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主大人大量,作下人的自己不能失了分寸。”
我摆手,“不说这个话题,咱们以后相处的日子那么多,早晚印证。”忽然想到刚刚的事情,我也是有点糊涂,我努力的争取着,争取嫁过去给杨广,到底怎么想的。
“柳言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虚荣,喜欢强出头?”
“当然不,”柳言道,正午的阳光一泻千里,照得人暖融融的,柳言身上带着一股清香,我分辨不出味道,只觉得爽爽的让人心旷神怡。他乌黑的头发闪亮着,披散下来。“公主乃是为我南朝百姓考虑才会如此,如同当年我主不肯打起保周的大旗反隋一样,争来争去,受伤的是我们南朝的百姓,偏安一隅不是我主的抱负,但是与个人的霸业宏图比,百姓的幸福才是我主最看重的。”
我轻轻看了柳言一眼,“我父皇他……真的这么了不起?”
柳言正色,“或者有些人认为我主懦弱,甚至有人出言不逊认为不过是个傀儡皇帝——这些话我只在公主面前说罢了,但是那些人却真正是只想到自己的小人。我主牺牲自己不世的雄韬大略,只为众人的远离战火。公主您,”他深深望了我一眼,“同您的父皇是一样,相信柳言的判断力,此去大隋,一样是为了天下人的安居乐业。”
我低头,脸烫,“柳言你缪赞了,我哪有你们那么了不起,我只是不知道怡公主到底什么心思,怕会——”怕会惹的历史变动,那才是天大的过错,“怕会有什么万一,更何况我过去是皇子妃,又不是跑塞外和亲,你不要说得那么悲壮嘛。”我忽然感慨,“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但愿我能尽一份绵力,让天下太平,国泰民安。”然而杨广会给我这个机会吗?
柳言轻笑,低沉柔和,很小很小的声音说,“能陪玉儿公主去隋朝,柳言三生有幸。”
我不知他到底什么意思,展颜向前小跑着,“柳言,快点回去吧,唐谦她们怕都着急了。”此刻的落叶缤纷,红黄相伴,雕梁画栋,碧水蓝天,柳言白衣含笑,我一生难忘。
一个月后,隋传来旨意,玉公主怡公主,两人同去大隋。
古人所谓车马劳顿我现在深有体会,这一路蜿蜒前行,我虽不累,但是料想前后跟随的人必然很不轻松,故而又想加快速度好早点抵达让大家休息,又向慢慢走,好都能多歇歇。
车上乏味的紧,唐谦给我带了不少书,随手拿来看,这些先秦两汉的文章写得对我而言晦涩难懂。忽然灵光乍现,让他们替我找来司马迁的史记,史记写得轻快明朗,我还能懂得几分。
柳言道,“玉公主原来好读史。”
我无言以对,赶忙套句唐太宗的话,“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
柳言一呆,看了我一眼,转过头去,不再言语。
而同怡公主,我们虽同途,却不过必须的时候应景儿的寥寥数语。我不知她想要做什么,而我猜,她亦觉得我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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