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语并没有因为侯兰的话而停下脚步
“新语……”白绍辉也急急忙忙地跟在白新语的身后朝楼下走去。
“爸爸。”白新语就算不给侯兰面子,也不会不理自己的父亲。
她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了白绍辉,对方却像是有些惊惧,倏然停在了高她几级的楼梯上,搓着双手,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白新语心一软,声音也放软了一些:“爸爸,我先去酒店住两天。剩下的事情,等我倒过了时差再说吧。”
“好。可是新语……这个……你去住酒店……这个……”白绍辉有女儿软语相劝,心才刚定了一下,马上又反应了过来这样不对。
“是啊新语。”侯兰站在他们身后,语气焦急,目光却满是阴冷和嘲讽,“你就听你爸爸和阿姨的话,就睡你妹妹的房间,在家里好好休息,让你她住酒店去。不然,别人还不知道怎么说我们白家呢。”
白绍辉背对着侯兰,根本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他还以为,自己的新婚娇妻,对待前妻的女儿,甚至比对自己亲生的女儿还要好些。
就算只是瞧在他的面子上,也让白绍辉受用无比。
他就喜欢侯兰的体贴和温柔,否则也不会……
“不用了。”白新语毫不畏惧地和那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侯兰对视片刻,然后才重新看向了白绍辉,淡淡说道:“爸,我先走了。”
她在国外留学三年,从未想过,回到家中竟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便又得拖着行李去酒店。
白家的司机按照白绍辉的吩咐,将白新语很快便送到了a市近郊的一处五星度假酒店。
这里离白家不算远,环境非常不错。
白家司机为白家服务多年,此时到了目的地,抢着下了车,将白新语的行李箱交给了她。
“谢谢。”白新语对她点了点头。
“小姐。”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此时表情也有些尴尬起来,“您什么时候需要用车,请尽管吩咐。”
“谢谢。”白新语又淡淡说了句。
她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此时只想洗个澡舒舒服服睡一觉。
只是想到侯兰和她女儿那阳奉阴违的模样,胸口还是忍不住有些憋闷。
白新语微微皱眉,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司机,问道:“李叔,爸和那女人,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问题一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
身为人女,连自己父亲什么时候再婚,竟然要在半年后,通过外人的嘴才能知道。
“这……”司机李康顺有些为难地皱起了眉。
“算了。”白新语盯着李康顺看了片刻,连这样的小问题都不敢跟自己说,看起来,她父亲的新夫人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呵。
白新语拖着自己那巨大的行李箱,转身朝酒店里走去。
云渡渡假酒店所拥有的所有建筑都不高,但是占地却十分广袤,**栋红色的别墅小楼,点缀在广袤的树林湖泊之间,别具风味。
这里本就是a市富豪权贵们非常喜欢来的地方。
白家虽然有些小富贵,但在a市这个地方,却根本排不上号。
白绍辉出于对女儿的内疚,所以才特地为她订了这里的房间。
白新语才刚走到酒店大堂,便有穿着整洁制服的服务生迎了上来,微笑着接过了她手里的行李箱,热情地问道:“请问小姐有订房间吗?”
“有。”白新语一边说着,一边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服务生将她领到了前台,替她办完手续,便客客气气对她说道:“我会将您的行李先送到房间,大堂门口有游览车,可以将您送到您的房间。如果您愿意的话,也可以散着步过来。”
服务生说完,便带着行李先走了。
云渡酒店的风景,本就非常有名。
白新语问了下前台,知道自己的房间在离这里是最近的那栋小楼里,索性也懒得坐车了,出了酒店大堂后,便沿着路标的指示信步朝前走去。
从树林里吹来的风,带着湖泊的温润,轻轻扑在白新语的脸颊上,让她整个人都冷静了许多。
刚才发生的事情在她脑海里清晰地回放了一次,最后定格在侯兰那得意而讽刺的目光中。
白新语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白曼妮改姓白,改口叫爸爸,可都真够快的。
她父母的感情,她不予评价。但是妈妈去世才不过半年……
侯兰母女俩,如果不是处心积虑,她还真不信了!
一边想着,白新语一边已经走到了她房间所在的云渡酒店k号楼。
小楼虽然只有四层高,但仍然准备有透明的观光电梯。
白新语房间是在三楼,她的行李果然已经送到了。
房间不算很大,但却布置得非常雅致,一室一厅的小房间,有着可以看见窗外风景的大大落地窗。
云渡酒店每一栋小楼之间的距离都隔得很远,所以无论在房间中做什么,周围都不会有人看见。
白新语一走进房间,就随手月兑下了上身早已汗湿的t恤,上身便只穿着一件无袖的半截运动背心,露出了姣好玲珑的腰线。
她转身准备关门去好好泡个澡。
谁知身体才刚一动,还没来得及关上的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白新语本来以为是客房服务,微皱的眉头还未舒展开,一个高大的男人便闪身进入了她的房间。
然后就像是走进了自己的家门般,反手便紧紧锁上了门。
“小姐……”年轻而俊美的陌生男人这才彬彬有礼对白新语微笑道:“关于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他含笑的目光如鹰一般,带着几丝锐利和打探的意味,从白新语脸上缓缓往下,在看清白新语此时身上的衣着时,不由多出了几分玩味。
白新语由始至终,却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直到两人的目光重新对上,她脸上仍然是冷冷的。
她的目光,从男人深邃含笑的双眼,高挺的鼻梁,薄唇,坚毅的下颌……一一往下,让陌生的男人都忍不住在她这样仔细的打探目光下,将背脊挺得更加笔直,像是在展示他健美的胸膛般。
“还满意你看到的吗?”等白新语的目光重新回到他脸上时,一身黑衣的英俊男人忍不住故意邪魅一笑,压低了声音哑声问道。
他的声音性感无比,就像他的人一样完美且出众。
白新语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她只是微微偏头,看着男人的右肩,淡淡说道:“你的肩膀,还在流血。”
鲜血甚至已经染湿了他的薄西装外套。
她抬眼看向了男人,继续冷冷淡淡地说道:“在我眼中,只有病人、健康人以及死人的区别。”
她说完,目光当真丝毫不在男人如同雕塑般完美的脸庞上多作停留,而是转身朝她硕大的行李箱走去,又道:“不想流血到废了右手的话,就请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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