想要做什么,我只不过经过那儿,看见玉佑因与楼缎打起来了——”司徒无后说着,模出一把扇子,笑道:“你又在睡觉,无人顾及你,我就捡了个便宜,把你——呵,捡回来了。”
“呸!”阮思黎生气极了,司徒无后简直就是个无理取闹的大混蛋,他一定是想借用自己来威胁楼缎,达到什么不告人的秘密!一想到这些,阮思黎的心都乱极了。
阮思黎态度非常强硬,但是司徒无后也不是吃素的,任凭阮思黎对他怎么打骂,他都不肯松口透露出他掳走阮思黎的原因。
“你已经掳走我一次了,”阮思黎跟在司徒无后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他有气无力地喊着,“你到底想让楼缎做什么?”
司徒无后回头惊奇地问道:“我有说我带你走时因为我想要胁迫楼缎吗?”
阮思黎鄙夷道:“除了这个原因你还有别的原因吗?”
司徒无后在远处站定,注视着阮思黎,他的眼神深邃,看得阮思黎觉得心里毛毛的。
“你就不会……”司徒无后终于开口,他慢吞吞地说道,“你不就会是觉得我这是喜欢你吗?”
“呵呵!”阮思黎不屑地一笑,“你要是真的喜欢我,母猪都能爬树。”
阮思黎又说:“你不要妄想用我胁迫楼缎做些什么。”
司徒无后又无比惊奇地说道:“就算我用你胁迫他,能做决定的也是他,你又能控制什么呢?难不成,你还能为了他去死吗?”
阮思黎怒瞪着司徒无后:“你尽管试试,我不会让你伤害魔教和楼缎的。”
阮思黎从来都不是一个意志力坚强的人,他做什么都没有恒心,也很软弱,但是第一次,他萌出了要保护好一样东西的想法。
魔教的所有人、还有楼缎,他们都对他是真正好的,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他们受到伤害。
“你最好是跟着我走,”司徒无后没有理会他的那一番话,只是笑笑说,“毕竟这里荒郊野岭,你一个人在这里,万一碰见野兽的话……”
他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但是阮思黎不由得全身汗毛竖立,仿佛听见了远处还有野兽的咆哮声。
原本想要偷偷溜走的念头烟消云散,他又只好跟着司徒无后走——
根据司徒无后的描述,他们原本在那间客栈,司徒无后恰好得知了他们的行踪,追了过来,没想到正好看见玉佑因与楼缎大打出手,正好他捡了个便宜,掳走了阮思黎。
对于这种行为,阮思黎非常唾弃,他一路跟着司徒无后走,也不知道司徒无后要带他去哪里,心里想着,等到了人多的地方再逃跑去寻楼缎。
但是这一路上荒郊野岭,如果说楼缎是带着他从小路走向大路,那么司徒无后就是带着他从大路走到小路。眼前的路越来越难走,阮思黎内心的惶恐也越来越强烈。
“你到底要去哪……”阮思黎刚开口,司徒无后就一回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阮思黎:“……”
“哼,”司徒无后一声冷笑,然后整个人就立在原地,不再前进,阮思黎正想问他这又是什么疯,只见草丛之中慢慢走出两个人。
一看这两个人,阮思黎兴奋地眼睛都瞪大了,也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
“教主!左护法!”
阮思黎不明白楼缎与黄容鹿是怎么回合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他们的,但是现在阮思黎一见到他们,只想不顾一切地冲过去。
——当然,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只是,司徒无后快他一步,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司徒,”黄容鹿上前一步,“放开圣子。”
司徒无后冷笑一声:“我就不放。”
“你放不放?”
“我就不放?”
“你到底放不放?”
“我就不放!”
“放不放?”
“不放!”
阮思黎&楼缎:“……”
阮思黎扶额:看来本文所有的智商还是我一个人承包了。
“废话少说,”黄容鹿怒道,“拔刀吧!”
“哼,”司徒无后嗤笑道,“两个打一个,真是公平的很啊。”
黄容鹿虽然是魔教左护法,但是为人是相当正派的,他听司徒无后这么一说,转身挥手道:“教主不要拔剑,我一人敌他就够了。”
楼缎微微颔首,倒是司徒无后又笑道:“你倒是好大的口气。”
黄容鹿不再多说,拔剑就朝着司徒无后砍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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