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语气,还挺不服的。”
“奴婢当然不服!”反正都在生死关头了,她干脆也豁了出去。“帮人一回,岂有好心被雷亲的道理?!那以后府里还有谁敢互相帮忙的?”
顿时,屋内所有的侍卫全都倒抽一口气,忍不住为她捏一把冷汗,她还是第一个敢这么顶撞赫琅的人。
“我说一句,你倒是顶了十句。”他冷嗤一声,“意思是你犯了我的规矩,我处罚你还是我不对了?”
“主子不会有错,错的都是奴才们。”她小声的回答。“只是有大度的主子,才能拥有忠心不二的奴才。”好歹她以前也是个千金,才不像他欺压奴仆呢!
“这么说,只要我饶你不死,日后你就会对我忠心不二?”他的声音压低许多,“就算是要你去死,也在所不惜?”
呃……她可以说自己考虑一下吗?
可是现下哪有让她考虑的时间,她也只好连忙点头,“请二少爷恕罪,奴婢甘愿为二少爷做牛做马。”
“好。”这一次,他倒是干脆的大笑两声。“做牛做马……”他眼色一使,所有的侍卫收回长剑,然后退至一旁。“之前孙锦华在朝廷欠我的一切,是该找个人来还一还了。”
啥?二姐欠他什么了?
“既然是你自个儿送上门来领罪,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他蹲在她的面前,薄唇微微往上一勾。“孙锦华与我的新仇旧恨,我会慢慢的在你身上讨回来,你觉悟吧!”
她张大嘴,一双圆眸瞠得如牛铃般大。
什么?二姐与他的新仇旧恨?
奇怪耶!关她什么事啊?为什么要她觉悟啊啊啊啊……
孙绵绵可以说是哭丧着小脸搬进南园子。
大伙一听见她接替碧莺的工作要搬进南园子,表情一致先是惊讶,然后都拍拍她的肩膀,祝她幸运。
幸运?!待在主子的身爆竟然是祝她幸运,而不是祝她人生出头天?大家的祝福并没有让她的心底踏实点,反而是抖着双脚搬进南园子的。
说起赫琅,是个嚣张又冷酷的主子,对待下人总是不假辞色,淘汰奴才最多的主子非他莫属。
而走出赫琅所在的南园子的奴才大半没有什么好下场,就怕她这一进去,不死也会只剩半条命。
好!
突然,她紧握双拳,望着远方,在心里激励自己,就以“不死”为目标,如果真的只剩半条命的话……那也还是命啊!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搬进南园子之后,她才发现伺候赫琅的奴仆并不多,园子里有个管事叫莫庆,还有个跑腿小厮,以及贴身护卫卫清影。
只是她每走一步,黑将的喷气声就愈大,让她的双手更是抖得厉害,直到她将饲料桶放在它的面前,它大爷还不高兴的朝她喷气。
“呜哇……”她吓得连忙往后跳了一下,双手合十,“我说黑将大人,你就行行好,今天小的是来伺候你,你就配合我一下,千万……千万别咬我啊!”
第2章(2)
果然什么人养什么马,这匹黑将看人的角度完完全全就像赫琅那般目中无人。
黑将根本不给她面子,前蹄用力的将眼前的饲料桶踢得老远,还神气的喷着气。
“坏马儿!”她见它不停的嘶叫,像是得意的叫嚣着,生气的鼓起腮帮子,瞪着它。“怎么跟你的主子同一个德行?伺候你,我已经很委屈了,你没事还给我找事做!”
虽然她的嘴巴骂个不停,但还是很勤劳的到一旁拿出水桶和刷子,打好水之后,准备为它刷洗身子。
“乖啦!”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它,小手轻轻的搁在它的背上。“我替你刷背。”
黑将回头,嘶叫一声,身体扭动了一下,同样不断的朝她喷气。
“你的脾气很坏耶!”她也瞪它一眼,可是赫琐交代的事情,她不敢不做,就怕违背他的意思,更会有接踵而来的杂事。
虽然她不断的发牢骚,但还是努力克服恐惧,移动到它的身爆踮起脚尖,为它刷洗身体。
黑将原本暴烈不安,不过随着她小手的力道,以及她不断的安抚,喷气声渐渐小了一点。
眼看黑将的敌意少了些,她才变得大胆,动作渐渐的大了起来,由马背刷到它的颈间。
当她的一双大眼与它的马眼一对上时,又忍不住嘀咕,“你的脾气跟你的主子一模一样,喜欢人家顺着你的毛模,是不是?瞧你舒服的样子……其实你也不难伺候嘛!如果二少爷能像你一样好搞就好了,模模头、梳梳毛就不刁难人,这该有多好?”
一人一马的相处,看上去倒是挺和平的,而她完全没有发现身后有一道身影,一双黑眸正紧盯着她的动作。
她倒是自得其乐的。赫琅走到马厩里,为的就是想要看看这丫头哭着跑来向他求饶。
没想到他一来,竟然看到一向性情暴烈的黑将乖乖的让她梳毛,不像平日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也许是见到黑将没有反抗,她的胆子也愈来愈大,一时兴奋,竟忘了马夫的交代,愈梳愈往它的**后方而去。
赫琅一见,眉头微微一挑。
他养了黑将这么多年,除了他与马夫之外,没有一个人可以模它的**,这小妮子不知是胆子大了,还是怎么地,竟忘了交代,找死的想往黑将的**模去。
千钧一发之际,他连忙上前,自她的背后抓住小手,将她狠狠的往怀里一带。
“啊!”孙绵绵吃了一惊,手上的刷子掉落地上,回头一看,竟是气呼呼的二少爷。“二……二少爷,您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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