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寿南,男,50岁,进士出身,后进入吏部为官,翱翔公元30年,即17年前,因边关混乱,敌国不断来犯,王爷请命领军镇守,留下刚出生不久的世子,皇上体恤,着吏部亲派人进入亲王府,负责王府一切事物,照料年幼的世子。那个被派来的人就是周寿南。他一进王府,就做了大管家。
这么多年,除非皇上下旨回京王爷在家小住,其余时间都在边关。偌大的王府,年幼的世子不韵世事,什么事情还不是那个周寿南做主,他一人做大,连世子都尊称他为周伯。
顾思珍将肖强查找来关于柳翠事件肇事者的信息汇总一下,总结出以上内容。还有一些隐晦的信息,那就只能自己细细体会了。
无非是一些宫廷阴谋诡计的戏码。翱翔国,战神艾王爷的威名远播,皇帝即想要将他为我所用,又对他心存忌惮。王府里的一个眼线特别的重要。他赤果果的将周寿南放到王府放到年幼的世子身边,对艾王爷就是无形的威慑。
十七年,王府里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皇帝的眼睛,可皇上万万想不到的是他的那个眼线有时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自己在王府里犯下的罪行,又有谁告知皇上。
顾思珍心里一寒。或许皇上明明知道,却置之不理。外间对世子不利的传闻甚嚣,哪一个不是从王府里传出去的。这个王府,堂堂世子,又有几人是忠诚于他,又有几人可以信任委以重任。
顾思珍将怜悯的眼神看向艾飞宇。那个可怜的孩子。家虽大,却没有一丝温暖。怪不得他如此孤僻,是自己的话,早郁闷的能得抑郁症。
“就这些吗?还有什么消息,比如他的家庭关系?有无妻女儿子?府里谁和他走得比较近?除过jianyin妇女,他在府里暗地里都做些什么事情?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有什么爱好?事无巨细,越详细越好。”
顾思珍一连串的提问,艾飞宇和肖强都睁大了眼睛。
见他俩惊讶,顾思珍不好意思的笑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们必须一击必杀。绝对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
听到顾思珍的解释,他俩都正了色。肖强心悦诚服的说道:“我这就下去,细细查来。”他转身离开,胸腔中突得涌出一股豪迈之气,越聚越浓。他真的想要好好的干一架。再也不必在那个周寿南跟前忍气吞声,这一想法让他整个人犹如打了鸡血般特别的亢进。
肖强走后,顾思珍又替艾飞宇把脉,伺候他服下药丸,然后她靠窗坐下,在一个小簸箕上挑挑捡捡。『**言*情**』
艾飞宇好奇,走进一看,那小簸箕上都是一些药材,他皱眉,不悦道:“这些个药味我不爱闻,下次出去弄。”
顾思珍没有生气,一边继续挑拣,一边调侃道:“就是这些难闻的药材,救了你的命。这些东西啊,可都是宝贝呢!”
艾飞宇撇撇嘴,不置可否,却自然的坐到桌子的另一面。
这些药材已是上等的材质,顾思珍的要求近乎苛刻,硬是鸡蛋挑骨头般的拣出品性更加优质的,整齐放到一堆。
“过几日,就可以给你药浴。我挑出药材,再用火慢慢熬来,配合现在服下的药丸,你的身子恢复的会更加快一些。”她自顾自话“你不喜欢药丸浓厚的味道,下次我用蜂蜜煨好,将它们包裹其中,这样你服用起来就不会那么反感了。你说好不好?”
艾飞宇一脸的感激,连连点头。他真的受够那些个药材的味道了。
谁知道顾思珍接下来的话让他的所有感激烟消云散。
“翠儿的伤耽搁不起,她的伤需要内疗外敷,外面的药材哪里比得上王府的,既然我如此尽心尽力,作为奖励,可不可以多给我一些药材?”
艾飞宇一听这话,心里立马不是滋味起来。
原来如此,就知道她哪里有那么好的心。吃了多少天的药,今天才说为他改进药丸,她分明就是因为有求自己才如此上心嘛!刚才的感激之情一扫而空,心情莫名烦闷起来。
顾思珍却丝毫没有察觉,继续絮絮叨叨:“如果能给她准备药浴,活血生肌,她的伤更加能好的快一些。”光是想一想,心情就舒畅无比,顾思珍挑拣着药材,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
世子的脸却掉了下来,他赌气冲着顾思珍吼道:“不行,王府里的药材好,那是为世子我准备的,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凭什么享受?”
笑容在顾思珍的脸上凝固,她抬头,眼睛一动不动看着眼前这张苍白让人怜惜却更加让人厌烦的脸,他为何就如此不讨喜呢?
“你……不可理喻。”她一甩手中的药材,刷的站起来。为何这个世子就是个神经病呢?特么的,神经病中的自恋狂,自恋狂中的自私王。不就是一点药材吗?至于吗?还世子呢!心胸就那么的狭窄,以后还想成大器,做梦吧!堂堂翱翔国战神王爷的儿子,竟然如此,真是让人哀叹。
顾思珍嘟着小嘴,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一个人的话,此刻艾飞宇已经被她万剑穿身而亡了。
“好,不给就不给,你就守着那些救命的药材霉生虫,等着超度吧。”她搁下狠话,扭身就走。再不离开,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上前狠狠揍他一顿。翠儿重伤,她本来心情就不佳。特么的,这还来一个没事找事的。真是欠锤。
艾飞宇这下又慌了神。怎么又惹得她生气了呢?这个丫头,脾气可真大。
“你,站住。”他厉声命令道。
顾思珍毛都不毛他的话,继续往出走。
“喂,本世子命令你快点回来。”艾飞宇踉跄追到外厅,冲着走到门口的顾思珍吼道。
门外站岗的侍卫身子一僵,慌忙竖起耳朵。这又是演的哪一出戏?那个大胆的丫头又惹世子生气?
“叫我有什么用,不是心疼你的那些个药材吗?留着,你就好好和他们过吧你。”顾思珍回头,一脸平静,一字一句调侃道。
侍卫惊得大气不敢出。
艾飞宇见她真的动了气,而自己那所谓的世子身份在这个丫头面前根本就不起作用,他只好先服了软,谁让以后还需要指望她呢!
“好啦,你说什么就什么,我都允了。”他耷拉着脑袋,妥协得说道。
顾思珍一听,心里一喜,面上却未露一丝,依旧板着脸:“这可是你说得,以后不许再拿这个说事。”
见顾思珍搭话,他脸色一缓,拍着胸脯正色道:“我是堂堂的世子,何时口出妄言?”
“呵呵”顾思珍又被他逗乐了。小屁孩子一个,还跟我斗。
午后的时光恬静舒适,八月的天气少了盛夏的炎热,徐徐清风从开着的窗户透过薄如蝉翼的帷帐,温和的吹到屋内两人的身上。
那娇小的女子细心的在桌上的簸箕上挑挑拣拣,一旁的男子一脸病态,他一手搁在桌上支撑着脑袋,一手不安分的将簸箕里的药材拿出把玩,左看右看,又无趣的放到桌面,结果弄得桌上一塌糊涂。
顾思珍见世子确实无聊,便拿出其中一片红参,说道:“这个是红参,它需要经过浸润、清洗、分癣蒸制、晾晒、烘干等工序加工而成,具补气滋阴益血津强健胃镇静等作用,对于久病体虚者最是滋补,当然了,”她模模自己的小脸蛋,沾沾自喜道“像我这样的女子少量服用还可以养颜美容,抗衰老呢!”
艾飞宇从小药倒是喝了不少,闲暇时也看一些医书,但从没有如此直观的面对药材,见顾思珍说得有趣,他便认真听着,时不时拿起别的药材一一提问。
难得碰到世子对事物感兴趣,顾思珍也不保留一一细细讲解。就这样那个如此讨厌闻药材味道的世子,一下午的时间就赖在丫鬟的身边,问东问西,一刻不曾闲。
转眼到了晚膳时辰,后厨的嫣儿前来送饭菜,顾思珍到外厅去接食盒,那个嫣儿目光躲闪,不敢直视,放下东西便慌慌张张的溜走了。
顾思珍明白,柳翠的事情她对自己有所隐瞒,怕是她担心自己迁怒于她吧。这个账,顾思珍替她记上了。
收拾好桌子,又将饭菜摆好,服侍世子用膳,又整整花去半个时辰。平日里她与世子都是分桌而食,一起用膳。最近,她都将饭菜拿回耳房,和柳翠分着吃。世子屋里,没有柳翠的份额。
她安置好世子躺下,正打算离开,岂料世子突然出手拉着她的袖子,支支吾吾道:“你说要帮我煨药的。”
原来弄半天他还惦记着这嘛事,顾思珍哑然失笑道:“那哪是一天就可弄好的事情,几日前就帮你煨好了。放心吧,明日就可服用了。”
几日前就弄好了。原来是自己误会她了。一想到如此,世子爷的心情特别的好。
晚间,顾思珍和柳翠正在用膳,嫣儿又胆怯的敲着她们的门,一进门,手中拿着沉重的食盒。
她支支吾吾道:“世子爷吩咐,以后按着珍儿姐姐的饭菜为柳翠准备另送到这里。两位姐姐,请你们慢慢用膳。我明日再来收食盒。”
顾思珍平静的接过来,倒是柳翠早挣扎着爬起,惊讶加感动,弄得眼泪汪汪,待嫣儿一走,她立马拉着顾思珍的手,语无伦次道:“世子爷,他不怪你,他还命人给我送饭菜,珍儿,这是不是真的?我真的不……”。
顾思珍笑笑,忙安抚她,“你说的对,世子爷太好了,你不相信,不过这是真的。”
艾飞宇这个臭小子,算你有点良心。笑容再次从顾思珍的脸上扬起。她今天下午的功夫可算没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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