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证有了,孩子也马上就要出生,他们之间缺的,只剩下一场盛大的婚礼。
是的,他傅执的婚礼一定是要很盛大的,才能对得起她这一场不顾一切的付出。
“那真是太好了,这几天啊全家上下都紧张起来了,就为了迎接咱们这一对小宝贝,对了,爷爷让我问问你们,小孩子的小名你们想好没有?”
卓幸听到小名,想起某晚他在她耳边说的话,然后默默地害羞着不吭声。
何悦没搞懂,看向儿子,傅执就不会害羞:“儿子就叫小小执,女儿就叫小小幸!”
“哎呦,好肉麻!”傅柔把脸埋在老妈的肩膀后面。
何悦也忍不住笑出声:“是很肉麻。”
“他开玩笑啦,怎么会叫那种怪怪的名字?”卓幸终于忍不住说,怎么都觉得那名字太古怪。
“怪吗?”傅执不敢苟同。
“一点都不怪,只是会让大家以为小小幸跟小小执的爸比妈咪好相爱哦!”傅柔很少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
卓幸更是尴尬低了头,他却只是低眸看着身边的女人,然后不自禁的浅莞。
何悦跟女儿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谁又能想到对这段婚姻恨到咬牙切齿的人现在竟然情绪大变。
卓幸不是娇滴滴的女人,但是这时候,竟然还是感觉自己的脸发烫的厉害。
他牵着她的手却那么自然而然。
她渐渐地静下去,看着他们手上的戒指,她手上的戒指里刻着他名字的字母,他的也有她的。
这段日子以来时常模着戒圈,想来,那两个字母已经刻进手指,刻进骨头,融入血液。
吃完饭两个人一起回去,她忍不住问他:“不用去公司?”
他笑,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紧握她的手,感觉很柔软,很舒服,爱不释手。
“先陪你!”低沉的嗓音,深邃的黑眸望着外面。
卓幸的心一荡,忍不住看着他又开始着迷。
低头,看着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然后轻轻地靠在他的肩头,最近她很习惯这样的动作。
像个小女人般,忘记自己还要独立,就那么依靠着他。
他也欣然接受,从镜子里看到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样子,情不自禁的就浅莞。
凌越手里握着文件去找严连:“傅总到底什么事还不来上班?”
严连看她一眼,双手插在口袋里低着头想着什么,过会儿才又说:“他有必要每天都来公司?”
“过去这些年他从没有迟到早退过。”凌越非常郑重其事。
“他在陪老婆备产,我这样说够明白了吧?”他冷声道,凌越要管的显然已经超出该管的范围,他又说:“我提醒你一句,现在的傅执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傅执,他现在过的很好,你要是聪明就乖乖坐在这个位置,其他什么都别管。”
凌越气急:“我要是管呢?”
严连被气的冷笑:“那你就准备好卷铺盖滚蛋!”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办公室。
凌越还在他办公室里站着,整个人傻掉。
她如何甘心呢?
她回来这么多年他们都在一起,很多人都以为他们俩其实还在一起,虽然藏得很好。
她自己也那么认为,但是现在……
他突然跟另一个女人领证生孩子了,而且还一副很恩爱的样子。
凌越深吸一口气,手里的文件被她都要捏扁。
后来她又打了几个电话过去,他均是不接。
卓幸看到他不耐烦的把手机关机才忍不住问:“是不是公司有事?”
他沉吟,轻声道:“不是!”
她就猜到是凌越,但是她还是窝在沙发里不说话,他跟别人的事情她都没有权力管。
倒是安顾发信息来道谢,说领导还奖励了他。
他也好奇的问:“谁的信息?”
卓幸一滞,却轻声道出实情:“安顾,上次帮他一个忙,发个信息道谢。”
她把手机一扬,屏幕里的字很清晰。
他看她一眼:“你们俩还联系?”
卓幸被他那一眼盯的身上好像有个漏洞。
“也谈不上联系,就是普通同事而已。”她说。
突然觉得整个客厅里都安静的让人接受不了,冷的让人发慌。
那如猎豹般敏捷冷厉的眼神直射她的眼底:“普通同事?”
他明明在笑,却让人毛骨悚然。
卓幸也笑了笑,然后低头看着报纸,这个话题聊下去好像要吵架,所以停止了。
他也不再说话,翻着手里的杂志,却没有离开。
这时候他不会离开,他在网上查过一些资料,这时候他作为丈夫,应该陪在妻子身边。
而且他也不放心她一个人了。
或者做夫妻,他们做的不好,但是既然有了孩子,他也觉得,他既然允许她生,既然为了孩子跟她结婚,那么他也要做好一个父亲,不让孩子失望的父亲。
虽然父亲这两个字给自己压力还蛮大,但适应只是时间问题。
孩子的大名他们俩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老爷子一锤定音,亲自敲定。
卓幸也没不好的感觉,家里人都喜欢这俩孩子她开心还来不及。
何悦带着女儿去医院又叮嘱,儿媳妇的生产自然是格外的上心,傅柔在一边跟着,听着老妈那么跟大夫絮叨只觉得无聊。
反正也是个跟班,她就到处走走逛逛的,却出门就看到凌越从某个办公室里出来,傅柔眼眸一动,对着贵宾房间里的母亲打声招呼:“妈,我出去一下!”
何悦看着女儿出去没在意,继续跟大夫叮嘱:“无论什么事情什么东西,都要在生产前准备好,最好是能提前几天。”
生孩子这事,有意外的也不在少数。
大夫点着头:“您放心,您家大少女乃女乃的所有需要,我们医院都是最好的设施服务,都会提前准备好,包括专业的护工人员。”
何悦这才放心的点头,又交代几句后往外走。
傅柔看着凌越离开后进了那个办公室,抬头看到门上的牌牌,推开门看到里面的男医生:“那个……我想问下刚刚那个女人来做什么的?”
那个帅气的男医生一滞,随后笑了笑:“你说凌越?”
她一听这男子这么直接,直接把门关上,大小姐的气势非常嚣张:“对,就是她。”
感觉这男人跟凌越好像很熟悉。
他笑的更自信,看着傅柔那眼神就知道傅柔跟凌越不对付:“她是我表姐,来关心领导夫人的,她老板妻子在我们医院生产。”
傅柔的心一颤:“她怎么说?”
他笑笑,看着她的眼神更是多了些兴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连你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说的,已经是能说的。
“如果你表姐敢让你对我嫂子做什么坏事,那不仅是她要去坐牢,你这个被指使者也要去坐牢的。”傅柔说。
他便一下子就知道她的身份,却也颇感兴趣:“我看上去像个坏角色?”
傅柔一滞,这才留意着他美丽的容颜,看上去倒是不像个坏蛋:“但愿你不是。”
“交个朋友,我叫阮为民。”他走上前,伸手大方与她相交。
傅柔本就是个爱交朋友的人,又是个什么朋友都敢交的人:“傅柔!”
不管凌越说什么,想说什么,他作为一个医生,首先不会做有违医生本职。
傅柔个子也高,也不管他男女或者婚否,反正就跟个假小子一样的突然把他肩膀抱住:“兄弟,咱们可不能打着朋友的幌子不干朋友的事,我这个小嫂子可是我们全家的宝贝,尤其是我哥哥,简直就把她当个挚宝,她要是有个好歹,我估计你们这家医院要从丰荣消失,而且你们医院里从院长到勤杂工也全都得死无葬身。”
他转头看着傅柔那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忍不住笑:“你别吓唬我,我胆小。”
傅柔抬头,对上他那双大眼珠,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地挪开,扯了扯嗓子:“本小姐走了!”
挥挥手就离开,出了门才敢模着自己的小心脏,刚刚自己竟然跟个陌生男人搂搂抱抱,简直不成体统啊。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说:“待会儿出去走走?”
她点头:“好啊!”
孕妇要多走动,大夫交代的,他们俩都记着。
反正大夫交代的事情,他们都记得很清楚,正如,保持好心情,多陪伴,多……恩爱。
所有的不痛快都要抛到脑后,宝宝们的心情也会跟着好,出生后性情才会开朗。
晚上两个人在小区附近的广场逛荡,她说:“宝宝们出生后男生要像是爸爸,女生要像是姑姑。”
他轻轻地拥着她陪她逛荡:“为什么女生要像是姑姑?”而不是妈咪。
“因为他们姑姑比较开朗啊。”她说着,却很自豪的,并没觉得不妥。
他抬眼看她,看她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可是我更喜欢女生像妈妈。”
广场上的音乐还是那么盛气凌人,她抬眸,迎上他漆黑的星眸:“为什么?”
“妈妈比较温柔!”他停下步子,眼神里仿佛无限的暖意。
卓幸滞住,就那么痴痴地看着他许久都说不出话。
温柔……
她倒是从不觉得自己温柔,但是这一刻心里却是软软的很温柔。
然后他拥着她往前走,不知不觉就是一圈,还有很多老头老太太在跳舞,现在大家都这么注意健康,其实是件好事。
凌越的突然出现,让原本热闹的广场显得喧杂了起来,她停下车在旁边然后追了过去堵住他们俩的去路。
“就算你老婆要生孩子,但是公司的事情你就不管了么?”凌越像是正义使者来苦口良药
卓幸看着身着名牌气焰嚣张的正宫来对皇帝问罪的感觉。
突然想起某些古剧里皇后娘娘对皇上说:臣妾是忠言逆耳啊!臣妾又要忠言逆耳了!
傅执的眼眸深邃,立即冷鸷:“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
就像是严连说的,凌越却并没觉得不妥:“我不是要管,我只是来提醒你,正如她自己说的,她是生孩子不是重病,身边下人朋友一大推,就算你不在她也不会有事。”凌越冷眼看卓幸,厌恶的一点都不掩饰。
卓幸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已经有好奇的路人开始看他们。
“你这是不打自招了?”他的声音越发的冷下去,像是锋利的刀子要直穿她的心脏刺她一死。
就如这夜风,说来就来。
他们站在那里,突出的男人,漂亮的女人,还有一个要生产的孕妇。
周围有的人开始注意,并且低低的议论。
凌越咬唇,下一瞬却转移话题:“执,你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你是个头脑清醒,理智聪明的男人啊,你怎么会变的这么儿女情长了呢?”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放着公司每天几千万的收益不要也要先陪着这个女人,你们直接又没有爱情,不过是一晚不幸弄出来一个大肚子,何必这么对她负责,对卓家你的付出已经够多,对她你也已经仁至义尽,明天去上班好不好?”
后面声音温柔起来,像是哄诱。
傅执只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好可笑,谢谢她跟他分手,才不至于后来他活的太痛苦。
卓幸觉得自己是个旁观者,虽然一再的被凌秘书说那个女人之类。
抬眸看傅执,傅执轻声道:“冷了么?”
她微微点头,傅执说:“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头顶的灯光突然变得好温暖,卓幸看着他温柔的黑深,微笑着说:“好!”
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只有他在她眼里。
凌越看着那两个人根本无视她的存在从她的身边经过,她转身,不甘心的想要留住他:“傅执!”
她大叫,但是傅执却搂着卓幸的身子头也不回。
卓幸也不觉得凌越可怜,女人在有些时候做出的有些事情,也许很多年以后自己都会后悔,实在是无知,丢脸。
直到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她才转头看向不远处那些陌生的脸,只觉得那些人都是怪物。
对,那些人也把她当怪物。
有个老头叹息着吆喝:“姑娘,别在这个时候破坏人家家庭啦,人家老婆都要生了咱这么做可不厚道啊。”
“长了副好皮囊有什么用,做小三都做的这么失败。”
“小姐,要是没出处,跟哥哥混啊!”
“滚开,统统滚开!”她大吼,柔荑指着前面那些陌生的脸,她被那匪夷所思的笑声弄的震耳欲聋。
“你们这些野蛮人,什么都不懂!”然后转身跌跌撞撞的离去。
小区里两个人边走边聊,却没提凌越,只是碰到安顾回来,安顾竟然还停下他廉价的车子跟他们打招呼:“傅总,卓太太。”
傅执皱着眉,看着那听着他老婆旁边的车子,本来就不喜欢他,现在看着更讨厌。
卓幸轻声道:“加班了?”
“不是,跟朋友吃个饭!”他笑着说:“那我不打扰你们,先走了!”
倒是识趣。
但是傅执才不会把他的识趣当好心,这些年商场模爬滚打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卓幸看着他的车子离开一转头就看到自己老公用那种幽深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要把她的心给看穿。
“他知道你悄悄画他的遗像吗?”傅执说。
黑色的夜空下几颗星星在相互眨眼睛示好,卓幸觉得肩头一凉:“什么?”
他沉吟:“我看到过你的画板上画着他的……遗像!”对,就是遗像。
傅执心里深深的给安顾鞠躬。
卓幸忍不住笑:“我画他画的可不好。”
他却不高兴看她笑:“那你画谁画的好?”
卓幸望着他的眼神一滞,随后缓缓地往前走:“回家啦,累了!”
手却突然被握住,她垂着眸,看着握着她柔荑的大掌,还不等抬头人已经被他抱住,他一手抓着她的肩膀,一手捧着她的脸,就那么霸道的吻下去。
卓幸只觉得瞬间天旋地转,他总是这样突如其来啊。
“小幸,做我老婆要专心!”他吻完了,恋恋不舍的在她耳畔低语。
卓幸的心一颤,仰头看他,就望到他眼里的不容置疑跟霸气凌厉。
她什么时候不专心了?
连人带身都是他的了还不够专心?
其实他是因为想到画像心情有些不爽。
那声小幸……是由心而发!
晚上他还是抱着她睡,就算她说不要他也会说:“我的老婆我不能抱?”
卓幸生气不理他,他凑到她耳边连咬带啃:“你哪里我没碰过?孩子都为我生了。”
她说不出话,就这样一天天的变成了今晚这样,两个人盖着一条毯子,她在他的身边睡着。
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他都会立即醒来,扶着她小心翼翼的去洗手间里。
这段日子她很感动,尤其是八个月以后她是有些喘不动了的感觉,每天晚上起床上厕所都觉得需要很大的力气,有时候会强迫自己晚上少喝水。
但是每当她刚翻身他就睁开眼去扶她,她的心里软软的,再也无法拒绝他。
想着就算是为了宝宝吧,他们这样的相处,宝宝肯定是最希望看到的。
那天他还是没去公司,就在家陪着她待产,卓幸其实很安慰,却忍不住对他说:“你去公司看看吧,没事就回来,反正我在家里哪里也不会去了。”
他坐在她身边的沙发里看着报纸,听着她的话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公司有什么事严连跟凌越都能处理。”
她却想到凌越的歇斯底里:“好吧!”
其实她想劝他跟凌越谈谈,不爱了就说清楚,如果还爱……
她想,只要他开口,她会走的头也不回。
这段时间的相处虽然心有所动,但是她还不是那种会对男人纠缠不清的女人。
她不容许自己那样没有自我。
凌越在公司性子也变的大了起来,她从来没觉得自己受过那样的侮辱跟嘲笑,甚至有男人还对她说那种话,把她当鸡吗?
开会的时候她还发脾气,因为共事多年,严连自然不在大家面前说她一个小小的秘书哪里有资格那么大的脾气对各位老总。
但是开完会两个人最后走,他就忍不住说:“凌越,你抽空去照照镜子!”
他声音冷清,不高不低的,凌越抬眼看他:“什么意思?”
他冷哼:“什么意思?你看你现在的德行,像不像一个怨妇?一点职场女性的气质都没有了你还能在这里呆多久?”
凌越的心里一荡,才突然想到自己最近一阵子脾气暴躁的样子,想到她跟卓幸还有傅执说的话,她也突然意识到,真的是错的离谱,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傅执不念旧情把她轰走,这是很有可能的。
严连甩门而去留她自己在会议室里深思,她当然不会让自己就这样败下阵来,这几年在他身边呆着何等风格,她绝不会离开的。
所以那天她在卓幸家小区门口呆了好一阵子,直到看到傅执的车子从里面出来,她当然是知道傅执今天要谈一个重要的客户有严连作陪。
他走后她才从车子里下来。
卓幸跟张姐在家讨论韩剧,张姐竟然也喜欢追一些韩剧,两个人像是娘俩那样聊了半天,突然听到门铃响张姐说:“是总裁有什么东西落在家里了吗?”
傅执走的时候再三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她拒绝了他才走。
卓幸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张姐想的那样。
但是凌越已经站在张姐面前,张姐愣住:“凌秘书。”
“卓幸在吧?我来找她。”
“是谁?”卓幸听不真切问了一句。
凌越听到声音立即绕过张姐进去了,傅执在去公司的路上,张姐心里却直打鼓,生怕出个什么意外。
卓幸也吃惊,但是凌越已经走到她面前:“我那天晚上有些失态,来道歉的!”
所谓迎面不打笑脸人,凌越一来就摆低了姿态,虽然腰杆挺的很直。
卓幸笑了笑:“你没必要跟我道歉,又不是冲我吼!”
她当然没有叫凌越坐下的意思,她们又不熟。
凌越笑了笑,站在那里望着厨房,突然深沉的声音:“你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是我在里面吧?没想到时间真快,一眨眼,你竟然成了这里的少女乃女乃。”
卓幸微微抬眸,看到凌越自嘲的样子,不说话,她不爱跟不熟悉的人说话。
客厅里很安静,张姐站在卓幸身后不敢走开。
凌越看了张姐一眼:“现如今就连这样的下人都看不起我防着我了么?”
卓幸用眼余角微微一扫,看到张姐的衣袖,却只是淡淡的笑着道:“没人瞧不起你,对不熟悉的人防备着也属于人的本能反应,凌秘书要是呆不下去我也不留你。”
话就是这么说的,难听绝情都无所谓,反正不熟悉的人,她也没必要考虑别人的感受为难自己。
凌越没想到卓幸这么不给她面子,毕竟她是来道歉的呀,都说迎面不打笑脸人,可是她怎么感觉火辣辣的一巴掌扑在自己的脸上呢?
张姐垂着眸,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在笑,她也觉得卓幸像个软柿子,但是很明显卓幸会保护自己,她的心里也安慰许多。
想着这个女孩子其实很不容易,她还能替一个保姆说话,更是难得的好主子。
所以更是坚定的站在卓幸身后不离开了,誓要做卓幸的保护神。
“我也就是来说声道歉,没想到这么不受欢迎,我承认我对傅执是还有感情,但是只要他心里没我了,我也绝不纠缠他,那几天公司事情有些多,我不太习惯他不在才会朝他那么吼……”
“这些话你该解释给他听,而不是他的妻子!”卓幸抬眸,眼里没有一点温度。
她不喜欢听这些。
凌越再次被打住话题,一次次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实在受不了卓幸这么冷漠无情。
“我来找你可是好意!”凌越说。
“好意?你是他的前女友,又是他身边多年的秘书,而我是他的新婚妻子,你来找我处于什么好意?别让我见到你我就已经感激不尽,别无他求!”
卓幸说着起了身:“张姐,我有点累,回房间去休息。”
凌越不甘心,看卓幸根本不为所动更是胸腔内齐聚一股气焰:“卓幸,你可曾想过,你现在睡的那张床曾经我也睡过。”
这次卓幸心情波动不小,转头望着她那不服气的模样眼神里的冷漠也多了:“是吗?”
张姐更是吃惊的望着她:“凌小姐,这话可是不能乱说的。”
凌越冷笑:“你那时候还不在这里,你怎么知道我是乱说?”
卓幸只觉得头疼:“请你马上离开!”不想跟这种女人在一个房屋下。
但是声音却是微不足道,只觉得月复部疼痛的厉害,不自禁的就皱了眉,双手捂着肚子:“张姐,快……快叫医生。”
傅执刚到公司,严连在门口等着他:“洪总已经等你半天了!”
傅执不说话,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沉,步子却很霸气。
严连跟在他身边跟他讲着写重点事项,他的心却没由来的烦躁,两人刚要进电梯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又转了头:“等一下!”
然后拿出手机看着是张姐的手机号,眉头皱的更深了:“喂?”
不知道张姐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她呢?
“总裁不好了,少女乃女乃出事了!”
他的表情瞬间冷下去:“现在在什么地方?”
张姐立即说:“去医院的路上,您也赶紧去吧,她流了好多血。”
他挂掉电话就往外走,眼里没有一点温度,冷的像是能杀人。
严连看他大步跑向门口,还从未见过他这么紧张:“你去哪儿?”
“医院!”
严连一听那两个字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就知道今天这个价值两亿的单子要延后说不定还会跑掉了,立即转头进电梯,老板不在,作为老板的得力助手他当然知道他要做些什么。
而他的车子更是连闯了去医院的所有红灯。
路上车辆本来就不少,他又开的特别急,车里的人们纷纷探出头,有的还喊他是不是要去死或者投胎。
他却没工夫把那些人的舌头全都割掉再走,车子飞速往医院去。
安顾正好要去找她碰到她出事立即抱着她下楼,虽然不算华贵的车子里却救命还不错。
车子迅速到了医院门口却是跟傅执的豪车捧个正着。
傅执迅速了解那是他妻子的车,立即去不等安顾打开车门已经去把后面打开,张姐怀里的女人已经奄奄一息。
“卓幸,你听到没有?我是傅执!”
卓幸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说不出话,只是伸手,他立即握住她的手把她从里面抱出来,医护人员推着车子赶出来。
她说:“你要发誓,如果我不在了,你要爱我们的孩子,不能让他们受后妈欺负。”
那是她这一刻唯一的想法。
唯一的力气,就是用来想这些。
他哭笑不得:“你个笨蛋,只是生个孩子怎么会不在了呢?”
“答应我!”她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躺在车子上被推的那么快,她的眼睛缓缓地睁开,看着眼前跟着跑的男人。
“卓幸你听着,你还不能死,我们之间还差一场婚礼,是你欠我的,我要你好好地出来,跟我举行婚礼。”
她流着泪,却是激动的笑了一下:“你乱说什么啊?”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答应我,从里面好好地出来,是我还欠你一场婚礼。”
他的声音也有些发虚弱,却是无比的坚定,甚至眼神里带着恳求。
她的心更是激动不已,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傅执,你爱我吗?
那时,没由来的,就有了那样豁出去的勇气,想听他给一个结果。
没人听到她那一句话。
她被迅速推入手术室,而他再也跑不进去被堵在冰冷的门板。
但是他不是没听到,他的心在紧张,但是他竟然说不出口。
手术室里她奄奄一息,感受着麻药推入自己的骨髓,缓缓地闭上了干涩的眼睛。
她也坚信他听到了,但是他竟然选择了当做没听到,那么,一场婚礼又有什么意义?
他挫败无比,张姐吓的停不下哭声。
“够了,不准哭!”他站在那里望着手术室却束手无策,过了一会儿听着张姐的哭声心烦的转身大吼。
这一次,他总算知道什么叫度秒如年。
张姐立即竖起脊背,一声也不敢发出。
他更是烦躁的双手掐腰,又转头望着那手术室门口走到墙壁狠狠地一拳打在上面。
暂且把那些后话都抛到脑后,他不过就是出去了那么一会儿她怎么就出了事?
还说让他不要担心。
十八号本来就是他们提前了一周的日子,但是现在又提前两天,不是他非要担心。
当他低头看着白色衬衫一角的鲜红,他几乎一下子做不出任何反应就那么皱着眉看着那些要干掉的血。
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也一下子被抽干。
张姐低了头:“你刚走凌秘书就去了家里不请自入!”
他听着那颤抖的声音吃惊的回头:“你说什么?”
那质疑声像是一把刀子把张姐的心要给切成N多片,张姐的手在发抖:“她说去道歉的,可是她却跟少女乃女乃说她睡过那张床,然后……少女乃女乃大概受了刺激才会出事。”
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女人竟然还敢到他家去,而且还说那种恬不知耻的话。
“那个女人呢?”他大吼。
凌越幸好现在不在这里,否则肯定死无葬身。
“不知道,当时安先生跟我抱着少女乃女乃出来的时候她在后面,后来就不知道了。”张姐摇头,她是千小心万小心就是没料到凌越会说那样的话。
安顾的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并没有离去,他仔细把事情回想了一下,他算是救了她一命吗?
或许他们的缘分根本就不可能结束?
他的心里突然有了另一种想法,离开后直接去了洗车场:“里里外外全都清理干净!”他撇下两百块,说了那句话下车离开了一会儿。
手术室里冰冷透底,除了医生满足的声音跟机器的声音,就是那些没有温度的器械。
他烦躁的站在一边,很快傅家人就全部到场,傅柔也紧张地问:“哥,小幸她怎么样了?”
“他们怎么样了?进去多久了?”何悦担忧的双手颤抖。
傅执低着头不愿意抬起:“进去半个小时了,还没动静。”
他只觉得浑身好像都在发颤。
傅柔担忧的叫着:“哥!”手放在他的臂膀,感觉他的身上都是硬的。
老爷子也担忧的沉吟:“傅家的列祖列宗保佑,他们娘仨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他爸爸突然开口:“你进去看看吧,她一个人在里面肯定很害怕,你进去陪她。”
傅执的眼前一亮,似乎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爸,嫂子应该打了麻药的。”傅柔提醒。
“可是她还活着就有意识,当初你们妈妈生你们的时候我也在里面陪着,没关系,傅执!”
傅执早已经转身,是的,他要去陪她,他不能让她孤军奋战。
当他推开那扇门,里面的人都惊呆的望着门口,除了在动手术的人。
她的身上穿着特定的衣服,头上戴着帽子,鼻子里插着管子,那样子……
他想到他离家前她还在沙发里微笑着对他说:“快去吧,你开个会的时间,我的报纸都看不完。”
上一刻还好好地一个让他着迷的孕妇,再见面竟然就是在这里。
看着她憔悴的奄奄一息的模样,他觉得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卓幸,你要是有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他的心那样的恐惧,然后慢慢地走到她身边,他亲眼见证着他们的孩子被医生一个个的抱出来。
男孩是弟弟,女孩是姐姐。
他们都很健康。
但是她……
却一点都没醒过来的迹象。
当大夫带着消毒手套的手上都是血,当那些凌乱的红色刺痛他的眼球,他竟然挫败的站在她身边什么都做不了。
当卓家人赶到的时候孩子已经被从里面抱出来,傅妈妈跟女儿去了早就订好的房间里照顾孩儿,其余人都守在门外。
而她的脑子里此时不停的闪过进手术室前他的那些话,还有她抛出去他没回答的问题。
那竟然是她活下去惟一的支撑,她的脑海里那句话不断的盘旋着。
凌越在家呆着却也是坐不住,走到窗口低着头望着脚下,一双手用力的纠结着。
她承认她去那里是有意想要刺激卓幸,但是她只是想用道歉的方式去刺激。
她以为卓幸听了她道歉已经会受不了,她没想到卓幸根本就不为所动,才逼得她说出那种话。
一想到张姐可能会把她说出去,一想到卓幸经历风险若是死了……
一想到傅执的性子,他若是不提忍了便罢了,他若是提了,她大概就完了。
她太了解那个男人的性子,否则这些年工作上也不可能配合的那么好。
但是感情上……
“卓幸,你会死吗?”
有那么一刻脑海里萌生出那样的想法,最好她是死了。
但是下一刻她立即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太疯狂,她只是经历了九死一生,她必然是活下去的。
但是自己呢?她竟然能幻想到傅执会对她说的话,他会让她离开吧。
那时候要怎么办?
厚着脸求他?
也好,只要求他他肯定会饶了这一次。
但是她怕卓幸会生气他那么做,他如果在乎卓幸,那么傅执就算不愿意把她赶走也会依着刚给他添了两个孩子的女人。
两个孩子跟他们这些年的感情,她竟然只有五成的把握能说服他。
但是她想不到那样的结果。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脑海里不断地盘旋着那样的场景,有个女人想要她的命。
有那么一段时间呼吸竟然困难,似乎就要窒息。
傅执就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满脸的汗,脖子上也是湿漉漉的。
医生说生产完会这样,但是她的严重性,而且他看着她不停的挣扎的样子,像是做噩梦,不自禁的轻声叫她:“小幸,小幸……”
他模着她的手,但是那手上冰凉的凉意让他魂飞魄散立即摁了铃叫医生。
他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担心的大气不敢喘一口:“卓幸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
那一刻,他的心都要飞出来,直到医生赶来检查她的情况,他站在那些白大褂身后,脸上愁容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