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了这么久，竟让他听到了这对无良主宠间的对话。
冤有头，债有主，他也算是知道了自己这一身伤怎么来的，要找谁报仇了。
兴许是他恨得牙痒痒了，轻磨了一下利齿，牵动了一只毛茸茸的小耳朵，刚好被随意一瞥的千凉余光瞟到。
千凉若有所思的转过眸子，眸底掠过一道奇异的亮色，隐约有一分危险的戏谑在萌芽。
“小翼，你说妖魔是不是就只有皮厚那么一点，其它方面都很弱？这家伙该不会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嗝屁了吧？”千凉单手撑着下巴，大大咧咧的扭过头，随手捡起身旁的一根枯树枝，用来撩拨红狐狸。
小翼围着月非欢转了两圈，煞有其事的点评：“主银，你好像猜对了，它的气息好弱，估计快死了。”
“这样啊……”千凉圆润的指头轻轻叩击着下巴，似在思忖着某些可能性。
小翼则自顾自的跳到红狐狸身上玩开了。
“它好歹也救过我们一命，咱们不能让它暴尸在这荒郊野外。”前半句听得月非欢随心附和，后半句却差点让它诈尸跳起来，“不如物尽其用，卖了吧。”
“卖了？”
“嗯，虽然半死不活的，宠物市场肯定没人要，不过这身皮毛看上去真心不错，那些贵族小姐就好这一口，狐狸肉味道应该也不会太差，说起来，我还真有点饿了。”千凉模模干瘪的肚皮，幽怨的呢喃声线，带着魔鬼般惑人的音色，轻飘飘的飘进了月非欢的耳朵。
狐狸眼睛猛地睁开，嗖的一声跳了起来，小翼本还在它身上蹦跶，一个不妨被弹开，噗通一声掉进了小溪里。
红狐狸一瞬不瞬的瞪着苏千凉，愤怒得红了眼，千凉姑且是这么认为的。
“醒了？”千凉惬意的勾了勾唇。
女子明媚的笑容看得月非欢微微一愣，在藏书阁那会儿就发现这个人类女子不似红尘的胭脂俗粉，只是那时的光线不似现在这般明亮。
现在光线足了，他反而看得不那么真切了。
树影轻轻摇晃，斑驳的剪影在女子身上微微摇曳，光影交织，女子唇角嗤着的那抹浅浅的弧度，时而明媚，时而薄凉。
阳光倾泻时，她周身被轻薄的光幕笼罩，恍若她本人也是透明的，如那束阳光一般，会消散在空气中；阴影汇聚时，她却像墨玉一般，璞实无华，内敛幽然。
光影从上而下，打在她扇形的睫毛上，极少的微光析入她的眸中，恍若通透的宝石，与眼底的戏谑相互嬉戏在一起，亦真亦幻。
月非欢仔细一瞧，倒是看清了她眼底的戏谑：“你是故意的？”
“要不然呢？你还想我抱多久？”变成狐狸的月非欢体型小，重量也算轻的，偏偏遇上苏千凉现在这细胳膊细腿，肚子还空空如也的状态，活该倒霉。
回想起来，他也抱过她，两者算是扯平了。
千凉耸耸肩，捏了捏还有些酸胀的胳膊，不再理会红毛狐狸，目光看向水面，小翼呢？该不会是被砸晕溺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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