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受父母离婚影响,少年时期的杨晓歌性格别扭,虽外表长得不错,但看起来有股很浓的阴沉气。杨晓歌的新同学下意识地跟他保持距离。家里呆着不舒服,在学校又感觉受排挤,憋屈的环境对杨晓歌的课业影响很大,成绩不好是想当然。
重生后的杨晓歌因为对生活心存美好希望,没有前世这些思想负担。期末考试成绩比前世差,是杨晓歌没将心用在学习上,全去关心时政和生姜贩卖生意了,马虎应对课业的后果立刻显现。
杨晓歌觉得,人生能够重来一回,不应该辜负这个机会,努力考上好大学,不为找工作,充实自己也是好的。如今这糟糕的成绩单给了杨晓歌当头一棒,不用心对待课业,能三流大学都无法考上。重生让你具有超前眼光,但不会成为你的考试作弊器。三年以后的高考试卷题目,杨晓歌早已忘得精光。
彻彻底底检讨一番后,杨晓歌立马跟姜丰伟打电话,想跟姜丰伟借一中的学习资料,准备在寒假复习功课,一中的课外辅导资料和考试试卷要比六中的质量高。
有了买卖生姜获利的二十万,周红梅也舍得消费了,在儿子的要求下找电信装了电话,杨晓歌现在打电话不用到邻居或者舅家借用。
“好啊,你到我家来拿吧。”姜丰伟答应得很爽快。
两人罗嗦了两句结束了通话,杨晓歌刚放下话机,就听到院门响动。
“妈,你今天这么早就下班?”
杨晓歌以为是周红梅下班回家,没曾想走进客厅的却是父亲杨国新,看到衣着光鲜,神采飞扬的杨国新,杨晓歌脸上的笑容消失。
“晓歌,见到爸爸怎么不叫?”杨国新蹙眉,觉得儿子很没礼貌。
“爸!”杨晓歌淡淡喊了一声。重生之后,这是他第一次跟父亲面对面。
“家里装电话了?”客厅的电话很醒目。
“嗯,装了。”杨晓歌翻翻白眼,这跟你没关系吧?
杨国新也就问问,没有对周红梅大方装宅电有想法,反正不需要他来开支。“你妈呢?”
“上班。”杨晓歌冷声道:“爸,你回来干什么?”
杨国新见儿子对自己冷淡,不觉生出怒气:“晓歌,你这是什么态度?是不是你妈背后教你这样对待爸爸的?”
杨晓歌嘴角带着讽刺:“我只是对爸忽然冒出来感到奇怪。”
“你!你”杨国新气愤加恼怒。“你们娘两个都阴声怪气,我还不如不回来。”
说完腾腾甩门而出,动停在门口的踏板摩托车。
“哟,这不是国新哥吗?好久不见!”苗老三托着茶壶慢悠悠走过来。
“苗三,你休假啊?”杨国新边戴皮手套边招呼。
“嗯,今年剧团不出去了,我看你刚回来,怎么一会功夫就走?”苗老三的眼神专注。
杨国新一身黑色皮衣,英俊之外还带着份潇洒,年纪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
“别提了,晓歌被他妈教得越来越不象话。这个家我真是受够了。”
苗老三本在欣赏杨国新的姿容,听杨国新埋怨,忍不住帮周红梅说话。“国新哥,你别这么说红梅嫂子,嫂子是好女人,不会教坏晓歌。”
“好女人?那是对你们好,对我不怎么样,我是受够了。”杨国新认为,周红梅坚决不肯离婚就是有意对他进行折磨。“苗三,我有事先走,以后联系。”
杨国新拉了拉油门,朝苗老三挥了下手就绝尘而去。
杨晓歌推着自行车出远门,一眼就看到满脸惆怅的苗老三。
“三叔!”
“晓歌,你都快和你爸一个模子了。”听到声音,苗老三转头眯眼一笑。
杨晓歌本来就心情不好,被苗老三这么一说,更不高兴了,朝苗老三白了一眼,骑上自行车就走。
“这孩子,什么都像国新,就是脾气不像,没国新开朗。”苗老三晃了晃披肩,两手捧着砂茶壶往家飘,一边飘一边又哼起了小调,这次哼的是黄梅调《小辞店》。
“成了婚的没有爱,没有爱的成了婚,老天老天你作弄人,老天老天太不平,老天老天你作弄人,”
杨晓歌到姜丰伟家时,姜丰伟已经将复习资料和笔记挑选出来,用一个大背包装好。
“我家今年要到港城过年,晓歌,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好啊,不准带鸡腿汉堡送我。”杨晓歌取笑。
“哪能啊,我会选咱们这里没有的,晓歌,你喜欢什么?”姜丰伟不好意思地模模鼻子。
“随便,你看着办吧。”杨晓歌无所谓。
“我从港城回来也跟你一块复习。”姜丰伟在重点中学学习很吃力,他唯一做得好的就是认认真真做课堂笔记,这些笔记他大部分消化不了,期末考试成绩跟杨晓歌是老兄老弟。
“好,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复习,共同进步。”杨晓歌哈哈一笑,拍拍姜丰伟肩膀,满意姜丰伟的课堂笔记详细。
跟姜丰伟交往多了,杨晓歌真心喜欢上了这个胖少年。姜丰伟没什么心眼,对朋友很大方,缺点就是比较单纯。不过单纯不能算缺点,谁都是从单纯过来的。
告别姜丰伟,杨晓歌骑着自行车回家。才到司马巷口,自行车后架被人猛然拉住,杨晓歌吓了一跳,差点摔倒。匆忙用脚撑到地上,回首一看,拉他自行车后座的是个陌生少女。
少女年龄看起来在十七八岁左右,短,脸上化着妆,双眼皮,皮肤很白女敕,穿着时髦,上身是女敕黄高腰羽绒,紧身羊毛裤,脚上是高帮高跟皮靴。
“喂,你干嘛?”杨晓歌奇怪,自己骑自行车骑得好好的,既没有撞人,也没有堵路,这小姑娘拉住自己自行车是什么意思?碰瓷?碰自行车的瓷?
“你是杨晓歌吧!”少女说话口气有点冲,杨晓歌皱了皱眉毛。
“我是杨晓歌,你是谁?”
“你别管我是谁,我今天来只是给你忠告的。”少女松开拉自行车后架的手,冲杨晓歌扬了扬下巴。
杨晓歌两眼眯了起来,冷声道:“对不起,我不需要陌生人的忠告,你还是将你的忠告送给需要的人去吧。”
少女见杨晓歌想走,一个健步跑到杨晓歌的自行车前伸直手臂阻拦。
“你到底想干什么?”杨晓歌怒气直冒,这女的是什么神经病。
“我劝你体谅下你爸爸,做人不能太自私,你有设身处地为你爸爸着想过吗?”少女义正言辞。
“喂,我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杨晓歌重新用脚撑地平稳车身,上下扫视少女,鄙夷道:“杨国新跟你有啥关系?我记得我是独生子,你总不会是他私生的吧?或者你就是他那个姘头?”
女敕黄羽绒服少女一下就蹦了起来:“你才私生子,你一家都私生!”
“呦,踩到痛处了,想正名找你那便宜老子去,别到我面前说三道四。”杨晓歌抱着双臂翻白眼。
“我跟你爸爸没关系,我只是”少女气得脸都红了。
“既然跟我杨家没关系,你拦我干什么?”杨晓歌不想跟这个疯少女多啰嗦,控制好自行车对着少女猛冲过去。
不怕被车撞你尽管拦!
“喂,杨晓歌,你不是小孩子了,都快二十一世纪了,陈旧的婚姻观念必须改变,你应该像我一样,支持长辈开始新生活”少女急忙闪避。
杨晓歌已经猜出这少女的身份,这少女估计是跟杨国新姘居女子的女儿,急着让杨国新当她的后爸,想来说服杨晓歌。tnnd,这继女真贴心。
少女和杨晓歌闹出的动静引起很多人注意,许多人指着少女指指点点。
“现在世道,小孩子都早熟,小小年纪就知道谈情说爱。”
“就是,年纪不大,偏偏擦脂抹粉,你看那嘴巴涂得跟xx一样,看着就不学好。”
“嘻嘻,刚才那是杨家小子吧,挺俊的,难怪招人追”
听到闲言碎语,少女的脸一红,急忙调转身逃离风波地。
回到家的杨晓歌气不平,杨国新姘头的女儿这么向着他,必然是杨国新待这母女俩不薄。重生之后,四个月的时间,亲儿子才跟做父亲见上一面,见面之后还没好话,杨晓歌的心寒得不能再寒了。
“妈,今年就跟爸爸离婚吧。”等周红梅回到家,杨晓歌忍不住提出要求。
“你跟他见过面了?”周红梅觉得儿子有点受刺激。
“见了,还见了他的便宜女儿。”
“便宜女儿?”
“就是那女人的拖油瓶。”杨晓歌对少女没好词形容。
周红梅脸色微变。“等过完这个年吧,过完年我会打电话给你爸,叫他回来把离婚手续办了。”
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要过年,周红梅不想过年时被亲戚邻居议论。
“好吧,过了元宵就提。”既然周红梅做了决定,杨晓歌也不坚持,就再熬二十多天吧。
周红梅本想体面的过个春节,不过这个愿望没能实现,三天之后,在侄女周晓玉的十八岁生日宴席上,杨国新被周红军狠揍了一顿,揍完后的结果和前世不同,周红军直接押着杨国新跟妹妹到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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