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护卫见问,看了看站在柳珂身后容乔,话到嘴边却又相互看看不说了。
容乔看了他们的神情之后,顿时气道:“怎么?我在跟前,你们是不是不想说?不想说就闭嘴,不用弄出这样一副为难的样子,给谁看!”
柳珂无奈的一笑,道:“没关系,你们说吧。”
听了此话,其中一人方道:“听说虎贲卫正在城中搜查什么人,街上现在乱的很,世子有事先离开了,所以让我们护送世子妃与郡主先回府。”
柳珂听了此话之后,一下便想到了容烁的身上,只是脸上的神情稍稍一变之后,便恢复如常。
倒是容乔听此话,反映强烈,“这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我还会去给皇帝要抓的人通风报信不成?”
她说完一甩袖子便朝外走,柳珂忙跟了上去。
刚走到门口便看到容茗正站在门外与柳峰,好像是有什么事情柳峰帮忙,看到她从里面走了出来之后,容茗忙背过身躯,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容茗——”容乔不叫还好,她叫了一声之后,容茗反而跑了。
柳珂慢慢的跟了上去,不过她什么都没问。
“兄长,我们先回去了,不知道父亲在什么地方,我想去跟他辞行。”
柳峰一听柳珂要跟柳明去辞行,脸上一阴,道:“算了,不用去跟他辞行了,他喝醉了。我先送你们回去吧。我听说街上挺乱的,恐不安全。”
“那不用了,兄长,清逸留下了人保护我们。”柳珂笑了笑道,“你去看看父亲吧,况家里还有别的事情。”
她说完拉着容乔便出了大门。
此时,楚王府的马车正等在柳府的大门口。
上了马车之后,容乔一脸疑惑的问道:“大嫂刚才管容熠叫什么?清逸?”
柳珂点点头笑道:“这是他的号,你是不是也听说过?”
容乔神情有些古怪的道:“如雷贯耳,只是不知道清逸竟然就是他。”
柳珂见了容乔脸上的神情。猜到她所听说的“清逸”一定与她所知道的容熠相去很远。忍不住脸上莞尔,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就在他们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
柳珂掀了帘子,朝外一看。看到街上已经没有了百姓的身影。空荡荡的。一队虎贲卫正踏着整齐的步伐由远及近的跑来,一看气势便与官衙的衙役不同。
虎贲卫出动,要抓的定然不是贩夫走卒。
柳珂不想多想。落下车帘叹了口气。
“不知道逃了什么要紧的人,竟然连皇上的虎贲卫都出动了。”容乔也看到了外面的情景。
“不管我们的事,天塌下来自然有个高的顶着。”柳珂冲容乔笑道。
“大嫂倒是心宽,万一是反贼呢,我们还能高枕无忧吗?”。
容乔一向如此。
柳珂笑笑。
“反贼反的也是皇上,与我们没什么关系。”
容乔看了看柳珂,叹道:“我一直觉得大嫂是个明白人,怎么此时也糊涂了,我们可是皇族,父王是与皇上是同一个祖父,我们与皇上是一脉相承的,那反贼既仇恨皇上,自然也就不会放过我们的。”
“若反贼也是皇族呢?”
柳珂对与容乔所说的那些何尝不知,只是,现在谁想谋反皇上,她早已知晓,所以才不会担心容乔所说的。
容乔这些年来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别说是对朝中的事情,就是连人也没见几个,怎么会知道现在的情形,所以听了柳珂的话之后,顿时惊呆了,“大嫂这话可不是乱说的,做皇帝的人没有不多疑的,若是此话传到了皇帝或者太子的耳中,那一定又会引起一场风波。”
柳珂不再,只是将头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她现在只希望容熠能够帮助皇上将容烁抓住。
并不是柳珂无情,只是她现在心里已经有了容熠,而且,容烁在存在是一个永远的隐患,天下是否会因为容烁而大乱,她管不了,只是她不想看到自己的家人因此而受到流离之苦。
而现在一劳永逸的办法,便是皇上能够抓住容烁,肯定会治他的罪,就算不是死刑,圈禁也能阻止他以后的谋反,也就不会有以后的燕国。
她也就不用担心以后天下大乱了。
可是事情往往不会朝着人期望的方向发展。
柳珂回到王府之后不久,容熠便回来了。
容熠一进门,便气呼呼的道:“到底还是让他跑了。”
柳珂听了此话之后,心里一紧,问道:“他是谁?是燕王世子吗?此次放虎归山,以后朝廷肯定会有大麻烦的。”
容熠点点头,一扶自己的额头,道:“你说的不错,这也正是太子担心的问题,我们谁都没有想到他会潜伏在京城这么长时间,这段时间他一定将京城的方方面面都已经模透了,这对以后他下一步的行动肯定有很大的助益。”
他说到这里,叹口气笑着看了看柳珂道:“果然是美色误事啊!”
柳珂听了此话之后,抬眼瞪了他一下,道:“你现在是想改邪归正,放弃美色,步入正途了?”
容熠慌忙摇头道:“我完全没有这个想法,而且我还在美色的路上越走越远,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他说着便欺身到了柳珂的跟前,双手一环便将她抱住了。
柳珂忍俊不禁,由着他抱了一会儿,叹道:“只是若是太子要用你平反,你该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吧,除非太子真的没有什么人可以用了才会想到我吧,我又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不过一个区区一个步军副尉,有什么要紧的。”容熠话虽这样说,可是心里却与柳珂一样担心。
就在他们还没有从这件事走出来的时候,他们忽然接到下人的回报,宫里来人传旨:“皇上驾崩了,命他们去宫里举丧守灵。”
听到这个消息,容熠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刚要往前走,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穿的还是参加婚礼的喜服,忙转身回来换衣服。
此时,来回禀的下人接着道:“世子爷,传旨的公公还在外面,说是有件东西要交给世子爷和世子妃。”
容熠听了一愣,忙与柳珂换了衣服到了前面接旨。
来人并不是平日里伺候在皇上跟前的贴身太监,而是一个面生的小太监。
见了容熠与柳珂先行了礼方道:“世子爷这是皇上临终的时候,命奴才交给世子妃的东西。”
在场的人听了都不由的一愣,他们没有想到,皇帝临终竟然会留东西给柳珂。
柳珂满心疑惑的伸出双手接了。
是一个一尺多长的条状盒子。
“妾身谢主隆恩。”柳珂结果东西之后,深深的扣了一头。
那小太监交了差之后便告辞了,临走前让他们尽快去宫中举丧。
柳珂拿着手中的盒子,与容熠回到了房中,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幅画。
柳珂看了容熠一眼,容熠脸上神情变了变,伸手抓住了那幅画道:“先别打开。”
柳珂不明所以,将画交到了容熠的手中。
“你是觉得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
容熠点点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皇帝临死会赐你一幅画,若是没有什么深意,那定然便是别人捣鬼。”
“宫里谁会跟我有仇?”柳珂说完这句话之后,脑海中便浮现了皇后的样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容熠将画拿到了外间,回头道:“我去检查一下,若是这画没有什么问题你再。”
柳珂点点头道:“你也要,说不定上面会有什么毒之类的东西,你尽量不要用手去碰。”
她此时越发觉得这幅画有问题,肯定是什么人打着皇帝的名誉想对她不利,这个人多半就是皇后。
容熠拿着画到了外间之后,手上覆了一方帕子,慢慢将画打开。
直到他完全将画展开,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不过,他依然不放心,低头闻了闻,出了墨香,并没有察觉到其他的异常气味。
“清逸,怎么样?发现了什么?”柳珂隔着中间的房门问道。
容熠摇摇头道:“没事,你出来看看吧,就是一副普通的画。”
柳珂出了里屋的房门,来至容熠的跟前。
此时,容熠已经将那幅画铺在了中厅的书案上。
走进了之后,柳珂方看清楚了,书案上是一副月下美人图。
美人是背着身的,并没有正面,所以也不知道这画里画的是谁,留白处有皇帝御笔题的字。
可是画上的印章却不是皇帝的名号,而是一个名号为“离言”的人。
此人是谁?
能得皇帝的题字,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是皇上为什么要将此画临终赠与柳珂呢?
容熠看了看想不明白,一脸疑惑的看着柳珂道:“你认识这个名叫‘离言’的人?”
柳珂摇摇头笑道:“怎么可能,我才来京城多长时间,你看着画的纸张便知道是件旧物,‘离言’应该是一位前辈吧。”
她说完此话之后,慢慢咀嚼着这两个字,心里猛地想起一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