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上临街的雅间里做了数位穿着华贵锦缎大袖宽衫,头上带着笼冠的年轻郎君,正摆开一桌丰盛的筵席,举杯大声说笑着,身边还跪着数位歌伎小心翼翼陪着,举止很是肆意张狂。
“郎君,小郎带上来了。”那两个带了孟洛上楼来的男子上前道。
一时间雅间里的几个人都停了下来,目光齐刷刷望向孟洛,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更是停在她的脸上停了许久,脸上都是带着暧昧的笑容。
其中一个大笑起来:“桓七果然是目光独到,不愧见识过诸多美色,竟然一眼就看出这庶民小儿有绝色,先前还不觉得,如今近观之时,果然是姿色绝佳,风姿过人呀!”其他几位也都大笑附和着。♀
席当中坐着的那个一身赘肉穿着紫色锦缎衫袍的男子,却是一言不发瞪着孟洛,那对细细的眼中满是露骨的,看得孟洛后背生寒,不由地更是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那小儿,你叫什么名字?”紫袍男子不理会旁人的说笑打趣,开口问道。
孟洛此时哪里会不知道这群贵家郎君叫了自己上来是因为什么,只怕是他们瞧见了自己方才在酒楼下,看她容貌俊俏,以为是俊美小郎,故而才让人带了上来,怕是不怀好意。
在南晋俊俏风流的男子也都是招人喜爱的,不单是女子们爱看,有不少贵族男子也都喜好男风,身边大都有几个俊俏的僮仆伺候着,只怕这些人打得也是这个心思。
孟洛心知碰上祸事了,看着几个男子打扮,模样也陌生,只怕是来建康的哪位世家子弟才是,方才那人唤这穿紫衣的人为桓七,难道是五大世家中的桓家?如此一来,她怕是反抗不得也逃不掉,却要如何是好?
她战战兢兢地道:“小人乃建康城外的乡下庶民,因家中老母卧病,进城来取药,这就要回去伺候,还请诸位郎君放小人回去。”
她话音,几个世家子中一个大笑起来,向着紫袍男子道:“桓七,这小儿居然叫你放了他,着实好笑,!但凡你桓七看上的小郎,哪一个能走得了,他居然叫你放了他!”
雅间中众人都哄笑起来,只有立在门边的先前那两个仗剑男子不由的蹙了蹙眉,有些怜悯地望了一眼孟洛,又移开目光去,依旧守在哪里不言语。
那位紫袍男子倒是极为温和地向着孟洛微笑道:“小郎不必惊慌,我实在是爱慕小郎的容貌风姿,才让人请了你上来一会,并没有恶意。你说你家老母卧病,也不必担心,你只管告诉我家住何处,我这就打发人带了郎中过去给她看病抓药,不会耽误了的。”他顿了顿,笑容更深了,“只是小郎看在我这般诚心的份上,也该坐下来陪我吃酒作乐才是。”
孟洛尽量不让自己去看他,即便不看她也能感觉到桓七郎眼中luo的和叫人恶心的想法。她强忍住惧怕,微微发颤地道:“郎君盛情,小的心领了,只是家母卧病在床,实在放心不下,还请放了小的回去。”
“桓七,这小儿可不领你的好意,这里是建康,怕是无人知道你的名头,你还是放了他吧。”旁边几个戏谑地故意说道,又是一阵大笑。
桓七郎此时慢慢收起脸上的笑,目光冷了下来,阴冷地盯着孟洛:“建康又如何,我桓七郎看上的小郎,只有乖乖臣服的份,区区一个庶民,还敢求去!看来待收了你之后,要好生教才是!”再也没有了先前假惺惺的柔和示好。
他站起身来,一步步向着孟洛逼近,露出狰狞的笑:“你若乖乖让我宠爱一番,或许我还能让你好受些,不然……”敞开的衣袍露出他身上白花花的赘肉和丑陋的身形,一旁的人都抚掌大笑,等着要看接下来的好戏。
孟洛已经吓得面如土色,她一步步退着,混乱中竟然想不到月兑身的法子,雅间的门外有人守着,她出不去,而这里面也不过方寸之地,避无可避,难道真的就逃不出这熏心的桓七之手?若是叫桓七发现她是女子只怕更是逃不过被糟蹋害死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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