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费凡觉得应该将体术与仙法结合之后,每晚躺在床上入睡前都在思考着怎么将两者结合。每次觉得这个方法有门的时候,都在和浮炎对战的时候被打回原形。浮炎摇着头劝他不要再白费力气了,自古就没有哪个仙人在使用仙法的时候还加上体术的。
虽然费凡觉得自己不可能创这个先河,但是还是不断地尝试着将二者结合的方法。浮炎说他太犟,而白渊则觉得很期待费凡接下来的成长。
费凡慢慢的觉得自己的体力跟不上了,他再次敲开了白渊的门。白渊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对着费凡悠悠地说道:“以后,扫地劈柴都是你的活了。”
费凡悔的肠子都青了,心里暗暗发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再敲开这个装女敕的老头子的门了!白渊抬起眼皮看着咬牙切齿的费凡又吐出一句:“再在心里骂我,以后做饭也归你管。”
费凡立刻堆起笑脸,用自己都恶心的语气道:“白渊前辈,您英明神武,我这就去砍柴。”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出了茅草屋。
从那以后,浮炎的日子轻松了起来。他每天除了做饭就再也不用干其他的体力活了。费凡每天拿着扫帚在茅草屋前扫啊扫,扫完了地又跑去茅草屋后劈柴,劈完柴又要找浮炎对战,每天吃饭的时候还要琢磨怎么将仙法和体术结合,因为现在他身子一挨到床就睡过去了。有时候他甚至提着筷子趴在饭上就睡着了。
白渊看着费凡用功的样子无奈地笑笑。一般都是勤学苦练的都是没有天赋的,有天赋的大多聪明自负不肯刻苦。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白渊看出费凡是个有天赋的孩子,而且也一直刻苦修炼。他的心里好像有一种使命一样,催促着他不断进步。
经过半年的锻炼,费凡的身体有了明显的变化。他的速度和力量都有了很大的进步,他在战斗的时候再也不耍小聪明了,而是凭借着实力慢慢地逼得浮炎好几次差点被攻击到。
他依旧执着于仙法和体术的结合,并且为此不断努力。白渊觉得,费凡将仙法和体术结合的日子总有一天会来临的。
春去秋来,不知不觉间三年过去了。
正值夏天,太阳火辣辣的炽烤着每一片土地。虽然悬崖下的阳光没有陆地上那么炽烈,但依然阻挡不住崖底温度的升高。
白渊坐在屋子里正在品茶,茅草屋的门突然打开了。一道白色的影子闪了进来。看样貌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眉目清朗如静川明波,身姿挺拔如苍劲松竹,配着身上的白色长衣,竟有一股月兑俗的气质。这位少年便是费凡。
他健步如飞地走到白渊面前单膝跪下,对着白渊道:“白渊前辈,下个月是我们蓬莱仙山的拜师大会,今天我来向您告辞的。”
白渊继续品着茶,慢慢地问道:“那你可把浮炎打败了?”
“打败了。”费凡回答道。
白渊起身走出屋外,就看到躺在地上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的浮炎。他看到白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的身旁,忙从地上爬起来,对着白渊道:“师父,徒儿,徒儿不知费凡竟将仙法和体术结合了起来,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打败了。”
白渊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欣慰。经过三年的练习,费凡的执着终于有了成果。白渊示意浮炎跟着自己,然后走进了屋子来到费凡的面前。
他盯着费凡看了一会儿,道:“在你临走之前,我再教你最后一课。”费凡疑惑的抬起头,就看到白渊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窗户外。费凡正在惊讶白渊移动的速度很快的时候,白渊一眨眼又出现在了费凡的面前。
费凡跪在那里低头道:“还请前辈赐教。”
白渊趴在他耳边传授了几句咒语,费凡不解地抬头道:“这个仙法有何用处?”
“让你打不过就跑。”白渊笑着说道。
费凡皱了一下眉头,摇头道:“我不学,打不过拼了命也要打,跑的话就是丢下同伴,也丢下了尊严。”
话音未落,费凡的头上就被白渊狠狠敲了一下。费凡抬起头看向白渊,正迎上白渊愤怒的目光。这三年来他第一次看到前辈这么生气,不由得害怕了起来。
白渊眼中的愤怒渐渐压了下去,他无奈地对着费凡道:“你这样不但会害死自己,还会害死自己的同伴。必要时,必须要跑。跑一个就多一份将来胜利的希望,懂了吗?”
费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默默记住了这个咒语。
费凡走出茅草屋来到了崖壁前,白渊和浮炎也跟着走了出来。费凡看着这高耸入云的崖壁不觉陷入了沉思。三年前初到这里的时候,自己一心想要攀爬出去,但是却没有能力爬上去。三年后自己有能力轻松爬出去了,自己心里却充满了不舍。人,真的是个奇怪的动物。
费凡转身给白渊和浮炎跪下来叩了好几个头,感谢这三年来的救命之恩和教授自己体术的恩情。白渊上前扶起了他,微笑着道:“出去以后好好保护自己,也要保护好自己所珍惜的人。”
费凡又作了一个揖,这才翻身爬上了悬崖壁。
三年的修行让他有了很大的进步,不一会儿他就爬到了悬崖的顶端。看着久违的蓝色天空,有种似梦似幻的感觉。不远处的一棵树下一把剑斜倚在树干上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他走过去捡起那把剑,才发现竟然是三年前自己丢了的那把佩剑,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他将佩剑别在腰间,随手捏了个决,就驾着风向着蓬莱仙山飞去。
他飞了三天三夜,终于看到了当初和路黎一起救下兰樱的那个茶棚,想起三年前爱逞强的自己不觉地扬起了嘴角。三年了,不知道路黎和兰樱怎么样了,好想去见他们两个。这样想着,他落了下来,走进了茶棚。
他模了模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荷包,里面只掉出两文钱。这是白渊临行前给自己的盘缠。就算用不到路费,身上也带着干粮,也不能只给自己两文钱作为盘缠吧!费凡的青筋跳了两下,将钱拍到桌子上对着茶棚里忙碌的老板道:“老板,来一大碗茶。”
老板忙过来收钱,抬头时无意间看到了费凡的脸,不由得惊讶的上下打量他。费凡一脸疑惑地问道:“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老板摇摇头道:“不可能是你,气质和穿着完全不同,只是这模样比较相像而已。”
费凡依旧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继续问道:“你觉得我像谁?”
“三年前一个打抱不平的小男孩。”老板将钱放进腰间,“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怎噩梦样了。”说完他就跑去一边端茶了。
费凡笑笑,也不愿意对他说自己就是当年那个小男孩了。不一会儿老板的茶端了上来,他喝了一口就觉得喝不下去了。在悬崖底每天喝的茶都是露水沏的新鲜茶叶,如今这茶棚的茶叶渣子已经满足不了自己的味觉了。自己的味觉当真被白渊养叼了,看来以后要想适应外面的生活还要很长一段时间。
正想着,就听到坐在一旁的两个人在议论着什么。他本来对八卦没有任何兴趣,只是无意间听到了“失忆”两个字,不觉又仔细听了听。这一听,就明白他们在说一个十六七的神秘少年。
那个少年一身玄色长袍,腰间的腰带却是红色的。他总是面无表情望着天空发呆,还经常打抱不平。别人问他从哪里来,他总是摇头说自己记不得了。
费凡越听越觉得熟悉,无论从哪里听来都觉得也应该是路黎。他果然没有死!
费凡立刻起身走到两个人旁边,恭敬地作了一个揖,道:“两位公子,刚才无意间听到两个人讨论的人可能是我失散了三年的朋友,不知可否告知在下二位见到的少年是在哪里呢?”
两个人看着一身白色长衣的费凡,看他气质不凡,定是有身份的人,于是也不敢怠慢了,其中一个忙道:“我们也只是听说那个少年很奇怪,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不过你要是想要知道那个少年更多的事情,可以去距离这里七八里地的十里村里面的一个徐半仙。听说那个少年去找过徐半仙问问题。”
费凡忙向两人道谢,匆匆离开了。他的心跳的非常快,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路黎了就不觉得紧张了起来。三年的时间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见了面第一句话说什么好呢?
他随手捏了个决乘着风向着十里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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