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明拿起望远镜四处望着,伟基递来地图说:“望夫石在这里,应该就是前面了。你看看。”
果然不出所料,前方的一个小岛就是望夫石,伟基喊道:“船开慢点,到了。”
青年水手打了点方向,向岸边靠近,船慢慢地与陆地接触的那一刻,晋明轻轻地跳了上去。
开船的青年此时对着手机讲了一句:“到了,我们到了,望夫石!”说完就望望前面的两人,马上关了手机,怕被他们发现。
晋明上岸找寻着那个大脚印,在那块像人望着远方的石头下,果然看到了一双大脚印,他并不知道这是当年关雄的先人在这里用利剑刻出来的。
心下暗道:“就这里了。”
东面,三海里,他认清方位后,在地图上用笔做了个小标记。
他毫不迟疑地跳下船,叫青年开船。
不一会儿,他们的船开到了离望夫石三海里的地方。通过船上的仪器,发现海底有个特别的物体,在镜头上看起来像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晋明兴奋地喊道:“下锚,快,看来就在下面了!”
水手和伟基把船固定在这里。伟基也感染了晋明的情绪,兴高采烈地笑着看着他,他很久没见他这么高兴了。
透过冷冷的,蓝蓝的海水,二十米深处。是宝藏所在之地,一个已经腐锈的箱子里面发出幽亮的光线。
晋明穿上潜水衣服,戴上氧气面罩。往海底潜去。他身上绑着根白色塑料纤维绳子,另一端船上伟基拿着,慢慢地顺着他的深潜而放绳。
越到海底深处的时候,由于金属对光的反光作用,箱子看起来反而越亮了,晋明扶正了头上的探照灯。大喜过望的他已经看见一只腐烂不堪箱子周围长满了蚝类和贝类,里面却有一线白和黄光射出。他猛地用力拍打海水,向下沉。再往下,手可以触到箱子了。
“原来是黄金,还有银。”晋明在心里暗道。
他用绳子牢牢的捆住箱子,再次拴紧。拉了拉绳子的另一端,伟基看着海底的景象猜着是不是他已经找到了。在岸上干着急。他想拉起来,可是拉了几次也拉不动,水底的重物拉起来还要克服水的重量。他想想只有等他上来再说。
晋明掉转身体往海面上游。海面的光线越来越明亮。“哗”的一声,晋明浮出海面,他笑着喊:
“伟基,我找到了!等等,我上船来。”说完晋明几下爬上了船。他抹了把脸,海水的味道很咸。走过来与伟基一起拿起了绳子。
两人一起喊:“123拉,123拉。”
绳子绷得紧紧的,晋明自从学了武功后,力大惊人,不久箱子慢慢地动了,几分钟后,箱子终于被两人拉了上来。他俩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伟基累得跌坐在船上:“哎呀,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重?!”
晋明笑着说:“你猜猜看!”
“难不成是黄金吧,这么重!”话声未落。一艘快船开过来,停到了他们船边。
来的船头站着个人,他竟然就是严正。
“晋明,你看看这是谁。”他一手拉过晓菲。晓菲扭着被拽紧长发的头。
晋明喊:“晓菲,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跟他们在一起?”
“是他那天早上把我绑架了,晋明,总算见到你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说着晓菲眼内起了一层泪雾。
“晋明,把那箱财宝留下。”黑豹拿着枪,把晓菲扔在一边,上前一步,吼道。
“要是我不呢?”晋明瞪着他说。
“不?不就别想她活着回去,你是要人还是要钱?说!”严正逼道。
“好,好,你别乱来,把她给我,你拿走这些财宝好了!”晋明冷静地对付着。
“行,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严正点点头说道。
伟基在一旁眼看情形不对,右手往腰间偷偷模去,所幸自己那把枪还在。他正要掏出来的时候,船里的青年迅即地走过来,一手抓就将他的枪夺去。
严正这时候向天开了一枪,骂道:“谁再动就要了谁的命!”
青年水手拿了枪就对严正和艾里他们一伙毕恭毕敬地笑着说:“老板,他们没有武器了。快上!”
“上!”严正喊道。
黑豹跳上船,与青年一起抬着宝物到了他们的船上。
晋明说道:“你现在得到宝物了,还不快放人?”
“放人?哈哈,我压根就没想过要把她还给你!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哈哈哈!”严正讥讽着晋明。
晋明摆摆双手:“严正,你别乱来!说话要算数。”
严正和黄毛,艾里几个都持着枪指着他俩,他就算再好的功夫也难于跟他们打。
“严正,说话算数,把晓菲放了!快点!”晋明大声喊道。
“行,给你!”严正笑着说。“你的妞已经让我上了!哈哈!你还当是宝贝啊?”严正浪笑着说完就一把推过晓菲。
正在这个时候,他趁晋明的注意力全在晓菲声上,他手中黑色的枪口对准了晋明,食指扣在了板机处。
晓菲感到奇怪,心想他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放了她?
回头一看,她看到了严正的枪口正指向自己前面,在这千钧一发的一刻,已经让她没有犹豫的时间,她奋力朝晋明身前扑了过去。
“呯”的一声,晓菲重重地落在了晋明的身前,船重重的晃了一下。
“严正,你混蛋。”他抱起躺在地上的晓菲焦急地说:“晓菲,晓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太傻了!”
“我不傻,能为自己爱着的人死是很幸福的事情。”晓菲嘴里的鲜血不停地往外冒。
“晋,晋明,我在死前能见到你.已心满意足了,告诉我,你是真的爱过我!”晓菲长长的睫毛闪烁着爱的希望,她是一个为爱而生,为爱而死的女子。
晋明已经激动和心碎地说不出话,一个劲地朝她点头。口中痛苦的应道:“嗯,嗯!”两颗眼泪落在了晓菲受尽折磨的脸上。
“真他妈的疯了,我想杀的是晋明,你却偏偏要多事!”严正也出乎意料,他没想到结果竟然会这样。他被震动了,他绝没想到眼前的女子会这么绝决地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她对一个男人的深沉的爱。
“有,晓菲我爱过你,真的,我真的爱着你的,哪怕是现在!你不要死,不要,不要啊.”晋明心痛万分地哀求着说:“晓菲,我对不起你啊!”
“那,那你再亲我一次,好吗?”晓菲的呼吸渐渐虚弱,她躺在晋明怀里,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她一只手颤抖地拿出那把自己随身带着多年的匕首,交给晋明。
向他深深地点了点头,示意让他用这把刀保护自己:“答应我,你自己要好好地活.下去.”
晋明俯下头去的时候,她已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滑落脸庞,掉在船板上。这一刻是凝固的瞬间,时间仿佛停止了,呼吸也随之停止。
晋明的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眼睛也看不到任何颜色很生机。
她死了。
“晓菲”一声撕裂的哭喊声划破了平静的海面。在海上长久地回荡着。
丧心病狂的严正还想对严正下手,伟基这时候连忙趴下。他的一枪划过船舱的玻璃,打在了油箱上。
“轰”地一声响起。船只滚滚火焰中燃烧爆炸。
船上的青年水手被直接炸死了,黄毛和艾里被飞来的碎片炸成重伤。两人纷纷滚在严正的船上喊痛嚎叫,骂着严正:“你个家伙,想怎么样?”
伟基和晋明在船爆炸前的一刻间及时跳下了海。
黑豹的腿已被碎片擦伤,一看情形不对。
其实严正早有预谋,他同时想借这次机会除去其他和他一起来的人,好自己独占财宝。
黑豹飞起一脚就踢向严正。严正躲过。
“你小子,想杀人越货了?”黑豹大声骂道。
“是又怎么样。”严正回答道。
他又把枪对准了还在一边嚎叫的黄毛和艾里。
“我送你俩上路吧!”
“呯--砰”两声枪响过后,两人停止了嚎叫,再也没了声响。
“哈哈哈,现在只有你和我了,怎么样,看看是你的功夫好还是我的枪.”正想开枪的严正忽然只说了一半,只见一把银色的匕首向他飞去,一头****了他的胸口。他摇晃了几下应声到在了船上,不再动弹。
严正从船上爬起来。向黑豹走来。
“我师傅的死跟你有关,今天是时候做个了结了!”晋明说着就向他一拳打来。
两人交手了几个回合,黑豹刚才也受了点伤,身形缓慢,只见他气喘嘘嘘地护着小月复部位,这是他练的夺命功夫的唯一命门,也是最弱的地方。晋明看出了他的破绽,飞起一脚踢在他的死穴上,这是黑豹死穴。
黑豹啊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洒在碧绿的海面上,顿时象花一样开出。他一动不动地躺下了。
紧接着晋明拉起了在水里游着的伟基,两人上了严正的船,晋明跳下水去把晓菲从水底拉了上来。伟基把她拉到船上。
伟基拿起船上跌落的一把枪示意严正船上的水手开船。
到最后只有三个人活着。一箱财宝终被打开了,只见里面是一块块黄金和白银元宝。价值连城。
“晋明,以后我们不用受穷了,只是晓菲可惜了,死的无辜啊!”伟基伤感地说着。
“她是为了我而死的,为了挡那一枪!”晋明黯然失色地回答。
晋明永远也不会忘记这生命中的女子,虽然像五月的花朵,迅速地凋零了。他记得他们有过很多梦想,是需要两个爱的人去实现,可是在有了财宝后,却没能一起白头到老。
如果让晋明重新选择,他决不会选择这样的结局。金钱和爱情真的不是一条相交的的射线,而是看你站在哪一边,另一边的那条就属于那走向另一端的平行线,幸福和悲哀从来没有交集的点。
一段美好的爱情随着海上的日落,斜阳似血,从此落幕。
晋明抱着晓菲上了岸。
把她安葬在在孝思坟场。她父亲的墓位旁边。每年他认识她的那一天,他就会来这里,过了几年他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和素蝶的孩子。他每年的这个时候总会带着他们来看她。虽然她从此不再说话了,但她记得她说过的话:“为自己爱的人而死,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每想到这里,他就会忍不住地泪流满面。
失落的城市随着失落的爱而沉沦
“喂!后生仔,到了,怎么还不下车?”巴士司机大声喊叫着打磕睡的晋明。
“啊,到了?”晋明搓了搓睡眼朦胧的双眼。
“呀,原来是我发了个梦啊?怎么像是真的一样啊?”他奇怪地看着周围,车上的人全下车了,只有他一个人和司机。
司机要发火了:“你给我快点,我要下班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下车的时候,晋明却看到了一个女子向他迎面走来的。
他惊奇她长得与梦里所见的晓菲一模一样,于是情不自禁地走了上去:“喂,我们见过面吗?”
“也许吧!”女孩浅笑了下说,她笑话他老套的搭讪方式。
两个穿着校服的年青人,一左一右地在街上边走边聊。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是晋明.”
“我叫菲菲!”
晋明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街上的路灯在六点钟准时亮了起来。
远远望去像极了盛开的白莲花。
郝妍就想人类历史是沿着怎么一条发展轨迹演进的呢?苦难的中国好不容易挨过了旧社会,迈入了无处不飞扬着新思想的新社会,可怎么搞的,仅仅是一转眼间,旧社会的声色气息又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飘飞着……
郝妍老远就看见乔伊人那辆醒目的红色宝马招摇地停在911迪厅的门口,在它的周围乱七八糟地停着一些不上档次的夏历、奥拓一类便宜车,一看就知车主是那些乔伊人平日里连正眼都不会多给的低档次消费人士;其他的就更是一些乔伊人瞧不上眼的摩托车甚至自行车车主。郝妍这时就有些不太明白平日里高高在上一掷千金的乔伊人怎么肯屈尊委屈在这个寒酸的小迪厅,要知道当年乔伊人凭着年轻美貌傍上郝妍的大款父亲春风得意的时候,最低档的消费场所都是一些上星级的娱乐场所。
郝妍走到乔伊人的红色宝马前停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几乎是深不见底的,仿佛所有的答案她早就洞悉了似的,她现在之所以在911迪厅前这么犹豫只不过是因为她现在必须要想清楚一些事情,如果再拖延下去恐怕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就要难以控制地发生了。
郝妍缓缓从宝马车上收回视线,这辆车真正的主人其实是她,当年风liu的父亲迷恋上风情万种的交际花乔伊人不仅无情地伤害了母亲,甚至还将郝妍的十八岁生日礼物转手送给了乔伊人,讨其欢心。
郝妍从鼻孔里冷冷地笑了一声,前几年为了替母亲出气她不惜交上黑帮男友大村纠集一帮流氓地痞在路上截乔伊人,她甚至对只有初中文凭的大村许诺说只要帮她对付乔伊人,大学一毕业她就嫁给他。
大村虽然十分喜欢漂亮的郝妍,并且也不惜为心上人两肋插刀,但从未奢望过能娶她,甚至那时他已经因为绑架挟持了乔伊人两个小时而被暴跳如雷的郝之文用重金买通派出所警员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栽赃在他的头上,不得不在牢狱里度过他一生中最美好的五年青春时光。
郝妍经常去监狱里探望大村,每次见到他她都要咬牙切齿地对他说她一定会替他出这口气的。那时头皮剃得青筋暴露的大村就习惯性地冲她感激一笑,后来郝妍说得就像《祝福》里的祥林嫂叨唠她那被狼叼走的孩子似的罗嗦,大村这才不耐烦道:“你别以为我天天在这里劳动改造对外面的大好形势一无所知,美国都在选新总统了,下一个世纪都要来临了,那个骨子里都在发sao的乔伊人还会再看上你那该去老人院安享晚年的老爸?就是傻子闭眼一想都会猜到那个女人一定是骗完你老爸的钱去养个小白脸——”
大村的话音还未落,郝妍的脸色已变得十分难看。大村打量着她有些自鸣得意,他知道他猜对了事实,然而他打死都没想到的是乔伊人养的那个小白脸会是郝妍的男朋友秦朗。他以前听郝妍提过这个男孩子,秦朗是郝妍的大学同学,只不过两个人同校不同系,郝妍学的是历史,秦朗学的是计算机,也就是说两个人日后一个要同研究死人打交道,而另一个则要同无形而未知的未来接触。
应该说两个人是站在两个极端看世界,按常理而言两人应是遥遥相望的,但不知是老天的安排还是郝妍秦朗的刻意所为,他们都走进了对方的世界。郝妍一直心存这样一个谬论:只要是大学毕业,无论所学的专业是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地窜岗窜位。她就经常用她专业的研究历史的眼光侵入秦朗的专业领域,那时的秦朗正在为毕业分配到一个好单位而绞尽脑汁地四处奔波着,后来不知怎么他跑到了911迪厅去做dj,那时郝妍就特不明白就算秦朗也认同她的谬论,可无论如何也不应该窜到911迪厅去做dj,要知道当郝妍第一次去迪厅看见秦朗蓄长发扎辫子,穿当年大村在街头上做混混时的一身纨绔装束时,她着实在那一瞬发自内心地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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