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桑棠下了楼,又回头朝清宵道,“清宵,你明天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不准!”
慕瑾之怒道,清宵脸上的笑容更甚,似是挑衅的横了慕瑾之一眼,“好,我明天来找你,慕公子,记住了,从明天起,你就不能见桑棠了,放心,我会帮你照顾他。”
“本公子的娘子,用不着你照顾!司马清熙,本公子警告你,别打桑棠的主意!不然,问问你姐姐,她知道本公子的手段!”
“她当然知道你的手段,借刀杀人,指鹿为马,过河拆桥,翻脸无情,都是你慕瑾之玩腻了的手段。”
许桑棠听出清宵的话意有所指,刚想问个明白,却被慕瑾之拉在身后,声音冷厉如冰,“司马清熙,记住你的话,说得出来的不算手段,说不出来的,你才该小心。”
清宵只是淡淡笑着,并不接他的话,只对许桑棠道,“桑棠,我明天等你。”
说完,从栏杆一跃而下,在许桑棠的惊呼声中,轻飘飘落在大堂中,亲昵的把许桑棠垂在额前的一缕发丝撩到耳后,然后在慕瑾之喷火的目光中施施然离开,一身青色道袍飒飒风响。
“明天不许见他!”
许是察觉到语气太过冷硬,慕瑾之握紧她的手,放柔了语气道,“你和他又没关系,干嘛要见他?”
“谁说没关系?我们是朋友啊,他上次还救了我。”
“我已经送了很多稀世珍宝给他,作为答谢。”
“朋友之间的情谊哪能用那些东西衡量?他肯定没收,对吧?”
“他收下了,然后以他的名义送回给你。”
“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差那些东西用,我以你的名义赠给了西北大营的官兵。”
他慕瑾之的女人想要什么,他自会搜罗给她,轮不到其他男人献殷勤。
回许家的路上,两人都有些闷闷不乐,谁也不想开口说话,欧阳子坐在角落里摆弄着他的药瓶,也安静得很。
一直到了许家门口,下了马车,慕瑾之才挑了个话题,“你想和司马清熙说什么?”
“我想警告他小心阿青。”
“为什么?”
“你不是说阿青是断袖吗?上次阿青说他喜欢的是清宵,我怕清宵打不过他,然后被……被……”
许桑棠实在说不出那两个字,慕瑾之已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什么时候说过阿青是断袖?娘子,你怎么那么可爱,自己在那胡思乱想,还竟然想到警告司马清熙,放心,就算阿青是断袖,他们两人武功不相上下,司马清熙想击败阿青不可能,但要逃命是轻而易举,他不会被阿青给……给……”
说到这里,他再次爆发出狂笑,笑得许桑棠郁闷得很,狠狠剜了慕瑾之一眼,恼怒的跑进许府,慕瑾之忙收了笑,跟了进去,谁知一进去,才知他恼羞成怒的小娘子不知跑哪去了。
早有许府的小厮等在门口,见慕瑾之出现,便领了他去客厅,客厅里上座端端正正坐着许老爹和许夫人,下面坐着笑容满面的慕常和涂得跟鬼一样的媒婆,许桑榕坐在慕常对面,脸色不善,看见慕瑾之进来,脸色愈加不善。
许夫人一见慕瑾之,两眼放光,许老爹神色复杂的让下人奉茶。
“许老爷,许夫人,瑾之今日来贵府的目的,想必二位已经一清二楚,瑾之此行,只希望二位给个准话,是嫁还是不嫁。”
“慕瑾之,人人怕你慕府,我可不怕,你别摆出这副臭脸,我家姐姐多的是好人家的男子求娶,你少来逼婚这套!”
许桑榕霍的站起身,大声道,慕常责怪的看了慕瑾之一眼,公子爷这是怎么回事?对待未来的岳父岳母还这副德行?
难怪人家怎么也不肯松口,非要等女儿回来做决定,看来就是知道公子爷脸太臭,不够诚心。
慕瑾之也知自己过于咄咄逼人,他也不知怎么了,一遇上许桑棠的事就失了分寸,被许桑榕一激,又想起阿青说过许桑榕过于依恋姐姐的话,他的臭脾气立马冒出来了,冷笑道,“被文家退了亲,还有好人家的男子求娶?许少爷别说大话,本公子可不信!”
许桑榕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当场就砸了茶杯,“慕瑾之,你别欺人太甚,就算姐姐一辈子不嫁人,我许家也养得起她!”
“现在貌似是她养你们整个许家吧?许大少爷,等你能挣钱养家的那一天,再来和本公子指手画脚,百无一用是书生,本公子最讨厌你们这种满口仁义道德,实则一肚子男娼女盗,不事生产又好面子装斯文的酸书生。”
许桑榕平日只知读书,哪被人这般指着鼻子骂过,当场便气得说不出话来,慕常怕慕瑾之得罪小舅子,死命拉着他的衣袖,偏慕瑾之也在气头上,根本不听他的劝阻。
慕常一回头,看见许桑棠站在门口,不知听了多少,连忙使劲踩了慕瑾之一脚,见慕瑾之要发怒,忙偷偷指了指门口,慕瑾之一看见许桑棠,脸都白了,忙道,“娘子,我刚刚只是和桑榕闹着玩。”
许桑棠没有搭理他,挑了许老爷下首的位置坐了,朝许桑榕招招手,“过来。”
许桑榕乖巧的站在她面前,许桑棠握了他的手,细细查看他手心的茧,皱眉道,“姐姐这些日子没回来,你手心的茧子怎么厚了这么多?”
“没事,最近多练了会字。”
“娘亲管不了你,桑棠还管不了你?还不和桑棠说实话?你这些日子,夜夜温书习字到深更半夜,每天只睡两个时辰不到,娘亲怎么说你都不听,再这么下去,累垮了身子怎么办?我们只是商贾之家,又没求你给家里考个状元回来,你那么拼命做什么?”
“我是不考状元,但前三甲,我一定要考中一个!”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拗?家里是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许夫人跳着脚道,许桑榕别过脸去,梗着脖子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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