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稍微帮我把那个瓶子拿过来一下。"
"是,大蛇丸大人……"
"不……称我为老师便好。"
冰冷潮湿的地下室,亮着一台手术灯。手术台上散出的一股铁锈和血腥味更是显露出上面曾经干过什么。琳神色淡漠的将装着刺鼻福尔马林液体的瓶子从架子上拿下"给您。"
"恩……"淡淡的应了一声,大蛇丸拿着瓶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回过头看向琳。
"你对禁术是什么看法呢?"
"禁术……?"琳微微愣了一下。
"禁止使用的忍术,因为过于危险。但如果使用得当的话……"琳迟疑的说着,停顿住了"大蛇丸大……大蛇丸老师,您问这个做什么?"
"哦?看样子你并不排斥这种禁忌的东西啊。"大蛇丸牵牵嘴角"禁术,我对它的本身不感兴趣。我所追求的只是忍术的真理罢了。一个细小的差错就能导致整个物质的败坏,但一个细小的改变又能诞生一个新的东西。人的身体明明也是那么的脆弱,小小的刀片,甚至一枚苦无都能至人于死地。但就是这样柔弱易死的人又可以爆出无限的潜能与力量,你不认为这很有研究意义么……人的**太过脆弱,短暂的一瞬间就会消逝呢……不够,远远不够。如果能将自身的精神保留在这个世界上的话,也许也不是不可能……"
"大蛇丸大人,您打算怎么做呢?不死不灭是不可能的吧,人总会有消亡的一天。"
琳不反对大蛇丸的观点。但一直存在一世界上,这也……太不真实了。不过,人确实就是短短一瞬就能消失的生物呢。脑海里,再次浮现那个带着护目镜男孩的笑容。
三年了,依然无法忘记,无法释怀。
"这个你并不需要知道……啊,说起来。"大蛇丸的话猛地打断了琳断断续续的思考。
今天你忍术学习的效率不错呢。出去的时候记得去柜子上把今天的学习卷轴带回家,好好温习一下我交给你的忍法。"——
走出地下实验室,清爽的空气淡化了浓重让人喘不过气的血腥气息。琳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第三次忍界大战,在三年前就已结束。现在正是琳期盼已久的和平时代。下忍可以完成他们应当做的任务,不必因为凑齐人数而到战场上送死。中忍考试的规定也改了又改,没有他们当年那么严格了。木叶也开始纷纷和别的国家建立友好的外交关系。明明一切都如琳所期盼的那样……
为什么,总觉得心里空洞无比。
第三排第四列……找到了,连贯结印示意卷轴。琳将它小心取下放进背包。『**言*情**』最近,一直没有看到红豆呢——
坐在桌子上,琳将卷轴摊开,但随即愣住了。打不开。
怎么回事,上面下了术式吗……琳快速结了几个解封印的基本手印,但都没有反应。
是自己拿错了吗……脑里突然闪现了那位她并不信任的老师的冰冷话语。
"你对禁术的看法是什么呢?"
这个……不会就是禁术卷轴吧,拿着泛黄卷轴的手开始颤抖起来。里面会记载了什么呢,虽然很好奇……但还是不要乱动为妙。说起来,每个月的15号都要和纲手学习医疗忍术呢。是不是快到时间了?抬起头看向日历,心里突然漏跳一拍。
二月十日。今天是二月十日。
惆怅的撇过头,却又有一张毕业照映入眼帘。那个男孩的笑容印在照片里,笑的很灿烂,很开心。开心到看起来无比刺眼。
顺手将卷轴放进忍具包,琳抓起钱袋出了门——
"老板,请给我拿一瓶眼药水。最贵的那种。"琳从钱袋里抽出一叠纸钞递了过去。
"哦。小姑娘,眼神不好?"老板从架子上拿下一瓶,亲切的递给琳顺口问道。
"不是。"琳酸楚的笑着"是买给别人的。"
"哦呀哦呀,小姑娘对你朋友还真是好呢。都是忍者吗?"
"是的。"
很厉害的忍者哟,是英雄呢。只不过是,名字被刻在慰灵碑上了……
抱着一束花向墓地走去。陆陆续续能看到一些人站在墓碑前,带着黯淡的深情缅怀着逝去之人。很快,就要到了。那个刻着他的名字的地方。
脚步停顿了下。打磨的光滑的白色的大理石旁,一位银少年也站立于此。姿态显得十分自然,但眼眸里却隐含悔恨,看着那上面刻着的名字。
"卡卡西……你也来了啊。"
"琳。"
对琳的到来没有丝毫吃惊。卡卡西向她微微点下头,朝旁边退了几步让出些地方。
走上前来,琳神色淡然正视着这块修整的堪称完美比例的碑。下面一个木叶标志,而上面就是她无数次回想起的那个笑脸,那个男孩的名字。
"宇智波带土。"
喃喃着,琳将花束轻轻放在了碑前"抱歉,带土。很久没来看你了呢。最近我和卡卡西可能都会很忙,因为木叶的重建工作还没有完成,需要我们去帮忙……真是对不起,让你感到寂寞啊。你很讨厌孤单的感觉吧。请放心吧。我有了时间,一定会来看你的……"
徒劳的渴望着能将思念传达给同伴,但面前只有一块冰凉的,代表性的石块……同伴就这样被代替为一个冰凉的名字,孤单的呆在这里啊。
但这又是不得不认清的现实。
以往温暖的笑声竟又在耳边响起。那暖人的回忆在大脑如倒带的旧片子缓缓流动。
"在吃蛋糕之前要许愿啦,笨蛋带土!"
"哦……我要当上火影!呐,这样就行了吧。"
"带土,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啊……"
"诶……诶诶!?"
"哈哈哈哈……"
看着眼前那块冰冷石头上刻着的字,琳苦涩一笑,将那一小瓶眼药水轻轻摆在石块旁,牢牢贴紧。
"带土,生日快乐。"——
"大蛇丸大人,进展如何?"
银男孩唇角带着一抹似乎凝固了的笑意,向眼前一位黑男子问道。
"尽管理论是对的,但实验了多少次都没能成效呢。"轻轻叹了口气,大蛇丸冷漠的看向手术台上一位苦苦挣扎的男孩"兜,把他救活。这些试验体我要反复利用。"
"不要……求求你杀了我吧……"男孩瞳孔剧烈的收缩着,手指在台子上用力抓挠,留下一道又一道抓痕"姐姐……雪见姐……救救我……吾太…"
"大蛇丸大人。关于咒印的研究您又完成得如何呢?"完全没有理睬痛苦的求救声,兜一边用医疗忍术治疗着那个男孩的伤口一边继续问道。
"哦,你好奇心很重嘛。"冰冷的声音降了底八度。
"哪里哪里。我只是想了解进程,在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助大蛇丸大人而已。"兜笑咪咪的说着,与那个男孩惊恐万分沾满血渍的脸庞成了鲜明的对比。
"哼……"算是默认了兜所言,大蛇丸继续翻着那些泛黄了的资料一边缓缓道"已经植入了呢……结果,只有红豆还活着,其他都死了。虽然的确是很强大的一种力量……但死亡率太高了呢。"
"不过关于那个术我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呢……如果将大量的医疗用查克拉封印于卷轴内,再结合使用者血液的话可以迅速将残破的躯体修复,从而也达到起死回生的效果。但这也只是推测,我还没有真正实验过。至于到时候会生什么也无从知道呢……说起来,正好把这个术完善一下……兜,去帮我把柜子上第三排第四列的那个卷轴拿给我。"大蛇丸淡然指指门外"记得不要和那些记载忍法心得的卷轴弄混了。"
"是。"
那个男孩已痛的晕死在手术台上。兜擦干净手上沾染的血迹,走出门外。
第三排第四列……找到了。兜踮起脚手一伸,却模了个空。怎么回事,怎么不在?
罢了。大蛇丸大人最近总是废寝忘食地研究,忘了那个卷轴在哪里吧。去问他卷轴所在处吗?不行,那不是在打他家大人的脸么。没有一个人愿意被揭穿短处的。找到了,地上似乎还有一只备用的。轻快的跑过去拾起来,兜拿着它向地下室走去——
"试试吧。"
一个穿着简陋衬衫的女孩子眼神空洞的靠坐在墙角。大蛇丸抬起她的手腕毫不犹豫的用力一割,鲜血立刻喷涌出来,染红那个躺在地上的卷轴。
"额……额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刺耳的传来。原本毫无生机的女孩突然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心口竭力挣扎着。身上细小的伤口不断的愈合。在地上抽搐着,她的身体突然开始膨胀起来。小月复可怕的鼓起,随即脸皮也像煮开的水不断翻腾。惨叫声渐渐地减弱……
"啊呀,看样子是失败了呢。"兜看着原地一动不动的女孩,去把了把脉,随即无奈道"真可惜,死掉了。"
"不……应该不算是完全失败呢。她的身体机能承受不住如此庞大的查克拉,所以才会死呢。如果是查克拉承受力很强的……比如是人柱力,应该可以成功。说起来她的相貌也是完完全全的变了呢,是新陈代谢太过于快速导致不平衡么?罢了……再继续研究这个没有什么意义了呢。走吧,比起这个失败的术,我更是想探清伊布里一族的秘密呢……"大蛇丸兴奋的舌忝舌忝唇角"变成烟雾,也还真是有趣的种族。"
失败的术吗。
兜摇摇头,走向了手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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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这个混蛋终于忍不住有话要说了:
嘛……这伏笔埋的。
话说琳正和卡卡西正无比悲伤的缅怀带土的时候,带土正和柱间复制体欢笑打闹着讨论便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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