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三背着一筐的干柴,手上提着一只山鸡,心里盘算着回到镇上再打上一斤高粱酒。李老三所居住的镇子名叫广庭,虽说只是一个镇子可却是守护边关的重镇,只是此地人烟稀少,即便是在镇子里也只有百八户人家,大多是军队的官兵。
这片树林靠近姑苏河的下游,李老三顺着河岸往回赶,希望在天黑之前能入关,这关外的晚上可不安宁。
“呜!!哇哇哇!!”——啼哭声压过水流的声音,李老三顿时一惊,这荒山野林的哪儿来的娃儿的哭声,莫非是碰见了鬼。李老三加快脚步,却又鬼使神差的朝着啼哭声的方向走去,剥开树丛——“这是哪家的女圭女圭?”
“小祖宗,我哪有女乃可以喂你。”李老三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捡到一个男婴,回到广庭镇后李老三只得去养牛的人家买上点牛女乃。
“哟喂,李老三!啥时候生了哥娃啊!”邻居谢大婶大声吆喝道,紧接着周围四邻都出来凑热闹,众人都知道李老三虽然已是五十多岁却还未娶亲,这突然抱个婴孩回来肯定有问题。李老三将捡孩子的过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便逃回家里。
春来秋往,寒暑交替。门外的小树如今已经能为人们遮阳挡阴,树下坐着一个黄发垂髫的少年,一手拿着锥子,一手拿着铁锤,专注的雕刻着面前的木头。
“大河!”屋里走出一个老头“去给老爹打点酒回来。”
“这才大中午的喝什么酒,你不想死的早就少喝点。”李苏河白了一眼头发稀疏的李老三
十七年过去了,李苏河学会了木工,在家里做起了木匠生意,李老三这些年来也不再出关打猎,靠着李苏河的手艺日子也过得不错。吃过午饭后,谢大婶找上门来,手里拿着一叠纸,李苏河远远看见便往屋里钻。
“大河,这么逃下去也不是办法。你也可以谈婚论嫁了,别像你老爹我一样到老了想结婆姨都找不到了。”李老三幸灾乐祸的笑道,谢大婶每隔几个月必定就会到李家来一趟,其目的就是为了给李苏河介绍媳妇。在这边陲小镇,男人大多长得五大三粗,而李苏河却是长得白白净净的,再加上又是手艺人自然很受女人喜欢。
“唉唉唉,拉不出屎别怪茅坑歪。来来,我帮我儿子把把关。”李老三拿过画像开始指头画足,说实话,这边陲小镇的姑娘很少有长得标致的,李老三还真不觉得有谁能配上他的大河。
姑苏河承载流水和岁月静静的流淌,水波拍击岸边,涛声如同低沉的雷声一般隐隐作响。李苏河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世,却并不是很在意,现在的日子他也很满意,至于自己的亲生父母从未见过面也就无从谈起想念。
“天不常在,人不常再,昔日仰颈向天哭,我自留心复长笑。”李苏河随手从笑着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本黄迹斑斑的旧书,除了做木匠活他最喜欢的便是看些五花八门的书。《道德经》是道教的最高经典,李苏河好不容易才从外地买到,不得不说他对这些奇书有很大的兴趣。
“圣人体道之无,法道之自然无为,以之修身,当无欲而静,无心而虚,不自见自是,自伐自矜,为而不持,功成而不居,怀慈尚俭,处实去华,以之治天下,当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哈哈哈哈!!好!!”李苏河顿时觉得心胸开阔,似乎在这一瞬间他可以吞并山河,兼容天地。
“缘!”一声叹息放佛铁锤敲打在李苏河的心上,精神一阵恍惚
“贫僧法号普陀,小施主与我佛有缘啊!”一个身着黄袍的和尚突然出现在李苏河的身旁,似乎他一直都站在那里只是李苏河没有察觉。
“大师有礼了。”李苏河见此人不凡,大概是传说那种山林隐士,更有可能是自己梦寐以求想见到的修真者!!
“小施主可愿随贫僧一道参禅诵佛,也好早日月兑离苦海。”黄袍和尚一脸的疾苦之色。李苏河此时愣了两下,顿时想骂到,你丫的是想让老子当和尚啊!虽说我还不想娶亲,可却不打算一辈子不娶亲啊。
“阿弥陀佛!!”黄袍和尚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掌,之间手心处绽出一朵金莲,一掌打出便打在李苏河的后背,顿时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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