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熠顺着郑嬷嬷的眼神朝后面看了看,便明白了她们的意思,当着她们的面便将柳珂裹着被子抱了起来。
郑嬷嬷快走几步到了床边,将铺在床上的白色喜帕收了起来,笑着给周嬷嬷递了一个眼神,两人心领神会的出去了。
柳珂本就睡的不沉,被容熠一抱便行了,可是看到郑嬷嬷的走到床边的一幕便赶紧又将眼睛闭上装睡了。
刚才铺在他们身下的白喜帕早已经被污的不成样子了,她们两个嬷嬷竟然帕子收走了,大约还会拿到老王妃跟前大肆宣扬一番,柳珂想想便觉得没脸见人了。
待到郑嬷嬷与周嬷嬷关门出去,容熠笑道:“人已经走了,别装睡了,我来帮你沐浴吧。”
柳珂一听,挣扎了一下,急忙道:“不要,你出去,我自己来,要不让玉叶和晚秋进来也行。”
容熠想了——想道:“也好,我去叫晚秋和玉叶。”
他说完便将柳珂放在了床上,转身出门了。
当房门关上之后,柳珂一刻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她刚将里面的衣服穿好,就在这档口,玉叶便红着脸进来了,晚秋紧随其后也走了进来。
柳珂低下头,也不看他们,只是道:“将门插上,给我试试水温,我要沐浴了。”
玉叶伸手试了试水温道:“小姐,刚刚好。”说完她就要去关门,可是却被晚秋伸手拉住了:“以后这称呼要改改了。要交世子妃了。”
玉叶有些怅然的点点头。
晚秋走到柳珂的跟前,一面扶着她进了浴盆,一面道:“世子妃刚才世子爷出去的时候说去去就回,我们要是将门插上,世子爷一会儿回来,我们可怎么说,还是不要插门了。”
柳珂没有说话,慢慢放低身体,将自己的的身体掩在了水中。
虽然她前生有过经历,知道第一次会多少有些受罪。可是却没有想到这容熠的精力如此旺盛。
此时。传来的疼痛,让柳珂心里发狠,三天都不准他再碰自己一下。
就在此时,房门开了。
柳珂猛的一回头。看到容熠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走了进来。
“没你们什么事了。你们先出去吧。”容熠用脚踢上了房门对玉叶与晚秋道。
玉叶与晚秋相互对视了一眼。迟疑了一下转身走出了房门。
柳珂背对着容熠,一言不发。
容熠转到柳珂的前面,见她沉着脸。软言道:“怎么了?是不是着了水更疼了,我给你拿药来了,一会儿给你敷上。”
柳珂依然不理。
容熠抬手在柳珂的鼻尖上碰了一下,“算我错了,可是谁让你如此秀色可餐,把我的自制力都消耗尽了。”他说着便将手伸到了水中。
晚秋与玉叶怕他们还有事,不敢走远了,只在门外廊下站着。
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不禁面红耳赤。
等她们再进去收拾的时候,柳珂已经在床上睡了,床下是满地的水。
第二日,楚老王妃特意命人来传话,让容熠身边伺候的人不要太早叫醒他们,等他们醒了吃过早饭再过去拜见便好。
话虽如此说,晚秋到底怕柳珂起晚了被苛责,辰时一到便在门口叫了两声。
柳珂本没有懒床的习惯,不过昨天晚上她确实被累坏了。
听到晚秋的喊声,便赶紧坐了起来,却看到容熠正侧身一手支着头看着他。
“你早就醒了,怎么不叫我?”柳珂见外面已经大亮了,知道是起晚了,有些懊恼的对容熠说道。
容熠慢悠悠的坐起身道:“着什么急,老祖宗都命人传话了,说我们可以晚点过去给她行礼,至于别人,我从来都没有当他们是亲人,所以拜不拜的都没什么所谓。”
柳珂知道容熠说的是谁,一面穿衣一面道:“话虽如此,可是到底要挡挡别人的眼,在别人眼里这段时间你已经浪子回头,总不能再让人传出什么。”
容熠听了此话之后,神情一愣,旋即明白了柳珂话里的意思,也知道此时此刻柳珂也已经知道他的处境,忍不住伸手便抱住了柳珂的腰身:“珂儿,珂儿,你真好。”
“好了,别闹了,还不让人进来伺候梳洗,不能再晚了。”柳珂一面笑一面摇着容熠的肩膀道。
容熠一叫人,晚秋、玉叶、郑嬷嬷、周嬷嬷齐齐的都进来了。
在柳珂的催促下,他们梳洗完了之后匆匆吃了几口饭便去了老王妃住的忘松居。
容熠与柳珂到了忘松居的时候,楚老王妃已经用过了早饭,穿了家常的衣服,头上只是简单地绾了吉祥如意髻,插了雕琢精细的牡丹盛开的赤金步摇,额头上带了嵌鹅蛋型翡翠的棕色抹额,比柳珂上一次见更加的平易近人、慈眉善目。
一见到容熠与柳珂联袂而来,一脸喜色,忙让人扶起来。
“孙儿带媳妇来给老祖宗行礼了。”容熠率先上前给楚老王妃行了一礼,这才将柳珂领到了楚老王妃的跟前。
早就有人给柳珂准备好了行跪礼的蒲团,旁边的丫头双手托盘里也沏好了茶,万事俱备,只差柳珂的礼了。
柳珂在蒲团上跪了,“孙媳拜见老祖宗,愿老祖宗福寿安康!”
她说完给楚老王妃磕了一个头,直起身便有丫头将茶放在了她的手中。
柳珂双手将茶捧到了楚老王妃的跟前。
楚老王妃的双手有些颤抖的接过了茶,“好!”
一个“好”字出口,她的眼睛便红了。颤颤巍巍的端着茶杯,道:“我的熠儿也终于成人了,来日黄泉下见到呈松和他爹也有话说了。”说完将茶放在嘴边喝了一口。
容熠见状,跪行到楚老王妃的跟前,将手放在楚老王妃的膝盖上,道:“老祖宗,没来由的又提父亲和祖父做什么,没的伤心。”
此时,柳珂才明白为什么这里要叫“忘松居”。
楚老王妃冲自己身边的老嬷嬷一招手,道:“邓欣家的。你将我给孙媳妇准备的见面礼拿出来吧。”
邓嬷嬷听了此话之后。一躬身去了里间,不多时从里面抱出了一个檀香木的盒子。
“老祖宗,这些事以后再说吧,珂儿才刚来咱们家呢。就让她管这些事。她那里模得清门路。”容熠见了邓嬷嬷手里的东西之后。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道。
楚老王妃一撇嘴,假意嗔怪道:“这就知道心疼媳妇了,这些事她早晚是要接手的。趁着我有口气在,尽早的让她熟络了,等哪天我不行了,也走的安心些。”
“竟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容熠也不等楚老王妃的话,自己便从蒲团上爬了起来,带着气说道。
楚老王妃也没有理会,接着对柳珂道:“我听说你在博陵的时候,帮着家里的长辈管过家,这些事虽然比你们家的事要复杂些,可是道理是一样的,我相信你能管好。”
她说着慢慢站起身,双手抱着檀木盒子对柳珂道:“老王爷去的时候留下了不少产业,现在多数是你二叔和二婶在经营,我手里的这些是当年应该分给大房的产业,因为当时熠儿还小,便由你二叔也一起管着,但是契书都在我手里放着,现在你们也成亲了,我便将契书交由你们,待时机成熟了,便让老二将属于你们的产业交到你的手里经营。”
柳珂看了看容熠,再看看楚老王妃手中的盒子,心里不由得好像有千斤的大石压着。
这哪是什么见面礼,这明明就是烫手的山芋。
现在的楚王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经营了多年的产业交出来。
柳珂正要伸手,容熠已经伸手接了过来,笑嘻嘻的道:“祖母,这些事别让我媳妇烦心了,还是交给我。”
老楚王妃瞪了容熠一眼,道:“你虽然现在在军中是闲职,可是你也要上进才行,再者说,你媳妇也要历练,这个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你总不能日日守着她,也要她自己能决断才行。”
“该做的事情总是要做的,”柳珂举起手从容熠的手里接过了檀木盒子,看到里面除了契书,还有一方石印,不禁疑惑的朝楚老王妃看了过去。
楚老王妃缓缓的道:“这方石印是当年皇帝册封我为楚王妃的时候,赐的王妃印章,现在你先拿去用,在他们中多少还有些用处。”
听了此话之后,容熠脸上顿时大惊,道:“老祖宗你怎么把这个拿出来了?”
“大惊小怪的做什么,只要你好好的,难道谁还能将我怎么样吗?”。楚老王妃瞪了容熠一眼,又朝向柳珂道:“你三召回门之后,便每天到这里来,试着管一些店铺让我看看。起身吧!”
柳珂捧着盒子又俯身行了一礼,道:“是,老祖宗。”
两边守着的嬷嬷将柳珂扶了起来。
柳珂刚刚起身,便有一个丫头进来回道:“老祖宗,王爷和王妃派人来请世子爷和世子妃了。”
容熠听了此话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如此,你们便去吧,到底他们还顶着长辈的名分。”老楚王妃深吸一口气道。
柳珂将手里的东西交给玉叶带回,方与容熠又给老王妃行了礼,这才双双离开忘松居,朝着前面的正房而去。
他们到了前面之后,看到楚王、楚王妃正襟危坐在了主座上,容炘与容乔坐在了一侧的椅子上,朱氏连同几个侍妾侍立在了楚王妃的身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