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月弯腰抱起床上的柔软.一股淡淡的药香便充斥着他的鼻端.这是他第一次离女子这么近.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唇跳出窗外.
妖月一路披着月光飞檐走壁.踏着荷叶间隙中破碎的月光來到了幽兰小筑.轻扣了一下门.之前引荐过得嬷嬷.引着一个背着软椅的太监便将苏拂接了过來.妖月便嗖的一下再无影踪.
“苏姑娘.妹妹可等你多时了.”嬷嬷走在前面.忽然说道.
苏拂唇角微弯.看來她今夜來访.都是在兰贵妃意料之中了.看來她也并非真的想余生都被禁在这一方天地里的.或许就在等一个恰当的台阶.皇上与她的.
“快让我瞧瞧.真是可怜.”兰贵妃一见到苏拂进來便赢了上來.和嬷嬷一起将她放在较长的沙发上.使她受伤的背部朝上.话说兰贵妃还真是会享受.就在她这里是真真的舒服柔软.之前也沒留意.这次才发现.沙发底下竟然装了弹簧.
“谢谢.亏了你的玫瑰酥够及时.”苏拂沒有看清兰贵妃所想还沒有怨念.但如今知道她今日所做皆是在她意料之内.终是有些不快闷闷的说道.
“我若是直接去了.才救不了你.”兰贵妃慵懒的把玩着手里的咖啡杯.思念和内疚都和这个咖啡豆一般.一定要耐心将水沸了.才会越加的香醇.
苏拂有些后怕的看着她.终归是在后宫里带过的人.兰贵妃这是在利用她.将司马御内心的渴望放大到极致.她便是兰贵妃手里的一把火.烧沸司马空这个渴望咖啡豆的水.
她忽然有些明白了.难怪这么多年她不曾踏足出去一步.却依然能稳稳的扎根在他的心底深处.想來她在这里从來就沒有闲着过.“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出去.才能真正的救我呢.”
“我听说有人为你受了杖刑.你可感动.”兰贵妃说着目光审视的望着她.
“哈哈”苏拂苍凉一笑.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你到真的越來越像这个世界的人了.”
“不是像.我就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也是我的宿命.”兰贵妃并不介意.而是低头抿了一口咖啡.“你还想要离开皇宫吗.”
苏拂缓缓的闭上了略显疲惫的眼睛.这一切痛苦的來源都是因为那天她想要出宫吗.而且恰恰是这次的磨砺.竟然让她有留在宫中的**.留在宫中.成为一个像兰贵妃这样的人.就是她的宿命吗.
可是纵是兰贵妃步步机关算尽又如何.到头來她的爱情里面还是有太多的人.是她无法清除的.“我不确定.”
“好.我就问你一句.你的心究竟是向着谁的.”兰贵妃放下手中的咖啡.目光灼灼的盯着苏拂的眼睛.仿佛怕错过一丝一毫的表情.
苏拂真的很想看在她是沧澜母亲的份上.她的同乡的份上好言软语.可是明明该最懂她人.此刻却是如此多疑.将她置在危险的棋盘上.终于难以控制语气里的愤怒.“若是我愿意.今天去救我的可以是沧澜.你信吗.”
“对不起.你來的时间还是太短.不奢求你现在会理解我.但是过不多久.你一定会理解我为何步步小心.步步算计.”兰贵妃痛苦的揉着额头.语气里有些疲乏.
无论苏拂是气愤、还是调侃的语气.她唇角都可以保持着微笑承受着.或许笑于她已经是本能.但只有苏拂在的时候.她才能放心坦露出所有的情绪.也只有将苏拂激怒.才能确定苏拂依然是苏拂.还未被深宫的大染缸近墨者黑的苏拂.
苏拂也不知道司马空会与司马御聊多久.况且身子也疲乏的很.于是单刀直入.“你既然已经原谅了他.准备什么时候见他.”
兰贵妃抿着唇笑了.有几分情真意切.有几分疲惫仰靠在沙发背上.“看來你真是这个世界最了解我的人.幸好我们不是敌人.”
苏拂看着幽兰小筑里面极致的奢华.李双双在现代从不是一个贪图享乐的人.只能说这间屋子里的生活对于她.实在是苦闷.无论是身还是心.“毕竟人生苦短.他也无需在让后宫雨露均沾.那么你们之间的问題.便不再存在了.”
兰贵妃测过身子.优雅的拄着额头.看向苏拂.“我若是让你帮我对付司马御的母后.你可会为难.”
苏拂抿嘴一笑.对不起了小御.恐怕从今往后她真的不能在做他的拂儿了.“有何为难.但若是让我露头.我会很为难.”
“不.你牵制住她的好儿子就够了.”苏拂听他这么说.竟然松了口气.毕竟人心肉张.若说她无半点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但牵制住司马御唯一的受益者便是沧澜.心不受控制的怀疑到:“这不会是沧澜的注意吧.”
“就是因为我儿他不会求你.我这个做母亲的为了他有何不可.”兰贵妃面目依然优雅.但却让她渐渐变体生寒.若是可以.结束了这次谈话.她再也不想与她深处.
苏拂抿着唇.苍白的小脸毫不示弱的说道:“即使你不说.我也不会让司马御伤害沧澜的.”
兰贵妃再次端起了桌子上的咖啡.优雅的喝着.“但愿一直如此.”
“不过他的母后占着我的幸福也够久了.是时候还回來了.若是你.可愿意别的女人这么占着沧澜吗.”兰贵妃看着苏拂的眼睛仿佛在说.你还不是将我儿身边的女人支的远远的.
苏拂叹了口气.同为女人.她怎么会不理解她的痛呢.“好我帮你.”
“好.我的寿辰今年交给你办了.”兰贵妃漂亮的眼睛一亮.“我相信你会办的格外精彩.”
“还希望给我一个信物.我也好拆迁暮雪阁里的宫人.”苏拂说着伸出了狰狞的手.
兰贵妃见了先是眸子一缩.随后解下了一块羊脂白玉佩.避开了苏拂的伤处放在了她的手掌上.苏拂看着玉牌上雕刻着威武的年兽正踏着皑皑白雪而來.仿佛呼之欲出.“收好.”
“送客.”兰贵妃说完.打着哈欠向着楼梯走去.刚踩到第一节台阶时一顿.“上次你为我送來的雪花膏.还请你多送一些过來.”
之前背着软椅的小太监推门而入.在嬷嬷的帮忙下.将她放置到软椅上.刚走出幽兰小筑.阴影里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妖月.
苏拂将一切都解决完后.一颗心终于踏实了.着项上的脑袋终于算是保住了.“妖月.还要麻烦您一件事.”
“小主.尽管吩咐.”妖月一会儿披着暗影.一会脚踏月光.几处白色的缎带将他勾勒的越发神秘.
苏拂在心里猜测着.这样的气度.一定是从小培训出來为皇室效劳的侍卫.举起手掌上白色玉佩.“帮我把这个给皇上看一眼.劳烦他帮忙下个圣旨.今年由我为兰贵妃操劳她的寿辰.”
妖月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归于平静.嘴上虽然未同意.但长有茧子的手收下了她手中的玉佩.
苏拂见他手下.这次心里彻底是踏实了些.许是妖月轻功不凡.她竟不觉得颠簸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隐约记得.她在妖月的怀里睡的并不老实.似乎因为夜寒湿气重.一直想要在他怀里找个温暖舒服的地方.竟好清楚的接的他略像僵硬的身体.
苏拂再次醒來时已经是第二日.她趴在司马御柔软的床榻上.枕边放着昨日兰贵妃给她的蓝色玉佩.望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大亮.灿烂的阳光破窗而入流浪一地.
司马御竟然一夜未归.不知道司马空究竟与他聊了什么.竟然聊了整整一夜.看了看自己臃肿的手指.想着这一身的狼狈.不知在兰贵妃的寿辰之前是否能好.
“茉莉.茉莉.”苏拂有些着急的唤着.
茉莉一路小跑.眼睛竟然有些红肿.径自的检查了一下苏拂的身体.见并未有新伤.这才松了一口气.“昨夜茉莉也沒机会好好看看您.这下看你无事.便放心了.”
“沒事.我命大着呢!”苏拂扯出了一个沒心沒肺的小脸暗位到.
“哎.姑娘您如今伤的这么重.我们还怎么出宫呀.”茉莉小声的叹息着.
苏拂犹豫着.最后还是说道.“茉莉.也许我不出宫了.”
茉莉表情十分平静.真诚的望着苏拂.“姑娘你在哪儿.茉莉便在哪儿.”
“恩.鸣姑娘可还好.”苏拂忽然想起昨日她似乎还急着探望自己.她也总不能抢了她的男人.在让她放到一边吧.
“鸣姑娘知道你被皇上召了去.也急坏了.”
“那一会儿.请她过來陪我说说话吧.”苏拂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來教茉莉來还有正事.“茉莉.皇上可有传圣旨过來.”
“沒有啊.怎么了.姑娘.”茉莉不解的望着苏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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