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铁雨闻言振惊,乃暗思曰:“金北行选择从吾南门进攻,定是已经暗中得知了吾地虎门内的地形和守卫情况。不然他不会放着西面正门不走而改走南面侧门。”
吴铁雨来不及多想,只是手持宝剑施展轻功往南门急急而去。赶到南门,但见苏棋水己带领门下数百弟子手持强弓硬弩在门口拒挡天狼门众人。在数百弓弩手后面,又布下奇门铁剑阵。见苏棋水如此安排,吴铁雨心内稍安,但凭这数百弓箭手和这奇门铁剑阵至少可以抵挡天狼门半天时间。
吴铁雨急急绕过剑阵,来到苏棋水旁边,但见其它堂主并末到场,乃问曰:“今日门中临此大敌,怎不见曾木,完颜虹飞和完颜奇三位堂主。难他们三位没听到钟声?”
苏棋水曰:“完颜奇已在西面正门把守。曾木己去飞鸽传书通知各外地堂主速速回援总坛。完颜虹飞已去了后门。此次金北行令天狼门倾巢出动,只怕是要抓住这眼前这个时机,意在要踏平吾地虎门总坛才肯摆休。”
吴铁雨曰:“天狼门与吾地虎门的争斗也不上一两天了,本来早就该作出了断。只是今日吾地虎门怕是要大难临头了。掌门外出不归,毛面金刚和虎爪金刚又重伤未愈,马胡白刘四位堂主又远在千里之外,即便知道总坛临难,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能应战的只有吾们五人和几位副堂主了,可吾等众人的武艺又怎能抵挡金北行的天狼剑法?”
苏棋水曰:“要是四大金刚仍在就好了,以前有四大金刚在,天狼门也不敢如此张逛!”
吴铁雨曰:“为今之计也只能能挡多久就挡多久了!”话罢,飞身一跃,跃到弓弩手前面,以剑指金北行曰:“吾两派同在这龙化州数十年,一向相安无事,何况去年五月比武胜负己分,汝天狼只可在贝耳拉湖以西活动,且有左副帅金兀术和天星剑郭品二人为证。今日何故兴师动众前来吾地府门寻衅闹事?何也?”
金北行曰:“去年五月比武,本已胜负己分。但汝地虎门并非是凭武艺取胜,而是靠紫金宝剑取胜。既是靠宝剑取胜,胜之不武,又怎能服众。吾本应在去年比武结束后就该铲除汝地虎门,而今己等了一年多,汝等尚不知足!何也?数日前又有汝地虎门人盗吾宝贝地蚕银光粉、汝等如此寻衅、难还想永远将吾天狼门压制在贝耳拉湖以西吗?”
吴铁雨曰:“既如此,汝天狼门何不在去年出手,为何要等到吾四大金刚无力应战时汝等才来趁人之危?”
金北行曰:“吾本欲在去年五月比武之后就将汝地虎门铲除,但考虑到汝地虎门有两口紫金宝剑在,故一时没有动手。但事到如今,吾天狼门也不能任汝地虎门欺压下去。所谓成败有时,变幻无常,昨日虽败或许今日能胜,况且汝地虎门去年胜出并非是胜在武艺招式上,而是靠紫金宝剑取胜,胜之不武。倘若汝地虎门今日再派高手不用宝剑与吾天狼门比武乃能胜出,方能算胜!不知吴堂主意下如何?”
吴铁雨尚未开言,苏棋水飞身跃到阵前曰:“吾久闻金掌门奸诈狠毒,今日一见果然非虚!”
金北行曰:“苏执事何出此言?”
苏棋水曰:“去年吾地虎门四大金刚皆能应战,量汝天狼门非吾地虎门对手。而今汝等明知吾地虎门四大金刚皆不能应战,却在此时趁人之危!不是奸诈又是如何!”
苗长河上前对曰:“苏执事所言不妥,汝地虎门高手众多,自掌门以下除四大金刚外还有八大堂主,副堂主等人,此些人哪个不是远近闻名的上乘高手!有这些人在,吾天狼门又何来趁人之危一说?况汝掌门人耶律元秋在江湖上号称千手剑胜,无人能敌。且四大金刚中还有毛面金刚和虎爪金刚在!”
苏棋水曰:“虎爪金刚的腿伤至今未愈,想必汝门中人人都知。毛面金刚数日前外出,不知何故,亦是重伤而归!”
苗长河曰:“毛面金刚李平山有紫金宝剑在手,又武功盖世,在龙化州又有谁能伤得了他?”
吴铁雨以剑指孙万力曰:“数日前就是被汝门中孙堂主用哭丧捧所伤!”
金北行曰:“原来那日入吾天狼门盗走地蚕银光的飞贼就是汝地虎门的毛面金刚。如此说来吾就更有理由铲除汝地虎门了!古人云一山不容二虎,在这龙化州,汝地虎门与吾天狼门只能有一门存在,不然这小小的龙化州不得安宁!吾意,为避免门下弟子伤亡,还是双方派高手以比武定胜负,若汝地虎门仍能派出高手与天狼门再度比武,且不用紫金宝剑,仍能胜出。吾天狼门将离开这龙化州,前往它处另谋发展,若汝地虎门败,汝地虎门也要迁出这龙化州,另谋出路,可否?吾与汝一柱香的时间考虑,若无结果,吾定要踏平汝地虎门!”金北行话罢!
苗长河将手一摆,门下弟子抬来一个青罗伞盖,坐椅数张。金北行与二位护法长老,四大堂主坐于伞盖之下,静等地虎门回应!原来金北行见地虎门南门有数百弓箭手,弓箭手后又有一剑阵,一时难以攻破,需要时间商议对策,故给出一柱香的时间给地虎门商议所提条件,也是给本门商议对策!
吴铁雨听说金北行给出一柱香的时间,遂与苏棋水商议曰:“天狼门今日来者不善,意在铲除吾地虎门。而吾门中掌门不在,李平山与拓跋杰二位金刚均不能应战。此是吾地虎门最弱之时,吾地虎门定然抵挡不住天狼门的众多高手连手来攻,与其一同拼死,不如趁机先将二位金刚送走,剩下的人能抵挡多久就抵挡多久!末知苏执事意下如何?”
苏棋水曰:“吴堂主所言甚是,人言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能保住二位金刚,等掌门回来,就能重振吾地虎门!”
吴铁雨曰:“既如此,苏执事在此守卫,吾去安排二位金刚之事!”话罢飞身离去!
几个起落跃到拓跋杰房内,但见拓跋杰己被点住穴道,睡在床上。
原来,拓跋杰躺在床上,听得铜钟响声不断,乃知总坛有大敌来犯,欲起身助战。左右劝之不住,赵副堂主亦通医理,知其腿伤不可移动。遂将其点住昏睡穴。
吴铁雨见其睡在床上,乃放下心来,又从药房内取来地蚕银光粉。吩咐赵副堂主带人将拓跋杰和地蚕银光粉一起送往三分堂密道内暂避。安排好拓跋杰后,又赶到后院清修阁劝李平山离开总坛暂避。李平山曰:“掌门末回,大敌当前。吾为门中四大金刚之一,岂能逃跑避祸!倘若总坛守不住,吾有死而矣!”
吴铁雨曰:“李金刚此言差矣!倘若李金刚没有受伤,吾等决不会劝汝离开。可如今汝身受重,真气不能行走,留在此处徒死无益!不如离开暂避其锋芒,待到伤愈,即可与掌门重振本门!”
李平山曰:“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倘若吾地虎门总坛被攻破,还有何面目在江湖上立足?今日若守不住总坛,吾愿与总坛共存亡!”
吴铁雨见其说话语气坚决,不能力劝。遂趁其不备,伸手往其后脑一点,李平山立刻昏睡在地!吴铁雨命人将其与拓跋杰一起送往三分堂密道内。
因三分堂是地虎门的物资储备分堂,所以有多个密道!
吴铁雨将李平山与拓跋杰二人送走后,心内稍安。又往西门和后门察看一遍,但见西后二门并无强敌,遂将完颜虹飞和完颜奇二位堂叫住南门,西门和后门只留一副堂主守卫!
一柱香尚未烧完,地虎门一二三四分堂的四位堂主己全部赶到南门。
却说金北行见南门弓箭阵难破,遂于阵前与众人商议曰:“地虎门内果然高深莫测!此弓箭阵深得兵法精要,未知是何方高人相助它地虎门而设此阵?”
陈正道曰:“此弓箭阵看是复杂,但破之不难!要想破此弓箭阵,只虽准备战车数辆,选武艺高强之人暗藏在战车内,冲到阵前,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杀,即可破此弓箭阵。实际上真正难的是弓箭阵后面的铁剑阵。”
孙万力曰:“陈护法所言非虚,吾等只要冲到弓箭阵前面,侧弓箭阵无用矣。此处道路平坦,冲过甚易。但后面的铁剑阵内暗藏杀机,倘若阵首再以四位堂主为头,要破此铁剑阵还当真是不易!”
金北行曰:“诸位所言非虚,吾观后面剑阵排列有序,首尾呼应,前后空间较大,阵中杀气强烈,若想破此铁剑阵还需要大费一翻功夫!”
阵正道曰:“吾等可以先破了前面弓箭阵,然后再破后面的铁剑阵。观其铁剑阵的虚实再想办法破解!”
金北行曰:“吾等既然识不得这铁剑阵是何阵法,看来也只要好先攻一攻再议,倘若一时难以攻破再想它法!”
苗长河曰:“地虎门在吾大金己有二百年的历史,第三代掌门人耶律木叶乃是大辽虎卫军都统,深知阵法和兵法。想必此二阵就是耶律木叶所创。耶律木叶既然将此铁剑阵和弓箭阵定为门内护坛的大阵,定然不是吾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金广平曰:“管它什么简单复杂,先攻了再说!”
金北行曰:“也只好先投石问路了!”
一柱香的时间转眼即过,周围一遍寂静。金北行飞身跃到阵前,曰:“吾刚才所提要求不知汝等商议得如何?”
苏棋水以剑指金北行曰:“汝刚才所提要求无理之及,明知吾地虎门内四大金刚不能应战,除四大金刚外吾地虎门内又有何人是汝天狼门中的苗陈二护法之对手?废话少说,若想灭吾地虎门,先破此二阵!”
金北行闻言大怒,遂下令攻阵!
苗长河将手一摆,前队数百带刀弟子往两边让开,三辆巨大战车自道中滚滚而来。战车前后左右均用五寸厚的硬木板为护栏,人藏在车内,强弓硬弩难以射透。
苏棋水见战车走近,一声号令,万箭齐发。但见所射出之箭全部钉在战车的护栏上,跟本伤不了车内之人。看看战车已冲过南门,苏棋水忽将左手一举,数百弓箭手全都退到剑阵之后。却将剑阵推向战车。剑阵领头者乃是地虎门内四大堂主,完颜虹飞和曾木各各手持钢剑立在中间,两边则是完颜奇和吴铁雨。
完颜虹飞见战车径直撞来,乃将钢剑一挥,一道寒光闪过,就将最前面的一辆战车削得粉碎。车内八人即刻飞身跃出。各各手持兵器立于阵前,完颜虹飞等四位堂主观这八人自车内跃出的身法,乃知这八人定是天狼门的内家高手,武艺非比寻常。这八人成“一”字儿排在阵前。忽然后面二辆战车内也相跟着跃出八人。三辆战车共二十四人,这二十四人均是武艺好手,个个轻功不弱。
完颜虹飞等四位堂主挡在剑阵的最前面,这二十四人要想冲入这剑阵,需先过挡在剑阵前面的四位堂主。双方对阵片刻,忽然前面八人手持兵器往阵中冲去,以二敌一,将完颜虹飞,曾木等四位堂主缠住,中间八人忽然施展轻功,意欲跃入阵中,将剑阵攻破。但刚跃起数丈高,忽然数百箭镞如疾风飞来,将那八人瞬间射杀!
孙万力见状谓金北行曰:“原来这二阵可以攻守相连,箭阵在后可以以乱箭防守武艺高强之人施展轻功进入阵内,箭阵在前可以以乱箭射杀来犯之敌,但凡有人冲过前方箭阵,却必死于后方剑阵之中!此二阵妙就妙在可以攻防相连!”
苗长河曰:“孙堂主所言甚是,若要破此二阵还需有识此二阵之人!若识不得此二阵,就算武艺再高也难以破阵!”
前去破阵的二十四人,有八人已被射杀,另外十六人与完颜虹飞等四位堂主杀得难舍难分。四位堂主忽然纵身一跃,跃到这十六人后方,将这十六逼入剑阵之中。经过一翻打斗,这十六人虽然武艺高强,但尽死于剑阵之内。
阵正道曰:“此翻前去破阵的这二十四人都是吾天狼门内一等护卫,不想全都丧命在阵中。由此看来这剑阵着实非同一般。”
金北行见这二十四名一等护卫全都丧命,心内大怒,乃曰:“但吾亲自破阵!”
话罢,手持玄铁剑,奔向剑阵。苗陈二位护法长老见掌门前去破阵,亦各自手持兵器同往。
完颜虹飞等四位堂主见金北行带二位护法长老亲自破阵,乃不敢硬拼,只在阵前略略抵抗便将金北行与二位长老放入阵中。
苗长河在阵中打斗一阵,见阵中人的腰牌上都是白色和银色的老虎,乃知这剑阵中的人尽是地虎门的副教头以上的人物。这些人个个武艺高强,且内功不弱,自己虽为天狼门的护法长老,但在一两招之内跟本伤不了这些人。倘若是单打独斗,这些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在五招之内定可以取对方的性命!但一旦成阵,强弱搭配,集弱成强,自己在阵又不能施展轻功。只得硬打硬拼。反而还被这些人困在了阵中。
却说金北行进入阵中,使出天狼剑法,立杀数人,在阵中左右中突,如入无人之境。苏棋水在阵外观见,乃将左手一挥。忽剑阵一变,金北行就被完颜虹飞等四位堂主围在中间。四位堂主武艺高强,且手中均是宝剑。金北行在阵中被曾木,完颜虹飞,完颜奇,吴铁雨四位堂主困住,一时间也是难以取胜,又冲之不出,又不能施展轻功,斗来斗去末占丝亳便宜。
金广平等四位堂主见掌门和二位护法长老被困入阵中多时,乃带领门下弟子开始强攻。苏棋水见天狼门众弟子冲来,乃将右手一摆,数百弓箭手冲到剑阵前面一阵乱射。天狼门弟子死伤不计其数。
金北行见后方箭阵有所松动,遂飞一跃,数个起落退出阵外,苗陈二护法见掌门退出,亦跟着飞身跃出阵外。
金广平见掌门和二位护法己全身而退,遂下令门下弟子亦退。时天色向晚,夜暮初临。
金北行知这二阵历害,当日不可破,乃带门下众弟子暂返天狼门,商议破阵之法。是夜,金北行与苗陈二护法,金白钱孙四位堂主正于议事厅内商议!忽报门外有人求见掌门。
金北行曰:“有请!”
须臾一人自外而入,但见这人头带棉帽,身穿粗布衣,脚穿皂靴,身长八尺,目光如电。进入厅中乃谓众人曰:“不知哪位是金掌门?”
陈正道起身,以手指金北行曰:“这位便是吾天狼门的掌门人金北行!敢问阁下此时来吾门中,有何贵干?”
那人对曰:“有人托吾给金掌门送一封书信来。”话罢,自怀内掏出一封帛书交于金北行,转身离去!苗长河起身曰:“敢问将士贵姓大名?”
那人曰:“在下山野乡人,没有名号!”
白泽石见这人话语中中气十足,且行走步伐轻盈,知这人武艺不弱。乃大怒,起身挡住那人去路,曰:“好大的口气!汝既没有名号,为何又送这信来?”
那人对曰:“这封信乃有人出十两纹银让吾送来!”
白泽石无耐只得放这人离去!
金北行拆开信函一看,但见这信函略曰:“地虎门护门大阵名曰鹍鹏展翅阵。此阵的精妙之处在于一个变字,以奇门铁剑阵为中心,弓箭阵为辅助。看似两阵,实为一阵!弓箭阵名曰奇门箭阵,可前可后,可左可右,可内可外,可虚可实,变幻无常。铁剑阵名曰奇门铁剑阵。若要破此阵法,需从奇门铁剑阵入手,铁剑阵一破,此阵必破!
破铁剑之法可用高手八十人持双刀,分为八队入阵,入阵后四队由左往右杀,四队由右住左杀,两队至阵中相遇时再以圆圈散开,此阵可破!”
金北行读信大惊,乃曰:“未知何人教吾破阵之法?”
陈正道曰:“吾观刚才那送信之人甚是诡异,待吾前去查个究竟!”话罢,飞身而去。施展轻功掠过几重屋脊,追至贝耳拉湖岸边,但见那送信之人正在前方不远处。陈正道远远暗中追随其尾!但见那人进入木合镇,行至四方客栈前,忽地飞身一跃进入客栈后院。陈正道见这人轻功不弱,知是江湖中人。亦急急施展轻功进入客栈后院,待其进入客栈,但见那人消声匿迹久矣,客栈内一片寂静,皎洁的月光散落在屋顶上,陈正道只得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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