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窗帘,夹杂着几丝清透的气息落在我的床上。
我是被一阵有些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弄醒的,慢慢睁开眼,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白色。手臂上传来阵阵疼痛。
“嘶……”我试着动了一下手,疼痛愈发强烈。
我侧头看过去,手上扎着一根针,吊着点滴。
我在医院?
我环顾周围,这是个单人间,窗台上有绿色的吊兰,绿色的枝叶柔软的向下蔓延,前面有电视,柜子,卫生间。
昨天似乎……我肚子痛……然后……
“咯吱”一声,门被打开,我看向门口处,林溓一手提着暖壶,另一只手拿着豆浆和包子,脸上的神色疲惫,有些淡淡的黑眼圈,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倦态。
“你醒了。”他见我睁开眼睛,也露出一丝笑容,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把暖壶放在一旁,伸手取了一个杯子,倒出热水涮了几遍,倒去卫生间。然后他拿出纸巾,仔仔细细的把杯子又擦了一遍,直到杯子变得透亮,一丝细尘不染,连光都能透过来。
“你先喝点热水,昨天你烧了一晚上,肯定会缺水。”他把杯子递给我,放上一半的热水,然后拿出矿泉水,兑上一些,递给我。
我用没有扎针的左手去接,水的温度刚刚好。
“你……在这里守了我一夜?”我抿了两口水,嘴里愈发苦涩。
他递给我一颗蜜饯,我接过,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无比震惊。他还记得我发烧后会嘴里苦涩,只喜欢吃蜜饯。
他的表情似乎没有之前那样严肃,已经缓和了许多,我吃了蜜饯,余光偷偷看他,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蛛丝马迹,可是没有。大概是巧合吧,这么多年,他怎么会记得我的习惯,他怎么会,愿意原谅我。
“昨天你昏过去,我把你送来医院,晚上又找不到护工。”他在解释?
我看着他,大概是看到我的眼神,他有些别扭的侧了下头,轻咳了两声,拿过桌上的蜜饯的包装纸扔去垃圾桶。
“我为什么会肚子痛?”我问。
“急性阑尾炎,”他顿了一下,然后回过头看我,“需要做一个手术,很小,你不用怕。”
听到这些,我点点头,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公司的假我帮你请了。”他复又开口。
我看向他,眸中满是惊诧,他帮我请了假?
他坐在窗边的凳子上,满目疲倦,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紧紧抿了唇,眉目也不似之前柔和,甚至带上了几丝怒气。
看着他的表情,我还在想我刚刚说错了什么话。
“怕他知道?”他冷嘲,似笑非笑。
“谁知道……”我有些迷茫,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脑中忽然想起上次在他办公室门口,还有昨天在公司门口,他说的是……叶然?
我摇头,见他眸光更深的看着我,边摇头边伸出两只手摆,“啊……”手臂传来阵阵刺痛,右手的针头有些鼓了起来。
他一下子冲过来,比起之前更生气,眉头都紧紧蹙成一团,他忙摁了铃,边吼我,“木晓你是猪啊,不知道手上扎着针啊!”
我被他一下子吓到了,只怔怔的坐着,手上的疼痛都忘记了。
他俯身把我手上的针拔出来,摁着我的手背,我半坐着,清楚地看见他眉目间晕染的怒气,他生气的时候,往往会抿起唇,有点……可怕……
他手心的温度很暖。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我,目光凶狠的想要把我吃了,“木晓你有病是吧,你这么不怕疼你去死啊,你血流光了算了!”
我看着他,心里委屈又难受,一个没忍住,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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