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雅,蛇群为什么只攻击我们和八大护卫?”
隔着蛇群,许桑棠朝卓尼雅高声道,卓尼雅手忙脚乱的对付着蛇群,两名护卫赶至她的身边,帮她砍杀蛇群,地上很快躺了一大片蛇群的尸体,污血横流,臭不可闻,卓尼雅踹掉脚边的毒蛇的尸体,隔空问道,“你的意思是?”
“是不是我们和八大护卫身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才导致蛇群一波又一波不要命的扑上来。”
卓尼雅眼睛里精光一闪,扬唇一笑,“我懂了!”
只见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朝空中一洒,褐色粉末飘飘洒洒。
“点火!”
一名护卫二话不说掏出火折子,点燃,卓尼雅接过火折子,丢向那团粉末,只见粉末遇着火,瞬间燃烧起来,犹如烟火般徇丽多姿,但很快火便熄了,夜风一吹,一大团烟雾往周围散去,发出奇怪难闻的气味,众人不由得捂住鼻子。
只见那蛇群像碰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齐刷刷往后爬,很快便消失在草丛中。
众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卓尼雅向许桑棠解释道,“最初的香气是蛇蜜香融入水中散发的味道,蛇蜜香取自毒蛇的津液,因此毒蛇最爱闻蛇蜜香,且我给你们解毒的清灵丸,取自水中所生的一种叫水户子的草药,我曾偶然听师父讲过,清灵丸与蛇蜜香相碰,能产生出一种微不可闻的气味,可以引来无数的公蛇。”
“但这气味太弱,一般来说,一里之外的毒蛇根本闻不到,许家前后距离不止一里,按常理来说,根本不可能有毒蛇出没,若我猜得没错的话,对方一早将蛇群放在许家外面,再用我们不知道的方法,将毒蛇引进许家。”
“而且对方清楚,蛇蜜香的解药是清灵丸,我一定会给你和八大护卫服用清灵丸,这计谋可真毒,一环扣一环。若不是桑棠提醒了我,蛇群为什么只攻击我们俩和八大护卫,恐怕我还想不到是清灵丸的原因。”
“我有个问题不明白。”
秦铁长剑回鞘,出言问道,“最初的蛇蜜香是哪里来的?谁带进来的?许家所有的下人,蛇卫暗中查探过三遍,并无异样,那滴蛇蜜香到底怎么进入许府,又怎么来到这个院子的?”
赵鹰最近都没出现,想必慕瑾之有另外的要事交托他去办,八大护卫由秦铁带领,另有一名虎卫加入,仍是八个人。
许桑棠来到水池边,想起一事,道,“之前,有一只鸟从我们头顶飞过,它飞过时,我听到有东西落进水池的声音,我原本以为是鸟屎,现在看来,该不会从那只鸟身上掉下来的就是蛇蜜香吧?”
“蛇蜜香挥发极快,虽然遇水溶解后,可增加毒性,但蛇蜜香本身就有毒性,鸟一路带着蛇蜜香飞过来,一定中了毒,秦护卫派人去查查那只鸟飞走的方向,恐怕不超过两里路,就能找到毒发身亡的鸟,浑身肌肉腐烂,脓血发酸。”
一名护卫领命而去,很快便用剑挑着那只鸟的尸首回来,果然如卓尼雅所说,浑身肌肉腐烂如泥,鸟身上流着脓血,酸气令人作呕。
许桑棠不想惊动许家人,免得二老和桑榕担心,让秦铁带着护卫们清理了地上的蛇尸。
而另一边,纤云和之前中毒晕厥的下人,服食了卓尼雅的解药,很快醒了过来,许桑棠并未对纤云说出真相,只说她太累了,以致昏倒,关切的叮嘱了几句,便让她退下休息,她今晚不用人服侍。
纤云不疑有他,答应着退下。
而中毒的下人,三两句便被许桑棠打发了,并让管家传令下去,无她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她居住的小院,和小院边上的花园。
八大护卫,有三名被毒蛇咬伤,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卓尼雅给他们解了毒,但三人至少要等天亮才能醒过来。
“八大护卫缺了三名,公子爷和师父,青大侠,赵护卫都进了宫,秦护卫,你赶紧飞鸽传书给萧先生,让他多派些虎卫过来保护桑棠姐姐。”
“我马上去办。”
秦铁说着,转身离开,飞快写了字条,绑在信鸽腿上。
信鸽飞走后,秦铁又让其余四名护卫,将小院的灯笼全部点上,将小院照得犹如白昼。
四人分别守在小院的四周,秦铁则寸步不离的跟着许桑棠。
几人忐忑不安的等着萧先生派来的援兵,可等到后半夜,援兵还没来。
许桑棠知道萧先生一向看不上她,早就想找机会除掉她,该不会这次也抱着同样心思?那她岂不是太冤了?
秦铁看出她的心思,为萧先生辩解道,“上次公子爷在狱中大发脾气,要赶萧先生走,最后萧先生在公子爷的牢门前跪了一天一夜,并立下血誓,今后不得对夫人不敬,不得怠慢夫人,不得伤害夫人,今生今世将夫人视为主母,不得有别的想法和意图,公子爷才允许他留下来。”
“属下想,萧先生绝不会明知故犯,夫人且等一等,援兵说不定很快就到了。”
他信誓旦旦的为萧先生作保,许桑棠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与卓尼雅一起枯坐着等。
一直等到三更,援兵还没到,许桑棠站起身,望着窗外的夜色,“不等了,尼雅,我们睡吧。”
“万一还有刺客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就算有刺客,也打不起精神应付,你和我先睡,秦大哥和其他护卫大哥在外面守着。”
秦铁无异议,就算许桑棠不睡,有刺客行刺,她没有武功,也不像卓尼雅会用毒,也帮不上忙,不如好好安歇。
上床后,累了一天的许桑棠很快陷入梦乡,卓尼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耳朵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若是有丁点声响,便翻身坐起,查看端倪,见没有异样后,才重新躺下。
反复几次后,许桑棠也醒了,见卓尼雅一直睁着眼睛,紧张的盯着房间内外,便劝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别折腾了,睡吧。”
“我答应公子爷要保护好你。”
许桑棠微微一怔,心里涌起暖暖的感动,仿佛有一片柔和轻软的羽毛拂过心坎。
她看向卓尼雅,温柔笑道,“别担心,算命的说我命长得很,不会那么早死。再说了,阎王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生死天定,外面有秦铁和其他护卫看着呢,你再这么盯着也于事无补。说真的,尼雅,你说要保护我,我很感动,很开心。”
卓尼雅迎向许桑棠的目光,满怀歉意道,“桑棠,对不起。”
许桑棠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你怎么对不起我了?我和你算是闺蜜,都说防火防盗防闺蜜,难不成你看上慕瑾之了?无妨,你想嫁他,直说便是,我把他让给你。”
她语气戏虐,话音刚落,便笑出声来,想来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匪夷所思。
卓尼雅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神色严肃,眼含歉意,许桑棠看出卓尼雅神色有异,收了笑,认真的问道,“怎么了?尼雅。”
“桑棠,我答应公子爷保护你,真正原因不是为了你,而是,而是我怕万一你出事,公子爷会迁怒师父。”
许桑棠微微一怔,继而哑然失笑,“我还以为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呢,原来是这个原因!没关系,如果真的到了生死关头,我其实不愿你来保护我,死一个,总比死一双好。”
“桑棠——”
卓尼雅目光有些湿润,许桑棠笑了笑,“你我都是女子,你还比我小,要说保护,也是我保护你,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相反,你刚刚还救过我,我欠了你一条命。”
“我只是为了师父,桑棠你不必这样。”
许桑棠坐起身,学戏文里的样子甩了甩衣袖,当是甩水袖,捏着嗓子道,“英雄出手相救,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从今往后,为英雄洗衣做饭,端茶递水,砍柴挑水,种地打铁……”
她的声音太过滑稽,卓尼雅忍不住笑出声来,也与许桑棠一起捏着嗓子唱道,“姑娘如此美貌,在下哪舍得让姑娘砍柴挑水,种地打铁?”
“意思就是洗衣做饭,端茶递水都得做?英雄,你好狠的心啊!小女子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英雄你为何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
许桑棠夸张的唱道,还故作哀伤的拿袖子抹泪,卓尼雅刚要回答,外面传来秦铁紧张的疾呼,刺痛了所有人的耳膜,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突然。
“有刺客!快保护夫人!”
刀剑相撞的声音响起,门外已经混战一团,数名黑衣男子从天而降,屋顶被穿了个大窟窿,沙子瓦砾掉了许桑棠一身。
几柄寒光闪烁的剑快如闪电般刺向许桑棠,说时迟那时快,卓尼雅将盖着的锦被朝剑尖扔去,抓住许桑棠的手往旁边一滚,艰险万分的躲过攻击。
“桑棠快走!”
卓尼雅把许桑棠推向门口,快速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瓷瓶,将瓶子里的药粉往黑衣人的方向一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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