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旦所在的客栈。小敏冷笑:“你们用重骑对战重步兵,简直是送死!”蜜拉被邀进司马旦的内室后,便将大月人将在阅兵时发难的消息对司马旦说出,但她不明白像小敏这样一个小姑娘为什么会这样说,一时有点茫然。龙耳笑了笑:“敏姑娘是我们的军师,她说得一点不错,重骑兵非常珍贵,最好用作追杀及突破已经动摇的敌人身上,一般来说,骑兵对完好的步兵阵只能用箭及侧缶,绝不能对攻,但龟兹的百人方阵肯定也很灵活,你们的侧缶也不会成功,所以今晚绝不会如你所愿!”大月公主不禁默然。小敏追问:“你以为今晚很可能战胜,如果相持不下,还可以借助太子的身份建立信心,或者吓跑龟兹兵,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即使成功,一天匈奴兵临城下,你们能抵挡吗?”蜜拉:“我们……”小敏:“你们又想可以用进贡来收买匈奴,那我们岂不成为你们的贡品?”蜜拉急了:“我们是最诚实的商人,怎会出卖交易的对手?”龙耳点头:“我们也相信你,即使你们想向匈奴投降,龟兹人也未必会同意,但如果你们与匈奴为敌,下场可能会更惨。”蜜拉黯然掩面:“那我该怎么办?”司马旦沉声:“如果你想我们帮忙,首先你们必须要有自救的决心,其实龟兹的策略未必是错,将最精锐的步兵作为可支援四方的中央军,并负责军纪,只要众志诚城,匈奴要破城不易!”“哼!他们只想利用我们作为盾牌,我们全死光了他们便会撤退,这样猪狗不如我宁愿给匈奴做奴隶!”司马旦面露不解,他还太年青了,深刻的人性还是了解不深。龙耳解释:“同门相排挤往往会更残忍,惠帝后八王相继作乱,手段之凶残可谓空前,后来引入外族杀同胞者更大有人在,龟兹与大月唇齿相依,但偏偏公主这种想法肯定占大多数。”蜜拉寒声:“他们乘虚而入太卑鄙了,我不会相信他们的,太子如果助我,我们永奉大晋为宗主,如果不助,便当我来错了。!”小敏向龙耳打了个眼色。龙耳会意:“即使我们想帮大月城,但现在阅兵已完结,木已成舟,形势更加不利了。”突然窗外远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喊杀声,众人在室内也听得分明,不禁都稍稍变了颜色。龙耳一摊手:“已经打起来了!你们输了这城便全陷入他们的控制了。”蜜拉气得一拍桌子:“当初就不应该放他们进来,就是没有想到五百步兵就能这样!”司马旦沉声:“塔吉这人有勇有谋,当初你们肯定以为五百步兵刚好能受控制又能帮忙,却终成大患,好吧!要助公主,我们只要一个条件。”******当晚,塔吉要求大月女王在皇宫召开一个盛大庆功宴。庆功宴在皇宫的一个大厅进行,鲜花充满了整个铺着大理石的大厅,很多人席地而座,地上放满了瓜果酒肉,大厅中央有一个水池,作为宴会的中心。水池内有十来名luo女在嬉水,池边有肚皮舞姬数十名,塔吉安座在池边,正享受着帝皇般的侍奉。大月女王坐在安放于池边的主席皇座,旁边站着一帮大月的贵族,大都一脸愤慨。大厅内其他席地而坐的人都是龟兹士兵,他们正在享受大月最上等的待客之道,身边也有大月美女侍候着,这是作为国家英雄才有的待遇。这些“国家英雄”刚屠戮了包括王夫在内的百多名大月勇士,血迹所散发的腥臭到现在尚飘浮在皇宫之内。塔吉手持酒杯,将它递到大月女王的面前,大月女王面色一变,但仍是为他斟满一杯葡萄酒。国家英雄能让所有人为之斟酒。大月贵族中已有人哭了出来,但却不敢作声。塔吉看在眼里,冷冷道:“弱者只能靠强者的保护,我还没有睡到你们城主的床上要她为我加酒,这不是我对大月特别尊重吗?”“塔吉将军说谁是强者?”蜜拉身穿长袍,胸前露出一大片雪白,出现在水池之旁。塔吉眼前一亮:“这位是公主?果然名不虚传,龟兹步兵强冠西域,公主以为然否?”蜜拉身边出现了一身大月袍的司马旦,蜜拉亲密的拉住了司马旦的手:“幸好将军说是西域,否则大晋太子可不会同意。”司马旦仰天哈哈一笑,众皆侧目。塔吉吓了一跳,但众龟兹人看清楚了司马旦只来了一人,更只是一个身穿大月服的少年,不禁哈哈大笑。蜜拉冷笑:“太子刚以一千骑兵大破柔然,使柔然不敢南下,现在他来到大月,便是想看我们要不要大晋的帮忙。”塔吉神色一沉,慢慢站了起来:“这位真是大晋太子?”他的确听到柔然兵锋从晋国转到西域,也听说了晋太子与柔然恶斗的传闻,但是不是“大破”却不敢确定,但眼前这人太年轻了,虽出自蜜拉之口,塔吉却不相信。蜜拉怒道:“你认为身为公主的我会说谎?大月城的人从不说谎!”大月城的确有作为商人的诚信,这点塔吉不怀疑,在西域从商,一旦失去诚信,转眼便会传遍欧亚两洲。司马旦昂然:“刚听说什么强者弱者,今天这场比武我虽没有看见,不过我敢说大晋步兵才是天下最强。”多年以来西域诸国一直游刃于匈奴和大晋之间,对大晋绝不敢轻视,但听到太子这样说,对成军以后未逢敌手龟兹步兵有极大自豪的塔吉忍不住怒了:“太子有没有带兵在此?我们比一比?”太子冷笑:“我没有像将军这样的习惯,带着大军到朋友城里,况且如果比武也不一定要百人队,你们出二十人,我一人应付,便要这里所有人知道,龟兹步兵并不怕,怎样?”实在太荒谬了,是否真太子反倒其次,塔吉怒极反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们西域男子说出的话都是用生命来负责的。”司马旦傲然:“大晋男儿也是!不过我可不想伤了和气,只是希望可以共同对抗匈奴,将军如果能点头,我便下场玩玩,如何?”塔吉怒道:“就算三头大象,也对付不了两个十人队,如果太子能够,那我们会很高兴,因为那样的话匈奴便一点都不可怕了。”司马旦一摊手:“这样也是,那我找一个大月勇士与我一起吧!有谁愿意?”众大月贵族面面相觑,他们都见识过龟兹重装步兵的强大,有谁敢认为自己比大家还勇壮?一时间竟无人答应。司马旦大声:“怎样?放心,我一定保你不死,其实龟兹步兵一点都不可怕,大月有几千兵马,就没有一个勇士敢站出来?”塔吉面色一变,忽然明白为什么司马旦要这样做,现在龟兹兵以少控多,用的是震慑力,晚上的屠杀和重装步兵的巡逻击溃了大月人反抗的勇气,如果司马旦成功地激起大月人的勇气,他们将被围在人海之中,那肯定是有死无生之局。哼!你能击败两个十人队吗?那就让你得逞了又如何?反正我们也无面目再留下来。于是他下令派出最皇牌的两个十人队。终于十九岁的大月贵族马提站了出来。比司马旦矮了半个头的马提横向比他大出一圈不止,手拿着长柄大斧,一脸杀气腾腾:“我来!”他挣月兑了妻子的拉扯,那妇人用手拉他的手,用口咬住了他的衣衫,直至他奋力挣月兑,尤自大哭大骂:“全大月的男人都死光了吗?要我尊贵的马提去死!老天!”大月女王大声:“马提是大月最好的武士,不应只留在家里,如果你赢了,我准你离婚娶我女儿为妻!”一时间那妇人更是大吵,被强拖了下去。司马旦哈哈一笑,一手拉着马提,走到另外一个房间,那里他的同伴都在。司马旦喝令:“给我们穿上神甲!”小敏怒了:“你疯了?你真的要这样做?如果是!那我现在立刻走!你反正也不听我的话!”“小敏!那些龟兹兵都是好士兵,我们即使杀尽他们,大月也会损失很多士兵,这又何必呢?”太子不禁有些蔫了。龙耳:“我同意军师的计划,设计用火攻,他们必定死无葬身之地!”“龙耳!我不是说过吗?作战的目的只要能达到,便没有再造更多死伤的必要!即使是匈奴,只要打怕了他们,再像罗马一样用怀柔同化之策,才可保长治久安,没有人能将敌人全杀光的!”不想大月公主却火上加油:“太子真是仁厚,我也听说西方的罗马已有一千年人民生活富足安乐了,比起中原还稳定,不知西域什么时候才能够这样。”小敏大怒若狂:“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这女人是谁?她根本不在乎你的生死!你还听她的?”司马旦忙解释:“我又不是听她的,这真的是我自己的主意!总之我保证,一根头发也不会少!”“你保证?这么危险有谁能保证?总之我现在就走,我们从此各不相干!反正我恨你一辈子,留下来只会害死你!”龙耳见小敏说走便走,急忙劝住,但小敏不理,司马旦心如刀割,但现实已不容他再多言,只得让龙耳跟着她:“我们很快回来,到时她气消了,我再求她原谅!”司马旦怀着沉重的心情将神甲披上,马提却不用,因为神甲不合身,他自己披上自己的重甲,站着就如一座铁山。但仍比司马旦矮了颇多。马提同情地拍了拍司马旦的肩:“婆娘懂得什么?你回去时她又欢欢喜喜地爬上你的床了!”司马旦想起马提的凶老婆,也不禁失笑!男人的事女人总是不明白。天下间有很多事不能只顾及自己的安危,但女人却只在意保护家庭的幸福,双方都没有错,只怪男人的感性,有时远在女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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