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苏立恒的脸上。
只见他一步一挪的到了晚秋的跟前,满眼通红,忍住心中的激动一字一句的道:“你,姓什么?”
晚秋无力的摇了摇头。
“舅舅认识晚秋?”柳珂一脸疑惑的问道。
苏立恒没有,而是上前将晚秋的手掌握在了手里看了看,身体一慌差点跌倒在地,幸好吴仪在一旁架住了他的胳膊。
“我以为你们不住在府中,一定逃过了十年前的劫难,却没想到你竟遭此大难。”说到这里,他猛的抬起头狠狠的道:“是谁,是谁将你弄成了这样?”
一直冷冷的站在一旁的苏浅秋听了苏立恒的话之后,脸色骤然变了,“父亲的话什么意思?什么不住在府中,什么十年前的劫难,她以前就是太子府中的一个小宫女,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苏立恒侧头看了一下苏浅秋道:“十年前,你祖父还没有出事的时候,父亲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你祖父祖母是同意的,本来想说服你母亲让她搬进府中过了明路,可是此事还没来及做这件事,你祖父便出事了,从此之后,便没有了她们母女的消息。没想到今日在这里见到晚秋,晚秋虽然长大了,可是她是我的女儿,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也不会认错,而且她手中的朱砂痣我却永远都记得。”
说到这里,苏立恒猛的想起了一件事。回头朝晚秋急切道:“你弟弟和你母亲呢?他们在哪里,这些年过得好吗?”。
晚秋的气息变得有些急促。
容熠上前道:“现在她的情况不宜过度劳累,还是上她休息吧,吴仪,找个人去给她抓药。”
他说着便将一张刚刚写好的药方交到了吴仪的手中。
听到这里苏浅秋已经完全明白了,不管她愿不愿承认,晚秋都是她的,下一步她该怎么办?
“清逸,她还有救吗?”。一直没有的柳珂抓了一下容熠的衣角,有些紧张的道。
上一辈的事情她管不了许多。可是。她没有想到晚秋竟然是苏立恒的孩子,既然她阴差阳错救了她,便想让她能好好的活下去。
容熠脸上有些为难的道:“要先检查一下她都什么地方受了伤才能下结论,苏姑娘的手下下手可不轻呢。将她带到楚王府去医治吧。”
苏立恒一听容熠愿意亲自出马救治晚秋。顿时满脸感激的道:“如此。多谢便多谢世子了,世子对我苏家的大恩大德,苏立恒此生没齿不忘。”
他们正说着。忽然苏浅秋站在晚秋的床边挡着道:“你们不能带她走,她的使命还没有完成,既然她是苏家的人,那么为苏家牺牲也是应该的。”
苏立恒不敢的看着苏浅秋道:“浅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她可是你的亲!”
苏浅秋将脸别到一边,不堪苏立恒的眼睛,冷冷的道:“那又怎样,我还是苏家的嫡长女呢,为了苏家重见天日,不是也搭上了自己的清白和一生的幸福,她不过是个外室女,难道就不能为苏家牺牲吗?”。
“王五,拦着苏姑娘,吴仪将晚秋带走,送到楚王府去。”柳珂一面仰脸冷冷的看着苏浅秋,一面吩咐道。
王五冲苏浅秋一拱手道:“苏姑娘得罪了!”说完伸手便点了苏浅秋的穴道。
源儿与曲儿待要上前解救,无奈却被吴仪挡住了。
“柳珂,你不是苏家的人,可是你母亲却是,苏家被冤屈这么多年,现在终于有了翻身的机会,难道你想让你的母亲泉下难安吗?”。苏浅秋被王五点了穴道之后,满脸恼怒。
柳珂不为所动,“如果你不想有过多的伤亡,最好让你的两个丫头老实点,不然楚王府有的是人。”
苏浅秋还要,可是却被柳珂打断了,“你想让苏家的人过上好日子,有的是办法,不一定用这样歹毒的办法。”
苏浅秋忍不住冷笑了起来,“用你的办法?让苏家的人永远过不见光的生活,就像父亲这样在你的影子里偷偷模模偶的活着?”
柳珂还要与她分辨,容熠怕她动气伤了抬起,便拉了她的手腕一下道:“不要跟她多说了,还是先救晚秋要紧。”说完,对吴仪与王五道:“将晚秋赶紧送到楚王府去。”
手持长鞭待命的源儿和曲儿眼睛望着苏浅秋。
苏浅秋深吸一口气,低眉不语。
晚秋被吴仪抱起,抱出了房门,再出房门的时候,她努力朝着容熠看了一眼,满目感激与期望。
柳珂看了这一幕,忍不住深叹了一口气,她回身对苏浅秋道:“你要帮到皇帝的地方有很多,现在燕王叛乱,若是你能在平叛上给他献计献策,也一样能博得他的认可,何必非要牺牲自己的家人。”
苏浅秋轻哼一声道:“你懂什么?一个王朝往往祸起萧墙,若是不先将内部存在的危险先清理干净,何以去平叛外面的叛乱。”
柳珂听了此话还罢了,容熠听了此话之后,双手紧紧一握,脸色骤然变了,一句话没说便出了房门。
柳珂紧跟了上去。
苏立恒在容熠与柳珂出了房门之后也跟着走了出去,没有理会还站在原地的苏浅秋。
“世子、世子妃”
苏立恒追上容熠与柳珂道:“晚秋就拜托你们了。”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拜托,放心便是。”不等柳珂,容熠回身说完,便冲别院的护卫道:“你们这段日子,照看好苏先生和苏姑娘,不要让他们出任何的差池。”
“是!”
众护卫整齐震天的喊声,让苏立恒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容熠与柳珂已经出了别院了。
回到楚王府之后,容熠命柳珂去休息,自己带了一个老嬷嬷去查看了晚秋的伤势。
听了老嬷嬷的回复之后,容熠心里不由得暗自惊讶苏浅秋的心狠手辣。
晚秋不但有外伤,而且伤及了内脏,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了的,他留下了吴仪保护晚秋,又将内服外用的药交代好,才回房,将晚秋的情况跟柳珂说了,柳珂也忍不住感叹。
此事过了之后,别院中再没有传来什么消息。
晚秋的伤好的很慢,养了十多天才微微的见好。
萧秀珍自从进了王府之后,便似十分的安分守己,除了偶尔去各院中坐坐,便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之中,到没有生什么事。
皇帝升了容熠的官,从以前的左大营步军副尉升为正三品的护军参领,与左右营统领就一步之遥。
现任的左右营统领岳歧峰今年六十三岁,是一位老将,当他听闻皇帝将容熠按在了护卫参领的位置上时,脸色顿时便变了,整个早朝眼睛不住的朝着容熠看,好像能将他升官的原因看穿了一般。
容熠明知道皇帝这是故意将他推上风口浪尖,但是,他就仿佛没有发现似的,满怀感激的谢恩领旨,并当着群臣的面,一副雄心勃勃要大干一场的样子,表了一番自己的衷心。
皇帝心里自然高兴。
就在他们谈论如何出兵的时候,却有人传来了燕军的消息。
“陛下,反军派了一个人过来,说是有重要的事情与陛下商议。”
皇帝容烨听了此话,静默了一会儿,道:“好,将来人带上朝来。”
此话一落,朝堂上的人又纷纷议论了起来。
几个武将都是一气的觉得反军太过嚣张,竟然还敢派人过来,皇帝就不应该见,直接拉出午门斩了就是了,还跟反军这样客气。
而文臣们却猜测,燕军是派人来议和的,若是不打仗,能通过别的方法解决战事自然是好,只是反军先派了使者,肯定是要跟朝廷提条件的,这样派一个能言善辩的人与之交锋一下才行。
容烨默不作声的听着下面众臣的议论,既不搭腔,也不阻止他们。
不多时,远远的一个太监带着一个身形高大,三十五六岁的人走到了朝堂之上。
那人一进门,众臣便安静了下来,目光都齐刷刷的朝这边看来。
那人见众人纷纷看来,面色如常,按照外国使臣的礼节单膝跪地给容烨行了一礼,正要,只听容烨悠悠的道:“你是北燕州知州?”
那人听了此言,面上微微一笑,回道:“陛下说的不错,臣以前的确是燕州的知州,不过现在是燕王坐下中郎将。”
容烨还没有回话,站在武将前列的岳歧峰上前一步出列对来人吼道:“大胆叛贼,见了陛下竟然不行跪拜大礼,是吃了狼心豹子胆吗?”。
那人听了此言,呵呵一笑道:“现在本人并非是汉朝的官员,而是燕国的官员,自然不能行汉朝之礼,而是行燕国使臣之礼。”
他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哗然。
容熠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只是静静的看着来人,又看了看在角落里吓得手足无措脸色惨白的柳明,大约知道了来人是谁,手心里不由握出了一层的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