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
屋外寒风冷冽,大雪纷飞,屋内春意融融,春风十里……
烛光摇曳,慕瑾之已除掉衣裳,露出精壮白皙的胸膛,看得许桑棠目不转睛。
“娘子可满意?”
“满意满意,非常满意。”
“娘子好像很喜欢昙花?帕子上绣着昙花,肚兜上也绣着昙花,昙花一现,不是什么好兆头。”
白皙如玉的指尖轻轻滑过肚兜上栩栩如生的昙花,慕瑾之眉心微蹙,许桑棠伸出女敕藕般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娇嗔道,“有什么不好?昙花一现,倾国倾城,一生的生命,在刹那间绽放所有风华,让世人侧目,就算一夜之后,烟消云散,归于平静,也算值得了。”
“娘子既喜欢昙花,明天我便让人搜罗世间最珍贵最美丽的昙花,养在娘子的院里,日日供娘子赏玩。”
许桑棠轻轻摇头,“我困在泥沼里,无法月兑身就罢了,何必再让它们跟我一起受罪。”
桑昙,她曾经姓桑,名昙,昙花的昙,往事不可追,她只有在衣裳上绣着昙花,才能记起自己曾经有过的过去。
她来到大昭五年了,仍然看不见一丝回去的希望,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吗?
21世纪对她来说,并没有非回去不可的理由,可这里对她来说,也没有非留下不可的人或物。
“娘子在想什么?”
她眉心微蹙,眼神迷惘飘忽,神色怔忡,眉目中隐隐透出不可察觉的忧虑,不知为何,慕瑾之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他抱紧了她,似乎只有如此,才能感觉到自己真真切切的拥有她。
许桑棠摇了摇头,笑容飘渺,“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
“什么事?”
心里滋生出隐晦的恐惧,似乎……似乎有什么不可抵抗的外力,逼迫她离他而去……
慕瑾之用尽气力抱紧她,紧得几乎将她勒入自己的血肉中,又问了一遍,“过去什么事?”
冥冥中,似乎有一道飘忽的声音在告诉他,娘子的过去充满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人人都有过去,他不想追究,但他害怕,将来的某一天,娘子会为了那些过去,弃他而去。
他的声音不复往日的张扬洒月兑,充斥着难言的紧张和恐慌,许桑棠不知他在害怕什么,她抱住他的脖子,撒了个小小的谎,“小时候常常会想,长大后,会嫁给什么样的男子,我与他,是欢喜冤家,还是相敬如宾,亦或是各不干涉,不过,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嫁给世上最俊美最温柔最完美的男子。”
“娘子说的世上最俊美最温柔最完美的男子,可是为夫?”
许桑棠笑而不语,轻轻啄了啄他的淡色的唇。
慕瑾之再也忍不住,欺身压上……
芙蓉帐轻轻摇曳,香炉里飘曳着迷醉甜美的幽香。
一声惊呼从帐中传来,紧接着,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掀开芙蓉帐,露出慕瑾之惊愕心痛的脸,“娘子,你流血了!”
许桑棠坐起身,慕瑾之的大惊小怪让她有些无语,“不就是流血嘛,有什么大步了的。”
“娘子,你受伤了?什么时候受伤的?为何不告诉我?来人,马上叫欧阳子过来!”
守在门外的纤云脆生生应了,便要离开,许桑棠连忙叫住她,“给我拿条干净的裤子来,再把盒子里的东西拿来。”
纤云一听,便知发生了什么事,脸色微红,慕瑾之还在催人去请欧阳子,许桑棠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我只是亲戚来了,叫神医过来有何用?”
“亲戚?”
慕瑾之不解其意,许桑棠附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四个字月信来了,慕瑾之一张清隽的脸,顿时红得似血,丢下一句‘娘子你先忙,我待会回来’,便脚底生风的溜走了。
许桑棠处理干净后,左等右等还不见慕瑾之回来,外面天寒地冻的,担心慕瑾之傻呆呆站在雪地里吹冷风,便让纤云去看看,纤云领命而去,很快回来,“公子爷不在院子里,听守院子的小厮说,公子爷出了院门,往神医的药庐去了。”
屋里的熏香清幽甜醉,熏得人昏昏欲睡,许桑棠很快便打起了瞌睡,正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一声高呼,“娘子,为夫回来了。”
许桑棠睁开沉重的眼皮,轻轻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慕瑾之端了一碗药汤,黑乎乎的,散发着苦味,“娘子,我吵醒你了?”
“不曾,我还没睡着。”
怕慕瑾之多想,许桑棠撒了个谎。
“既然没睡,娘子快把这碗汤药喝了,欧阳子说了,妇人来月信时,会有小月复疼痛,浑身抽疼,冒冷汗等症状,更有甚者,痛不欲生,这汤药,是为夫盯着欧阳子开的药房,亲手熬的,纾解疼痛的,娘子快喝了。”
许桑棠只看了一眼,黑乎乎,黏糊糊的,就没了胃口,“我不喝。”
“娘子别赌气了,快喝了吧。”
慕瑾之柔声哄着,许桑棠幽幽叹息,“慕瑾之,不是每个女人来月信,都会痛得要死要活的,我又不疼,为何要喝?”
“果真?”
“果真!”
“娘子当真不痛?”
“当真不痛!”
慕瑾之见许桑棠气色尚好,神态自若,似乎真的不痛。
“难道欧阳子骗我?这守财奴,又骗了为夫三千两金子!”
慕瑾之气得咬牙切齿,欧阳子描述女子来月信时,痛得在床上打滚,死去活来,冷汗直冒,慕瑾之一听,哪还坐得住,催他开药,这厮一开口就狠敲了他一笔,这么一碗汤药,竟要了三千两黄金。
“倒了吧,没用处。”
许桑棠淡淡笑道,慕瑾之刚要拿去倒,忽而想起什么,眸光一闪,勾了勾唇,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朝门口道,“赵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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