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刚才宫里传旨,今夜皇上在宫中设宴款待王妃。”管家来讲刚才宫里传来的旨意汇报给涟澈。涟澈听言,眉心微动。
“说我不舒服,今日实难成行。”纳朗天辰临走前说过,但凡是跟宫里沾边的事情都要少沾染,尽量避免跟宫中的人和事情接触,涟澈一直记在心里。
“是。”管家懂了涟澈的意思,回去回复传旨的公公了。
皇上到底想干什么?涟澈心中也是一团疑云。纳朗天辰走了有大半个月,皇上都没有什么动作,为何此时忽然传召她?
“启禀王妃,容妃娘娘的仪仗就快到王府了。”
“容妃?”涟澈没有见过此人。也不知是什么底细,不过既然是皇上的妃子,那么应该是纳朗天阳派来的。
“是。容妃娘娘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妃子,可以说是宠冠六宫。母家是镇远候。在左光郡一带极有势力。”老管家迅速地解释着。
“吩咐下去。迎接容妃娘娘。”一计不成又来一计。眼见太监传旨被回绝,又派了妃子来。容妃此次前来定是打着探望的名义,那,若是被看出自己没病便是欺君,若是病,此时自己身子康健,何来病痛呢?
“王妃,不如就拿前段时间的伤来做文章。”看出了涟澈有些犯难,管家心生一计。涟澈略一点头,便走进内室去了。
不多时候,下人就来禀报,说容妃娘娘已经到了王府了。
一阵脚步声过后,容妃进到了耀辰堂中。身后跟着十二个奴婢并七八个小太监,都是分作两排,其间不问一声言语或咳嗽声。人虽多,但是脚步却不杂乱,井然有序。且非常轻微。可见这个容妃娘娘平日里的规矩是多严苛。容妃身边跟着一个老太监。容妃白女敕纤长的手轻轻搭在老太监的小臂上。老太监弓着腰。老太监旁边是王府的管家,引着容妃向耀辰堂走来。
“参见容妃娘娘。”涟澈下床迎接。
“快请起。”容妃伸手扶起涟澈。涟澈这才得以抬眼见到容妃的真容。一双大眼嵌在柳叶眉下,目光有神又不失柔媚。嘴唇殷红。虽不是樱桃小口,但是唇瓣柔女敕,一张瓜子脸,脸蛋白皙,肌肤吹弹可破。身上服饰华丽,头上一直镶宝石的芍药步摇让整个人看起来贵气逼人。
“本宫听闻王妃身子不适,特来探望。”容妃的声音很好听,很好地掩饰了她语气中的虚情假意,不过涟澈还是听出来了。
“劳容妃娘娘大驾。妾身不过是前段时间出了点小意外,不碍事的。妾身卑贱之躯,怎配老容妃娘娘挂心。”涟澈的回答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只是想着把场面应付过去便好。
“王妃这样说就见外了。对外你我有君臣之分,对内,本宫还要叫你一声弟妹呢。”
“久闻娘娘风姿优雅,又宠冠六宫,却不曾想到娘娘竟是这样和善的人。”
“本宫也是见到你之后感觉王妃亲切。久闻辰阳王妃容貌倾城,今日一见,果然不错。”容妃陪着涟澈客套。
“娘娘过奖了。”
“难得你我如此投缘。本宫很久都没有这样与人闲谈了。”
“娘娘宠冠六宫,如何出此伤感之语啊?”
“这皇宫,在外人看来是天家富贵,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四方的天,每日所见都是同样的红砖绿瓦,再没有比这更无趣的去处了。”
“娘娘言重了。”
“难得你我如此投缘,不如王妃进宫疗养可好?这一来,宫中御医来往方便,也已更加仔细照拂王妃身体,二来,你我又可互相作伴可好?”
“妾身只是一介卑贱之躯,入宫去怕要扰了娘娘清净。更何况,妾身本妃宫中人,若入宫去恐不和规矩。”
“王妃这是说的哪里话。皇上与王爷手足情深,此刻王爷出征在外,王妃偏巧身体不适,皇上自然挂心。皇上让本宫今日前来也是这个意思。莫非王妃对皇宫心存芥蒂?”容妃久居深宫,对这种言语交锋自然是得心应手。说涟澈对皇宫心存芥蒂,换句话说就是对皇上心存芥蒂。就是纳朗天辰也不能直接显露出这层意思,又何况是涟澈,且此刻纳朗天辰不在府中,涟澈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接话说“怎会?娘娘这样说真是折煞妾身了。妾身怎敢对皇宫心存芥蒂呢?只是怕入宫扰了娘娘,而且王爷临走前也嘱咐了,若没有重要事,不要进宫去打搅。”
“王妃这样说本宫就放心了。来人,为王妃收拾细软,随本宫回宫。”看着容妃软软的笑容,涟澈第一次懂了什么叫做笑里藏刀。
在碧瑶王宫那么多年,但是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因为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人,没有必要对她使什么心机。所以只是看着别人互相算计。唯一一次被算计,是长姐送的那串玛瑙,让她来和亲。
涟澈轻轻地叹了口气。宫中凶险。入宫,一切唯有靠自己了。