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愁反驳我道:“不是一个物种怎么了?许仙和白娘娘是一个物种吗?再说辈分又不是我定的,我这不是一直没提么!”
“我真是服了你了!”我向黄天愁举起了白旗:“那要按照你这么说,年龄和身高也不成问题呗?”
“嘿,我一猜你就得提这茬!”黄天愁笑道:“刚才都说了,论道行,她不如我。但是人家好歹是胡家,仙法正统。即便是跟我有点儿差距,但是人家质量上确实比我强上不少,所以她看起来比我大点儿。但是这不是问题,我再修行修行,就不是现在这副模样了。”
“那你可千万别修行过了。”我一脸坏笑的跟黄天愁说:“要是修行过了,你真成叔叔了!”
“这我还是有分寸的,而且样貌就是道行的一个外在体现。”黄天愁耐心的给我解释道:“如果我想,我也可以变成跟飞雪一般大。但是我道行不如她,要是变成那个年龄,就跟你穿上你爹的西服扎领带出去,一副小老样,是会惹来嘲笑的。”
“也就是说,你完全可以变成个小老头?”我好奇的问道。
黄天愁点点头:“当然了。我可以变成任何样子。你看到的不过是我幻化出来的模样,我还能变成你爹的样子。”
“别介。”我赶忙说道::“我觉得你现在这样挺好,起码咱俩像兄弟。变成我老爹的样子,我有心理阴影!”
“开个玩笑罢了。”黄天愁说道:“我们也不是随心所欲想变成什么样子就变成什么样子的,一个世界有一个世界的规矩。既然能幻化人身,那就要好好珍惜,哪能说变样就变样呢。我即使是道行高了,模样发生了变化,你见到我,依然会认出来我。跟你们从小孩成长起来的道理其实是一样的。”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黄天愁他们天生就可以七十二变呢。
跟黄天愁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到了半夜,他给我讲了很多他们那边儿的趣事。
这些故事在我听起来,有点太玄乎,不过要比动物世界精彩多了。
就像人类社会一样,他们那边儿也是一个有秩序的世界,而且行为规范什么的,跟人类社会很相似,唯一的区别,他们多少都带有动物的习气,行为做事的时候,有很多时候都让人觉得出乎意料。
月上树梢,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洒进屋子,照在我跟黄天愁的身上。
黄天愁似乎极为受用的伸了个懒腰,眼神迷离的看着窗外的月亮,跟我说:“我刚开灵智的时候,最期待的就是满月,月华遍洒,太阴之力从九天倾泻下来,是我们炼丹的好日子。”
“那你现在呢?不期待了吗?”我好奇的问道。
黄天愁笑了一下:“黄家的性格就是没有长劲儿,三分钟热血,丹成了之后对太阴就失去了兴趣。不像胡家,只要是满月,必然重新淬炼内丹。我们懒得去做,结果就是胡家仙基扎实,道法稳重。我们不如人家。”
我有些不解:“那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像他们那样修炼呢?”
“性格呗!”黄天愁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明知道上学是为了你自己的将来好,你为什么不好好学习?”
这话噎得我半天没话,最后说了句:“我明白了!”
黄天愁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自言自语道:“时候差不多了,飞雪该回来了吧?”
话音未落,月华忽然像是涌进屋子里面一大团一样,带着星光从窗外飞进来,砰然爆裂,胡飞雪以这样华丽丽的方式站在了我的床上。
我惊讶的看着胡飞雪,如果她不说话,就凭这一脸圣洁的样子,谁能看出来她的骨子里面还藏着个泼妇啊!
“等我呢?”胡飞雪开口问道。
黄天愁哼了一声:“等时辰呢!”
胡飞雪看起来心情不错,没在意黄天愁什么态度,直接说道:“那赶紧开始吧!”
黄天愁点点头,对我微微一笑:“有点难受,别叫,丢人!”
说完,他原地一转身,消失不见。
我忽然觉得脑袋里面好像针扎的一样疼,一个没忍住,叫出声来:“啊!”
叫完这声我就从梦魇里面清醒过来,浑身是汗,头疼欲裂。
胡飞雪和黄天愁都随着我从梦中醒来而消失不见。
我抱着脑袋趴在床上,心里一个劲儿的诅咒黄天愁,不是说好了不遭罪么?怎么这么疼?!
大约过了五分钟,头疼犹如来时候那么突然,去的也让我措手不及。
头一秒钟我还疼得死去活来,后一秒我却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就好像刚才没疼过一样。
完事儿了?我有些纳闷儿。这打窍也挺快的嘛!哪用得了三年啊?一定是忽悠我的吧?
起身上了个厕所,回来继续躺在床上,睡意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几乎翻了个身我又进入了梦乡。
不过这一次梦里面没有了我的那两个报马。
我一会儿梦见下大雨,一会儿梦见刮大风,总之什么天气恶劣我梦见什么,一晚上也没消停得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起床,我的脑袋混浆浆的疼,就跟没休息好一样。
早饭也没吃就去了学校,一上午下来,几乎什么都没听进去,能看到老师在讲课,可讲的什么,我左耳进右耳出,一点没留下。
这样的状态过了大概一个多月,期中考试不可避免的让我给考砸了。
回家之后挨了一顿训,气得我直哭。
自从那天晚上打窍开始,黄天愁和胡飞雪就好像失踪了一样,再也没出现在我的梦里面。
不过那我也没睡好过一天晚上,每天都做各种各样的梦,无一例外的脑袋就没有清醒的时候。
这种状态持续了半年,我开始怀疑自己之前见到黄天愁和胡飞雪是不是幻觉,或者说,路过的仙儿让我给招来了,现在他们又走人了。
我成绩直线下降,引起了我老妈的关注。她开始给我添堵,好像捉贼一样调查我是不是早恋了。
我这状态恋个屁啊,把实话告诉我妈,不过没提黄天愁和胡飞雪的事儿,就说我脑袋不舒服,影响学习。
她带我跑了几家医院,都没查出什么来,大夫倒是不错,都告诉我妈,我这是学习压力太大,让我好好休息就没事儿了。
我妈压根就没相信大夫的话,因为她在我身上根本看不出来我有什么压力。
在寒假的时候,我妈请来个大神儿,给我瞧病。不知道是他本事不行还是怎么的,愣是啥都没看出来。斩钉截铁的告诉我妈,我这不是虚病,很可能是装病!
我了个去啊,这个家伙这一句话可是给我坑毁了。
本来医院就没检查出来什么实病,他又给我下了个结论,没有虚病,然后定性为我在装病。
我妈听了之后还觉得挺有道理,送走了他之后开始给我做思想工作。
又没早恋,又没打游戏。又没跟小伙伴们混社会,怎么一天天就跟个秧子似的呢?这是闹哪出?
我哪知道闹哪出?我难受就是难受,而且我还发现,最近不光是脑袋难受,身子也开始有一搭无一搭的酸麻胀痛起来。
我妈不相信我,那我就不再跟她提这儿不舒服那儿很难受,反正提了她也不信。谁让我难受归难受,食欲一点儿都不受影响,相反,我还食欲大增呢!原本不怎么喜欢吃饭的我开始什么都吃了起来,也不挑食了。
这就更不像是个病人的样子了。
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我也没办法,那些东西我是真听不进去了。就算听进去,之前落下太多,我也学不明白了。
初三的时候,我就从班里的中上等变成了倒数第一的强有力竞争者。
我妈每天都唉声叹气的,不过看她的样子像是也认了。因为偶然一次我听到她打电话求人找关系让我自费上高中。
替我操心的不光是我妈,还有我的班主任,老太太有事儿没事儿就找我谈心,还安排班里学习好的女同学给我补课。
安排女同学我倒是挺开心,但是补课我是真听不进去,我还怕耽误人家学习呢。
班主任给我安排的女同学是我们班当之无愧的女学霸。
她虽然学习好,但是从来不死学。不是那种考试机器,平日里比我的娱乐活动都丰富,可人家成绩就是霸道,就跟我牢牢占据班级里面的倒数第一一样,她也稳稳坐着她的头一把交椅。
我不明白班主任是怎么想的,那么多学习不好的,为什么偏偏对我这么上心。
好在女学霸对我印象挺好,虽然平日里不怎么接触,但是她明显不讨厌我。
老太太跟她提过一次之后,她就上心了,舍去了课余玩psv的时间,来找我做题。
这些题可能认识我,但是我绝对不认识它们。
学霸不厌其烦的给我逐道讲解……
一段时间下来,成绩起色不大,但是我俩关系倒是进了一层。
我开始怀疑班主任这老太太是不是怕我这成绩将来考不上高中上不了大学找不着对象,开始牵起红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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