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想下去了,找了个借口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留下慕青璃却是真的不解了。
她本来只是想敲打牡丹一番,可是这效果会不会太好了一点,怎么会怕成了那个样子?慕青璃好笑的摇了摇头,又觉得身上还是不舒服,翻了个身眯着去了。
她没想到牡丹本身投毒多少就有些心虚,加上她刻意营造的情景竟然把她想成了鬼上身——倒也是误打误撞猜对了,换了个灵魂,可不就是鬼上身么。
不过倒是谁指使牡丹下毒呢?似乎只有张氏为了阻止她回家这个理由最为充分,可是前世这个时候她与张氏还没有冲突可言,或者说是张氏还没有将慕青璃放在绝不能留的位置上。以张氏的精明,没有除掉原配的两个嫡出子之前怎么都不会拿她如何,以免落人口实说容不得苏氏的子女。就算是如今让她渐渐失去嫡女地位也是不动声色的借助了老夫人与慕之洵对她的的不喜,就如今日不让她回家一般,可以事先买通老夫人和慕之洵身边的人说挑拨几句,一旦家里的两个主事的发了话,张氏再惺惺作态的哭两声求一求,最终“无奈”说服不了丈夫和婆婆只能委屈二小姐了。这样一来既能全了张氏慈爱继女的美名,又能彻底打压了慕青璃,试问哪个下人都这种连家门都不让进的主子心存敬意?
还有牡丹,本来想着留在身边麻痹张氏,现下看来情况确实比她想的还要糟糕,人之恶念无非就是心中良知的底线,只要跨过了,便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第一次下了毒,第二次还能做出来,她也绝不会放一条毒蛇在自己身边。
真要想个法子摆月兑这种桎梏,慕青璃看着那个摔碎的瓷碗,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着的那一刻梦魇再次涌了上来,这一次却没有之前那种纷乱迷茫的零碎模样,画面极为清晰。
她站在假山的后面,周围流水淙淙,一个精致的园子里**盎然,不远处却有一个有个小女孩蹲在角落哭着,她紧紧的环着自己,小小的身子竟然在明媚的春日都显出了一丝萧索。
“哎,你是哪里的小姑娘,在这里哭什么。”一个小男孩不知从何处走了过来,十岁出头的样子,周身华贵,容貌漂亮的出奇,漆黑的瞳孔此时好奇的看着那个把脸埋在膝盖里不肯抬起来的小丫头。
女孩没回答,只是身子缩了缩。
男孩看了看她,她身上的料子虽说贵重,但也不是特别的显眼,加之此刻狼狈的模样,比对今日盛装出席的人便当她只是一个哪里的丫鬟,于是眨了眨黑亮的眼睛:“是做错了事被主子罚了吗?今日你们府上办喜事,想必主子们会较真一些,你也别难过,等事情过去告个罪就好了。”
女孩依旧没说话,呜呜的哭声却比刚才还有浓烈些,听声音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兽,似乎极为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