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正好洒在谢如安的脸上,谢如安被阳光照得脸上痒酥酥,皱着眉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脸埋进谢铎锐的怀里,谢铎锐晚上基本上没睡着过,一直迷迷糊糊睡不沉,谢如安一动就醒了过来,被他的动作惹得发笑。
墙上的挂钟指向了六点,已经到了谢铎锐日常晨练的时间,他几次想起来,就被谢如安更紧地抱住了,谢铎锐捏捏他软嘟嘟的脸,有些舍不得把他放下去,最后还是决定今天休息,缩回被子里抱住谢如安,打个哈欠,也跟着谢如安呼吸的节奏睡了过去。
他一时偷懒,倒是让简尤吓了一跳,几年来晨练第一次遇不着人,还当他是生病了。
两人一觉睡到了七点四十,距离谢铎锐的上课时间只有四十分钟了,他草草地吃了早饭,把谢如安夹在咯吱窝里就送去了翟家,翟行等了他一早上,第一次遇到非常有时间观念的谢铎锐差点迟到的情况,他本来想问的,但是看着谢如安明显哭过的眼睛,最后还是十分知趣地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反正翟行已经习惯了谢铎锐一遇上谢如安就各种没原则了,时间长了,就当谢如安是原则好了。
谢铎锐已经初三了,一个月之后就要中考了,谢铎锐和简尤成绩向来名列前茅,中考也很轻松,两人都没当一回事,但是翟行就不一样了,家里早就忙成了一团,每天放学之后各种补课老师轮番上阵,牢牢地控制了翟行的自由时间,谢铎锐觉得最近每天见到翟行,翟行都是一副被蹂|躏了无数遍的样子,十分凄惨。
谢铎锐下课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半,和翟行简尤二人一起回到家已经五点多了。翟家的车刚停在门口,谢如安就从门口扑上来了,小脸上笑开了花,“哥哥!”
“嗯,跑慢点,小心摔跤。”谢铎锐把谢如安抱进怀里,捏了捏他肉肉的胳膊,简尤坐在车上没下车,笑眯眯地冲谢如安打了声招呼,递给他一块巧克力。
谢如安喜滋滋地接过来,送进了谢铎锐的嘴里,简尤无奈地摇摇头。
翟行死活不肯进去,拖着两人在门口闲聊,一脸的生不如死,手舞足蹈地悲愤道:“你们都不知道,周末两天我过得多惨,早上起来就学语文,学完语文学数学,好不容易挨到了吃午饭吧,想着说自由了一点吧,好吧,下午化学老师又来了!”
谢铎锐和简尤都被他逗笑,连谢如安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谢铎锐拍拍翟行的肩膀,劝慰道:“就苦这么一个月,坚持吧。”
“哎哟!就是苦这一个月,我也不一定能和你们俩一个学校啊!”翟行简直悲愤欲绝,见谢如安冲他笑得小脸乱颤,忍不住冲他道:“小屁孩,别光笑我,下半年你也要和我们家小铃铛一起去学校!你不是说关起来吗,下半年就把你关起来!”
说到这个,简尤也道:“诶,我们家那个小宝贝儿第一次去幼儿园,哎哟那给她哭得,就跟我们要卖了她似得,你们家这小安,到时候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说到幼儿园谢如安就脑仁发疼,简直不想去想和一群只知道哭的真·小朋友上课吃饭睡觉的场景,不过虽然很糟心,他还是尽职尽职地冲翟行吐了吐舌头,抱住谢铎锐的肩膀,不服气道:“才不会呢,哥哥被关起来的话,我也可以被关起来,我才不会哭!我又不是小孩子!”
说完之后他又昂起头,十分骄傲地道:“宋妈妈说哥哥成绩是全校第一!所有人里哥哥是最厉害的!我也要好好读书,不给哥哥丢人,要和哥哥一样厉害!”
谢铎锐哭笑不得地捏他的脸,轻声道:“还挺有想法,不错,说得好,哥哥待会给你买糖吃。”
谢如安嘿嘿笑。
翟行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安四岁都知道好好读书,这搞得我多不好意思,算了算了,别让小孩子看不起,我可是哥哥,今晚帮我跟小程带句话,哥们儿想死他了,下次找时间请他吃饭。”
他们几个站在门口聊了好一会,翟玮早在楼上看到他们回来了,见翟行一直不进来,于是走到了楼下,“小锐和小尤也在啊,不然进来坐坐?”
谢铎锐和简尤一边跟翟玮打招呼,一边给翟行送去了充满祝福的眼神,“不用了伯母,我和简尤一会儿还有事儿,就先走了,谢谢您照顾小安。”
“行,那我也就不留你们吃饭了,”翟玮笑看着谢如安,“小安听话懂事,很招人喜欢,怕是他以后读书去了,我们还会寂寞呢。”
几人又说了几句话,最后由翟家的司机送谢家兄弟和简尤走了,翟行虽然刚才豪气壮志,但是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就消了一大半,此刻眼巴巴地看着送他们的车开远,眼珠子都快黏到车上去了。
翟玮狠狠地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叫着人往里面走,边走边道:“明明你们几个都是一起混到大的,也没见谢铎锐和简尤多听话,闯的祸比你还多,怎么人家学习就那么好,你就吊车尾呢?这马上就中考了,到时候就你考得最差,还要家里人出动关系让你上高中,真是平白丢了老爷子的脸面!”
翟行:“……”谁会想学习不好啊!
在翟行苦逼吧啦挨训的时候,谢铎锐正在喂谢如安吃东西,自从有了谢如安之后,谢铎锐的书包里就常备着各种谢如安喜欢的零食,他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了,也会买下来给谢如安带回去。
简尤对谢铎锐的老妈子行为,已经从最开始的惊讶无奈囧囧有神,变成了现在的习以为常。
谢铎锐的兄弟朋友很多,老爷子那一辈的人,在他们还小的时候就下意识地介绍他们互相认识,彼此算是一起长大,一起玩儿一起混,感情都还算是不错,除了简尤和翟行因为住在相近的地方格外亲厚之外,其中还有程嘉澍、薛东和段越彬,一直吵着要见见谢如安的,也是这三个人。
“待会你会见到好多哥哥,”谢铎锐一边喂谢如安吃糖,一边道:“你一直跟在哥哥身边,如果要是害怕了,就躲在我后面,他们要是说话你也不用管,当他们是胡萝卜就行。”
谢如安嘴里喊着糖,含含糊糊道:“哥哥,我不喜欢吃胡萝卜。”
“不准挑食,你昨晚才跟我讲的哦。”
“……”谢如安:“可以把胡萝卜换成青菜代替吗?”
谢铎锐捏捏他的脸,笑道:“昨晚哪个小屁孩义正言辞教训我挑食对身体不好的,明天晚上我就让张姨做胡萝卜烧牛肉,只能吃胡萝卜,不能吃牛肉。”
怎么有人这么无聊,居然还会跟他一个几岁的小朋友记仇,谢如安撇撇嘴,快速地剥开一颗糖塞进谢铎锐的嘴里,机智地转移话题,笑眯眯道:“哥哥吃糖,这个口味的好好吃。”
谢如安的声音甜腻腻,女乃声女乃气地听得人心里直发软,谢铎锐似笑非笑,揉了揉谢如安的脑袋,也不再说胡萝卜的事情了。
简尤眼睁睁地看着兄弟俩的话题从待会的见面,硬生生莫名其妙地扯到了吃饭上面,只觉得无奈又有些好笑,道:“要是段少他们听见你这么说,准头发都得立起来。”
“谁管他们,”谢铎锐活动了一体,“他们又不可爱。”
可爱的谢如安趴在谢铎锐身上,笑得见牙不见眼。
简尤:“……”这人还能不能好了,怎么有了谢如安之后,他也变得幼稚起来了?难不成这事儿还能传染?
程嘉澍把地点定在了他们常去的酒楼,连包间都是以前的那个,谢铎锐三人下车之后直接就上了楼。
为了欢迎谢大少的宝贝弟弟,其他兄弟早就来了,并且一个都没少,难得的来齐了,简尤一推开门,谢如安就看到了坐在最中间的那张桌上的那个人。
他永远也忘不了的那个人,谢如安握紧了拳头,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再次见他的心理准备,但是真正见到那个人,谢如安还是恨得牙痒痒,只想啃他的骨头喝他的血。
包间里有两桌,一边偏一些,一桌在正中间,中间的桌子上位上空着三个位置,是预留给他们的。
里面的人见谢铎锐抱着人进来,立刻哄闹起来,谢如安把脑袋埋在谢铎锐的脖间,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薛东喜欢可爱的小东西,见到软女敕女敕的谢如安反应比其他人更大些,快步就上了前做自我介绍,“弟弟好,我是薛东哥哥。”
谢如安对薛天印象很好,笑着跟他点了头,“薛哥哥晚上好。”
“哎哟,铎锐,你弟弟真懂礼貌。”
程嘉澍戴着一副眼镜,脸上始终带着笑,连眼睛里也都是笑意,身形在这群人里显得略微文弱,他身体似乎有些不好,咳嗽了几声,怕传染给谢如安,站在距离谢铎锐几步远的地方,笑道:“小安好,我是程嘉澍。”
谢铎锐拍了拍谢如安的背,柔声道:“你叫他嘉哥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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