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随着随侍的一声高呼,辰阳王府中本来的平静被打破。
“臣弟接驾来迟,望皇兄恕罪。”纳朗天辰躬身行礼,继而说道。
“唉,你我兄弟,不必拘礼。”纳朗天阳扶起纳朗天辰,看似一派和气。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和气的背后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谢皇兄。”纳朗天辰的声音中不带一丝的情感。
“朕来看看你。听线报,你遭了埋伏。”纳朗天阳坐定,貌似轻松地询问纳朗天辰被袭击的经过。
“是。劳皇兄挂心。臣弟此番大难不死,全是皇兄福泽庇佑,方才化险为夷。”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小伤,不碍事。”纳朗天辰不动声色。他倒要看看纳朗天阳还有什么招数。
“那就好。可知是何人所为?朕定将他碎尸万段。”纳朗天阳眼中泛着凶光。
“臣弟愚钝,至今不知杀手是何方势力之下的人。但是臣弟定会全力追查。既然敢暗算我纳朗天辰,就该想到会付出代价。”
“当然。如若有需要,二弟尽管开口,朕定当竭力相助。敢暗算朕的二弟,朕绝不轻饶。”纳朗天阳说话间一身正气,完全不像是做了亏心事。
“臣弟多谢皇兄。”纳朗天辰起身谢恩。
“哎呀,你坐下。我们兄弟之间,动辄起身谢恩,朕也觉得拘束。莫不是二弟与朕已经疏远了吗?”
“臣弟不敢。只是臣弟一直谨记,御前不可失仪。臣弟始终是皇兄的臣子。不过想来也可笑。上前精锐也能让我逃月兑。主谋者此刻必定气的杀人都不解恨。哈哈。”纳朗天辰一直以来都是能屈能伸。在还无十足把握能击垮纳朗天阳的时候,他需收敛锋芒。不过有时候还是应该让纳朗天阳知道自己也不是傻瓜。
纳朗天阳根本就笑不出来。从纳朗天辰的语气中纳朗天阳已然明了。纳朗天辰已经知道了事情得原委。兄弟间的最后一战怕是不远了
不过,纳朗天阳没有急着走,而是一直留到了午膳时分。
“皇兄难得驾临,不如就在臣弟府中用膳如何?”纳朗天辰见纳朗天阳没有离开的意思,索性就挽留纳朗天阳留下午膳。纳朗天阳也不推辞。
这一切原本都与涟澈无关。涟澈也不准备参与,但是老管家来请涟澈。说皇上有请。涟澈听闻也不好拒绝。于是便更衣前往。
“妾身参见圣上。”涟澈以宫中礼仪向纳朗天阳行礼。“请起吧。”
“谢皇上。”涟澈轻轻一笑,并不多看纳朗天阳一眼。
“朕来了这半日,弟妹才头一次露面,可见二弟真是金屋藏娇啊。连朕来了都不愿给朕看一眼。”纳朗天阳取笑着,言下还有些怪罪之意。
“启禀皇上,您误会了。妾身是怕打扰皇上与王爷谈论正事,所以不敢打扰。并非是王爷存心的。”涟澈接过话来说。
“哦?如此,那倒是朕的不是了?”纳朗天阳在存心找麻烦。
“皇上言重了。都是妾身的不是。一来怕耽误了皇上与王爷谈论正事,二来,妾身只是一介女流,恐在御前失仪。其实说来,到底是妾身的不是。圣上与王爷手足情深,且又宽宏大量。即便是妾身有些许不周到的地方,皇上也不会真的降罪妾身。是妾身的不是。”只要三局两句,涟澈便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回自己身上,但是又没有给纳朗天阳开口的余地。纳朗天辰心里暗笑。这回纳朗天阳可是碰了个钉子。涟澈的琉璃心肝,将一切都看得通透,如此的小事怎会难住她。
纳朗天阳没有想到这小小女子会在言语上占了上风。只觉得扫兴。但是又觉得辰阳王府中的水,远比他想象的还深。
宫中。
纳朗天阳一回宫便召来孔良。他觉得纳朗天辰对他的威胁是越来越大了。孔良应招前来。见到纳朗天阳,恭恭敬敬地行礼。“皇上。急召微臣何事?”
“孔良,你虽是朕的祭司,但朕更将你当成国师,有些话朕只能对你讲。朕近日总是觉得朕与辰弟之间决一死战的时日不远了。”
“皇上今日果然还是去了辰阳王府?”
“是啊。这府中的水,比我想象的要深呐。”
“但是微臣见皇上倒是显得与平日不同。皇上额前一团隐隐的祥和之气。皇上今日可曾见过什么人吗?”
“除了辰弟和王妃之外只有一些下人。”
“这辰阳王妃一直神神秘秘的。要不要彻底查上一查?”
纳朗天阳沉吟片刻,“也罢。就查一查吧,但记得不要打草惊蛇。”
“是。微臣这几去办。”孔良退了下去。纳朗天阳看着自己的龙椅。觉得空旷的大殿中好冷。纳朗天辰,如果你是此刻的我,你还会想做皇帝吗?天辰,你拥有那么多,你做不了皇帝。什么都没有了才做皇帝。
与纳朗天阳此刻的凄凉不同。辰阳王府中的两个人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